《嫡女谋后:邪王太腹黑凤南瑾林衡芜》第308章 谈天

    他笑弯眼眉,笑呵呵的说:“哪里会和你住上两三年,今年你便要出嫁了,我想留都留不住呢。”
    没听见他打趣自己,便是用眼睛瞪了对方一下,他哈哈直笑,然后方才说道:“你放心,等着明天我就求母亲,安排一个地方出来,反正这府里的院子不少。”
    梅亭点了点头,其实心里也松了口气,今儿个几个婆子堵着门说什么都不肯放自己出去,只说是奉了二夫人的命令,必须要在屋内呆着,让她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这心底心绪不宁,闹了好一阵,都不能出去,险些便哭出来。如今这说说笑笑,脑海当中绷着的一根旋,彻底的松懈了下来,不由得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来,整个人放松了。
    林子维看着对方的样子,嘴角的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询问道:“今儿个怕是你也吓坏了吧?”
    被蒙在鼓里,却知道有事情发生,偏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肯定会心中无限度的遐想,而且会不由自主地将事情往坏的方面去想,自然结果就是自己吓唬自己,把自己吓得半死。
    她抚着胸口轻声说道:“我母亲是为我好,我知道,但是蘅芜有危险,却不能站在身边,又算什么姐妹?”
    林子维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温柔的安慰:“你有那份心就好了,你不在,但是我在,把你的那一份付出出来,不就行了吗?”
    如此温柔的言语,就像春风一般,仿佛可以抚平所有的伤痛,即便是在这黑暗里,这涓涓细流一般的声音,也如同太阳一样,照耀着一切,让人觉得温暖,让人觉得安心,打从心底的,不再惧怕黑暗里的任何东西,因为这声音所到之处,即是光明。
    梅亭因为这样安慰的话,只觉得轻松了不少,弯着眼睛笑道:“我知道了,明儿个我就去探望一下恒无,瞧瞧她有没有吓坏了。”
    林子维撇了撇嘴,心里暗道,只怕她是唯一一个没有担惊受怕的人,只瞧着那骨子的从容劲儿,就让人好奇,究竟是哪里来的底气,但对方得有底气,让自己也跟着将心放到了肚子。
    “你想看她?那可得早早休息。”林子维拿起小桌子上放着的架子,照着那灯芯儿就剪了一下,灯芯儿骤然便暗了下来,他拿着烛台,递了过去:“自己拿着东西,照一下脚下的路,进去休息吧。”
    梅亭的确有些困倦了,这心中的事情放下来之后,脑袋就变得万分沉重,眼皮子上也像是坠了千斤之物一般,于是笑了笑:“既是如此,那我就回去睡觉,二哥也早点回去休息。”
    林子维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临走之际不忘关好门,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当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今天的种种,也许就已经落下了帷幕,还剩下的风浪,值得人去探究的秘密,那就已经是另外一部分人的事情了。
    那门缓缓的合上,就像是勾勒出了两个天地,少年在黑暗中信步离开。
    少女手中握着烛台,一步步的回到闺房。
    就如同这两个人一样,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归宿,归途,因为不同的地方,所走的路也截然不同,有的人需要摸黑往上爬,有的人则手持光明,照耀着自己脚下的路,因而走得很稳。
    不知道,你见没见过,这样的少年少女?这样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因为道路都不尽相同,所需要的东西也不尽相同,所面临的危险也不一样,这两条道路,究竟哪一条较好?哪一条坏?谁能回答的上来?
    谁都不知道,除非等第二天的黎明升起,然后再回顾所走过的路,但即便是这样,也难以判断出来,好与坏,因为每个人所看见的,并不相同。
    无论昨夜经历了如何的狂风暴雨的洗涤,第二日的天空仍旧是清澈美丽,万里无云,太阳升空,照耀着大地,急于任何的光芒,让人觉得,和以往并无什么差别。
    那花儿仍旧被风吹得摇曳,散发着阵阵清香,一朵一朵地簇拥在叶子当中,傲然展开,美丽动人,为这春季,增光添彩,也为自己展现出最为美丽的东西。
    四季是永远都不会因为外物的变化而产生任何的变化,天空中的乌云密布也好,蓝天清澈也罢,早就是天道注定好的,四季不会因为任何而动容。
    林衡芜最羡慕的恐怕就是天空,不会因为任何而改变,她想做的就是那天空,有朝一日不高兴了,就踏下来,干脆把人都压死好了。
    这是第二天一早,早早起床之后,因为起床气的蔓延,方才有的感受。
    每次起床其实都需要一道工序,好代大家族的小姐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起床气,大家也都习以为常,这每当要叫人起床的时候,就先洗出来一方温的手帕覆盖在眼睛上,有了温水的覆盖也会舒服许多。
    林衡芜是昨夜半夜才醒的,这早早的就被人叫去了,脑袋自然很疼,像他这种善于思考的人,最怕的就是早上被人叫醒。感受着自己的手被温水不断的清洗,她有些烦闷,抽了出来,随手将自己眼睛上覆盖着的手帕拿了下来,轻声说道:“什么时候了?”
    “比往常还要早一刻。”仙抚在一边小心翼翼地回答:“方才二夫人那里派人过来了一趟,送来了一些素净的衣裳,说是怕小姐没得穿。另外虽然舜华小姐死都不正常,但对外只说是突然暴毙,没说中毒的事情。”
    林衡芜已经坐了起来,虽然此时此刻脸色还是很臭,但脑子已经清醒了过来。若是自家小姐被别人毒害致死,这种事情流传出去,指不定就要成为别人的笑柄,而且还容易让敌对人家拿来当缩头,能说出来的,也就是突然暴毙。她不由得扯了扯嘴角:“这回又要叫那家公子背黑锅了。”
    舜华所要嫁的男子,是出了名的克妻,这一回姑娘还没嫁过去,人就先死了,只怕这克妻的名头,是坐实了。
    不过话说回来了,林府也算是有了甩锅的地方。
    春意洗了个手帕,给林衡芜擦了擦脸,说道:“不管如何,哪怕是暴毙,也并非是正常死亡,所以四夫人那说了一切从简,毕竟也是未出阁的姑娘。倒是辛苦姑娘您了,长辈根本无需理会,就是同一辈儿的需要穿的素净一些,然后过去敬酒。”
    这未婚夭折的少男少女,皆是不许埋进祖坟。
    不过两者之间也有区别,这女孩子是别人家的人,祖宗不认,故而不能进祖坟。少男则不同,是自家人,只需等着父亲或者母亲死后,便可跟随父亲母亲迁入祖坟。
    林衡芜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回头叫四夫人给配个阴婚,也就能迁入别人家的祖坟了。”
    冥婚又叫鬼婚,或者阴婚,简单的来说,其实不过就是活着的人心里不放心,所以给死人配一门婚事罢了。
    宋人郭彖在《睽本去》中载:晋俗,男女年当婚娶,未婚而死者,命媒互求之,谓之鬼媒,鬼亲后的两家来往如姻娅。
    这意思就是说,鬼魂也得秉承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会准备彩礼一类的东西,做到门当户对。两家一旦联姻,也会如同真正的亲家一样,常来常往,也算是一种慰寄。
    这刚领回来早餐的云雀进来,恰好便听见了这一句话,不由得撇了撇嘴:“这时候的事情谁有空去操办?婉月小姐去世那么久了,连个过去上香的人都没有,别说被人祭拜了,都已经被人遗忘了,我瞧着呀,舜华小姐不过就是第二个婉月小姐,不过就是庶女罢了,谁还能操心不成?”
    林衡芜看了对方一眼,颇有些纳闷:“这说话怎么跟吃了火药一样?”
    这云雀平日里的脾气表象的确算不得好,但也不至于说起话来这么尖酸刻薄,这大清早的,好像惹了一肚子气?
    云雀的确有些委屈,走了进去,忍不住说道:“小姐,您不知道外边风言风语的,我去求了点儿早餐,就听见背后有人议论,非说什么是小姐害了人命,只是因为身份尊贵,方才压了下来而已,直说您是妖女,净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林衡芜站起身来,一边的春意也将托盘里面放着的衣服,服侍自家小姐穿上。
    这是现制作出来的水绿色长裙,颜色较为偏暗的,衣襟和袖口为天蓝色的底子,倒是绣了两朵不知名的小花,浅浅的淡黄色并没有为这件衣服增色多少,衣群上面整个就没有花纹,的确是极为的素净。
    她一面将衣角布料打理得整整齐齐,一面说道:“底下那群人你还不知道,成天没事干就盯着主子那点儿事儿呢,只要一出来什么事儿,那指不定的嘴皮子快成什么样,反正肯定不会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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