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后:邪王太腹黑凤南瑾林衡芜》第306章 痛苦

    人在感受到痛苦的时候,会本能地想要用伤害别人来缓解自己的疼痛,用自己的理智去克制这种本能,方才叫做善良。
    很显然也很可惜,舜英做不到这一点,她就只是一个懦弱的寻常少女,有一点儿小漂亮,有一点儿小骄傲,也有一点点的自卑。会去讨厌别人,同样也会喜欢别人会嫉妒,会羡慕,也有心底最温柔的温情残留在心底,与大多数人一样,所有的反应都是如此,会迁怒,会感激,会害怕。
    她就跪在那里,以黑暗的天空为背景,融入到了黑暗当中,不停的呜咽,那声音细细碎碎,像是从喉咙里面发出来,在这个时候越发的让人觉得恐惧,就像女鬼的哭嚎声。那声音如同猫叫,如同一线蚂蚁,密密麻麻地爬上肌肤,弄得身上全是鸡皮疙瘩,一抖掉了一地。
    林子维并不觉得恐惧,许是因为觉得人心更加可怕一些,总而言之就只是一味的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其实也是想上去安慰的,但又很担心舜英用那种憎恨的眼神看着自己,索性便站在原地,直到看着对方哭累了,方才上前将人扶起。
    舜英哭得已经快要断气儿了,不断的抽搐,整个人都靠在了林子维的身上,浑然失去了意识。那双眼睛因为哭泣而变得红肿如核桃,脸上都是眼泪所留下来的痕迹,嘴唇已经被咬得鲜红,好像随时都会流出鲜血一般,这嘴唇上的牙印,昭示着那无助的恨意。
    此时此刻,这让人觉得安心,至少对于林子维来说,一个已经快要睡着的妹妹远比一个浑身都是刺的妹妹,更加的让自己放心,就像是小时候天真烂漫,只会抓着自己的手要糖吃,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将人打横抱起,一步一步的离开,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那笑容因为若有似无,而透着一些诡异的色彩,但是却被那丰神俊朗的面容所遮盖,又显得坦坦荡荡。
    也忘了是多久以前,他不大,妹妹还小,就经常抱着他这个妹妹,出去玩耍,妹妹天真烂漫,自己爱惜怜悯,那个时候当真是最好的时候,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妹妹被外物所影响,原本一直都是他所喜爱的妹妹,渐渐变得他都不认识了。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她们停在小时候,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妹妹能够像蘅芜妹妹一样聪明。
    他嘴角的笑容缓缓地沉下,那双被垂下来的眼帘所遮盖住的眼底光芒,就像是乌云遮住了天空中的太阳,整个世界都变得昏昏沉沉,阴阴暗暗。
    虽然愚蠢的妹妹,也很可爱,但是聪明一些的才不会随意的去憎恨,不会憎恨自己这个无辜的哥哥。
    林子维用力的将舜英抱紧,那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多,但是不像以往那种因为笑而笑出来的表情,反而像是一种冷笑,那冷意蔓延起来,若是有人看见,不免背后生寒。
    在这深宅大院当中,每个人都有一张脸,这张脸的背后还有另一张脸,当然也许不止两张脸有三张,四张,五张,来用来面对不同的人。
    疼爱妹妹,而又不爱上进的一张面具一直都带在脸上,待久了都分不清楚究竟是面具还是自己。林子维不免一叹,幽幽的说:“我是喜欢你们的,所以你不可以恨我。”
    那声音在寂静的长廊中回荡,不过终究没有其他人能够听见,有些话有些事情,注定了只有自己才会记得。
    这个夜似乎格外的漫长,也许是因为,今天的事情格外的多,林子维也算是从头到尾的掺和了进来,难免会觉得疲乏,但是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办得妥当,便是自己怀中的妹妹,总不能随意的扔到一边,不去管吧。
    他边走边想,然后步伐一转,直接就向东苑那边走去,之所以有那边走,是因为那里还有一个妹妹。
    暮霭沉沉楚天阔,这一次的事情又闹腾到了大半夜,这也不算结局,但对于某些事情而言,已经算是落下帷幕,接下来的事情就都交给长辈们操心去了,但日子总得过。如今这人突然去了,那院子,暂时恐怕是没法住人。舜英暂时居住在哪里,林子维觉得还是需要操心一下的,然后就自己自作主张的定下了去的地方,反正这个妹妹也不见得比自己有更好的想法,至于自己的抉择,对方愿不愿意同意,那就是另外一件事情,暂时不提。
    这府内的院子其实都大同小异,皆是涂着粉色的墙,周边有绿柳垂绕,几天花满楼就在那高高的竖起,四面所连接着的都是手抄手游廊。
    林子维抱着舜英刚走到门口,便远远有嬷嬷迎了上来,连忙点头哈腰道:“二少爷,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这人上了年纪就全都是人家,何况是看了别人眼色一辈子的人,哪怕是瞧着林二爷抱着舜英,也当做看不见,只是问安,做足了自己的本分。
    “我要见梅亭妹妹,这里不用你。”说罢便要往里走去,毕竟这怀中抱着一个人呢,这般抱着也不舒服,她不舒服自己也不舒服,还是趁早放下的好。
    那嬷嬷后退两步,颇有些为难地将人拦住,哎呦着的说:“我的二少爷,若是您平日里来摸摸,我绝对是不敢拦着:可是您瞧着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半夜的,这小姐的闺房,便是你兄长也不好见呀。”
    林子维似笑非笑,那眼中见不着光芒,所以显得越发冷漠:“嬷嬷,你这差事当的越发的好了,连我都敢拦着,莫不是看不出来我有事情要做?还是说你看出来了,只是故意为难我?来来回回也进了这么多时候,别说是我夜半过来看看梅亭妹妹,便是我住下了又如何?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
    嬷嬷被着连训,带斥责外加嘲讽的话,弄得有些尴尬,这心里万分的危难,直道,我的少爷,您当初才几岁,这都多大了?
    然而这话却也不敢说,连二少爷的脾气向来是好的,但也也仅限于府内的小姐们。对于她们这些老货,可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若是真的在顶撞为难,只怕自己会更加的为难。
    嬷嬷心中这般想,不由得就退了,仍旧是笑嘻嘻的样子,很是讨好。
    林子维笑了笑,算是此事揭过,然后,将怀中的妹妹往上垫了垫,不然真的有些滑落了,这之后方才走了进去。
    院中甬路相衔,两边有山石作为点缀,径直走,便能瞧见那正房,上面所悬挂的一块匾额,还是林子维亲手所题,唤作锦簇。
    正是应了这院中的景象,满园的花朵争相盛开,可不是花团锦簇吗?
    这人虽然没睡,饰万字团寿纹的步步锦支摘窗里,还透着光亮,显然是人没睡呢。
    但外边值夜的还在,那丫鬟身上穿着厚厚的衣裳,就坐在健次的台阶上,手边放着一盏羊角灯,微弱的烛火照亮着她的面容。
    “连雪?”
    林子维自然是看清楚了那丫鬟的长相,不由得有些意外,这府内的小姐身边值夜的,一共分两拨。
    一种是在屋内守着的,另一种则是在屋外守着的。
    能在屋内守着的通常都是贴身婢女,小姐就睡在床上,丫鬟则睡在外屋的榻上,这里屋外屋不过隔着一道门帘,里面小姐要什么东西,立马就能起来端茶倒水。
    另一种就是在外边守夜的,需要整晚都在外边,防止的是小姐有什么突发病症,需要出去请个大夫之类的人。
    在外边守着的通常都是粗使的丫鬟,这怎么也轮不着连雪出来呀,毕竟一直都是深得梅亭信任的丫鬟。
    连雪本身有些困倦,昏昏欲睡,在听到有人唤自己之后,立马就站了起来,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一见是林子维,顿时有些惊讶了,脱口而出:“这大半夜的少爷怎么过来了?”然后就瞧见他怀中所抱着的人,顿时有些不解。
    林子维一面往上走,一面说道:“别问了,快开门,我得进去。”
    连雪是知道二少爷跟自家小姐关系好的,所以也不问什么缘由,主子们的事情轮不着自己插手,只要听命行事即可,只要能够听从命令,当然是听从命令。
    这当下便去过去推万字锦底的五蝠捧寿裙板隔扇门,门悠悠地被推开,发出嘎吱一声绵长的声音,于是立刻听到里面只传出一声怒斥:“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连雪一缩脖子,显然这句话是骂她的,这人正心虚着,自然只能低着头,刚踏进去的脚步立刻又退了出去。
    林子维不由得有些纳闷,挑了挑眉,出声说道:“这大半夜的你生什么气?连雪哪里得罪你了?那么好的一个小姑娘,你若是不愿留着,回头便送我吧,我可不会发脾气呢。”
    说着便要走了进去,才不顾梅亭的训斥。毕竟两个人关系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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