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后:邪王太腹黑凤南瑾林衡芜》第276章 冷

    这句话林衡芜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又喝了杯茶,含笑说道:“二哥比我高,看的肯定远,你的话我当然相信。”
    林子维见自家妹妹这么说,笑了笑,然后凑过来,低声说道:“既然你都听我这么说了,有没有空听我说点别的?”
    林衡芜敏感地意识到,对方似乎正在逐渐严肃自己的语气,于是不动声色的说:“洗耳恭听,愿闻其详。”
    “太子并非良配,但七皇子却是。”林子维在说这话的时候,垂着的眼帘当中闪过一抹幽光,只是被自己的眼皮所遮挡,又被那玩世不恭的表情做了掩护。
    说这些话,原来是为了推出七皇子。
    林衡芜眯了眯眼,拿起茶杯饮了一口,垂眸看着清澈的茶汤,倒映着自己的面容,轻声说道:“我觉得这两兄弟并无什么差别。”
    林子维几乎是一瞬间,气势就有所改变,再不是刚才那样吊儿郎当,玩世不恭,又或者是对什么都漠不经心的样子,而是改变成了一种将所有的事情,都内敛起来,周身都透着一些冷,就如同这个人的长相。
    但很矛盾,对方是笑着的,嘴角还勾了起来,但是从眼底看不出丝毫的笑意,这个人就是如此的矛盾,让人捉摸不透,也让人说不清楚。
    也许从始至终,这个人就没有被人摸透。
    “太子哪里都好,可惜生的时机不对,生在了这个时候,又有一位野心滔天的陛下作为父亲。”林子维像是在认真的想,要怎么样才能把话说清楚,但仔细的想了想之后,干脆还是放弃了,因为这话本身就是说不清楚了。只能看着自家妹妹的眼睛,希望对方所能领悟到的要多一点:“不知道你有没有觉得,事情不对劲,京都里的事情一点儿都不对。”
    当然感受得到,还在边城的时候就已经在想京都里的事情。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觉到了不对劲。
    无论有什么私人感情夹杂在里面,陛下终究是陛下,是皇帝,是天下之主所要考虑的第一件事情还是这天下。如今四分天下,其他三个国家虎视眈眈,一直都在盯着这个国家,偏偏在这个时候,弄出什么废立储君的事情,这不是消耗国力,将国利弄在了内斗上面吗?
    当今陛下并没有什么丰功伟绩,但是能在四个国家当中维持自己的国力不衰退,本身就是一种很厉害的程度,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做出这么不明智的事情,难道说,这个人已经老了,心软了,然后才闹出这么多事情?
    老虎即便老了下来,也是能够吃人的,怎么可能?
    而就是不可能,所以才会让人起疑心,林衡芜一直都注意着这一点,没想到,林子维同样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冲着自家妹妹笑了笑,因为知道对方已经明白过来了,所以说道:“我就知道你懂我,其实以前我也和祖父说过,但是他们这样的人,总是把自己代入别人,觉得皇位只有一个,兄弟之间肯定会争夺不休。但是,这件事情主要看的还是皇帝。陛下怎么会任由自己的儿子,争斗不休呢?”
    毕竟消耗的是这个国家,是自己祖辈的心血,以及自己操了一辈子心的东西。
    这天下的黎民百姓可不是一件玩笑,容不起一点点的差池。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对于臣子们来说,谁当了储君是不一样的,所以才需要站队,可是对于陛下来说,无论是谁都是自己的孩子,无论谁成为了这个国家的主人,都是一样的,包括三皇子。
    林衡芜只觉得自己腿边有种凉意,渐渐蔓延了上来,这种凉意让人说不出来话。
    密密麻麻的凉意,就像是一只只的小虫子顺着自己的腿一点一点的蔓延,全身又麻又凉又疼,这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人沉默不言。
    这种事情其实很麻烦的,每个人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数,但是不会往出说一方面没有确凿的证据,另一方面牵连众多像林子维这样将话说出来,而且说得这么明白的人,当真是少见。
    这明白林衡芜并不喜欢,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糟,正所谓快刀斩乱麻,所以当机立断便说道:“今儿个二哥来这里什么都没和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我要送客了,你走不走?”
    林子维咯咯直笑,笑得特别开心,就像是刚才的话,只是他在逗妹妹一般。当然也的确是觉得自己妹妹很有意思,所以出言逗弄了一番。
    有时候想要逗对方,所说的话,未必是假的,当然是真的,就是因为真话,所以对方才会相信,反应才会那样,所以才会有趣。
    “你这就开始撵我走啊?”
    林衡芜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自己家的这位哥哥着实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而且胆子当真是大得很:“这些话要是叫别人听去了,杀头都不为过,偏偏二哥就这么轻易的和我说了,难不成是黄泉路上想拉一个垫背的?”
    林子维笑着连连,指着她道:“你可是越来越刁钻了。”
    人总会在一个尺度之内尽情的发脾气,因为清楚对方不会离开自己,林衡芜之前的温和,可以说是隐忍,也可以说是小心,但现在无需小心,因为对方不会离开,心中便是这样想的,所以格外的开心。
    “我的话即便是刁钻,也总比二哥的胡言乱语好。”这桌子上放着不少茶点,林衡芜随手拿了一个碗豆黄,递了过去,眉目轻轻一挑,别有一番风姿:“有些话咱们得说明白,二哥是个聪明人,什么都想得到,但是妹妹我只是一介柔弱女子,很多事情真的不能去掺和。你怎么想的怎么做的?妹妹我无条件的支持,但总不能拉着我一起去吧。”
    虽然不清楚林子维为什么支持七皇子,但林衡芜对于七皇子总是有些说不出的排斥,可能是因为钱是因为对方的叛国而致使郝连奕战死沙场。虽然在临死之际,林幽若曾说过,七皇子并非真正的叛国,郝连奕的战死沙场也是别有原因,但是,这心里总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也不单单是排斥,更多的,更是觉得七皇子让人琢磨不透。
    那个人的行事风格其实和林子维有些相似,唯一的差别就是林衡芜至少还知道林子维向往青山绿水,不是很喜欢皇权争斗,而且皇子的喜好,无从得知。
    一个被这么多双眼睛所盯着的皇子,竟然能让别人不清楚自己的喜好,这是有多难,这是有多谨慎,这个人远远不像看上去那么一眼能够望到底。
    她一直都坚信一点,那就是,能一眼看到底的清澈河水,里面是没有小鱼小虾的,就只是死水而已。
    “和妹妹说话就是不费劲,我今日之所以说也是突然想起来并没有别的意思,你可不要胡思乱想。”林子维露齿一笑,慢悠悠的说:“有些事情不过就是我突然想了起来,想起来了就随意说一说我没放在心上,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否则会难受的。”
    知道却没办法解决的事情,和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情,往往是前者要更加的痛苦一些,还是后者更加的舒服。
    林衡芜翻了个白眼,对方明知道这样说会让自己辗转反侧,食不安寝还是说了出来,分明是想要玩儿呢,把这种事情当成玩呢,也是够了。
    “二哥这话说的当真是言不由衷,若是换了梅亭,肯定伸手将你打出去,也就是我脾气好。”她伸手扶了扶自己发髻上的珍珠簪子,硕大的珍珠镶嵌在银簪子上,显得格外熠熠生辉,就像是那夜空中的明月,那般皎洁。
    林子维想了想,扑哧乐了:“梅亭虽然也很聪明,但是对正事上面并不敏感,未必能听得懂呢。”
    听着对方这么说,林衡芜才恍然惊醒,原来对方是在试探自己是否清楚这其中的事情,自己一开始只要装傻充愣就好了,干嘛还要摊开了明说,不由得心中暗骂自己真是笨,白白的上了别人的圈套。
    虽然上了这个圈套也未必有什么坏事,二哥总不会害自己,但是就这么输了,总归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对方只怕是在报复自己刚才的恐吓,当真是小心眼。
    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摆出了一副似笑非笑的架势:“这有些事情也说不准,毕竟二哥已经把七皇子提出来了,但凡和七皇子沾边儿的总不会是什么小事。不过,梅亭的父亲,也就是二叔,是明摆着支持太子的,你跟梅亭说完之后,前脚说完,后脚只怕就要挨揍了,也就只敢跟我说一声。”
    林子维挑了挑眉,眼中流露出了一些光芒,但转瞬又变得黯淡无光,嘴角轻轻的翘起,颇有些玩味:“这话从何说起?我怎么不知道,二叔是明摆着这是太子殿下的?”
    这话说得就有些玩味了,定是故意而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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