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后:邪王太腹黑凤南瑾林衡芜》第231章 宽慰

    一个公主,优雅且受尽宠爱,自然看不起可怜虫一般的侍女。而侍女却有朝一日,突然崛起,成了一位女王,那么这位公主肯定会崩溃,不明白,一个处处受到自己节制的可怜虫,怎么会突然爬了起来?
    也许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谁会甘心,被一个婢女踩在头上?
    僵持了这么久,林蘅芜本来就不太舒服的身子,已经开始默默地表达出了反对的意见,用力的揉了揉眉间,那股疼痛让人有些晕厥的感觉,她已经不想再跟对方有什么言语上的争端,所以淡淡的说:“我一直觉得,女人的优雅来自于内心的强大,必须要清楚的知道什么时候必须去争夺。什么时候又必须放下,毕竟舍得舍得,有舍有得,拿得起就要放得下。很显然,姐姐现在陷入了泥潭之中,不停地与我争,根本没有舍,造成了,现在你我之间不和睦,而你又不快乐的局面。我待姐姐,还是一如既往的敬重,所以也希望姐姐能够看清,何必再执迷。”
    这句话说得当真是情真意切,若是叫别人听去了,肯定要称赞一声,林衡芜当真是一个看得明白的女子,而且心胸宽阔。
    可是有些话说出来动听是一回事,放在这件事情上,合不合适又是另一回事。
    林幽若的生母可以说是林衡芜间接害死的,虽然只是被动,但终究脱不了干系。林幽若更是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到了林蘅芜身上,怎么可能轻易的放下?
    所以这番话,林衡芜并无太多的善意,其实只是在说风凉话而已。
    她这个人最是坏了,而且不相信那些什么大道理,在她看来,道理这种东西,在对我合适的时候我就听一听,对我不合适的时候,那就是空口无凭。
    而往往就是这些根本不相信道理的人,最擅长去跟人家讲道理,因为她不讲理。
    林幽若气得瑟瑟发抖,脸色难看,本来是想要借机将人踩在脚底下,没想到反而被对方奚落了一顿。她冷冷的说道:“妹妹当真是好心胸,若是我母亲早早的亡故,肯定养不出来这样的心胸气魄?!”
    她总算知道了,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对于林衡芜来说,林家人也好,还是那些名声也好,都不重要,重要的应该只有母亲才对。
    这一次倒是真的猜对了,这一脚的确踩在了疼的地方上,甚至说可以是,用力地碾了好几下。
    郝连淳在一边听得连连皱眉,虽然不曾见过自己的姑姑,但是天生的血缘关系,让人下意识地就彼此亲近,自然听不惯对方的讥讽。
    一个身为侄女的人,都会如此想,何况身为女儿的林衡芜,她很疼,所以很确定,自己在用大夫人,跟林幽若说的时候,对方也一定很疼,这疼痛是彼此给彼此的,你疼我也疼,方才公平。
    这场对话之中,肯定有一个人比另一个人要疼得多,这就看谁的嘴皮子比较利索,谁的更利索,谁受到伤害就更少一些。
    林蘅芜微微一笑,那样的笑容着实淡薄,甚至根本称不上是笑容,因为笑多半是让人觉得开心,高兴的,而他的笑,确实让人觉得无尽的哀伤,连冷笑都不是,不会让人觉得恐惧。就那样淡淡的一笑,就将人的哀愁勾了起来。
    她想起了什么,不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只是单纯的想露出这个表情而已,因为这样的表情很容易将别人的哀愁勾起来,她就像是在兔死狐悲,而那只兔子,肯定会非常的不高兴。
    林衡芜一直都清楚因为自己生活环境的原因,自己其实根本不招人喜欢,就是那种非常招人厌恶的那种人。她总是能最快的察觉到对方的喜好,然后不动声色的去说,别人最痛的地方。
    每次都喜欢装成对方最讨厌的样子,让对方讨厌。
    每次一这么做的时候,至少还会有一些高兴,因为对方不高兴了自己就高兴这其实是一种非常过分的做法,但是没办法,她喜欢喜欢就足够了。
    林幽若不可抑制的想起了大夫人,她的母亲,若是母亲还在那处境又该如何?
    至少不会轻易的被人变成庶女,至少不会轻易的让父亲,减少对自己的宠爱。
    她面容上升起难以控制的悲伤表情,而那双眼睛当中仍旧是充满了仇恨,望着林蘅芜。
    每个人都喜欢去想未知的东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于未知上面,因为未知是不可预料的,说不定就好了呢?
    去想那些未知的东西其实就是一种愚蠢的做法,因为只会将自己心中的不甘心放大,不甘心这种东西很容易就荣升成了嫉妒。
    忌妒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情绪,羡慕会致使你不断的努力,然后会和对方一样,但是嫉妒往往就是停滞不前,然后用自己的不甘心,去不断的诅咒着对方,甚至想出一些手段将对方拉下马。
    林幽若现在没有能力将林衡芜干掉,所以她只能忌妒,用那种可悲的情绪。
    林衡芜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她自己心中的那点情绪,就足以将其吞没。
    她有些站不稳了,身形甚至有些摇晃,想要向前走一步,就停止住,甚至有些不明白自己今日到底是为什么,如果是为了打压对方,那么今日可真是太失败了,都对不起,就这样满身精致的衣服以及那绝美的妆。
    林衡芜幽幽的说了,说得很动听:“王妃姐姐,你就这么站着不累吗?”
    当然会累,站了这么久,换谁都会累。可是,有谁让开了一个座位吗?没有。
    她现在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王妃的身份,似乎在对方眼中根本不够看,甚至没办法拿王妃的身份去压对方。
    都说女人嫁人是第二条命,那么这第二条命运,还是蛮坎坷的。
    林幽若觉得自己如果再呆下去的话肯定会疯,所以她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速度之快,甚至带起裙角飞扬。
    她那些预定好的计划所想好的词汇,甚至就连说什么,都已经被破坏掉了,林衡芜的言语已经挑拨着她的大脑无法自由的旋转,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即将会窒息的情绪当中,很恐怖。
    婢女急匆匆的过去掀帘子,然后人就顺利的离开了,空气中开始寂静蔓延,香炉里面已经点上了熏香,为了掩盖住刚才吃饭的菜味。
    那种香味儿十分的迷人,一点一点的蔓延在鼻尖,这香味并不浓郁,却有着一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文人雅客,正在提笔书画那股清秀悠然的景致。
    林衡芜纤长的睫毛颤颤,感受着鼻尖的香味儿,随口问道:“这是什么香?”
    若是换了一个调香高手,只怕立即就能闻出来,只是她虽然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才女,但骨子里对于文人骚客那一套还是有些不屑一顾的,对于这种被看作是雅致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兴致。
    不过这好的东西谁都喜欢,遇到了香味儿肯定要问一问。
    郝连淳招了招手,叫人将香炉拿到自己的小几上,那香炉里面,还散发着幽幽的熏烟。
    “这是我入宫的时候,宫里的小公主送给我的,一共也没多少,但是把配方给我了,说让我自己调,但是我又不喜欢调香,故而就一直没弄。”她闻了一下香味,说道:“江南李主帐中香,果然不拘一格。我记得她跟我说的,是沉香一两,锉如炷大,苏合香油以不津瓷器藏。上以香投油,封浸百日。爇之。入蔷薇水更佳。”
    林衡芜点了点头,也不知道那意思是记下了,还是没记下。
    郝连淳也不再吱声,知道对方刚才只是随口一问,来缓和一下气氛罢了。
    刚才的那些话,林蘅芜看似风轻云淡,什么都不惧怕,然而怎么可能没戳到自己的心里?
    只是她不愿意表露出来罢了,也就只有好林幽若才会以为,话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
    每个人是人,不是神,都会有些疼痛难忍的时候,当那些疼痛袭来的时候,林衡芜只是喜欢掩藏住而已,不喜欢把自己的情绪外泄,不像林幽若那样,把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表面上。
    说到底,其实和年龄也是有关系的,林蘅芜都活了那么久了,怎么可能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一样那般,还学不会,还学不乖,掩藏自己的情绪?
    她本来就不舒服,这些戳心窝子的话听到耳朵里更加的不舒服,趴在小几上面,良久都恢复不过来。
    这若是在林家,她肯定会强撑着,因为有几个婢女将她当成了主心骨,自己一旦漏怯,那么那三个人只怕会慌张的手忙脚乱。
    而在这里不一样,她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哪怕是最小的郝连淳,都坚强沉稳,知道在这个时候静静的不说话,比什么都强。
    至少在这个时候,她是感激对方的沉默,让自己觉得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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