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后:邪王太腹黑凤南瑾林衡芜》第218章 麻烦

    “你怎么突然来了?林家的二少爷派人骑马来提前通报,我还不敢置信呢。”他迎上来,说完之后,便发觉自家表妹脸色苍白,连忙扶住人,蹙眉道:“祖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先别告诉你,以免你过不好这个年,是我不好,也不知道和谁能说一下心里的情绪,去找你了,结果害你也这么难过。”
    林衡芜摇了摇头,心中只是感激林子维的举动,想要说几句话,只觉得眼前有些眩晕,意识到了不妙,她仰着头看着自家表哥,小声说道:“我能在府邸小住几日吗?”
    这句话刚一说完,整个人便向后仰去。
    这眼睛一闭,便陷入了昏迷状态,云雀早有准备,而郝连奕却不知道,见她如此,大惊失色,将人打横抱起,便往府里冲了进去,边跑边喊:“快请大夫到我房里!”
    云雀匆匆跟上,又是请大夫,又是开药方,又是来回折腾,她忍不住落泪,将事情叙述了一遍。
    郝连奕越听神色越严肃,听到最后手狠狠的在墙上打了一下,他的手红肿了起来,却也没有顾忌,而是愤怒地说:“林家欺人太甚,是欺我郝连家没人吗?”
    云雀捂着脸,嘤嘤的哭泣,不知何时开始,小姐已经成了自己的主心骨,万事有她拿主意,自己只需要听从就可以了,可有一天,主心骨倒了,然后就陷入了迷茫之中。
    好好的人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也会受不了,何况是病中之人,大夫把脉之后,便说是有心悸引起的,再加上邪风入体,情绪起伏太大,所以才会晕倒。
    郝连奕坐在床边,看着脸色惨白的林衡芜,一字一句地说:“我答应过祖母,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迷迷糊糊,林衡芜听见了这句话。
    她努力的想挣扎,就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浮出水面。那手不停地向上,不停的晃荡,不停的想要抓到一块浮木,然后最终能握到的,仅仅是满手的浮草。
    一点一点的沉沦,一点一点的堕落,一点一点的让冰冷的水蔓延全身。
    在这冰冷的湖水之下又是什么?
    不知道怎么的,脑海里突然蹦出来这个念头。
    她干脆放弃了挣扎,就那么往下沉沦。冰冷的湖水蔓延全身,冷夜就如同千万根银针,不停的扎着白骨,一根又一根的水草传遍全身,仿佛想要将尸首包裹起来,然后永无见太阳那一天。
    四处越来越黑,黑的就像是深渊,难道冰冷的湖水的底部,就是深渊吗?
    不停的坠落,四肢已经没有知觉,如在胎中,如梦初醒,迷迷糊糊,耳畔还有风声,仔细一听,又像是一种呢喃。
    你怎么还不醒?
    是谁?难道是云雀?
    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皮仿佛有千斤之力,整个人像是被绳索束缚住一样,根本不能动弹。
    那人还在说话:蘅芜,我在。
    这话当真是好耳熟,林衡芜仿佛抓住了什么,她焦虑的,焦急的在不停的挣扎,然后猛然坐了起来。
    这是一个空荡荡的宫殿,自己躺在床上,床面铺着苏州织锦所做的浮光锦,这种东西是棉布所造,摸上去十分柔软,上面没有丝毫的花纹,而这浮光锦自带颜色,那颜色当中,透着亮,是一种极贵的东西,一般都是用来做衣服,倒是少有人这般奢侈,竟然用来铺床。
    林蘅芜坐了起来,发觉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寝衣,这衣服的颜色便很清新,袖口的天蓝色底子上绣着绿色的朵朵梅花,衣襟和袖口边缘,都是以黑色为底,上面用金线绣制出如意的纹样。
    她微微有些茫然,大脑一片空白,有些不知所措,而身体已经控制着自己行动了起来。
    那纤长的手指上面,有着清晰可见的茧子,从茧子的地方,一瞬间就可以判断出,这是常年握剑的缘故。
    现在这双手,去掀开了幔帐,雨过天晴纱的幔帐荡漾开来,就像是被拨开天地间乌云的那一刹那,外边的月光,洒了一地。
    地面上铺着一层鎏金金砖,金砖上的图案是一朵莲花,走在上面,寓意着步步生莲。
    林蘅芜赤着脚,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大殿内很寂静,似乎没有人,连烛光也没有,只能靠着月光,来照耀着归路。
    疏技横玉瘦,小萼点珠光。
    待走了出去,便能看见,那大片的梅林,都是红梅,成片望去,将天空都照映得红彤彤,可以称作是一片梅海,望眼所到之处,几乎都是红色。
    就连那暗淡的天空,都好像是被这梅光,映衬出了一片晚霞。
    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
    横笛和愁听,斜技依病看。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林衡芜木然地想那梅林走去,缓缓地停步在了一个跟前,就那么站着,赤脚站在雪中,冰肌玉骨。
    然后身后出现了一个人,一身红衣,灼灼耀眼,就如同那梅花,身姿曼妙。
    “林蘅芜,为了他,你值得这么折磨自己?”
    这个场面其实有些眼熟,林衡芜脑海当中突然蹦出了一个念头,她以前似乎也做过这样的梦,只是没有之前的那些开头而已。
    记得之前做这个梦的时候,也是身后有人在跟自己说话,声音十分的熟悉,等着自己想要回头去看清楚那人的面容的时候,梦就醒了,这一次,她真的很想看看那人是谁。
    究竟是谁?屡次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林衡芜下定决心之后,似乎恢复了不少意识,用尽全身的力气,缓缓地转过身去。
    这一次,当真如了自己的心愿,真的看清楚了那人是谁。
    凤南瑾一袭红衣,几乎和后来遇见的,并无什么差别,或者说那就是一件衣裳。
    他的腰身很瘦,袖很宽大,就如同自己知道的那样,像一个倒三角。而且长得很高,自己只能仰望他,他的面容没有丝毫的变化,长眉入鬓,双眸凤眼,眼中透着一些皎洁的光芒,鼻子像是一块琼瑶美玉,而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容,也不知道讽刺别人还是讽刺自己。
    林衡芜十分的惊讶,她想说话,想跟对方说话,然后凤南瑾便先一步的冲了过来,握住她的手。
    那手腕被翻转了过来,凤南瑾看着她手腕上,那好像是梅花标志一样的胎记,亦或者是什么,表达出了难以言说的愤怒:“值得吗?他对你留有旧情么?”
    林蘅芜看着那手腕上的东西,猛然睁大了眼。
    光线透了进来,这一次,才是真正的睁开了眼睛。
    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她躺在床上,看着床顶,简洁的没有任何雕刻花纹,应该是一个男子的床。
    身上的被子没有任何的香味儿,只有皂角的味道,很熟悉,是郝连奕身上有的味道。
    林蘅芜坐了起来,只觉得身上酸疼难忍。
    幔帐被一把掀开,露出了云雀有些憔悴的面容,毕竟她一夜没睡,然而却难以掩饰脸上的惊喜之色:“小姐,你醒啦,要不要喝水?”
    林蘅芜嗓子的确有些干涩,所以点了点头,云雀得到回答,立刻回身倒水,然后赶紧捧到身边,递了过来。
    她润了润喉咙之后,舒服了许多,靠着床,小声问道:“我怎么睡在表哥这里?”
    “您昨晚刚到这儿,便晕了过去,表少爷把您抱起来了。这又找大夫又看病,表少爷说来回折腾你,对您病症不好,所以干脆就住在这儿,表少爷昨晚睡在书房里了。”说起这个,云雀赶紧道:“奴婢去吩咐人给您拿点儿粥了,吃了饭,咱们好吃药。”
    这刚走到门口,就遇见了郝连奕,连忙欠了欠身:“表少爷。”
    郝连奕手里端着一碗粥,笑着对她点了点头,然后径直走了进去:“你这一想便有婢女跑到我那,正好有人熬好了粥,我想着你肯定饿了,端过来了,吃一点儿吧。”
    林衡芜靠在床榻上,胎胎歪歪,神色也极为萎靡,但是比起之前好了许多。她有点不好意思让人去喂,所以伸手道:“我自个儿来吧。”
    郝连奕吹了一下粥,摇头说道:“你还睡着的时候,淳儿来看了你一眼,好不容易才让我劝走了,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一定要照顾好你。所以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吧,若是你拿不稳烫着了自己,淳儿肯定要找我麻烦的。”
    提起郝连淳,她神色一动,低声问道:“她身体怎么样了?”
    郝连奕笑了笑,透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之色:“说起来,我倒是小瞧了她,我们这些人当中,反而是她看的最开,也许是经常经历生死之间。得知消息之后,虽然哭了,但也能维持住自己,反而还帮着我,料理了一下后事。”
    林衡芜微微有些叹息:“到头来我成了最没用的那一个,还劳烦你分心。”
    她可不想给人添麻烦,这真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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