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后:邪王太腹黑凤南瑾林衡芜》第207章 质疑

    林衡芜对于那质疑的目光,面不改色心不跳,显然已经将说谎运用到了极致。
    而其实这番话也算不得说谎,至少在最初的时候,的确是她心中所想,只是后来,三皇子登基之后所做出的种种事情,已经让她心寒无比。
    那段时光就是处于人生最灰暗的时刻,然而摸黑赶路的同时,还要哄着对方给对方照明。
    好不容易熬过了那段时光,对方却已经选择去照亮别人。
    人的付出是有限度的,当拼死拼活付出了一次之后,很难再有第二次第三次。
    并非是因为越成熟越难喜欢一个人,而是因为成熟之后,反而能分辨的清楚,那究竟是不是爱。
    这就是时间的美妙之处。
    太子想了想,长眉微挑,剑眉入鬓:“你的回答让我很意外。”
    林衡芜抬起头来,第一次直视对方:“殿下也让我很意外,我以为您会生气。”
    明明是他将林青宵弄入了京城,结果对方居然反悔,而林蘅芜又屡次拒绝他,换了谁,纵然是好脾气,也会生气。
    太子淡淡的说道:“我当然生气,可是生气又有什么用?事情总是要想办法解决的。”
    林衡芜垂下眼眸,前世和太子并未有太多的接触,只知道是个人还不错的储君,没想到此人竟然有如此的胸襟,如此的智慧,若是真的命丧黄泉,当真可惜。
    “刚刚我是在想办法解决你的父亲,如今是想办法解决你。你知道我不会放弃。”太子随意的说,但语气很坚定,将这句话说的,铿锵有力。
    林衡芜装作茫然无知:“太子殿下可坐拥美人无数,臣女不过是一个丑若无盐的女子,又有什么值得你纠缠的地方?”
    “有人说,你注定是我的人。”他的目光眺望远处,天空中云层翻滚,似乎在昭示着接下来的不平之路。
    他转过身去,身上的玄色衣袍微微浮动,那一刻,仿佛看见了一个置身于战场上,统领千万兵马的元帅。
    他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的车辇,又像是一个帝王,连背影,都那般的孤独而又强大。
    林衡芜缓缓的收回了目光,同样转身离开,两个人背对着背,渐行渐远。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也是一种罪孽,会沉积在心里,折磨着自己,想要往出诉说,却又无人可说,因为会担心,对方同样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秘密这种东西,只能埋藏在心里。
    然而却会在不经意间,提醒你,它的存在。
    太子是会死的,林蘅芜从一开始就将对方看成是一个死人,让这个死人,真的有出彩的地方,让人惋惜。
    于是就成了那个不停的提醒自己存在的秘密。
    她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就糟糕了起来,连回院子的脚步都加快了许多。
    坏事总是喜欢跌踵而来的,刚刚回到院子,就听见屋里面有声音传出来,林蘅芜掀开帘子进去,来者是熟人。
    舜英挽着桃心髻,头发盘成扁圆状发髻,髻后连绵交叠另有数个小鬟,微微倾侧,状极娇妍,钉螺银插针别在髻上,像是一弯新月。
    身上则穿着一件青绿色缎绣玉兰蝴蝶纹广袖氅衣,以绿色粉色堆砌出玉兰花的图样,折枝玉兰,显得清雅,像春日新发的迎春花,娇嫩得能掐出水来,甚是惹人怜爱。
    别人被禁足,多半愁的睡不安寝,会瘦弱许多,舜英在禁足之后,反而胖了许多,那脸蛋上荡开一抹因为天冷而冻出来的红晕,昭示着她其实进来也没多久。
    林蘅芜看了她一眼,吩咐婢女们下去,然后随意地坐在榻上,不咸不淡的说:“你真放出来的速度可真快呀。”
    提起这个,舜英的眼睛一立,涌现出来了怒火,她冷冷一笑:“是你害的我被关起来了,现如今把我放出来,别以为我会感谢你。”
    “之前我就和你说过你被关起来怨不着,我一步一步都是你自己走到哪儿的,难道是我逼着你和三皇子有那些龌龊的事情?!”林衡芜喝了点茶水,茶水温热,顿时将出去之后所沾惹上的凉意驱散的干净,随意的放下茶碗,发出锵的一声。
    舜英听那一声,吓得背后一凉,浑身一个颤抖,如今的她,其实也不过是纸老虎,强撑着气势罢了。
    林蘅芜还没说什么,她的眼睛就开始红了:“你的确是有本事,比我厉害,能设计我也能放我出来。竟然真的能让王爷要纳我为侧妃,我承认我不如你,也很羡慕你。”
    这方才是给打怕了,舜英是真真的怕了。
    若是对方和自己差不多还有恨的勇气,若是对方比自己强上太多,那么连恨的勇气都没有。
    林蘅芜听着她的话还是有些意外的,一直以来,自己都羡慕着梅亭,可没想到居然还有人羡慕着自己。
    难不成自己的幸福,是在别人的眼中?
    那可是有够荒谬的。
    她随意地抽出一方丝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不咸不淡的说:“我不会嘲笑你狼狈,因为我也曾经土崩瓦解。”
    感同身受这个词,不是说出来好听而已,大部分的人可以成为朋友,就是因为这四个字。
    而她现在选择用这四个字来击破舜英。
    能够将其设计的被圈进去了,然后又能放出来,舜英在等待的过程中清楚地知道,哪怕是自己的亲姐姐舜华都无法来救自己,可是林蘅芜有办法。
    她是恨林蘅芜的,同样也是惧怕的,甚至还带着一点敬佩,对方竟然如此的厉害。
    弱者在强者面前,只有深深的折服。
    舜英像是一只被泄了气的皮球,瑟瑟发抖地问:“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折磨我吗?”
    “只是觉得可惜罢了,你好歹也是林家的女儿,虽然做错了,但肯定有可以改正的机会。每个人都有做错事情的时候,我也一样,既然有人放了我一马,我同样也放你一马。”林衡芜的手不断摸着杯沿,像是一个在蛊惑着少女的恶魔,声音之中透着诱惑:“你不过是一个不经事的少女,三皇子才是真正狠心之人,他走到你身边,却又不肯救你脱离苦海,回过头去和林幽若恩恩爱爱,情投意合,将与你的情,放在了何处?”
    当一个人想恨又不能去恨的时候,肯定会把自己的恨嫁接出去,这就成了迁怒。
    舜英恍惚想起了不久前,林衡芜和三皇子大婚,自己屋内的饭菜都变好了。
    凭什么?
    林衡芜勾起了淡淡的笑意,轻声细语地说:“过了今年之后,还有一年的时间,你便可以嫁给王爷为侧妃,但和林幽若相比,终究还是差了一些。同是庶女,出价却不一样,我也为你惋惜,但是人各有命,说不定我将来还不如你呢,所以你也不用太纠结。”
    这些话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是挑拨,挑拨两个人之间的争斗。
    同样是庶女,结果却截然不同,一个人是妻,一个人是妾。
    迄今为止,林府所有的出嫁女儿当中,舜英是唯一一个被许配给做妾的人。
    她能甘心吗?
    当然不会甘心,人都是喜欢对比的,凭什么别人都是正妻,而自己却要做妾?
    舜英恍恍惚惚的离开,林蘅芜坐在原地,勾起一个微笑。她很了解舜英,而那些所谓的了解,其实就是清楚对方心底里最痛的地方在哪里?为什么痛?怎么做才会让对方更痛!
    坑这种东西要一个一个挖,然后把他们通通埋了。
    新年临近,处处张灯结彩,一片喜庆与热闹。
    仿佛在这高兴之下,将所有的灰暗都隐藏了起来。就像是那地面上的水坑,一个石子扔进去,方才会溅起涟漪,那藏在水里的肮脏东西才会浮出水面。
    林衡芜的院子里也格外的热闹,处处都是一片红绸,就连院子里的树上都绑上了,风一吹动,红绸挥舞,像是能把天边的云彩都遮上一般。
    院子里面的婢女个个排队等着领赏钱,身上穿着新衣服也是暖暖和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因为对于她们来说,多领一点赏钱,就足以让人高兴了。
    就如同一个孩子,得到的少,所以在得到什么之后就会格外的高兴。
    林衡芜就坐在窗边,那里透着冷风所幸的是她穿了一件披风,即便是坐在窗边也不冷。
    仙抚就站在一边,穿着一身新衣裳,她本来就是小姐出身,生的好看不说,身上也自带一股气质,简单的发髻上斜插着一根银簪,连花样都没有,给人一种简约的感觉。一身灰色的婢女服饰穿在她身上,也难以遮盖住那种空灵的感觉。
    “前院已经派人来请您了,咱们该去了。”
    既然是过年,肯定人人都要回来,老夫人自然也不例外,这老人一回来,少不了小辈们都要去请安,凑在一起,热热闹闹。
    林衡芜捏了捏眉心,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喜庆的日子,总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心中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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