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后:邪王太腹黑凤南瑾林衡芜》第188章 轻

    这样捂着也不是个事,林子维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又放开,十分歉疚的道歉:“我这张嘴真是没有把门的,妹妹千万别和我计较,当真不是有心的,只是习惯了,胡言乱语你也知道我。若是生气打我骂我都行,万万不要不理我。”
    这若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听了,不恼也羞,而林蘅芜听在耳中,只有一个感叹,这半辈子活下来,脸皮倒是噌噌的涨。摇了摇头,十分随意的说:“这事情你跟我道什么歉?回头等你娶了娘子,只怕要去跟娘子求饶。”
    “我可不想那么快就被妻儿架住翅膀。”林子维摇了摇头,随即想起了什么,面色严肃了起来:“今儿个找你来也有一些事儿,我听说我母亲在中午的时候叫你过去了一趟。”
    “的确有这事儿,我听这意思是关乎你的婚姻大事。”林衡芜倒也没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当时的对话说了出来,当然还是略过了郝连淳的身体状况。
    林子维起先听着,脸色就不好,越听脸色越难看,最后将脸无趣了,不停地哀声叹息。
    林蘅芜瞧着那样子,忍不住说道:“让你娶媳妇,又不是逼着你跳黄河,你这是做什么?”
    他踉跄了几步,随意的坐在了旁边的梨花椅子上,拄着自己的下颚,有些烦忧的说:“你记不记得,我让你帮我跟郝连奕道声歉。”
    她仔细地想了想,方才想起这件事情,因为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故而回头就给忘了,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当时哥哥似乎让我去道歉,只是我没记得。”
    “那就更惨了。我当时跟你表哥说的是,听说你妹妹长了一个贤妻相。”他哀叹连连,甚至忍不住唏嘘:“我也忘了是从谁那听来的,反正就是给记住了,当时有点喝多了,随口便给说了出来。”
    林蘅芜动了动唇,显得有些无奈。
    所谓旺夫相,便是脸大而有肉,眼睛小而有神,鼻头大,下巴翘,是极为好的面相。
    虽然很好,但同时也只能做一个贤妻。
    换句话说,就是不够漂亮,虽然父母一倍都能接受这样的长相,但是一般的少年,多半不喜欢。
    “好端端的,你说郝连淳丑做什么?我表哥素来看重他那妹妹,没动手打你,真是很意外!”林衡芜翻了个白眼,对于自己哥哥很无语。当然,这话中也是有水分的,毕竟郝连奕那般的温润君子,怎么会轻易动手。
    林子维摸了摸下巴,最后定下结论:“估计是因为他打不过我。”
    不得不说,自家二哥有的时候,是真心的欠揍。
    林衡芜这般想着,有些无奈的问:“那么,你今日来主要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两个一聊天,就会无限度的歪楼,思绪能飘的很远,很难得,竟然能跟上彼此的步调。
    也许这就是知己。
    林子维一拍巴掌,严肃的说:“其实我不想娶郝连淳,你能否让我母亲不要去郝连家了?”
    “你能做到,我自然能做到。”林衡芜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对方竟然不知道四夫人的品行?
    那一位从少女时代,就是一位骄傲到骨子里,并且这么多年都没有改变的人,基本上认定地时候,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孤傲的四夫人,固执地林四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有了一个林子维这样随和的儿子。
    人生真的是处处是意外以及惊喜。
    “这世上总有一些即便是天才都无法解决的事情,比如改变我母亲的意愿。”他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只觉得要愁出一道痕迹来了。
    那是皱眉皱的。
    林衡芜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其实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毕竟八字没一撇,只是上门拜访而已。”
    依着柳夫人的性格,断断不会委屈了自己的女儿,而郝连淳的身体那么虚弱,即便是成亲,只怕也无法孕育子嗣,所以肯定会选择一个更好拿捏的普通人家。
    四夫人的想法,估摸着会落空。
    林子维看了自己妹妹一眼,对方既然这么说,就有很大的把握,事情成不了,毕竟林衡芜很少说一些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他微微挑眉,颇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么说?”
    林衡芜当然不会回答,只是反问:“你为何对于郝连淳这般排斥?”
    他耸了耸肩:“虽然说,流言不可信,但是无稽之谈总不会突然出现,肯定是有原因的。郝连淳生了个贤妻良母的长相,基本上人尽皆知……”
    原来,和他父亲一样,喜欢美女。
    可是当初林四爷闹着娶了四夫人之后,还不是流连于一些不算漂亮的妾室身边。
    人生这东西,说不准,也说不好。
    “二哥睿智,也会相信这些?”林蘅芜微微有些诧异,自然不是诧异对方贪恋美色,而是惊讶竟然相信流言。
    林子维伸出手指,摇了摇:“你要相信一句话,无风不起浪。”
    林衡芜下颚微抬,带着一丝娇俏:“我只相信《荀子·大略》: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
    林子维沉默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连连摇头,碎碎念道:“我差点忘了,那是你表妹,我在你面前说你郝连淳的坏话,不就是当着母猪面前吃小猪么?”
    这算是什么比喻,简直是遭到透了。
    林衡芜只觉得如鲠在喉,一口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闭口不言了良久,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二哥这般,的确去不到老婆,你可以放心了。”
    他抚摸着自己袖口上的竹纹,浅浅一笑,却是解释了起来:“我并非不喜郝连家的小姐,只是不喜欢被安排罢了。”
    “你也要自由?”每个人都要自由,郝连奕林衡芜,甚至于舜英,都期待着自由的存在,就像是风,在天地之间,漫无目的的游走。
    “不。”
    林子维就坐在那,在梨花椅子上,身上捏着茶杯,五根手指,从上方捏住,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灯笼。他人很瘦,手也一样,就像是骨头上面覆盖了一层皮,但根骨分明,又说不出的好看。
    说话的时候,也很平淡,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目中无人,丝毫焦距感都没有。
    “我从来都不要什么自由,人活着,总要有代价,顺应着这个时代,活下去。”
    林衡芜静静的听着,他的声音与他这个人一般,都透着漫不经心的慵懒,并非刻意,而是天生自带的迷糊。整个人似乎都身处于混沌之中,不需要庆幸,就如小舟,随波逐流。
    林衡芜明白了,所以笑了,眉梢的笑意让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金刚经》云:当思美女,身藏脓血,百年之后,化为白骨。”
    林子维笑眯眯的说:“我不相信这些东西。”
    她有些好奇,随意的问:“那信什么?”
    “什么都不信。”
    这世上什么东西都不值得去信任,包括自己。
    一个人的思维,是从先天父母那里得来的。还有后天,被周围的人影响。所以,思想并不是天生自己存在的,而是被人印象。那么,所去追求的,也不过是在别人影响下的东西而已。
    那么追求,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人活着就会被影响,就不是单纯的自己,只是被缔造出来的而已。任何人不足以被相信,思维同样也不值得相信。
    无欲无求,顺其自然,方才自由。
    然而,自由又有什么意义呢?
    林子维嘴角翘起,笑的丰神俊朗,这一辈子,都不会为任何东西困住。
    林衡芜心头一跳,却是避开了他的笑容,在这一刻,才彻底明白林子维这个人。
    太轻了,自己的哥哥实在是太轻了。轻飘飘的谁都抓不住,若有一日,他不想存在,那么纵然离开,也没任何的办法。
    他不需要任何的自由,或者权利,亦或者其他东西。
    什么都不需要,所以了无牵挂。眼中没有人,心中也不曾有过。这一辈子,都和空气一样。
    林衡芜活了很久,见识了很多,清楚的知道一点,就是自己这双眼睛,绝对不会看错人,因为看不错,所以会更加的担心。
    没有人,能了无牵挂。至少林衡芜,还以郝连家,以仇恨作为将自己牵制住的锁,很难想想,二哥究竟是怎么样才能用这么轻的命,维持了这么长时间。
    “陪我下棋吧。”林子维随手放下茶杯,目光扫过书柜子,开始东找找,西找找起来。
    林衡芜轻轻一笑,管他呢。反正,现在还是很不错的。她走了过去,跟着一起翻找。
    一边的仙抚怔怔的看着良久,方才反应过来,小声说:“小姐,棋盘不在这里。”
    在帮忙寻找的林衡芜顿时怔住了,在自己房间里,却不知道东西在哪,真的好尴尬。
    林子维蹲在地上,支着下巴,一脸无奈的看着对方,他都翻了很久了。
    “那还下棋么?”仙抚拿来棋盘,小心翼翼的问。
    他粲然一笑:“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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