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后:邪王太腹黑凤南瑾林衡芜》第182章 讥讽

    “我这哪里是嘲笑,分明是打趣,二者之间的差距,你可要分得清楚。”她歪着脑袋,一副无赖的样子。也就只有在梅亭面前,她才会这么开心,怎么放开自己。
    仍记得一句话,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梅亭大概就是林衡芜的知己者。
    伯牙子期相遇在山涧间,两人弹琴作乐,可若是相遇在府邸之间,这谈的便是儿女私情。
    这个年纪的少女,眼中不会有什么家国天下,更不会有丈夫女儿,能够谈论的,唯有那些小女子的情怀。
    梅亭也知道,林衡芜只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并无恶意,她自己只是有些害羞而已,指尖绕着自己的衣带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神色微微有些慌:“林幽若出嫁了,接下来只怕也是我了,新年之后的事情,这一天天的临近,我心里反而有些没底,害怕了起来,也不知怕什么,你总跟我说要放宽了心,可是……”
    林衡芜当然明白她的心绪,反握住对方的手,温柔的安抚:“这种事情,没有亲身经历,谁都不明白其中的感觉,就算是我来安慰你,也只是说说片面的话,毕竟接下来的事情,都是你自己经历的。因为是自己要亲身经历的,即便是别人说什么,你都会不安心。”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手将衣带捏住了,显得有些紧张:“你还记不记得,我母亲给我选了许多漂亮的陪嫁。”
    林蘅芜点了点头,对方为此事还烦恼了许久,今日突然提起,只怕是下了定论。
    梅亭自顾自的说:“我已经回绝了,凭什么?我堂堂林家小姐,嫁给一无所有的他,还要这般委屈,这不公平。况且我觉得,我比那些陪嫁要好看的多。”
    林衡芜忍不住一笑,她还是这般可爱,也附和着说道:“这么做也没错。”
    梅亭忍不住鼓了鼓腮帮,像是一只可爱的小松鼠:“母亲听了之后并未说什么,也同意了,可是我不理解,她素来是不愿意委屈我的,又为什么这么做呢?”
    “很简单,因为石楠这个人,有很高的未来。”林衡芜其实很明白,也看得很透彻,首先因为时间差的缘故,就清楚石楠这个人,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会有很高的未来。林二爷最初的时候没有发现这一点,只是觉得对方不错,所以才有意将对方招为女婿,可是之后才发现对方,的确是很厉害,在给这人十年的时间,未必不能为极人臣。
    一方面也希望自己女儿嫁得好,一方面人选既然定下,也不好更改,以免让人看了笑话,石楠这个人就成了梅亭板上钉钉的夫婿。
    然而一个政治家的角度来说,林二爷看得明白,石楠能爬的很高,刚刚一路朝,就展露了极为难得的政治天才,皇上都对他另眼相看,几次询问对方的意见。
    一旦对方爬的高了,那么就有违林二爷夫妇最终不委屈自己女儿的初衷。
    梅亭是被娇惯着长大的,但好歹没长歪,可总归是有些脾气,林二爷夫妇想要的是一个能将自己女儿捧在手心上的男子,这样极为难得,只能找一个比林家家世低很多的,而石楠又能快速的爬起来,这之下就有些为难了。
    所以二夫人才会准备了那么多的貌美婢女,早早地笼络到丈夫的心,对于日后极有帮助,也让丈夫明白,美人可以给你,但她们都得没名没分,自然不能有孩子。
    不过梅亭显然想不到那一点,二夫人自然也不会点破,也就顺从着对方来了。
    林衡芜虽然说了一些,但没有说太多,她不觉得梅亭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人总是要一步一步成长的,拔苗助长没有任何的好处。
    现在的梅亭,一步步爬起来,最好不过。
    她显然还是不能够理解,若有所思的低头,林衡芜的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快回去吧,外边冷。”
    “那你呢?”梅亭看着对方,有些关切地说:“时候已经不早了,还不回去吗?”
    “你也知道我跟林幽若素来不和睦,看见她我就心烦,你回去帮我说一声,就说我出来醒酒,不小心摔了一跤,已经回房间去养着了。”借口这种东西信口拈来,林衡芜拜托着梅亭:“你也知道我最讨厌她了,和她虚与委蛇没得让我觉得恶心,所以这件事情就拜托梅亭姐姐了。”
    梅亭微微一笑:“既然你都开口唤我姐姐了,我便成全你,回头去说一下,你自己一个人也要小心一点。”
    这一次出来,林衡芜并未带婢女,所以是孤身一人。
    两个人分别之后,她又剩下了一个人。
    最可怕的从来都不是夜晚,而是在夜晚只有一个人。
    如此说来,最可怕的其实还是一个人,没有其她人,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漫无光芒的夜里,独自徘徊。
    林衡芜只想说,还好,这里是中午,阳光还很充足,洒在地面上,露出一片银光。
    京都的雪当真是少,不过两三场,早就被清理干净,倒是假山上还停留了一些,那也是为了装点,方才留下雪的痕迹。
    她沿着长廊,缓缓地行走,像是要将那些雪,映在眼瞳之中,然后永远记住,亘古不变。
    这些学总是让她想起那年冬天,江水并未冻结,自己被关在牢笼里,然后缓缓放下。
    那一天,天空似乎飘起了雪,在被侵入水中的那一刻,她睁着眼睛,还看见缓缓有雪落入水中,就像是天空在哭,落下眼泪。
    有时候也从自嘲的想,若那年是春季,天空是否会飘雪,是否会有人觉得是冤情呢?
    即便是有冤情又如何,也不会有人为自己翻案,毕竟自己的亲人已经死光了。
    林蘅芜是最后一个死的,最后一个被扔入江水之中,看着天空降雪。
    就如同现在,那假山上缓缓落下的积雪。
    “京都里的雪,的确不如边界来的大。”
    一个男声从身后响起,略带一些醉意,踉跄着脚步,赶了过来。虽然那人有些醉了,但身形还算稳健,脚步如飞,将身上王爷的衣袍,弄得飞飞扬扬,那双桃花眼似醉非醉,整个人靠在栏杆上,说不出的风流:“林衡芜,林家的三小姐,好久不见。”
    林蘅芜看着三王爷,神情淡漠的,就像是那冰雪一般,她欠了欠身,也算没有失去规矩,至于话语,却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自己和三王爷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如今,两人之间也只是彼此仇恨而已,说白了,三王爷心知肚明,他和林幽若的事情就是林蘅芜所设计,之所以不声张,是因为之前三王爷觉得,娶到了林家的嫡女是他赚了,可是如今好好的嫡女被林衡芜变成了庶出,这心里也是憋了一肚子气。
    眼看着那漂亮的美人,三王爷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邪念,仗着自己皮相好,勾起了一个轻佻的笑容:“小姨子在这儿,是在想什么,冰雪之中?怀念着谁?莫不是那天在梅前相遇?”
    那算什么相遇。
    那日三王爷还是皇子,来边城林家做客,见林衡芜退下,便跟在身后,紧追不舍,两人兜兜转转,虽然不咸不淡的说了两句话,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林蘅芜是在不停的避让,虽然那在三王爷眼中是羞涩。
    被追捧久了的人,难免会有一些骄傲自大,谁叫对方生了一副好皮囊,光是一笑,便足以让人颠三倒四,魂不守舍。
    若是前世的林衡芜,必然对这副皮囊,深有好感,可惜重活一世,非常清楚对方是什么人,那思想品德的败坏,已经是皮着不住的了。
    美人在骨不在皮,说的是骨头美,可同样说的也是一个人的内在,内在美的人,方才美。若是单单只有一张脸,随着岁月的流逝摧残,迟早也会惨不忍睹。
    当然,这样的事情不一定会发生,那只是林衡芜心中深深的恶意。
    她从来都不介意用最坏的心肠,最肮脏的思想,去揣测三皇子。略带讥讽地笑了笑:“难得姐夫还记得。”
    三皇子一步一步的靠近,笑容越发的邪魅:“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这凤求凰写的好,将我的心绪都写了出来。”
    真是一个记吃不记打的人,当初若非是招惹了舜英,又怎么会被林家拿住把柄?如今身在林府,就敢调戏林家小姐,当真是不知死活。林蘅芜看着对方的样子,冷冷一笑:“那敢问姐夫,还记不记得舜英?”
    三王爷的脚步瞬间停止住,脸色说不出来的好看,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黑,变来变去,就像那在变脸的戏子一样。他的神色和语气顿时就不好了:“那是谁?我不认识。”
    “都说三皇子风流多情,要我来说,风流是真的风流了,可是这多情,不如说是无情。”林衡芜讥讽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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