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后:邪王太腹黑凤南瑾林衡芜》第180章 依靠

    林幽若扬起一丝灿烂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微微有些恶毒,道:“我出嫁不过九日,心里挂念家里也是理所应当,否则岂不是变成了我不孝顺?若妹妹如我一般出嫁,却转身忘了家里的养育之恩,教父亲制置于何地?”
    这说着便扣上了一个不孝的帽子,在这个孝字大于天的年代,讲究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若是不听话,就活该打死。
    这样的帽子,林衡芜自然不会随便带在身上,她不动声色:“姐姐想的真多,我倒是丝毫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只是想着,你若刚出嫁便想回家,那岂不是说王爷待你不好,让你想家了。说着无意,听者有心,不曾想姐姐竟然如此深思熟虑,喜欢把话放大了看,是我的过失。”
    这一句话一句话都是指责,却在末了说了一句是自己的过失,谁会信?
    这种不阴不阳的话,两姐妹在斗嘴的时候,已经说了无数遍,都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坏嘴巴,故而林幽若,只是笑了笑,道:“我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妹妹却能联想出来这么多,可见想法同样也不少,只是多半是一些无稽之谈,还是不要想的好。”
    林衡芜低眉顺目,轻声细语:“姐姐教训的是,妹妹只是觉得是一家人,说些什么都无妨,没想到姐姐这么在意,那我以后不说了。”
    林幽若有一种吃了苍蝇的感觉,昔日大夫人还在世的时候,最讨厌的便是林衡芜一脸小白花的样子,林蘅芜就是知道对方讨厌,所以总是这个样子,今日要见客,所以自己也打扮得极为精致,挽着惊鹄髻”,在反绾的髻下留一发尾,使之垂在肩后,为“燕尾,灵活变化,十分可人。
    她头上戴着紫水晶新月发钗,紫水晶做成一弯新月的样子,大约长寸许,月牙韵致,配上一弯浅紫,簪头露在表面,垂下一绺流苏,晃晃荡荡,清新可人。倒真应了那句话,新月如佳人。
    这些新月发簪难免显得有些肃静,故而又搭配了一根红珊瑚串米珠的头花,珊瑚质地干净透彻,上面撒着米珠。就像花蕊,做的真是惟妙惟肖。
    身上穿着一件水蓝色满绘莲花的襦裙,很是清雅,领口和袖口上面大片的镶绣梅花,梅花和莲花都是极为清雅的花朵,林衡芜穿在身上脱俗气质,而这身衣服与她本来的气质其实并不相吻合,她生得美艳,虽然总是用温和的微笑压制住那股艳丽的色彩,但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眸子顾盼神飞,总是遮盖不住,此时神采飞扬,唇色嫣红,又故作犹怜的姿态,从眉梢都透着风姿。
    林幽若瞧着她那模样,心里厌恶到不行,明明当初没有用面具遮盖的时候,就是一个鬼胎,可现在已遮盖住,面容竟然不亚于自己,文人相轻,女人也是一般,甚至更容易滋生嫉妒,何况和林衡芜更加的不和睦。抽出那一方丝质的绣帕,随意的擦拭了一下嘴角,声音缓缓从口中流出:“这是一家人,只是祸从口出,只怕你出去了,再说话这么不经心,惹来祸事。”
    林衡芜一双眸子如小鹿乱撞一般,充满了不安:“原来妹妹刚才说的话,会惹来祸事?”
    一边看了好久的梅亭插了一句嘴,像是极为不安的说:“本来以为我就够小心谨慎了,不想还是不够,按照王妃姐姐这么说,我随着母亲出外做客,那可是说了许多不好的话,只是没有惹出了好多的祸事。”
    二夫人没想到她在这个时候插嘴,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虽然她们因为关系亲近,而出来接见,但说到底,那还是人家房里的事情,怎么好随便去插嘴。
    林青宵还在那儿坐着呢,是是非非都是人家的事情,纵然两房再亲近,总不好过问人家的家事。
    梅亭在接收到自己母亲的眼光时,立即便垂首沉默了下来,虽然平日里娇憨,但是对于长辈的话,还是极为听从。
    这话究竟是脱口而出,林幽若在得到梅亭的打压之后,顿时便不高兴了,她不动声色的饮一口茶,放下之后缓缓说道:“梅亭妹妹尚且还小,又未曾出嫁,自然无所顾忌。”
    对于女孩子来说,无所顾忌这一次可算不得什么称赞,无法无天更是一种贬低。
    二夫人听得眉头一皱,但终究没说什么,不是给三皇子面子,而是给林青宵面子。
    男人们说话没有女人插嘴的余地,同样的,女人说话也没有男人插嘴的余地。
    几个女人说来道去,斗嘴不停,那上首坐着的唯一的两个男人,便自顾自的说话,林子维已经入朝,虽然是个小官,但需要全天候的在。而其余两个弟弟外加林玉环年纪太小,索性也没来。
    那两人也不去理会女人的争斗,毕竟分工明确,没有丝毫的感情回护可言。
    即便是澄清了,也只像是一个合作,将财产放在一起,然后传承子嗣,从成亲的那一日起,两个人就被绑在了一起,只为了延续血脉,在这种被绑定一般的婚姻当中,十分的稳定,但唯独没有爱情。
    这是最稳定的结构,也是最可悲的感情。
    三皇子笑着,和林青宵说着话,对于自己的岳丈,显得十分尊敬。
    每个人都在争来倒去,鄙视着对方,捧着自己,在为自己战斗,从没有人,是并肩站在一起。
    当然,梅亭对于林蘅芜的维护,是有目共睹的。林蘅芜本来也没想到她会插嘴,心中很感激,见林幽若嘴下不留情,当即便反驳:“过于注意自己的言行,就成为了过于谨慎,我林家的女儿就算是骄傲了一点,又有何妨?小心翼翼畏畏缩缩,反而少了一些风度气魄,谨慎固然好,但果敢难道就不好吗?有些事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轻易的下定论,只怕是有些不妥当吧!”
    林幽若眼眉微微一挑,无端透出了两分凌厉之色:“妹妹这是在质疑我吗?”
    “都是一家人,闲说话而已。”林衡芜眉宇之间,风轻云淡,用一种从容将对方的凌厉之气,化散的无影无踪。
    坐在上首的林青宵听不下去了,轻轻咳了一声,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时候也不早了,也该用午膳了。”二夫人在最合适的时候出来打了一下圆场,场面顿时缓和了不少。
    在一番布置下,婢女们鱼贯而入,将一些早已准备好的东西端了上来,众人围坐,又是洗手,又是漱口,方才开始准备用膳。
    食不言寝不语,这是规矩,饭桌上没人说话,只是在静静吃着东西,林青宵照顾着三皇子,两人屡次饮酒,倒是一片和谐,看不出任何的不满之色。
    来者是客,少不了少饮几杯热酒,林衡芜的酒量还不错,只是对于这样的场景,无论如何都习惯不了,故而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偷偷溜了出去。
    梅亭见她离场,心中自然止不住关怀,又稍微呆了一会儿,也找了个醉酒的理由,便悄悄退下了。
    临近年关,处处都透着喜庆的味道,那有些冰凉的风,从房檐下流动,划过靠在红柱子上的林衡芜,脸颊不免有些冰冷。
    有些情绪是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只是藏在你的心底,有空没空便拿出来,翻涌两下,搅得人不得安宁。
    那么近的距离,那个深爱过的男人,那个害死过自己的人,实在是过于的近,以至于自己能看清楚,他的面容没有丝毫的改变。
    林蘅芜的恨意也没有改变,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的凝重。自己已经能够掩饰住情绪,不动声色的扫过对方,哪怕看着对方那假笑,都能掩饰住自己的嘲讽。
    纵然恨意再浓厚,也被自己脸上的面具给遮挡住。
    那些个亲身所经历的痛苦,都一一化作了刀子,在不停地切割着自己,可面容之上,依旧平静,就像是水中在暗流深涌,水面也安静如斯。
    这不是别人的故事,是自己的疼痛,也许别人可以一笑而过,但自己总归是疼得无法呼吸,纵然不爱了,也会恨。
    林幽若,三皇子,这两个害死自己的罪魁祸首,一定要死得比自己还要凄惨。
    这般想着,林蘅芜的手狠狠的打在了柱子上,她想让那股疼痛,让自己脑袋更加的清醒。
    “蘅芜,你这是做什么?”一声惊呼传来,正是从后面走过来的梅亭,见到她如此举动,心里顿时一惊,连忙过来阻止:“你心情不好,打骂奴才,或者我陪你出去撒气,伤害自己算什么?”
    林衡芜的手有些疼,瞬间变红了上了,就像是被北风吹裂一般,其实她的手一点都不漂亮,因为这手也曾和云雀一起,洗过衣服,在冰冷的大冬天,活的不像是小姐,甚至还不如一个婢女。
    可悲可怜,只因为自己过于的弱小,无依无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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