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后:邪王太腹黑凤南瑾林衡芜》第97章 镯子

    一时间气氛正好,却听不远处一声不冷不淡的哼声传来。
    众人看去,只见是四房夫人,顿时都没了声。梅亭瞧着对方的做派,心里不喜欢,但碍着对方是长辈,也不好说什么,拉着蘅芜的手,告了罪,便直接离开了。
    林衡芜见她脚步很快,连忙跟上,两人出了正院又快步走了许久,只见廊下的光景都变了。
    绿柳周垂,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羊肠小路走了没多久,就能看见郁郁葱葱的树木外边花园锦簇,不远处一带水池,小桥流水,稀稀疏疏的声音很是动听。
    挑了一个树荫,梅亭停下了脚步,左右张望了一下,松了口气,林衡芜瞧着她的样子,不解的问:“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走得这样急?”
    梅亭无奈一笑:“我只怕被四夫人抓到。你不知,她在请安的时候,顾忌着老夫人,或者顾忌着长嫂,总是轻易不肯说话的,可若是离开了,总会逮到人,讥讽几句。你也知道我那脾气,纵然是长辈,我也不由着人说,往往总会吃亏,所以便养成了见她就躲,然后见她那两个庶女,便欺负回来的习惯。”
    林蘅芜见她说的洋洋得意,忍不住失笑,却恍然想起了一桩事情,拉着她的手认真的问道:“那舜华腿突然病的严重,你知道吗?”
    梅亭忽然不说话了,认真的看着对方,良久,她缓缓的点了点头。
    林衡芜原本只是问问她,那腿怎么会严重?可是见她的反应,心里面忽然有了些数,索性便不再追问,转而说道:“老夫人一回来这请安又要继续了,有的热闹看了。”
    “哈,我总觉得你有幸灾乐祸的感觉。”梅亭笑眯眯的说了一句,可是说完还是略显尴尬,她明白对方是要岔开话题,可便是对方的体贴让她越发的,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大约便是别人对我坦诚,我却有所隐瞒吧!
    其实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刻意的隐瞒让这件事情,不好看了些。
    梅亭这么一想,忽然脸色郑重了起来,认真的说:“其实,舜华那是我动了手脚。”
    林衡芜见她说了出来,点了点头,笑着道:“我知道,也只有你会为我出气。”
    梅亭有些羞涩,虽然有这方面的因素,但最主要的还是她也想出气,老老实实的说道:“其实我也是偶然得知他请了大夫,听大夫说腿上根本没有伤,我觉得是她矫情,想要借机生事,就故意给她加重了伤。虽然是暗箭伤人,但我觉得没什么,有来有往才是圈子,谁的手都不干净。”
    林衡芜怜惜的看着她,其实一直以来她都非常喜欢梅亭,性格开朗,又足够端庄,遇见了事情会反击,有自己的小脾气,却也有自己的善良。
    这样的组合才是一个大家小姐该有的样子,或者说是一个生长在幸福家庭的女孩儿有的样子。
    她毕竟不是真的十五岁,前世便已经年近三十的她,如今更像是一个阿姨在看着一个萝莉,一个值得人去喜欢的孩子。
    “你说的对。”林衡芜附和着说道,又俏皮一笑:“叫她闭嘴一下,也还咱们一个耳根子清静。”
    两人面面相觑,同时咯咯地笑了起来。
    树荫浮动,风很清凉,即便是有太阳,也照不到阴影之中。
    “蘅芜姐姐——”
    远远的有人喊道,林衡芜一听便认了出来,转过身来,只见林玉环跑了过来,额头上还冒着汗珠,面带笑意,两家笑漩露了出来。
    她顺手从袖子里抽出一方绣帕,但人走了过来,给对方擦了擦脸,柔声道:“这是叫你叫你教养嬷嬷看见了,又要大呼小叫了。”
    林玉环吐了吐舌头,对着身边的梅亭欠了欠身:“梅亭姐姐。”
    相互打了招呼之后,梅亭便说道:“来之前母亲便说了,让我请安之后去找她,如此就不多陪了。”
    林衡芜知道她不太喜欢庶出的女儿,便也不勉强,目送着人离开。
    眼见着梅亭离开,林玉环才拉着林衡芜的袖口说道:“姐姐走的太快了,我说不用跑的根本找不到。”
    “胡说,你若想见我,只管去我院子里,左右你我住的也近。”林衡芜虽是斥责,却也笑意盈盈的说:“若是磕着了,碰到了你的小脸儿可怎么办?”
    林玉环眨着眼睛说道:“我不怕,反正长得也不漂亮,再丑一点也无妨。”
    林蘅芜听着她的话,扑哧一笑,在她的眉间点了点:“不许胡言乱语,我的妹妹自是长得甚好。”
    说着忽然想起了一点,便是赵嬷嬷之前说,四姨娘在她手里。这四姨娘,便是林玉环的生母,她心里暗暗把这件事情挂在了心上。
    林玉环不知她想的这么多,只是将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子褪了下来,递了上前:“姐姐这个玉镯子我戴着大,还是你带着吧!”
    递上来的便是老夫人刚才给的。
    林衡芜想也不想的说道:“那怎么行?这是老夫人给你的,你也不能带,回去是要收起来,仔细照顾的。”
    林玉环抿了抿嘴,低着头小声地说:“可是姐姐带着更好看。”纵然是孩子,也明白这样的好东西,远远不该嫡庶都有,入京之后,能帮自己的便只有这位姐姐了。
    她隐隐明白了对方的想法,眉头微蹙,转顺展开:“你我是姐妹,戴在你手上,便如同带在我心里,高兴。”
    玉环听她这么说,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林衡芜却是已经伸出了手:“走吧,我送你回去。”
    林玉环原本是有些肉嘟嘟的,可是在回府几天之后,在教养嬷嬷的教养之后,整个人迅速的瘦了下来,隐隐约约见到了美人胚子的轮廓。
    她将手搭在了她的手上,刚要说话,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感叹:“五房的姐妹倒是出乎意料的感情好。”
    循声看去,只见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夫人,岁月在她脸上没有留下些许的刻痕,除了眼中沉淀下来的气质,皮肤鲜亮白皙,眉宇间都被仔细地画了下来,美艳的光芒许可遮挡。
    有些人是优雅的老去,有些人是不服老,永远都在挑战少女。
    一身明橘色的缠枝牡丹纹褙子,袖口宽大垂下,金线密密麻麻绣制,在阳光下十分的刺眼。那料子看的出是上好的,明艳秀丽,却又不浮华。袖口处用深绿色的颜色,牡丹枝叶同样加深,深绿缎纹和明亮的亮线,成为鲜明的对比。而在明橘色衣服上的牡丹则偏艳丽,中间米白微棕色的花饰,作为过度。木棉线很是细腻,将整件衣服恰到好处的缝制出来,况且比起坚硬的金线,木棉线则柔软的多,穿起来也更加的舒服,所以大半还是这种针线。
    发髻上戴着的是金海棠珠花步摇,都说名花相称,可实际上,争艳的效果更佳的浓厚。
    牡丹和金海棠,是不巧。
    就如同两人的相遇,还真是好生的不巧。
    蘅芜和玉环欠了欠身:“四婶婶。”
    此人便是四夫人,他也不说免礼,只是静静地瞧着两人,或者说瞧着林衡芜,有些惋惜地说:“你长得倒是很像你母亲,可惜了半张脸。”
    林衡芜回府之后,戴着面具,虽然没人追问,但私底下都会打听,自然也就知道她戴着面具的原因。
    可是这么直接说出来的,四夫人是第一个。
    “能像我母亲是福气,哪怕是半张脸。”她无比坦然的回答。
    更难听的话听过千百回,这样的问句,反而不痛不痒。
    四夫人面不改色,继续问道:“你带庶出姊妹这么好,若你母亲黄泉下有知又该作何想法?”
    林衡芜立刻回答道:“自是为我高兴,我关系手足同胞,有长姐风范。”
    四夫人冷冷一笑:“当真?”
    便是泥人被这么咄咄逼人的对待,也会生出火气,林衡芜虽然表面上表示着平静,但口气里已经染上了几分不悦:“这我便不知道了,我只是那么以为的,若是有人好奇,只管去问问我母亲啊!”
    去地底下问。
    四夫人听了不恼不羞,只是漫不经心地说道:“没规矩。”
    她不动声色,甚至连身形都不动,一声不吭,也不说话。
    用她的实际行动表明了,她的规矩很好。
    然而林玉环就不行了,她本就年纪小,学理礼的时间更是短,那么半躬身的站了一会儿,额头上的汗粒便如同黄豆粒儿一样往下掉,身形也开始有些摇晃。
    日头渐渐偏西,阴影被挪开了,炙热的阳光洒下来,呼吸似乎都带着火气。
    四夫人站在阴影中,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两人。
    林衡芜开始沉不住气了,她径直站起身子,让林玉环站了起来。
    四夫人挑了挑眉,声音显偏冷:“果然是从上不得台面的地方来的,行了,这么会儿的礼,就站不住了。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旁人怎么说我林家的七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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