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后:邪王太腹黑凤南瑾林衡芜》第78章 对峙

    林衡芜在鼓掌,十分认真地说:“男儿何不配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两人眸光相错之间,皆是嘴角带着笑意。
    然后不用言说的,欠了欠身,抱了抱拳,两个人分开。
    林蘅芜转身离开,脚步轻快,就像从来都未停止过一般。
    他们两个的对话十分的简单。
    一个压抑了太久需要一个诉说的对象。
    一个想要对方的友谊。
    现在看来,似乎都得到了自己所需要的。
    风停树静,刚刚回家一天,许多事情似乎都已经渐渐的展现出了冰山一角。
    那些前世自己所不明白的看见的事物,今生都隐隐的明白了。
    这个家并不安宁。
    不过真是有意思。水火不容的大房和四房中的少爷,倒是关系不错。那一声胡闹,分明是大房唯一的嫡子,林子钦的声音。
    林衡芜在想事情,但她的迟迟不语让人不安。
    “维少爷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只是有些弄不懂他在想什么。”春意打量着林衡芜的脸色,生怕她觉得林子维轻佻,有受辱的感觉。
    她微微一笑:“看得出来。”
    春意听她这么说,松了口气,笑着道:“维少爷在家中的姐妹才是一视同仁,但每一位姐妹都温和有礼,而且尽力维护。四房的庶长女因为上香和一书生偶遇,便许诺终生,维少爷气的还去揍了那书生一顿,可惜还是嫁了。如今的日子不太好过,也是维少爷在帮衬。”
    难怪写了那样的书,给每个姐妹都有一本。
    “小姐,刚才和四少爷说话的,好像是……”
    春意正要说,林衡芜便含笑打断了:“刚才有什么?”
    春意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了,低着头道:“什么都没有,奴婢说差了。”
    林蘅芜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帮她发髻上的小花正好:“说差了无妨,以后不要说就好了。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你自小生活在这深宅大院之中,应该比我更清楚。”
    春意老老实实的说了是。
    林蘅芜转身就走,很多事情她想知道,但是要是她主动问的。奴才最忌讳的就是多嘴,何况还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奴才。
    芜必须在一开始就给她立下分寸,毕竟要的是奴才,而不是军师。说的再难听点,奴才便是手中一颗得力的棋子,棋子若是有了思想,便会毁了一盘局。
    牡丹花开的那样耀眼,耀眼到很多人甚至都注意不到,牡丹身边还有几朵不知名的小花。
    人总是这样,只能看见自己想看见的。
    那些弱小的不出彩的东西,就活该被人遗忘。
    勾彩缕金沉水香篝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清香袭人让人感到舒适。
    林衡芜支着下巴,享受着淡淡的宁静,然后很快,外面便传来一阵喧嚣,用女子的高声喊叫,还有奴婢的不断退让,外边守着的仙抚快步走了进来,为难的说道:“小姐,婉月小姐一定要见你,说了小姐正在休息,不见人,她还是一样的硬闯。”
    她眼皮子都不抬,淡淡的说道:“去告诉她,让她作让她闹,让整个府邸都知道,林婉月是一个泼妇。”
    仙抚欠了欠身,转身离去,透过纱窗可见她嘴巴一张一合,似是在传达话的意思。
    林婉月很快便安静了下来,瞪着那双大眼睛,也不知道表达着什么。
    仙抚很为难,屋内的春意收进眼底,这也走了出去,听林婉月高声道:“见着我出了丑,她林衡芜能得到什么好处?左右都是同出一房的姐妹!”
    那声音很大,便是林衡芜在屋内都听得到,她有些无奈地起身,绕过乌木雕花刺绣屏风,感受淡淡清风拂面而来,顿时舒服了几分,语调也十分的冷清:“能看一看热闹。”
    她靠在门口,侧着身子,越发的显得身量偏小,那深浅红和浅粉交织的衣服,显得她这个人即少女,又清新。因为是侧着身子,刚好掩去了那半张面具。漏在外边的侧脸,十分的俊美,鼻梁高挑,五官深邃迷人,红润的嘴唇,唇角轻轻一挑,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
    “给我让开。”林婉月甩开奴婢的手,蹭蹭几步上了台阶,那一声玫瑰紫千瓣菊纹上衣,配着月白色百褶如意月裙,裙摆随着她的走动,随风飞扬,像是一只蝴蝶在翩翩起舞。她的头上戴着累丝鎏金展翅凤步摇,眉宇间贴着镶金花钿,一双妙眸描绘得十分灵动,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你带着林玉环去长房嫂嫂那里,故意将我扔下,以为就能割裂你我之间的关系吗?”
    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都过去了,等着她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散了,荀大奶奶儿不咸不淡的几句话就把人打发了。她憋了一肚子的话,想也不想的便冲了过来。
    林蘅芜没想到她还能想出这些,觉得她的智商有了些许的长进,笑着道:“你错了,我并没有要将你割裂出去的意思,我只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众人,你我势不两立。”
    林婉月气得直哆嗦,一双秀拳捏得咯咯直响。几曾何时她受过这样的气,可偏偏入京之后,竟处处碰壁。她咬了咬唇,忽然笑了起来,以一种决绝的语调说道:“你的确比我厉害,我不如你,可是你我都只有一条命。”
    她是真的气急败坏了,用力的在林衡芜身上推了一下,林衡芜一个闪身避开,脚在她的裙摆上踩了一下,她整个人都向后仰了过去,正好是台阶上,整个人像是滚雪球一般滚了下去。脑袋碰在那台阶上,鲜血哇哇往下流,惊讶坏了众人。
    而从众人的角度来看,就像是林婉月去推人,结果被林衡芜避,开自己倒在了地上。
    林婉月也算是反应快,捂着脑袋尖叫道:“妹妹,你推我做什么?”
    林衡芜冷眼旁观,好似听不见她的尖叫,不咸不淡的说道:“姐姐真是太不小心了,竟然自己从台阶上跌了下去。你们还不赶紧把姐姐送回她的房间,然后请大夫来?”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说话,只是将林婉月扶了起来。
    春意有些担忧的说道:“小姐,不跟着去看看吗?”
    出了这样的事情,林青宵肯定是要过来看看的,若是叫林婉月一个人说这件事情,肯定是要颠倒黑白的。
    她安抚性地笑了笑:“我又不是大夫去了能做什么?”说罢,转身回屋,她估摸着,云鹊也该回来了。
    比云鹊先回来的是林青宵,瞧着他行色匆匆的样子,该是去那儿得到消息,便往这儿赶了。
    林衡芜按着规矩起身迎了过去:“父亲来了。”
    “怎么回事?婉月的额头大夫来看,说是要留疤的。”林青宵没好声道:“怎么你就出一些乱码七糟的事情?!”
    他一来便直截了当地问道,她神色淡淡:“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没站稳,脚下一滑就摔了下去。”
    林青宵听着她这么回答,随手拿起设计上的茶杯直接摔在地上,砰的一声,昭示着他的怒火:“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没办法收拾你?越来越放肆了。”
    林衡芜欠了欠身:“父亲问我回答,我回答的不妥当,父亲便生气,那我也没什么办法。”
    这话听着,像是服软,其实就是软化了暗藏的钉子,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
    林青宵眸光偏冷:“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那好,父债子偿,父错也是一般。就在这房间里,呆着吧,什么时候我没错了,你再出来。”
    她垂着眼帘,也不说话。
    林青宵怒气冲冲刚准备离开,外面,云鹊便已经走了回来,仿佛还什么都不知道,高声道:“小姐,郝连家的老夫人听说您回来了,派了郝连表少爷过来接你,想要过府一叙。”
    看到林青宵之后,立即闭上了嘴巴,可是该说的都说过了。
    他面容有些扭曲,郝连家来接人,你不给接吗?十多年不见的外孙女,女儿都死了,人家就想见见外孙女,你不给见吗?
    林青宵想要搭上郝连家这条线,肯定是要见的。可早不早晚不晚,偏偏这个时候,自己的话刚刚说下来,这不是赤裸裸的打脸吗?
    林衡芜低着头,有些漫不经心,一声不吭。
    场面陷入尴尬的境地。
    林青宵忍不住咳嗽了一声,现在他需要一个台阶来下。
    她有点儿想笑,他这辈子最爱的无非是面。除了面子,最爱的就是权力。除此之外,什么大夫人?什么二姨娘?什么母亲?什么自己?
    不对,自己在他心中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东西罢了。
    她仰起头看着林青宵:“父亲刚刚说让我禁足,我我哪里离得开?云鹊去告诉表哥,我一时半刻都走不了。”
    云鹊低着头一动不动。
    林青宵一甩袖子,瞪着眼睛道:“回了京都,你有底气了?”
    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林衡芜觉得,真有趣,可惜持续不了多少。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