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后:邪王太腹黑凤南瑾林衡芜》第43章 君子

    林衡芜的试探意味很明显,毕竟眼前的事情大大的出乎了自己的,掌控之中。或者对方从来都不在自己的手掌心里,凤南瑾如此庞大的势力,若是想要与自己为难,只怕自己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她心跳微微加速,对于此人又产生了几分好奇。
    凤南瑾将棋局继续下去,明明已经没有下去的必要,却仍旧纠缠:“你无需担心,我一得了空闲便来寻你。你有什么麻烦,需要什么都可以找我。
    林蘅芜一时有些不确定,他若是知道自己进京,那应该是知道自己为何,此不以为然,与他之前的脉脉情深倒是相反。
    瞧着他对于下棋如此的感兴趣,林蘅芜随手捏起一个黑子胡乱的放在一个位置上:“那日后我嫁人了后宅争宠,也能找你?”
    凤南瑾有些头痛,不知道自己是头痛于她随意放下的那颗棋子,还是头疼于她所说的话,或者两样都挺头疼的。不动声色地将棋碗远离林衡芜,自信的说道:“你不会嫁人,若是有朝一日嫁了人,便无需争宠。”
    林蘅芜挑了挑眉,他是算准了,自己不会有机会嫁给太子。她的身子往前倾了倾,带来一种自然而然的威压:“你准备坏我姻缘?”
    凤南瑾轻轻一笑:“是啊,如何?你的幸福若不是我给的,便无需幸福。”
    林衡芜皱着眉头说道:“这样自私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他仿佛一瞬间听到了什么笑话,捂住胸口哈哈大笑,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几乎到了捶胸顿足的地步:“你说,你再说一遍!”
    林衡芜只觉得他的笑意很奇怪,让自己很尴尬,闭嘴不言语。
    凤南瑾却十分的感兴趣,屡屡要求她再继续说,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一样。
    最后弄得林衡芜有些恼羞了,他才一本正经的说道:“当然偶尔我也会不在,但我一定会安排能够代替我的人。”
    那句偶尔我也会不在,说的轻描淡写,林衡芜却是心里揪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你何时会不在?”
    他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那弟弟作死的时候。”
    关于他的事情,似乎从来都不喜欢透露,林衡芜只不过是隐隐知道他有一个弟弟,而且很不听话,或者说不仅仅是不听话,两个人甚至是仇敌。
    上一次他伤的那样重,便是弟弟所为,甚至连第一次对方伤的那样,都有可能是他弟弟所做。
    兄弟二人,就想要彼此的性命,难道是出生于皇室?
    除非是争夺天下,否则又怎么会骨肉相残?
    毕竟他提及自己那弟弟的时候,眼中没有一丝的恨意,似乎这只是一件寻常的事情而已。
    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他就在那儿自顾自的下棋,林衡芜有些无趣,便拿了一本书,斜倚着看。
    阳光透过窗棂,温暖的味道蔓延全屋,两个人的面容在阳光的微醺之下变得柔和。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大约就是这般了。
    她眯着眼睛,半睡半醒。不知不觉,手中的书掉了下去。那声音让她立刻转醒,但脑袋还有些发懵。
    凤南瑾走下去,捡起书本,见她读的是诗经《郑风·风雨》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
    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
    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他笑了笑问道:“郑风·风雨最后一句是什么?”
    林衡芜迷迷糊糊,脑袋下意识就做了反应:“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既已见到意中人,心中怎能不欢喜。
    凤南瑾粲然一笑,伸手在她的脑袋上用力摸了摸,想得道,郝连奕男人竟然敢摸自己娘子的头,简直是不要命了,迟早得把他的脑袋揪下来!
    他在林衡芜身上点了睡穴,然后将人转身抱到了里屋内,放到了床上,仔细的盖好了被子之后方才离开。
    在离开之前,他将一块香料丢到了香炉之中。
    室内重新归于寂静,少女安眠。
    熏香炉之中透着淡淡的迷人香味,帮助人缓解疲惫。
    一场大梦将睡将醒,迷迷糊糊,整个人犹如坠在半空之中,又好似在不断坠落深渊,像是漂浮着,像是堕落着,四肢无力,只能不断的漂浮着,凝固着。
    然后似有一道光在黑暗的空间里炸开,一点一点地将四周漏了出来。
    这是一个冰天雪地,在这夜晚的冰天雪地之中,圆月皎洁,正是离人思家的时候。
    雪花在飘着,一点点地覆盖着大地,雪月最相宜。
    四处都是梅花。
    雪虐风饕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
    那成片的梅花林,冰骨清寒,香气袭人,梅花瘦,四无尘、雪飞云起,夜窗如昼,梅雪都清绝。
    她站在树下,身形有些单薄,一身白色的长衫,光着脚,在冰天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
    她是那样的孤寂,像是被抛弃了一般,嘴唇动了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终眼泪不断地往下落,伸出手擦拭着泪珠,正好能看见手腕上的梅花印记。
    “不在屋内养伤出来做什么?”一声怒喝从身后传来。
    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渐渐靠近那个女子,那身影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说过,他迟早都会害死你。”
    那个男子慢慢的露出了面容,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姿容既好,巍峨若玉山之将崩。
    那身红色的长衫穿在身上,宛若林间红梅,其肌肤如玉,将红色映衬得越发鲜明。
    那双黑夜一般的眼睛定睛一看,便将人锁定。
    他露出惆怅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说:“郝连奕迟早会害死,你为何不信我说的话?”
    林衡芜突然睁开眼,猛地坐了起来,额头上都是汗。碎发被汗珠子弄湿,无规律地粘在光洁的额头上,身上的被子沉甸甸的,仿佛要将她压塌一般。她伸手掀开被子,只觉得被子里面潮乎乎的都是自己的汗水,猛然跳动的心脏慢慢的平复了下来,缓缓的闭上眼睛。
    唏唏嗦嗦的声音已经让在外守着的云雀听见了,掀开幔帐,悄声地问:“小姐?”
    幔帐这么一掀开,阳光透了进来,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发觉已经是傍晚的时候了,桌子上的烛火摇曳,像是在不断招手的鬼火,在引诱着人说着过来。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水。”
    云雀快死了,哪来的水?她喝了一口,感觉冒烟儿的嗓子得到了缓解,就连混沌的思绪似乎都得到了一丝缓解,用力的捏了捏眉心,她道:“我睡了几个时辰?”
    云雀仔细的想了想:“奴婢是中午回来的便见小姐躺在床上,正在酣睡。距今应该有两个时辰了。”
    林衡芜缓缓的点了点头,乏力地摆了摆手:“你出去吧,我自己躺一会儿。”
    云鹊见她状态不对,却不敢多问,老老实实的合好幔帐,然后退下了。
    幔帐合上之后,这一方天地又被勾勒了出来。
    她的鼻尖仍旧飘着,若有似无的花香,是梅花的香气。恍恍惚惚之际,她甚至有些分辨不出来刚才那是一个梦还是一个真实。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是凤南瑾那句话说多了,导致自己也开始做这样奇怪的梦了。
    不对,这次梦中的那个女子,跟昔日的女将军给自己的感觉是同一个人。她们和自己手上,都有一样的梅花印记,只是那个女子手上的更加鲜艳。
    难道这个梦是一个暗示,暗示那个女子就是自己,自己难道在潜意识里面更相信凤南瑾?
    她的脑袋一阵疼痛,干脆什么都不想合上了眼睛。
    想用睡眠缓解头疼是不可能的,何况他才刚刚睡醒,怎么可能还能睡下,躺了半响,翻来覆去,欧洲反而愈演愈烈,她干脆坐了起来,掀开幔帐走了出去,云鹊就在那守着,见她走了出来说道:“小姐,休息够了?”
    林蘅芜胡乱的点了点头,随手拿起,兜帽披风穿上,径直往出走,又留下一句话:“你说我出去散散心。”
    云雀着急地跟出去,喊道:“小姐,您才刚睡醒,小心闪了汗。”
    “我的身子没那么娇弱。”林衡芜挺住脚步,语气有些不耐烦:“你若跟了变更懒,就是不跟来便赶快回去。”
    说罢,扭身便走。
    头一次见她气急败坏成这个样子,云雀也不敢再劝,快步跟上。
    林衡芜走起路来,其实是漫无目的的,如今雪已经化了,虽然还有三三两两的落在地上,但已经不像昔日那么厚了。
    地上有一些泥水,她也不管不顾,践踏上面,溅起泥水在脚上也无所谓。
    雪下的时候有人称赞有人赞美,科学化,谁敢见,世人便是这般只喜欢看见自己喜欢的,却不会留意自己厌恶的。
    这即是人性,没有对错,而是正常。
    三月份的条突出一口浑浊的气体,仍旧冒着白雾。
    边城这地界,下雪甚至能下到四月份。络绎不绝的雪,仿佛能消减一些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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