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谋后:邪王太腹黑凤南瑾林衡芜》第16章 妇人毒心

    林蘅芜应声嗯,盏盖啪的相合,却是把玩着葱白的指尖慵懒回了句,“如此,同蘅芜有甚关系?”
    收了指尖点在案几上,算不得清脆的声音带几分悦耳,林蘅芜温吞回话,“可听清楚了我问的是什么?”
    二姨娘把嘴唇都要咬破,却颤抖着身子没敢回话。
    林蘅芜倏尔就笑了,“蘅芜呐,知道姨娘不懂,也没听清楚。所以呢我好心,再替姨娘您重复一遍。”
    “这一次,可千万要听清楚了哝?”
    “我说姨娘你且说一说,蘅芜为何要救他林子轩,又要如何救?”
    软语娇俏,语气里带些少女独有的活泼,到二姨娘的耳里,可就成了生生的嘲讽和有意为之。
    林蘅芜全不在意,只低头把玩杯盏,神情温淡。
    二姨娘打落牙齿和血吞,又开口解释林子白的病情,阐述他的苦痛和悲惨。
    林蘅芜不耐的打断,瓷盏摔在地上碎出啪擦的声音来,她话音里带分薄怒,“所以这整件事,与我何干?”
    二姨娘一下子仿佛被人抽干了所有力气,她瘫软在地上,话说的有气无力,“他的病来的太凶猛,这世上,也就只有三小姐你可能能救他了。”
    林蘅芜挑眉瞧她,“姨娘就这么相信蘅芜的医术?”
    声音清脆的仿佛珠落玉盘,“要知道呐,医术这东西,蘅芜自己可都不怎么信呢?”
    话说的轻飘,林蘅芜神色温淡,眸里却有一丝的悲戚,“要知道呐,蘅芜这双手呐,可是曾经医死过很多人的噢?”
    二姨娘阖眼笑的无奈,“三小姐,事到如今了,我除了信你,可还有半分别的办法?”
    林蘅芜低头,扶额低低的笑,“是了,我怎么就忘了,若非是全然没有了办法,你又怎么会来这浅云居里头找我。”
    “毕竟……”
    忽然的有人推门而入,林蘅芜没说完的话就这么散在风里。
    门开的一刹那她仿佛看到了久违的光,那一瞬的阳光温暖,温暖到让她心里升起些许对林子白的怜悯来。
    有那一丝的怜悯在,林蘅芜知道她再做不到旁观。索性挑了唇角一弯笑弧,林蘅芜把话问的直白,“好处呢?”
    是的,我帮你救你家儿子,可是啊,作为回报,你给我什么好处呢?
    二姨娘眼皮子跳了跳,“三小姐您帮了子白这一回,能得到的本就有无穷尽的好处,还要什么……好处?”
    林蘅芜忽然觉得她或者会错了意,二姨娘想要她做的,或者从来就不是去救林子轩。
    她不由得觉得自己真是糊涂。一个儿子病重之人,怎么可能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
    这花枝招展的打扮,恐怕是为了迷惑外边的人,以此来掩饰着她来的目的。
    低低笑了问话,逆着光二姨娘看不清林蘅芜脸上神色,只觉得那声音冷了许多:“便不知姨娘说的这好处是什么,蘅芜这一回又该如何帮他?这说不清道不明的,蘅芜可听不明白。”
    二姨娘倏忽敛了一副可怜模样,起身拿帕子掩着唇笑开了,声音也扬起来生怕谁听不到一般,“我说这三小姐你又何必,三皇子殿下瞧得上是你的荣幸,如今还能顺手搭救二少爷一把,你竟还矫情推辞起来了?”
    她林衡芜说到底,也只是林家嫡女,身体里更是流着郝连的血脉。三皇子的侧妃,也不过是说的好听,妾终究是妾。做了妾室,那真真是辱没了。
    要是她咬死了牙不许,甚至找来郝连一族,纵然是三皇子也没法子,何况林青霄。
    而林府出了个皇子侧妃,该是隐隐约约透露出去了,为了颜面,无论如何都会继续下去。
    她不嫁,会承受林青霄的怒火。但其余的姐妹之中,势必要有人嫁出去。四妹还小,长姐身份尊贵,只会是二姨娘的女儿。
    当今三皇子不受宠,也算是人尽皆知。他生母是个番邦公主,说公主是好听,其实不过是被打败之后,进献上来的女奴罢了。因为早死,他被丢给一个不受宠的高位妃嫔养着,可以说,他在京都,什么都不是而已。
    二姨娘怎么会把自己的宝贝女儿,给一个什么都不是,还容易卷入危险之中的皇子呢?
    今日来求自己去看病,不如说是在引自己出院子。
    到时候在林子轩那里遇见什么人,可就不一定了。
    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却也没挡了她话头。左右今个儿来约摸就是为了这出戏了,不让她唱个全剧,到头来她又怎么能输得甘心呢?
    那表情让二姨娘心惊,她却敛了泼辣模样,又软下来态度,“三小姐,就当姨娘求你了,你就给三皇子殿下做了这妾侍如何?”
    会有如此的举动,林衡芜也多少明白,因为推门而入的人是林府的大管家,林青霄身边的红人,林清。
    林蘅芜嘴角笑弧冷讽,“姨娘可真真是好大的面子,这一求就让堂堂林家嫡女、郝连一族嫡亲外孙女,嫁给人做了妾侍。”
    话回的犀利不留余地,让站在一边的林清皱了皱眉头:“怎么,莫非三小姐竟是以为这妾侍委屈了你?”
    林蘅芜啧啧叹了,“委屈不委屈的,是个明眼人都知道,又何须蘅芜多言?”
    林清张口就要嘲讽,青花的瓷盏又摔了一具下去,啪嗒的声音里碎瓷片和着茶水淌了一地,满室的狼藉不堪。
    林蘅芜就在这一室狼藉里安坐,声音淡漠却自有威胁的意味在,“管家可千万想好了再说。”
    林清一个怔忡,就听着那女子温淡的声音又补了一句,“小心隔墙有耳。”
    二姨娘终究缓过神来,听着这话就没留情的插嘴,“哟,可真没看出来,三小姐如今这唬人的本事倒是一套一套的了。”
    云鹊两步上前,眸里的鄙夷颜色不加丝毫掩饰,“二夫人这话还是慎言,我们家小姐身份在这儿放着呢,可用不着唬谁!”
    林清反应过来,给二姨娘嘴边递话:“三小姐少人教管,二姨娘海涵。”
    逆着光林蘅芜看见有人来,光线里看不清来人面容。她没做声,只想着去看究竟是谁来了,却就给了二姨娘做文章的机会。
    “啧啧啧,这怎么就不说话了?少人教管的果真不一样呢,长辈的话竟都不接。”
    咿呀声里门让掩住,再转身林蘅芜就瞧见了那人的模样。依稀是青衣玉带的俊朗,眼眶一瞬湿润,林蘅芜哽咽了一下才出声去唤来人,“表哥……”
    二姨娘怔忡,随后惊愕。
    吴氏家里头不是什么显贵,却到底进这林家的门不是一日两日了,眼前这男子,她虽没见过,却多少还是听说过的。
    郝连家唯一的嫡子,林蘅芜唯一的表哥,郝连奕。
    郝连家是大家族,嫡系却只有一支。
    林蘅芜的母亲那一辈,难得郝连家多福,嫡系出了两个男丁,还有个郝连云箬。
    郝连云箬是最小的,她上头两个哥哥都是出了名的猛将。
    可沙场无情,她的大哥折在了沙场上。
    帝君待郝连家绝对不薄,郝连彻战死沙场后遣人运了遗体回承晋国不说,更是追封正一品镇北大将军,风光大葬。
    可郝连家到底是折了一子,好容易这一代子嗣繁盛些,竟又是战场上折了去,自然免不了心伤。所幸郝连家二少征战这多年终是无虞,又有了子嗣。
    郝连一族一面缓了心伤的劲,一面又把二少唯一的儿子宠上了天。
    郝连奕是打小宠着的,却也实打实是郝连一族的骄傲。十岁能文,十三能武,十五上战场,如今十八岁已然战功赫赫。
    当今圣上也曾亲口赞过,道郝连奕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
    赫赫战功更给他赚了足够的荣耀,帝君亲封正三品征东将军。
    如此身份显贵的人儿,她怎么能没听过?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二姨娘身子抖了抖,旋即迎了上去,一张脸笑的仿佛秋日的菊花样儿。
    “哟,这表少爷什么时候来的,怎地妾身竟半分也不知?”
    林蘅芜嗤笑看她,温淡的话不尖酸,却让二姨娘觉着一阵牙疼,“我表哥来,通知姨娘你作甚?”
    二姨娘动作一滞,脸上的笑僵在那儿,收也不是,不收也不对。
    林清这时候更是呆在了原地,有如一只木鸡一般,一动不动。
    他以为林蘅芜说隔墙有耳不过是唬人的,可谁知道,这墙后还真的就有人!而且,还是个大人物!
    可不是么,在朝有正三品的官职,在外是云岭郝连家的嫡子。
    如此显贵的身份地位,可不就是他们连项背都难望的大人物么?
    到底是郝连奕识得人面子些,开口时虽是冷着声音却是给了二姨娘个台阶下。
    “家里长辈有些话要同表妹讲,所以奕来走这一趟。不知二夫人可还有事?”
    二姨娘自然摇头,郝连奕这般冰冷冷的态度对她,她哪里会不识趣的留下来?
    “表少爷有事同蘅儿讲就是,妾身无事就先告退了。”
    郝连奕颔首,回身就瞥一眼呆立着的林清,话音更冷了几分,“瞧着林管家这样子,是还有事情要吩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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