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和海灵在津渡的家里住了两天,期间川吟来过两次,他们四个人在一起聊了很多无关紧要的话题。提起青鱼,川吟和燃也都无语可答,自从青鱼被选中之后,她几乎已经处于隔绝的状态了,等到鱼母复原,她就要被送到冰月宫去做到珊瑚城的准备了。
“你不用这么难过。”燃看着塔失落的样子说:“能够被选中是一个鱼人一生最大的荣耀,很多鱼人梦寐以求而不可得呢。”
“是啊!没有几个人可以亲眼看到珊瑚城的。”川吟附和道。
“珊瑚城是什么样的?”海灵好奇的问。
“珊瑚城是鱼人世界的一个传说,据说那里湖光山色,灯火辉煌,有五颜六色的珊瑚城堡和成群的深海精灵。”川吟说完叹了口气:“可惜啊!有福亲眼看到的没几个。”
“干吗不偷着去一趟啊?”
“你能潜下三千米吗?”燃冷冷的问,海灵吐了吐舌头没有说话。
过了两天,津渡在深夜里毫无征兆的叫醒了正在熟睡的塔和海灵。一听说要出去,两个人立马来了精神,三下两下收好自己的东西,跟着津渡悄悄地走出了院门,声音小的连燃都没有惊醒。塔和海灵都明白,他们已经没有机会跟任何人告别,这次离开,今后也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再见面。
他们跟着津渡从最偏僻的窄街道里走过,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人,这里面真是一个毫不设防的世界。从最后一个拐角拐出来,塔看到了那条暗河,他们沿着暗河往上,很快就来到了塔和海灵上次见到的那片小石洞。津渡沿着石洞要往里走,海灵拉住他,指了指她和塔上次走过的那个石洞小声说:“应该是这个石洞。”津渡没有理会她,继续往里走着,海灵和塔只好跟着进去了。
塔心想可能津渡进的这个石洞是有密道的,但到了石洞尽头,塔看到的仍容是鱼母重生的那个大厅。看来这些石洞只不过是一个分流的作用,每个石洞都能到达里面。他们跟着津渡沿着大厅的岩壁继续往里走着,在暗淡的夜明珠的照射下,塔看到身边的岩壁逐渐变得湿润了起来,又往里走了一段,就听见微弱的流水声。又往里拐了几个弯,塔看到另一条暗河从一个小石洞里慢慢流出,注入了石洼的一个水塘。看来这个水塘的水是通过岩壁渗透,与山洞里的那条暗河相连的。
“沿着这个山洞一直往上,就能到达山崖的上面,记住一定要沿着这个图上的路径方向往上爬,一旦迷路了,你们就会被困死在山里面。”津渡说完拿出一张图纸递给他们。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海灵问他。
“我走不了。”
“你们都走不了!”一个清丽洪亮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塔看到津渡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无比,眼神充满了绝望。
不知道什么时候,鱼母已经站在了大厅正中央,她得到重生的那个石台上。暗淡的夜明珠光线里,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如炬般看向这边。石台下面,青羊、秦风和其他几个少年站在一起,也都齐刷刷的看向这边。塔知道大事已经不好,这回连累了海灵的爸爸,他不知道要遭受什么样的惩罚。
“这条路你已经十几年没走过了,你就不担心里面的岩石已经腐化松动,就不怕他们按照你那张图被困死在里面吗?”鱼母冰冷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津渡垂手而立,脸色惨白。
“是我胁迫他的,要怎么样就冲我来吧!”海灵扭过身冲着鱼母说。
“把他们带到冰月宫吧!”鱼母似乎是在对青羊说,也似乎是在对津渡说,说完她缓步走下石台飘然而去。
津渡走在前面,塔和海灵跟在他后面,青羊一群人在最后面。他们沿着原路通过石洞,跨过暗河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石门前。石门大开,里面是个宽阔的庭院,他们绕过假山石塘和几道岩壁上的拱门,来到了最深处的一座宫殿,随着他们的走近,宫殿的石门慢慢滑开了。一股寒意从里面飘了出来。
津渡站在门前,青羊示意他们两个人进去。塔看着青羊,他的眼睛有些躲避,似乎不愿意迎接他的目光。
“我对不起你们。”津渡说着,一脸的悲怆。
“他们会把你怎么样?”海灵小声问他。
“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只是你们两个…”津渡一脸苦笑:“不管怎么样,你们很快就能出去了,照顾好你妈妈。”
海灵和塔听不懂津渡的话是什么意思,所以不明白既然能出去,为什么还要想方设法冒险逃跑,也不明白为什么大家的表情都这么难过。他们扭头往冰月宫里面看了一眼,转身准备往里走,却听见津渡和青羊几乎同时喊了一声:“灵儿!”“塔!”他们扭过头看了一眼,两个人的脸上都是难以理解的表情,但也都没有再说什么。
冰月宫里面的温度比外面要低很多,岩壁呈一种透明的结晶状,他们沿着通廊往里走,一直到了一个圆形的房间,房间很大,屋顶也很高。正中央放着一个雕刻精美的鱼盆,里面有几条洁白的鱼在慢慢游动着。四周的岩壁上有一些精美的浮雕,似乎是在讲述一个故事,非常长也非常抽象。屋顶上的月明珠只亮了窄窄的一弯,看来跟天空的月亮是遥相呼应的,这也许就是这里叫做冰月宫的原因吧。
里侧的岩壁上还有两扇紧闭的石门,两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往石门那边走去。等了一会儿,没见什么人出来,他们就沿着岩壁仔细观看起那些浮雕来。云里雾里的简洁雕刻形状逐渐汇集成了一个连续的故事,一个看似神话传说一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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