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芬说的这些话犹如星星点点的利剑沉沉地打在裴染的心口上,扎得她生疼生疼地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红了眼眶的裴染情绪有些激动,声音里却尽是沙哑和无助,她说:“别说了……”那声音就像是在乞求,哀戚的眼神让张丽芬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也就没再说话。
之后整个房间里就是死一般的寂静,昏暗的光线在屋子里隐隐约约地浮现,却始终照不到天光大亮,冷清已经成了这个屋子,甚至于整个裴家的标志,随着这些的冷清,人心也变得冰凉起来。
裴染感觉喉咙里像是有什么被堵着了一般,发不出声音,硬硬的很难受,眼眶却红尽了整个眼周,却始终掉不下一滴泪水。
看到裴染这个样子的张丽芬,也觉得心难受了起来。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的女儿可能还是喜欢厉景呈的,不然每次提到厉景呈就是这样一副让人心疼的模样,她只是不愿意去想起,也不愿意去提起,厉景呈给她的伤害太多了……
是不是当初她不让裴染去和厉景呈发生关系,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张丽芬觉得有些自己,抱住了裴染,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说:“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
裴染听到母亲这样的自责,紧紧地抱住了她:“不怪你,都是我咎由自取的。”
……
恢复情绪的母女俩才开始谈正经事。张丽芬说:“你当初转到我手上的股份,被裴婉抢走了。但是别忘了,裴世豪的遗嘱可还在我的手上,上面还有百分之五的股份,而这百分之五的股份,就是你的筹码,你得好好利用你的筹码。”
“嗯我知道。”
先拿到股份,再顺利地进入裴氏,之后再一点一点地把裴婉拉下来。裴氏在裴婉的手里,迟早给败掉,即使后面有厉景呈做靠山。
已经有了目的的裴染就开始了进行计划,而张丽芬则在裴染的背后默默协助着。
“妈妈,你能拿到那份遗嘱么?”
“当然,有律师就行。”
这几天裴染忙昏了,每天早睡晚起的,面对着一堆白纸黑字和众多的金融经济书籍。这几天必须要恶补一下,虽然之前也经常关注这些,却始终不深入,要是得不到大家的认可,就算有再多的股份,也是会被驱逐的,再说了,现在的裴婉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于是裴染更加努力。
这些张丽芬都看在眼里,她在旁边看着,却帮不上一点忙,只能在天冷的时候给裴染加件衣服,在深夜送上一杯牛奶,在身后默默地看着她。作为一个母亲,她又何尝不心痛呢?有时候她会想,又是我,每次女儿的艰辛劳苦都是因为我,我应该给她一个庇护的。
但每次听到裴染的安慰话语,她的心里暖暖的,也明白了,现在只有裴氏振兴了,才是最大的庇护,靠她自己的双臂,根本保护不了裴染。
而裴染在空闲的罅隙里,她还是有点诧异,这几天厉景呈怎么没有给她打电话。想完自己就冷笑了一声,还真是犯贱,别人不来招惹你了你倒还想了。
之后就再也没有想过这些,因为她明白,她现在必须全身心地投入到现在的状态里去,不能有一丝的分心,她必须拿到更多的股份,当上董事长,延续父亲的心血,这也是母亲的托付。
成功拿到股份的裴染在第二天就准备进入裴氏。
当天的裴氏就跟掀起了一场巨大的风雨一般,闹得人心惶惶。
在每周的董事会上,裴染直驱而入,没有任何地征兆和消息,就来到董事会上,手中拿着裴世豪的遗嘱,上面的股份遗产部分被裴染身后的律师响亮地念了出来。
虽然裴染在美国是学律师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另请他人比较好,若是她亲自来,可信度自然会降低。
董事会上的人都震惊着看着裴染,特别是裴婉脸上那铁青铁青的脸,她很清楚,裴染进了董事会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
不能!不行!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她好不容易才站在这个位置,她裴婉怎么能放弃?怎么能那么轻易地被她裴染给抢走?
裴婉的脸有些酸涩,我从小就不如你,不管是外貌还是聪慧,都不如你,大家都喜欢你,裴世豪也从来没给过我多少做父亲的关爱,凭什么你生来就比我好?我不服!不服!
没多想一会儿,裴婉的脸就暗一分,在裴染旁边的张丽芬则是一脸得意洋洋。
大家都没有预料的,裴婉突然拍案而起,声音响亮地让在座的每一位股东的心都抖了抖,她指着裴染,身体有些微微地颤抖,她恶狠狠地说:“裴染,这一定是搞的手段,裴世……爸爸的的遗嘱里的股份已经全部分完了,不要以为你拿着一份假遗嘱就敢在这里叫嚣!”
裴染笑笑没说话,身后穿着黑色西装的律师却走了上来,一脸认真地说:“上面有裴世豪先生的指纹,您可以验验。”一副专业的口吻,却让裴婉的心头一颤。
“好,裴染,我算你赢。”说完之后就气鼓鼓地坐下。
即使裴婉如此收敛了,第二天的锦海市的报纸的头条上,还是关于裴氏的。
标题是:裴家大女儿回来,裴氏归属再次掀起疑问!下面还有一个小标题:裴董事长面色铁青心生嫉妒!
张丽芬拿着那张锦海市的报纸,看着头条上那大大的标题和下面的小标题,冷笑一声,和裴染打去着:“看看,女儿你真是还能耐!”
做着饭的裴染笑了笑没说话。
想来她好像还没怎么做过饭给母亲吃,小时候她总是觉得母亲做的饭最好吃,现在轮到她给母亲做饭了,自然是比平常更加认真。
送上一桌子热腾腾的饭菜之后,张丽芬深吸一口气,说:“这几天辛苦你了。”
裴染摇了摇头笑着说:“都是应该的。而且妈妈你那么累,现在该休息换我照顾你了。”
饭菜的香味飘满整个屋子,她们没有在裴家,裴家现在变得太脏了,被两个女人搞得乌烟瘴气。但是在裴染租的屋子里,原本如此冷清,却因为有了张丽芬的存在而显得如此温馨,虽然屋子不大,但是被饭菜的香味飘满的屋子里,满满地都是爱。
这才是裴染想要是生活,只是裴染隐隐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裴染不敢去想,因为她知道再想下去,脑子里就又会浮现那个男人刚毅严肃的脸庞了。可是大脑总是那么不受控制,厉景呈的严肃的脸庞,在看向裴染的那一刻瞬间笑了起来,于是裴染满脑子都是厉景呈的笑容。
这让她感觉有些恶心。
恶心自己为什么还没有完完全全把那个男人忘记。
不过……怎么可能那么好忘呢?就算是远隔一个大西洋,还会想起,更不要说在一个城市,两个人的气息随时有可能交融的地方呢?
这跟地方没有关系吧,若是深爱,怎么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忘记的。
“又想到厉景呈了吧?”张丽芬的话直接就揭开了裴染心中所想的,让赤裸裸的裴染没有一点余地来掩饰。
这种被人揭开的滋味真不好受。裴染这样想着。
“其实……要是真的忘不掉,可以考虑接受呀。”张丽芬也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己女儿这样子了,有哪个母亲愿意看到自己的子女难受呢?再加上这几天的忙碌,其实要真有一个宽阔的肩膀让裴染靠靠,一定也很安心吧?
裴染却是摇了摇头,苦笑着不知该说什么。接受……怎么可能呢?怎么接受得了呢?我想,这辈子,我大概都不会接受你吧?
从此我们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你终究挽着的,会是另一个漂亮女人的腰肢,我挽着的,也将是另一个成熟的男人。
既然结果已经定了,我们又在垂死挣扎什么呢?又能垂死挣扎什么呢?
张丽芬叹了口气:“随你吧,你开心就好。”挽了挽耳边的鬓发,“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吃饭吃饭。”
“嗯。”
虽然嘴上这么应着,心里却多了一道梗。
——嘭嘭嘭。
门外似乎有人敲门,裴染刚想起身去开门,就被张丽芬拦住:“我去吧。”但是当张丽芬站在门口,看着外面面色消沉的男人,脸愣了愣,然后尴尬地回来,说:“找你的。”
裴染有些诧异,这个地方她除了带过母亲来过,还有谁知道她租的屋子?
拉开了门,裴染整个人就愣在了那里。
面前的男人穿着正经的西装,褶皱却不少,领带七歪八扭地在脖子下方系着,脸上全然没了之前的严肃和正经,多的只是消沉、消极、颓废。他一只手撑着墙壁,一只手里还拿着只剩几滴啤酒的啤酒瓶,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颓废了。
脸上的绯红也让裴染心头一颤。
他什么时候会喝啤酒了?
厉景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裴染的时候,眼睛突然睁大,把啤酒瓶丢开,揉了揉自己迷蒙的眼睛,看着裴染,以为自己在做梦。
确认了以后,还没等裴染反应过来,他就扑了上来,搂住了裴染,语气里尽是小孩子:“裴染……裴染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不要走了好吗?陪着我好吗?我们说好……说好要一起走下去的……说好……”
“够了!”裴染沉下脸来推开醉醺醺的厉景呈,“你又在发什么酒疯!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不是么?从当初我把离婚协议书给你的那一刻,我们就没有关系了!”
“可是我没有签!我们还是夫妻!是法律认可的夫妻!”厉景呈听到裴染的这些话和推开他的动作,心顿时凉了半截,即使他在醉酒的状态,却清楚地知道,裴染现在对他所做的是怎样一种沉痛的伤害!简直比在原本伤痕累累的伤口上撒盐还要让他心痛!
“即使我们在法律上还是夫妻,但现实呢?我们早就形同陌路了不是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离婚协议书而已,再拟一份就是了,你也知道的,我是一个律师。”裴染淡然地说着这些话,并且用一副专业的口吻,似乎说的这些话,只是在为她的当事人辩护罢了。
心,再次颤抖和冰凉起来,不管怎样跳动着,也回不去那原本温暖的感觉了。
厉景呈拧着脸,看着裴染:“你真的……那么狠心吗?我不信……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裴染毫不避讳地坦然道:“是,我承认,曾经我对你是有感觉,可那也只是感觉而已。而现在,在你所对我做的那些事之后,你就应该知道总会有今天。裴染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傻乎乎被你利用的裴染了,现在的裴染,坚强,执着,认真,仔细,没有一丝地纰漏!以前的裴染死了,死了,随着父亲和她那未出世的儿子一起死了!全都死了!”裴染一提起父亲和孩子,情绪也激动了起来。
在屋里的张丽芬看见这个样子,不知该不该上前阻拦。
罢了,那是他们年轻人的事情,我没有什么资格去管,也管不了……到头来,只能闹得一发不可收拾而已。
厉景呈听着裴染说的这些话,全身都颤抖起来,没人看到过那个在商界运筹帷幄的厉景呈这副样子,只有裴染,他也只会在裴染展现出自己的本色,并且好不掩藏。
可是这样的厉景呈,却多了一丝让人心疼的感觉。
裴染不忍,闭了闭眼,说:“走吧,从此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就像书里说的,敬往事一杯酒,从此不回头。
从此不回头。
回头也挽留不了什么。
厉景呈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于是整个人站在那里,一只手还拉着裴染的手腕,显得既颓废又尴尬。
“走吧。”裴染深吸一口气对厉景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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