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之绝地尘埃窦天骐依诺》第65章 自作自受

    一声铜锣“咣当”响,将喧闹的人声平息了下来,也将小琴儿吵醒了。
    小家伙一骨碌爬起来,从窦天骐身上跳下去,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光着脚丫就往外跑。
    “琴儿!琴儿!”如芸姑娘追着叫喊,声音越来越远。
    窦天骐坐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院子外面又开始喧哗,他循声而去。
    他出了赵家院子,过了三家邻舍,才看到聚集的人群。
    “七十两!七十两!武屠夫出到七十两了,还有没有更高的?”一个酒保模样的瘦子站在酒旗下的高台上叫道。
    “七十二!我出七十二两!”人群中出现了一个尖细的男声。
    瘦子一敲铜锣,连忙喊道:“七十二了,七十二了啊,还有没有人愿意加价?”
    “我!八十,我要了!”
    “好嘞,八十两啦!八十两一次,八十两两次,成--”
    瘦子后面的“交”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下面的人截住了话头。
    “八十五!”一个白发老头边说边用手比划着他愿意出的价格。
    窦天骐不禁好奇起来。他走进人群,在最外一圈站下,可惜前面有几个高挑的汉子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看不到高台上究竟在做什么把戏。
    “九十啦,九十啦,武老先生好眼光,这东西九十买去,绝对不亏您的!现在还有机会,还有机会啊,只要你加丁点价码,它就是你的了!”瘦子酒保卖力地鼓动着武家坪的乡亲。
    “一百,老子出一百!”一个粗声粗气的男人从人群里大叫道,“他奶奶的,刀还没摸到呢,就要被你们活活挤死!”
    “武四少爷出到一百两啦!还有加价的吗?”瘦子酒保两眼金光,笑得合不拢嘴,只是不住地劝人抬价。
    人群中出现了小小的骚动,窦天骐被两个大汉一下挤到前面。他一抬眼,惊讶地发现他的拂风刀赫然摆在台子上。
    “一百二十两!武二少爷愿意出一百二十两,还有没有更高的?好,一百二十两一次,一百二十两……”
    瘦子酒保正在激情叫喊,忽然有人夺过了他手中的铜锣。
    “喂,小兄弟,你愿意加多少?”他勉强镇定地问道。
    “你搞错了,这是我的刀,你不能摆在这,把它卖给别人。”窦天骐说着就弯身去拾地上的拂风。
    “唉唉唉,我说你哪来的啊,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你是哪家的小厮啊,这么没规矩!”瘦子酒保听他那么说,又一副穷酸相,料定他不是来买刀的,却是来趁机搞乱的,一把抢过刀。
    窦天骐想了想,随即抱了抱拳,解释道:“你误会了,我是这把刀的主人。这刀是我的。”
    “哈哈哈哈哈哈”,酒保欺近窦天骐,笑道,“你说这刀是你的就是你的啊?那爷爷我还说那金山是我的呢!”
    台下也附和起阵阵笑声。
    “你知道这是什么刀吗?这是拂风刀,是我从……”窦天骐话刚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
    “呵呵呵,我还管它叫下雨刀呢!”
    台下的人群爆发出更多的笑声。这个直率少年有些尴尬地站在台上,有理却说不清,心里直发急。
    “唉唉,你说这是你的刀,来,你叫它一声,看它应不应。要是它真应了,这刀你拿走,不然,你就给爷爷滚远点!”瘦子酒保紧紧地攥着拂风刀,边说边往窦天骐面前伸。
    窦天骐忽然想起什么,欣喜地说道:“这真是我的刀!不信,你拿着,等一下它会自己跑到我手里来!”
    “哎哟,我还真不信了!”
    “要是它真跑到我手里了呢?”窦天骐故意追问道。
    “哬!那它是不是你的,都归你!”
    窦天骐的目的达到了,他要的就是这句话。
    他很有把握,这是几经考验的事:一旦他遇到危险,只要拂风离得不是特别远,就会自动飞到他手中。
    现在,他当然是安然无恙,也没有任何危险可言。于是,他催运起白氏内功,排开双掌,朝着自己的胸口霍然一击。
    求刀心切,他手下真没留多少余地,两掌落下来,他嘴角立即泛出腥气的血水来。
    他却是欣喜的。他自信满满地摊开手掌,等着拂风骤然而至,落在他掌心。
    他闭着眼,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约摸一刻钟过去了。
    “娘,娘,咱们村子又有一个傻子!”一个稚嫩的童声从人堆里冒出来。
    “诶,乖孩子,不要乱说,他可不是傻子呦!明明是个疯子嘛!”
    窦天骐一口鲜血没忍住,终于喷了出来。而他的拂风刀还被握在瘦子酒保的手里,纹丝未动。
    拂风啊拂风,你是被摔坏了吗?窦天骐错愕无语。他万万没有想到,拂风刀这时候竟会“翻脸无情”,丝毫不给他这个主人半点颜面。
    他是糗大了。台子下的笑声、叫声、口哨声一阵比一阵刺耳,他干站在上面,比傻子还傻。
    “喂,你还愣在这干嘛!滚啊!”瘦子酒保边笑边赶他走。
    他跳下台子,有些无趣地退出人群。一阵猛烈的咳嗽止也止不住,他又呕出不少血来,冷静下来,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武二少爷,您是要带着这把刀上京啊!好眼力,您配上这把刀啊,那只能用两个字来说:威风!”瘦子酒保笑嘻嘻地数着银子,不忘跟那武二少爷寒暄。
    窦天骐一听,赶紧钻回人群。
    “唉,你怎么又来了!”
    “我要加价!”一瞬间,他脑子里只想到这个办法。
    “小子,这刀已经是我的了,你少来捣乱!”武二少爷刚抽出拂风,狠狠地对他说道。
    “咳咳,你要加多少啊?”瘦子酒保立马停下数银两的手,故作无心地问道。
    “我……我出两百两。”窦天骐随口答道。
    “两百两?你愿意出两百两?”
    瘦子酒保上下打量他,以他职业特有的敏锐揣摩着窦天骐会不会是城里哪个改装易服溜到乡下来玩的纨绔公子。要是这样的话,那武财主家的二少爷再怎么出手阔绰也比不上了,毕竟他爹武财主可是出名的吝啬,私下里管银子管得很死,这事整个武家坪都知道。
    窦天骐无比郑重地点头。
    武二少爷不乐意了,他叫嚷道:“你什么意思啊,你都收下我的银子了,还想反悔不成?”
    瘦子酒保撇撇嘴,假装有些无奈地说:“武二少爷这可不能怪我呀!谁让咱武家坪的祖宗立下这规矩了呢?你看这拍卖契纸咱们还没画押呢,这事就算不得完!”
    “你……你……!”武二少爷十分气恼,他极不情愿又不得不放下手中还没揣热乎的拂风刀。
    “你出两百,我出两百一!”他咬牙道。
    “三百!”窦天骐对加价没有什么概念,他只是一心想要拿回他的拂风刀。
    众人一听到这个价码,全都露出惊异之色。
    武二少爷很不甘心,他还想拼,可是想到自己此次上京老爹一共才许了他三百两银子,他无论如何不敢再加价了。
    窦天骐以绝对的价格优势赢回了他的拂风刀。他欣喜地抚摸着刀鞘,又来回地抽放刀,直到瘦子酒保眉开眼笑地伸手问他要银子,他才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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