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之绝地尘埃窦天骐依诺》第55章 对决

    白悦之没有睁眼,轻笑了一声,说道:“是我一手策划的没错,不过,那个陨洞的结界域可不是我破除的哟!”
    窦天骐双眉一蹙,把拂风逼得更近,说道:“都这个时候了,师父您还不想承认吗?我根本就没去过陨洞!”
    “你是没去过,可是有人去了啊,师父亲眼看着的哦。”白悦之缓缓张开双眼。
    “怎么会!飞琼师姐没有去,俊龄也……”他停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悦之。
    “对啦,是俊龄哦。”白悦之别有意味地笑着说道。
    窦天骐不敢相信俊龄会跟白悦之一道做这种阴险残忍的事,他摇头道:“一定是你逼着她去的!”
    “我要说不是呢?”白悦之问道。
    “不会,她不会做那样的事。”窦天骐坚决地说,转而又想到什么,问道,“你明知道是她破除了结界域,为什么在密室还要那样对她?为什么又还问我?”
    “自然是因为发生了我想知道却不知道的事啊。那天我召唤杳杳,怎么召唤也不见它的踪影,我当然要问问我的乖徒儿。你当然不会了,你有几分幻力,我心里一清二楚。俊龄可就不好说了,可惜我问她,她却矢口否认。把你叫进去,不过是表示我事先也不知道是她罢了。我也没想到,你会把事揽在你身上。”白悦之淡淡地说。
    窦天骐恍然明白。他想起飞琼师姐,想起那天在大溪涧看到的。他不禁担心,不知道师父会不会……
    “到这个地步,我可真不甘心啊,”白悦之忽然又开口,“可输了就是输了,我认了。我是将死之人了,我就告诉你,黑弋之王冠就在那个瓷坛子里,要怎么处置,看你。”
    窦天骐听闻,转头一看,果然看到一个瓷坛,瓷坛盖子“突突”上冒。
    可怜的小家伙,它被千方百计地引出来,也受了不少伤害,他完全不计较他被它啄伤的旧怨了。一刀劈去,击碎了瓷坛。
    一阵扑腾,小黑弋一下子飞起来,东南西北乱撞了一气,没找到出口。它忽然回身,猛地向窦天骐飞扑而来。
    所幸窦天骐这次反应快,手起拂风,一阵剑气,将那
    将突然而至的袭击挡在外面。
    真是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家伙!他正极力抵挡,忽然后背一阵剧痛,温热的血一股一股地流下来,落在冰凉的石面上。
    “师……师父…………”窦天骐低头,看到地上已经汇成一摊的血水,再无力气甩开背心的尖刀。
    白悦之从他身后有到他面前,嘴里扬起笑容,悠悠地说道:“真是我的乖徒儿,师父真要好好谢谢你呢!”
    窦天骐手中的拂风呼呼作响,频频震颤,然而新伤旧痛一齐发作,他完全无力掌控。
    这时白悦之催运内力,两掌推出,一掌将窦天骐打在寒石台边,一掌将黑弋之王冠推到壁龛下,在那里一束天光从顶上垂落下来,刚刚映在它乌黑的羽身上。
    突然间,张翅伸爪的小黑弋安分下来,收束羽翼,挺起胸腹,将胸腹细嫩的羽毛袒露在天光之下。
    片刻以后,它胸腹之上一团乌黑中那唯一的一片雪白羽毛充盈着澄明的光芒,蓦然冲射出来。
    白悦之一跃上前,两手直伸,立在白光之前。缕缕白光照在她手间。很快,她收起双手,对着自己身体各个部位,噼里啪啦一阵击点。
    一阵白气升腾,白悦之收运双掌。
    窦天骐歪在寒石台边,强撑着,没有闭上眼。
    白悦之轻轻地走过来,微微一掌劈下,窦天骐就像被钉住了一样,完全无法动弹。她又拿起旁边的瓷瓶,重重地捏开他的嘴巴,拔开塞子,就往他嘴里灌。
    他被猛灌了一大口,突然见她又止住了手。
    “啊!”白悦之大叫一声,怎么会是这瓶?!
    她从瓶子里溢出来的清甘之味立马就发现拿错了,这是天心圣水,不是隗草汁!
    错了错了,她赶紧塞好瓶子,把它放到壁龛深处,找到隗草汁,重新逼到窦天骐嘴边。他遭了一次殃,这次把嘴闭得紧紧的。
    “喝呀,快喝了它!”白悦之叫道。
    窦天骐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咬着牙。
    白悦之终于没了耐心,抽出另一个四士的尖刀,把它恶狠狠地举到窦天骐的下巴边。
    冰冷的刀尖已经逼近,窦天骐闭上眼,两颗眼泪滚下来,落在他悲哀的面颊上。
    “轰隆”,石门忽然开启,一道飞影闪过,尖刀被打落在地。
    “这是干什么?你们也要背叛我吗?!”白悦之对着意外闯入的俊龄和天字二十七大声喝问道。
    天字二十七手握短弩,并没有答话。
    “师父………”俊龄一进来就向窦天骐冲过去,却被白悦之拦住了。
    “他是叛徒,你要跟他同流合污吗?”白悦之问道。
    俊龄两眼泪光,哭着说:“他不是叛徒,他不是!我都知道了,全都知道了。”
    白悦之逼到她身前,露出狠毒的眼神。足足有一刻的对视,师徒二人谁也没有说话。
    “你,也被他唤醒了?”白悦之走到天字二十七跟前问他道。
    天字二十七,这个死士不是一般的死士,他知道的事可不少。
    天字二十七仍旧没有张口,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就受死吧!”
    白悦之大喝一声,一掌击出,天字二十七闪身一避,地上和石壁立马崩裂开。
    白悦之连连出掌,所至之处无不崩毁,幸好天字二十七身手敏捷,才勉强躲开。
    俊龄扶起窦天骐,不停地说着:“你怎么样啊?你一定要撑住啊!都怪我,来得太迟了!”
    窦天骐竭力地张开嘴,说道:“我就知道……你……你……一定……不会……愿意做……做那样的事的……”
    “是我,是我自以为是,可是,我也不知道会……”
    俊龄呜咽着,她从天字二十七那里知道整件事背后的隐秘,才恍然明白,自己彻头彻尾被师父利用了。
    她想背他走,却发现挪不动他。
    正在这时,忽然,一个瓷瓶被抛进她怀里,她正茫然,只听天字二十七叫道:“快给他喝下!”
    俊龄已经完全相信这个死士了,是他费尽心思,做好安排,将她带到这里的。她也听他说了扼天三宿阵外他被窦天骐救下的事,知道他现在是一片忠赤,只为救出窦天骐。她连忙取下塞子,刚要喂给窦天骐,突然手上一阵麻痛,那瓶子就从她手上滑落了。
    白悦之伸手往回一探,总算没让天心圣水砸在地上。
    天字二十七已经挨了她好几击,好在他是契约死士,除了流血以外,其他什么攻击都只是消耗体力罢了,并不会重伤。现在,他被耗得气喘吁吁,白悦之却毫不松懈。她十分了解他们的弱点,一边跟他周旋,消耗他体力,一边伺机行使利刃,要让他尽早送命。
    俊龄眼见那或许是解药的瓷瓶被白悦之夺了回去,十分着急,她终于抽出金丝剑,面对面地和她的师父白悦之对峙起来。
    她当然不是神功已经大成的白悦之的对手,不到三个回合,她就连中两击。不得不说,白悦之对她还是手下留情的。不然,不要说两击,只要她受上了然神功七成功力的一击,她早也一命呜呼了。
    即使如此,她仍旧和天字二十七一起,紧紧地守在窦天骐前面。
    白悦之看着她,一改狰狞之态,款款地说道:“俊龄,你一直都是师父最得意的徒儿哟!这次师父修成神功,你的功劳真不小呢,你过来,站到师父这一边,来,师父不但既往不咎,还要好好犒赏你呢!”
    “不,我不要,我不要你的犒赏。我要是知道那是结界域,我就不会那么做了。那不是我本意……师父,请您放过他吧!”俊龄说道。
    白悦之眉头紧蹙,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放了他?他还大有用处呢,我怎么舍得放了他啊?倒是你,你快给我让开,不然,就休怪师父我不顾念师徒情谊了!”
    说着,她又接连出击,整个蜕骨室被弄得乌烟瘴气。
    趁她致力攻击时,天字二十七一把抓起隗草汁,当着白悦之的面慢慢往地上倒。
    “住手!”白悦之停下攻击,慌忙叫道。
    天字二十七收住手,抬眼道:“弄到这瓶隗草汁你可是费尽了周折,不想看到它让我一点一点地洒没了的话,就请你留他一条生路。”
    白悦之怒火中烧,却又没可奈何。
    她很了解,她要是稍微靠近一步或者有任何小动作,他就会把隗草汁倒个干净。这也是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洒出那么多,也没有出手的原因。
    都怪她大意,她完全相信这些死士只会对她言听计从,才没有戒备,没有把这些重要的东西好好收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现在,她当然不甘心放窦天骐这个家伙走,也不愿意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弄来的隗草汁付之东流。
    只有一个办法了,虽然冒险,但别无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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