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快放他下来啊,江立什么事都没做,你干嘛这样对他。”
合婰盈在下面着急的喊道,生怕自己这个刚刚相认的父亲一生气真的将江立给杀了。
血衣男子一挥手,江立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这种高度,以他的修为很容易稳稳落地,但是落地后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刚才那个所谓的印记加上还是没加上。
“你姓江?”
血衣男子突然在空中问道。
“是,在下江立。”
江立恭敬的答道。
血衣男子沉默了半晌,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冷不丁他身形一闪,已经来到了江立的近前,挥动手掌向他的头顶盖去!!
这一下虽然不是瞬移,但是速度之快,江立的精神力可以勉强跟得上,可是想动的话,身体根本一点反应也没有,眼看对方的手贴上了自己的头顶,霎时间只觉得万念俱灰。
“我要被杀了?”
他一瞬间脑中走马灯似的闪过了许多镜头,前世和大哥韩朝风的山巅之战,跃下悬崖后看到的风景,这一世的韩家禁地奇遇,地底遇险,神秘石块给自己带来那逆天修行速度……
但是等他回味完了这些画面,想象中的濒死剧痛却并没有传来。
“难道是因为对方手法太狠,太快,自己一点痛苦都没有感觉到就挂掉了?”
他心灰意冷的想。
但是过了一会,没有预想中的死后幻听传来,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还以为你招惹到了什么不该遇到的强敌,没想却是他。”
这个声音一出,江立禁不住狂喜万分!
“白衣前辈!!”
他惊喜的睁开眼睛,向说话之人望去。
只见湖面之上,血衣男子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原处。
而和那血衣男子遥遥相对的,悬空立着一个身穿白色衣衫的男子。
此时他正悠闲的站在那里,仿佛脚下踩的不是空气,而是坚实的土地,那副潇洒自如,闲庭信步的模样,宛如一名正在田野上闲游,偶尔驻足观赏风景的踏青书生。
血衣男子盯着白衣人的脸看了一会,阴不阴阳不阳的说道:
“果然是你。”
“是我。”
白衣人简单的答道。
这两人说话都很简短。
一时间以江立的阅历和经验,也分不清二人究竟是有仇?
亦或是老朋友?
还是仅仅相识而已。
“我就说那种华而不实的粗浅印记有些眼熟,究竟有谁到了那个境界还会运用元气运用的如此差劲,看来早该想到……这世上只有你才能做的如此贻笑大方。”
血衣男子似乎在笑。
“我也在想,究竟是谁到了那个境界还会对未入玄人境的小孩子下手,而且出招阴狠歹毒,几乎让我来不及救援,看来也是这些年只顾着修行,太过多忘事,忘记了这世上只有你才有这样唯一的脸皮。”
白衣人也是微微一笑,说道。
坏了,这俩人好像不是老朋友。
蓝影还好,只是迷迷糊糊的在看二人对话,江立在下面则是听得脸都绿了:
这俩人一上来就冷嘲热讽,言语里面夹枪带棒的,这明明就是一对冤家啊!
若是形容男女,说不定冤家这词还有一点好的意味;关键问题是……这俩都是男人。
还都是那种强的可怕的男人!
“这可不好。”
白衣人悠悠的说道:
“我给晚辈留下了三道印记,是为了随时勘察他的修为,你这样随随便便的就给我浪费了一道,我自己也就罢了,大不了只是浪费一些元力,只是我这晚辈要走的路还长,你难道就为了见我一面,便夺去了他一次活命的机会?”
“见你一面?你的脸面有那么值钱么。”
血衣男子冷冷的道。
“我的脸面是不怎么值钱。”
白衣人微微一笑:
“你的脸面倒是很值钱,至少值上十七八两银子。”
十七八两银子,那是世俗界的货币单位,可以供一个三口之家节俭生活数月,对普通人来说的确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但是用到血衣男子这种修为的人身上,其中的贬义可想而知。
血衣男子盯住白衣人看了半晌,缓缓的道:
“这么多年不见,你的修为没增长多少,嘴巴倒是越来越讨人厌烦了。”
“彼此彼此。”
白衣人道:
“这么多年未见,你这张倒霉脸还是一样的让人看了就反胃。”
两人之后谁也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悬浮在半空,他们的神色都像是笼罩了一层雾气,根本看不清是喜是怒。
“这人姓江?”
血衣男子再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似乎对答案十分在意。
“哦?”
白衣人似乎有些意外,回头看了看江立:
“你居然对一个从未谋面的后辈感兴趣,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别废话。”
血衣男子冷冷的道:
“回答我的问题。”
他的言语间很不客气,不过白衣人也不生气,微微侧首,看了下面的江立一眼,然后又看向血衣男子,笑道:
“他姓江又如何,不姓江又如何?”
血衣男子沉声道:
“姓江,就没事,不姓江,就死!”
说出了这个死字,江立感到场中的空气明显的发生了变化,变得一片肃杀。
显然,和刚才两人开玩笑似的对话不同,现在血衣男子是来真的!
白衣人似乎皱了皱眉头,不过随即又舒展开来,笑道:
“你的意思是,这孩子原本什么事也没有,但是只要和我扯上了关系,就得死?除非……他姓江?”
血衣男子沉默了片刻,道:
“随你怎么说。”
白衣人和他对视了半晌,突然抚掌大笑道:
“那么你恐怕要省下一番力气了,他的确姓江,而且我敢保证,你脑中所想的事情一点不差,全都是真的。”
血衣男子闻言像是长出了一口气,原先场中的肃杀气氛登时消失不见。
下面的江立擦了把冷汗。
还好,这两人没有真的打起来。
他虽然对白衣人的实力很有信心,但是修为如此恐怖的两人一旦动上了手,显然结果就是山崩地裂,江海倒灌;自己能不能毫发无伤的逃出去可就难说了。
事到如今,他最要紧的还是自己的小命。
“你想知道的既然已经知道了,咱们两个又没有什么动手的理由,我看……刚才的那笔帐似乎也该算一算了。”
白衣人平心静气的说道。
血衣男子冷声道:
“何解?”
白衣人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江立的肩头,然后含笑不语。
这个动作的含义不言而喻:
我的脸面不值钱,但是你身为前辈,夺去了晚辈的机缘……总要有些表示吧?
血衣男子哼了一声。
“你过来。”
他落下了地面,向江立说道。
江立急急的看向白衣人。
只见白衣人微微点头,他松了口气,迈步走了过去。
说实话,血衣男子的脾气实在是有些喜怒无常,他随时可以救人,也随时可以出手杀人,全完凭借自己的喜好行事。
换句话说,这人很邪!
脾气邪门,行事邪门,简直就是一个邪气到了极点的怪人。
若不是从白衣人那里得到了首肯,他绝对不敢就这么靠近对方!
当然,他这些小动作根本瞒不过血衣男子,只见他冷冷的道:
“我若要杀你,刚才在他未来之前就动了手,何必留到现在?还不快来!”
江立乖乖的走了过去,离他三尺外站住了。
他倒不是害怕对方出手,而是三尺乃是一个微妙的长度,既是一种晚辈对长辈的尊重,也是比陌生人稍稍亲近的距离。
三尺,常人伸手可及,但又不会给人逼近压迫之感。
他这些小聪明血衣男子自然看在眼里,也没什么表示,伸手按上了江立的另一边肩膀。
“既然我用去了你的一道印记,那么我就再给你两道!不过先说好,我可不会像那个闲得无聊的人一般天天关注你,这两道印记需要你在紧急时期自己发动,发动之法我之后会一并告知,你且记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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