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那些纯朴可爱的百姓们,看着想混进来占便宜的人夹着尾巴离开,哄笑开来。
“千菱!去把那个人手上的会员卡收回来!千澜!把刚刚那个人的名字从册子上除名!不能让心术不正之人,占着茅坑不拉屎!”
“是!”两人憋住了笑,齐声道。因为换药刚开始,队伍也基本没什么问题,所以千菱很快就走了一圈回来了。
“哈哈哈……”群众们听到凤弥天的话,笑得更欢了。原来都城第一丑女,也没有想象的那么丑嘛!还这么有魄力,这么有趣!
刚刚那头“黄牛”,也不过是一个喜贪便宜的普通人而已,哪里跑得过从小就习武,还给宋夫人当过几年女暗卫的千菱?所以千菱很快就拿着卡回来了。
“好了!继续!下一个!”
一切又开始井然有序的进行起来。凤弥天换药这边有三个人,手脚很快,基本没有积压人。人基本都聚集在登记那处,因为写字本来就费事,还是毛笔字,速度就更慢了。
而经过凤弥天刚刚那一通肺腑之言,可能会兴事的人都基本走了,留下来的人都比较淳朴厚道,队伍很有秩序,所以千菱也干脆般了张小板凳,挨着千澜坐了下来,另开了一个登记处,长龙就被分成了两队。事情进行起来,速度就快多了。
虽然速度提高了,但是人数还是太多了,许多人家里还有病人,总不能用假药,只能等着,而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千澜千菱两个习武之人写到手发酸了,也才登记了百来号人。
午饭时间,那些小商小贩很会做生意,见这里聚集这这么多人,一时半会儿也不见散去,便各自挑了自家店里的东西来这里叫卖,倒也小赚了一笔。
济世堂门前,俨然成了一个小规模的商业街。
凤弥天就着堆着小山一样的药材打掩护,不停地从空间里补充药材。李重三和周浩两人还觉得奇怪,这都大半天过去了,怎么药材也不见少?但是忙起来,两人也不作细想。
这时候来千菱处登记的,出现了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小孩。小孩面黄肌瘦的,衣服有些破旧,还打了些许补丁,却梳妆打扮得整整齐齐的,不见邋遢样。
“这位姐姐,我,我没有在你们济世堂买药。”他显然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却很诚实,“我的娘亲病得快要死了,父亲只顾喝花酒,不管我们的死活。我没有钱给娘亲请大夫,也没有钱抓药,想去给别人做工赚钱,他们又嫌我太小不要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我以为济世堂免费发药呢,就来跟着排队了,想看看能不能给娘亲拿些救命的药……后来知道了是让买到假药的人来这里换真的药,我就知道这里的东家一定是个好人。所以……”
小孩说着,便朝千菱跪了下来,道:“姐姐,求求你!行行好,给点药给我救救我的娘亲吧!我没有钱,但是我可以给你们做事!做十天半个月的,都没有问题!”他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虽然跪着,腰板却挺得笔直。
“这……”千菱有些为难,队伍也停滞了下来。不过后面的听到了小孩情况的,也不催促,只是耐心地站在后面等着。
千菱伸长了身子,看着凤弥天道:“小姐!怎么办?”
凤弥天忙完了手上这个人,让李重三来顶着她这个位置,这才走了过去,毕竟千澜那边还继续进行着,总不能停了去。
“怎么回事?你先起来。”凤弥天走过去,扶起了那个小孩。刚刚小孩的声音有点小,中间又隔着个千澜,凤弥天又埋头个别人核对着药,所以并没有听到小孩这边是什么情况。
千菱大致给凤弥天说了一遍,小孩却突然抬起头,强调:“我的娘亲是重病!快要死了!邻居们都说娘亲得的是肺痨,还嫌娘亲晚上吵着他们……”
小孩强忍的眼泪终于滑落了一滴下来,他用袖子胡乱抹去,充满期盼的眼神直盯着凤弥天,他知道凤弥天就是这里能管事的人了。他道:“小姐!求求你救救我的娘亲!哪怕不能医好了她,能让她走得不要那么痛苦也是好的!我愿意给你做工!只要能管我一口饭吃,哪怕做到我长大成人,我都可以分文不要!!”
凤弥天看着他坚定的小眼神,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这么可爱的孩子,没了娘亲,父亲又不管他,那就和她的前世一样了吧……而在这个世界,眼前这个孩子显然不会像前世的她那么幸运,能遇见一个真心疼爱她的院长妈妈……
凤弥天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面向众人道:“乡亲们!你们也看到了!如今天色已晚,对于没有换到药的朋友,我深感歉意!若有亟需用药的朋友们,请继续留下来登记,今日一定给你们换上!不太急的朋友还请明天再来!谢谢各位的配合!”
说完,凤弥天还给众人鞠了一个浅躬。她这才对小孩道:“好孩子,我随你去看看你的娘亲吧。信不信姐姐是神医,可以妙手回春呢?”
凤弥天说话时挂着浅笑,逆着光,眼睛眯成了半月,话入小孩耳中,那小孩再看眼前的凤弥天,仿佛浑身散发着光芒,如若天仙。
小孩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凤弥天也不啰嗦,交代了千澜几句,就带着千菱同小孩去了他的家里。
路上,凤弥天突然想到了后世。后世的人,人心险恶,有恶人利用妇女的同情心,甚至拿这样的小孩当诱饵,假装迷路,哄骗她们去屋子,摁门铃的时候,就被电晕了……
前世,凤弥天的工作就是暗中保护普通的百姓的安危,免于各种危害。
凤弥天甩甩头,甩掉了那些令她不愉快的东西,不再想前世。
小孩的家里几乎到了城郊,凤弥天一行人走到时,天都差不多黑透了。看着防城墙外,毅然耸立的林子,又让她想起来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
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天空黑压压的不见星辰,却被一声干雷“惊醒”。她来这个世界,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对一个美如妖孽、气如寒冰的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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