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客的青春日记王道寒曦》第47章 圣诞晚宴（下）

    “二位大人，请”侍者把他们引到了二楼的一处房间门口，他缓缓地推开了门说道。
    “陛下”当侍者把兰斯洛特和布罗德公爵带到后，他便径直走到坐在餐桌最顶端的那个男人面前，侍者弯下腰靠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中年男人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那侍者也就不再说话，他对着房间里的女仆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出去了，随后他自己便侍立于门口等待着皇帝的传唤。
    兰斯洛特环顾整个房间，比起宴会大厅那奢华的装饰，这个房间似乎一下带着人回到了那古老的中世纪，仰头看去不知是哪位名家绘制的天花板：按照战争的顺序展开，展现了不列颠玫瑰战争的胜利。藏青色的羊毛地毯上绣着淡红色的玫瑰花边，青灰色的砖石墙体让人有种进了中世纪古堡的错觉，长条的实木桌子与纯银的镀金餐具摆放在一起，尽管整个房间在水晶灯的照耀下闪亮无比，但桌上依然按照以往的传统摆上了烛台，明黄色的火光随着坐在桌上人们的谈话而摇摆不定。
    这才是真正的宴会，除了站立在门旁的侍者也只有十二个人有幸坐在这里和皇帝一起共进圣诞的晚宴，他们是贵族中的贵族，至于大厅的那些人...抱歉，他们连和皇帝见一面的资格都没有，所以一年一度皇家举办的圣诞晚宴都被贵族圈的年轻人们戏称为“相亲大会”，“泡妞派对”等等奇怪的外号。
    “布罗德卿”一个声音传来，打断了兰斯洛特继续观察这个房间的动作，他寻着声音的来源看去，那声音的主人正坐在餐桌的首席满脸和蔼的看着自己呢，如果兰斯洛特没有猜错的话他就是皇帝。
    兰斯洛特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坐在桌子首席的男子，他只见过皇帝两次，第一次他并不知道他是皇帝也就没有仔细看，第二次是在骑士的册封仪式，那时自己还是一位青涩的少年，在册封典礼上记者的闪光灯照的他晕头转向，他生怕出一点差错紧张的不敢抬头看，只是偷偷地扫了一眼，在他的印象里皇帝是一位十分英俊的男子。现在他终于可以看看这位皇帝到底是什么样子了，五年没见皇帝依然是那么英俊，与公爵那虚伪做作的假正经不同，皇帝呈现给给人的是温雅知性的中年美男子，沉稳内敛又不失亲热和蔼，眼神既温和又严肃。一见面他就望着兰斯洛特轻轻的笑了笑，他指着自己的右手说“布罗德卿别来无恙，不知身体可好”
    兰斯洛特看到皇帝的手势就知道了，陛下是在关心自己右手的伤势怎么样了。
    “有劳陛下挂念了，下官的伤已经痊愈了”
    皇帝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转头对布罗德公爵说道。
    “卡特，你入座吧”
    “是的，陛下”布罗德公爵微微的行了一礼，随即他狠狠的瞪了兰斯洛特一眼就坐在了皇帝离右手旁最近的位置。
    “布罗德卿，你就坐威尔斯旁边吧，他现在是海军大臣，你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吧？”皇帝指了指一个身穿蓝色军礼服的男人说道。
    兰斯洛特看向了那个男人，他个子中等，精神的平头发型，浅棕色的皮肤，眼中满是严肃，淡褐色的眼眸中似乎藏着骇人的杀气，好像随时要拔刀砍人一样，无论是谁第一次见到他的印象是：这是一个不好相处的家伙。虽然时隔两年，但兰斯洛特一眼就认出了他，威尔斯·史密斯，在五年前兰斯洛特受封为骑士时，他还是皇家侍卫军的司令，想不到五年后他居然已经成为帝国的海军大臣，迈入帝国决策的高层。
    “是”兰斯洛特应了一声，便坐在了威尔斯的旁边。
    “小兰斯，你长高了，身体也壮实了啊”威尔斯用自己的拳头轻轻的在兰斯洛特的胸口打了一下说道。
    “史密斯叔叔”
    “欢迎回来”威尔斯凑到兰斯洛特的耳边轻轻说。
    兰斯洛特的鼻子一酸，要说在母亲去世之后最照顾他的人就属这位海军大臣了，在他最彷徨无助的时候是威尔斯将他带到皇家侍卫军里保护着他不受公爵夫人的虐待。在那里，他教会了兰斯洛特骑马、刀术、近身格斗和各类枪械的运用，可以说威尔斯算是兰斯洛特人生里的第二个启蒙老师。而当他现在来到这个到处都是生面孔的宴会时，他又用自己的方式来告诉他：我拿你当自己人，别害怕。
    兰斯洛特把手放在膝盖上，腰挺得笔直紧张地看着桌子旁那些陌生的面孔，而这些生面孔也在好奇的打量着兰斯洛特这个小家伙，对于他们来说就算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被封为公爵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一个看起来年不满双十的少年居然能坐在这里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了，要知道，按照惯例就算是皇亲国戚如果没有非凡的成就，也别想坐在这个房间的角落里旁听他们的讲话。可陛下居然把这个不起眼的小家伙带到这里，还邀请他入座。这些生面孔们或是有意或是无意，但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把谈话的主题转向了兰斯洛特，兰斯洛特也听到了他们窃窃私语的声音，虽然听不全但大意都是：这小子谁啊？陛下怎么叫他来这？
    “陛下，下官坐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兰斯洛特终于受不了了，他觉得肯定是皇帝搞错了什么，自己就不应该坐在这里。
    “布罗德卿，不要紧张，现在最重要的是百果馅饼和烤鹅，坐在这里的都是朕的客人，不用拘束”皇帝举起手里的啤酒杯大声吆喝道，他面色温和的看着那些交头接耳的贵族们说“诸位说是吧？”“是啊是啊”桌子上的气氛活跃了起来，原本那些风度翩翩端着高脚杯，欣赏着音乐，啜饮着红酒的贵族们好像忽然不见了，他们举着那巨大的啤酒杯大口的往自己的嘴里灌着，拿着镀金的餐具撕下一大块烤鹅肉塞到自己的嘴里大口的嚼着，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开始勾肩搭背，喊着号子玩起了划拳罚酒的游戏，怪不得侍者会让所有的女仆们出去，他们现在的样子就好像蹲在路边吃大排档的农民工。
    “不必惊讶，陛下向来讨厌繁琐的宫廷礼仪，况且现在陛下说要想彻底实行亲民政策就不能只做表面工作”威尔斯看着兰斯洛特那惊讶地表情，便和他解释道。
    兰斯洛特点了点头随后拿起啤酒杯和威尔斯碰了一杯，他压低声音说“史密斯叔叔，你知道陛下为什么请我来这里吗？”
    “不知道。”威尔斯摇了摇头说“但你放心，你救过陛下的命，陛下让你来绝对不是坏事”
    “诸位一定很疑惑朕为什么要让布罗德卿参加这次晚宴吧？”待到宴会接近尾声时，皇帝举起酒杯大声吆喝道。
    “难道是这位小哥的酒量比较好，陛下要让这位小哥把我们全都灌倒？”陆军大臣红着脸大声说道，他刚才是喝的最猛的，兰斯洛特估计所有人喝的酒加起来都没他一个人喝的多。
    “哈哈哈，这朕就不知道了，布罗德卿，你酒量如何？”
    “陛下，下官还没有成年，还不能喝酒”
    “那可惜了，布罗德卿只能明年和众卿家来比一比酒量了”皇帝大笑着举起酒杯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说“不开玩笑了，今天布罗德卿可是主角”
    当皇帝话音一落，所有的贵族们全都不约而同的放下手中的刀叉和啤酒，即使是喝的满脸通红的陆军大臣也坐的直钩钩地看着皇帝，他们知道正戏要开始了。兰斯洛特也感到一丝紧张的气氛，毕竟刚才皇帝说自己是今天的主角，有好几次兰斯洛特都忍不住要站起来问到底要说些什么事情，都被威尔斯及时拽住了。
    威尔斯笑着对兰斯洛特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让他不要紧张，随后满脸疑惑的看着皇帝。
    站在门口的执事轻轻的拍了拍手，女仆们从门口鱼贯而入，轻车熟路的将杯盘狼藉的餐桌收拾的干干净净，而整个过程用不到三分钟，而且坐在桌上的每一个人的面前都被摆上了一杯红茶。
    “诸位最近有没有看报纸？”
    诸位王公大臣们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陛下怎么忽然说起报纸来了。
    “陛下是想问什么？尽管问我们便是了”内阁首相米尔顿站了起来微微的朝着皇帝行了一礼说道。
    “上个月的连环杀人案，诸位可还记得？”
    “陛下要是对这件事情感兴趣，可以问布罗德大人，他是帝国的法律大臣”米尔顿眼珠一转，随即把这个皮球踢给了布罗德公爵。
    “哦？”皇帝随即看向了布罗德公爵说“那件案子怎么样了？”
    “陛下，这案子是由警察厅负责，而警察厅又一直由内阁管辖”
    “可是，布罗德大人”米尔顿朝着公爵微微一笑说“在两星期前，内阁已经同意您的提议了，所以现在伦敦警察厅对您负责”
    “陛下，臣...臣上星期去巡视帝国南部的监狱卫生改进了，所以...所以...”此时布罗德公爵已经把内阁首相的全家女性问候个遍了，他在内心怒骂到（该死的米尔顿，那狗屁议案你压了三个月都不同意，偏偏两星期前你就同意了。）
    “嗯，这件案子很复杂，朕也是有所耳闻的，警察局破不了案，朕也能理解”皇帝靠在椅子上，用自己的手指敲打着木桌，他眼神温和而慵懒像一只睡着的加菲猫。
    “但是！”皇帝那温和而慵懒的眼神忽然变了，他睁大了眼睛盯着坐离他只有一只手距离的公爵和首相，他的头发都快要竖了起来，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凶光像一头嗜血的狮子。“你们两个，一个是帝国内阁的首相，一个是帝国的法律大臣，人命关天的事情你们居然连事情的进度都不知晓？玩忽职守到了这个地步，我让个草包坐你们的位置都比你们强！”
    “是，这些事情跟你们半个便士的关系都没有，但是这个案子一天不破，整个伦敦城的居民就随时有可能死去，包括你们这些人！“
    “三天前，就在三天前。朕的女儿就遭到了那个连环杀人案凶手的袭击，两名皇家侍卫军的士兵一枪未发就当场丧命，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所有的大臣心中顿时一寒，皇家侍卫军号称陆军中精锐中的精锐，凶手居然能杀掉其中的两名士兵，那自己的那些保镖们...所有的大臣们的脸色都变得惨白。除了海军大臣和陆军大臣，他们的亲卫队可不比皇家侍卫军差，而且都是参加过实战的老兵，他们自然不会担心。“那...凶手被士兵们击毙了？”米尔顿还没有蠢到问艾斯维亚的情况怎么样，要是皇女殿下出事了，他们可不认为陛下还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和他们吃完圣诞晚餐。要知道，这位皇帝可不同于其它的皇帝，他被平民们称为史上最亲民，最英明神武的皇帝，因为他在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跑去参加了国家足球队，最后还带着足球队赢得了世界杯。当他继位后，他的名声就被自己搞得一塌糊涂（当然，仅限贵族），他被贵族们在私下里称为疯狗皇帝，是因为这家伙知道财政大臣贪墨了国家修建希望小学的工程款后，居然直接把财政大臣叫到皇宫里，然后拿着棒球棍追着他满皇宫打。据说财政大臣被打折了两跟肋骨然后在医院里躺了三个月。虽然随着年龄的长大，陛下的脾气也有所收敛，但如果皇女殿下遭受了意外的话...
    布罗德公爵和米尔顿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眼中那深深的恐惧，他们知道如果皇女遭受意外的话，就算是皇帝带着皇家侍卫军往他们家浇汽油也不奇怪。
    “没有，士兵们连凶手的皮都没蹭破”皇帝阴沉着脸说道。
    “臣死罪”布罗德公爵吓得立马从椅子上滚了下来，他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这下完蛋了，就算皇女殿下没有死，也是保不准受伤了。
    而内阁首相米尔顿也吓得两手发颤，滚烫的茶水不断的从被子里溅出，把他的手烫的通红，他却浑然不觉。
    “你们得感谢布罗德卿，要不是他击退了凶手，你们两个草包还有命活？”皇帝冷哼了一声，随后指着兰斯洛特说道。
    “是，谢陛下开恩”两人如获大赦，连忙说道。
    “那好，朕要安排布罗德卿去保护艾斯维亚一段时间，直到把凶手抓住”皇帝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布罗德公爵说“你可有意见”
    “陛下尽管用就是了，臣无异议”
    “陛下，按照内阁的规定，这个决定是违反...”
    “嗯？”皇帝朝着米尔顿瞪了一眼。
    “内阁同意陛下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