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鞅秦孝公》他叫杜少言(五)

    为首的那人嬉笑起来:“你弟弟?你还承认那个孽种是你弟弟?”
    旁边的人说着:“那个给杜家带来耻辱的人,是你的弟弟吗?”
    另一个人说道:“你还真是个好兄长呢……”
    “你们再说一遍?”杜挚走下车来,目光阴森森。
    “那我就再说一遍了……”
    为首那人还想说什么,就听见一个清脆的耳光声。
    啪。
    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疼,抬头一看,看见了杜挚的脸。
    “你的嘴还真贱……”杜挚一遍抖着手腕,一边冷冰冰地说着。
    那人捂着脸说:“杜家就是如此待客的?”
    “杜家又不缺你一个客人……”杜挚说道,“你以为自己很高贵吗?”
    杜挚才说完就看见那人握紧了拳头,伸手想要打他。而杜挚本人并不相信在这里这个人敢对他行凶——
    这可是杜家的地盘!
    那人的同伴拽住他提醒他,但是不一会儿那人便挣脱了同伴的手,冲着杜挚就打了过来……
    一声闷响,杜挚被打退了好几步,嘴角渗出了血。他用手擦了擦,目光中露出了凶狠的神情。
    “杜家很牛吗?”为首的那人愤愤地说道,“凭什么我们这些雍都的世族要听你们的?”
    杜挚低声说道:“杜家就是这么牛——如果杜家没有这么牛,诸位就不会来到杜地了……”
    杜挚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面前闪出了一个背影。
    这背影看起来很眼熟……
    杜少言!
    他都忘记了,杜少言还在车上、还在自己的身后。
    他看见杜少言拎起了为首那个人的衣领,把那人整个拎起来,低声吼道:“你敢打他。”
    “我看杜家不爽,怎么地!”那人对着杜少言嘶吼着。
    杜少言喃喃道:“杜家和我有什么关系……”
    “但你要是打他,我不会饶你。”
    杜少言一把把那人摔到地上——杜挚感受到地面都震了一震,然后就看见了杜少言踩着那人的手。
    “你打他的,是这只手吧?”杜少言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
    那人想站起来,杜少言立刻在他胸口补了一脚,随即又用那只脚重又踩住了他的手。
    他稍微一用力,那人便发出了低声的惨叫。
    另外两个人看的都呆了,对杜少言喊道:“你干什么!”
    “打他。”杜少言的声音有些发闷。
    但是话却是清清楚楚,那二人听清楚了,发出一声怒喝,摆开架势就冲着杜少言冲了过去……
    “少言!”
    杜挚喝道,看见那两个人冲上去和杜少言扭打成了一团。
    “叫你出来,谁叫你打架……”
    杜挚的声音变得无力起来,他知道他是拦不住这场打斗的。
    但他知道杜少言是为自己争气——正因如此,杜挚更觉得愧疚,如果不是自己找事,怎么会让杜少言和人打起来?
    罢了罢了,当今之计,还是先把这场架止住才好……
    杜挚转头就去找私兵,连马车都不顾了。
    ……
    杜少言和人打的正欢。
    他力气大,打了没多久那两个人的劲头也被他一并压了下去——先前被他打的那人早就趴下了,躺在那里无力地呻吟着。
    突然,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杜少言,低声说道:“你……你是……”
    “你原来,就是杜家那个孽种!”那人说道。
    杜少言这时候已经打倒一人,他顺势给了另一人一拳,说道:“是,又如何?”
    最后一个人被杜少言打趴下了。
    他走到刚刚说话的那人的面前,看着那人对他说道:“你是听了那番话,不爽吗?”
    “你辱我兄长。”杜少言生硬地说道。
    “你?”
    “我不在乎别人说我什么,但你辱我兄长。”
    杜少言说道。
    那人抬起头来,杜少言又将那人的头死死按了下去,凑过去说道:“那是我最尊敬的兄长,谁敢侮辱他,我就打他,有问题吗?”
    “……呵,兄弟情深啊。”
    那人的话音刚落,杜少言抬头便看见了杜挚带着私兵来解围。
    面前的一切惊的杜挚目瞪口呆。
    杜少言站起来,周围围着一圈人躺尸,此时的杜少言,虽然鼻青脸肿、浑身尘土,却像是个英雄。
    “……少言?”杜挚轻声问道。
    杜少言问道:“兄长是要责备我?”
    “不,不……”
    杜挚摇头,走过去拍了拍杜少言的肩膀:
    “你,太厉害了。”
    ……
    “什么?”
    杜津在杜挚的面前大发雷霆,第一次指着杜挚的鼻头对着杜挚骂道:“谁让你引他出去的!还嫌他丢人丢的不够大?”
    “他长大了,懂事了,就出去给老夫打人?不愧是老夫的儿子,真有志气……”
    杜津愤愤然地说着,杜挚一句话都没有说。
    杜少言站在后面,没有表情。他的拳头紧握,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但是他毕竟不能打自己的亲生父亲。
    杜挚反击道:“难道把人关在家里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了吗?少言打的那几个从雍城来的废物,在我面前一口一个‘孽种’,父亲你说他们是从哪里知道这种事情的?”
    “那也是你不小心!”杜津斥责道。
    “不要掩盖了,当年的孽债都是父亲做下的,能遮得住一时,遮得住永远吗!”杜挚攥着拳头,低下头,“少言有什么错?”
    “他的出生,就是错误。”杜津冷漠道。
    “他是你的儿子!”杜挚喝道。
    “他不是。”杜津说道,“一个野种,也配做我的儿子?”
    说着杜津拂袖便要离去,正在这个时候,他的余光扫到了杜少言。
    他就像看到脏东西一样,目光急急地避开,低声喝道:“孽种,滚出去!”
    杜少言听了这话,也不想和杜津计较,想默默离开的时候,却被杜挚拉住了手。“孽种?”杜挚的语气很奇怪,“父亲,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
    “说什么?”
    “我早就告诉过你,他不叫孽种……”
    杜挚的声音颤抖着,身体在发抖。
    他无法容忍父亲这种态度,他的内心出奇的愤怒——
    难道自己的儿子,在父亲眼里,只是个时时刻刻都准备要丢掉的耻辱吗?
    “他叫杜少言。”
    杜挚张嘴说道,拉着杜少言说道:“少言,我们走。”
    杜少言有些纳闷:“去哪里?”
    “去外面……去我的封地。”杜挚回答道,“——去天下!”
    他想给杜少言找一个没有人看不起他的地方,迟早有一天,他会找到的。
    他一定会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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