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与妖怪杏里赤隐》第145章 弱小-弱さ

    ——「死は確かに恐ろしい。しかし、無力な弱さは、死よりも恐れられている。」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他在这里守门。”
    回想起方才那个阴阳师，香纱不由轻声感叹道。
    杏里笑了笑。
    “毕竟村上山是个比福介公寓还要麻烦的地方，如果地狱之眼失控、防御结界失效的话……一定是要他这种程度的阴阳师在这里，才会让人感到安心。”
    镇守在村上山的阴阳师并不是普通人。
    而是阴阳寮的第三席——
    里见谅介。
    从很多年以前开始，他便一直坐镇在这渺无人迹的地方，坚守着这一片‘地狱之眼’。
    却说——杏里这边走在山中。
    ‘地狱之眼’的阵法几乎每隔十多步便会有一个。阵法的正中像是一个个人类的眼睛，其上闪烁着橘红色且夹着黑气的光芒。不小心踩上去了也不会有大碍，但若是主动解开了——
    被封印了数百年的污秽会蜂拥而出。
    污秽的强度和数量大致会与阵法的大小成正比，但也不排除出现意外的情况。
    曾经，杏里解开的明明只是最小型的地狱之眼，但最终，跳出来的却是眼睛闪烁着紫光的A级污秽。
    当时，九死一生之后，她才堪堪将其祛除、逃过一劫。
    只要能活下来，位于村上山的地狱之眼绝对是阴阳师提升实力的最快‘捷径’。
    不会有什么能比在生死之间进步更快的了。
    而在山中走了不久，杏里找到了她的目标。
    五个相隔不远的小型阵法。
    “暂时先在这里吧。”她说道。
    接着，她右手拔出了匕首，左手食指中指并拢，数张咒符赫然其中。
    ‘解——’
    咒文落下。
    几张咒符化作了星星点点的红光、焚烧殆尽。
    与此同时，那五处阵法也是蓦然一暗、失去了效用。紧接着，一个个黑色的影子从地底爬了出来。
    带着阴森幽暗的茫茫绿光，它们齐齐盯住了她。
    ——
    而此时，在距离杏里的不远的位置。
    有四人正躲藏在山中的一处山沟中。其中一人昏迷不醒，二人身上略有轻伤，只有一人是毫发无损的状态。
    “附近的地狱之眼被解开了！有人进来了！”其中清醒着的一个男子低声说道。
    “那……我们是有救了吗？”另一女子的双眼中立刻亮起希望的光芒。
    不过，之前说话的男子摇了摇头。
    “未必。追着我们的那个污秽可不好对付。如果对方只有一人的话……光凭我们五人，不……是四人的力量，必定无法将其祛除。”
    他的话让同伴有些垂头丧气。
    “该怎么办才好……现在我们无法请求支援，哪怕就算可以……但等他们赶来，我们大概已经全灭了。难道……真的只能拼死一搏了吗？”
    “不是。或许，我们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他说的坚定，目光中已经有了些许为了存活而不顾一切之意。
    “……什么？”
    “虽然我们无法将其祛除，但至少……应该可以摆脱掉这个负担。”
    “你是想……”另外两人皆是睁大了双眼。
    提出建议的男子颔首。
    “虽然让人不耻，但……这是最后的办法了。”一边说着，他也是咬了咬牙关，抱紧了怀中重伤昏迷沉睡的女子。
    另一边。
    已经解决了九只D级污秽、两只C级污秽的杏里，正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面歇息着。
    而在大石的旁边，是数根青白的人骨。
    新旧皆有。
    有些看上去已是有些年月了，有些，则是最近才死亡的白骨。
    看到不少的人类尸骨，香纱不由轻声感慨。
    “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明明弱小如此，却不自知，终日去向危险的地方以追求强大，最终却换得这般无人收骨的下场。”
    听到她的话，杏里喝了口凉水后问道：“小香是在嘲笑我吗？”
    香纱倒是毫无顾忌的点下了头。
    杏里笑笑。
    “小香生来就是拥有强大力量的鬼神，所以大概并不了解弱小的滋味吧。”
    “弱小呢，是一种非常非常可怕的感觉。明明就在眼前，你却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到。甚至连逃跑这样的本能，也会丧失。当对弱小的害怕超越对死亡的恐惧的时候，无论是付出什么代价，都会想要变强。”
    “所以……这里才会有这么多尸骨吧。”
    香纱沉默了片晌，但最终，她还是不能理解的摇首。
    杏里脸上笑意不改。
    “不能明白也好。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小香永远都不会明白弱小的滋味。”
    于她而言。
    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这要比直面死亡——更加恐怖。
    “但是……”
    香纱的声音突然断了。
    她神色一凛，直接一手提起了杏里的衣领把她带上了枝繁叶茂的树枝之上。
    “怎么了？”
    杏里低声问道。
    平日，在感知上面，身为鬼神的香纱要比她强上不少。
    “有四个人类在向我们接近。”
    杏里愣了下，“大概……是里见之前说的四个阴阳师吧。看来还没有死。”说着，杏里想下去，但香纱却是拦住了她。
    “他们身后还追着一个A级污秽。他们的行径路线距离我们的位置近乎直线，应该不是无意的。”
    杏里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
    她笑了笑。
    “没有关系。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冲破极限。”
    话音一落，她已经直直的跳了下去，只余香纱和阿凛相互对视了一眼。
    而未过多时，那本是一直在前进的四人之行忽然在杏里附近消去了踪迹。再次丢失了目标的A级污秽暴躁的向天嘶吼了一声，眼睛中的紫光更甚。
    它的身体紧紧贴住了地面，开始寻找起人类遗落的痕迹。
    之后，忽然嗅到不属于同类气味的它——
    开始疯狂的朝着杏里的方向跑去。
    一时间，山摇地动。
    杏里也察觉到了。
    她没有逃跑的打算、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双眸沉下，右手握紧了鬼兵梦魇，已然是准备迎战的姿态。
    而她这般的举止，却是让隐藏在暗处的四人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