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那时依默，予拾璎》第七十七章 出离（3）

    拾璎说得高兴，话匣子一打开，说起来没完没了。
    拾璎开车在前，自顾自说着话，完全没主意?豪。
    ?豪黑着脸，眼神越来越冷漠，死死盯着车窗外；不知他在琢磨什么，对她的话全然没反应。
    他的心，游离在不知名的另一个世界里；周遭的人和事，仿佛跟他无关。他听不见，也不愿听。
    “?哥哥，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拾璎意识到什么，停住了自己的话匣子。
    汽车又开出很远。
    “拾璎，停车”
    声音很沉闷，酸涩；像是疲乏至极。
    “啊?哥哥，为什么现在要停车”拾璎不解地问，“后面，鬼子兵追来怎么办”
    ?豪没说话，狠狠地瞪她一眼；她后背一烫，如火般炙热，烙得生疼；
    拾璎心里一惊，不知道?哥哥怎么了，立即刹车，将车在路边停下。
    后座上的他，“嘭”地推开车门，迅速地下了车，整个人冲进漫漫寒夜中。不知道和谁置气，完全不理会拾璎，憋着劲儿往前冲。
    拾璎跟着下了车，在后面穷追，眼看着追不上，急得直嚷嚷“??哥哥，走那么快干嘛你你等等我呀”
    他置若罔闻，大踏步不停地走，一直走到这山丘顶，才停住了脚步。
    他伫立在那里，望着南京城的方向出神；仿佛石膏雕塑一般，迎着风一动不动。
    他的表情，是冷峻的；他的眼神，很迷茫失神。他定定地望着这夜空，一股悲怆涌上心头；
    眼前，是一片空?髅悦＃?薇叩暮诎笛蛊茸牛?沟盟??簧掀?
    他抡起拳头拼命挥拳，擂向苍茫的夜空，除了凛冽的寒风，空空如也；拳头落在他自己的胸膛，一口热血喷涌而出；
    他仰天长啸，发出了野兽般骇人的咆哮，“啊啊，嗷，嗷嗷；啊啊”
    梅拾璎气喘吁吁赶了上来。她望着他，愣了片刻。
    她走上前，心疼地替他拭去他唇边的血迹，眼泪哗啦一下淌了下来，“??哥哥，别这样”她抽抽噎噎说道“我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人死不能复生；”
    ?豪一动不动站着，不吱声，不言语；暗夜中，看得见他脸颊上的清泪。
    良久，才听见他缓缓呼出气，呼吸渐次均匀；
    “?哥哥，别站在这吹冷风了，我们回车里吧。”拾璎轻声说道“你也别为难自己，我们好好地，一起去武汉，从长计议吧”
    “拾璎，我该走了”他果断决绝的声音。
    “什么”
    拾璎没听懂，她抬起头，惊讶地望着他；他的脸上，有些东西，跟以前不太一样。
    他的脸，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还是那般丰神俊朗；像鹰一样犀利的眼神，在暗夜里发着寒芒的光；凄凉，冷漠，毫无热情。
    “??哥哥，你你说什么”拾璎心里发慌；这样子的他，拾璎未见过，让她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