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那时依默，予拾璎》第二十章 大小姐的心事（1）

    北下的列车，在汽笛的轰鸣声中，缓缓地离开车站。
    站台上前来送行的人，车厢里奔赴远方的人，挥手致意，互道珍重，依依惜别泪沉沉。
    梅夫人坚持不让启?送。
    一个女孩子，看着亲人远去，孤零零的，会很落寞，会很凄惶。
    母亲是偏爱她的；这种感觉，不要她尝试了。
    站台上人来人往，梅夫人在包厢内，心里却颇不宁静。
    她想起，昨晚和启?的谈话。
    梅夫人要离开北平了。启?将独自面对，开始新生活。她会受挫折，也会成长；会高兴地笑，会沮丧地哭；遇到什么人，给与她幸福？母亲只能想想，不敢奢求太多。
    梅夫人收藏好心思，想高兴地吃一顿晚饭。
    晚餐很丰盛。母亲尽己所能，准备了启?爱吃的菜。
    看到这多好吃的，拾璎忍住嘴馋，不敢先下筷去抢。她自然紧挨启?坐着。启?呢，看看小妹的样子，不似以前打闹调笑，只将身子往里挪，想跟小妹隔开些。
    梅夫人看着没吱声，启?是往心里去了。
    吃过饭，梅夫人看着启?。她恹恹的，在想心事。
    梅夫人说：“?儿已在燕大注册，不几日该上课。北平诸事已妥，璎儿也快开学了，我们该回家了。?儿，你有什么要交待的，或者，有什么事，要跟娘说的。”
    启?几乎没看拾璎，只对母亲依依不舍，“娘亲千里奔袭，送?儿来北平，辛苦奔波劳碌。?儿感激，恩情铭记在心。望娘亲平安归去，愿父亲身体康泰！”
    梅夫人点头，说道：“?儿的依依之情，我定会转告你父亲；不过，你是不是忘了嘱咐你小妹了。”
    “璎儿，你都是大姑娘了、以后，做什么事，先过过脑，别再做出什么来，让爹娘跟着操心，受累。”
    拾璎以为姐说不自量力，替王伯瞎出头，璎忙不停点头，“姐，你放心，我记住了。”
    “你真记住了？到处闯祸，只会惹得别人可伶罢了。”
    “姐，……，我没有！”拾璎有点委屈，不明白姐为何这样说。
    “璎儿，姐姐担忧你，是好意；你自己要记住。明天，我们要走了，你先回屋，娘和你姐说说话。”
    “好的，娘亲，”拾璎爽快答应，起身离开了。
    “娘亲，……，我，……，”启?的心里有事，却不知从哪说起。
    “?儿的烦恼，是因为很在乎的人吧，”母亲道，“娘也年轻过，能理解你的感受。”
    “娘亲，我没有，……，”启?很诧异，母亲怎会知道？
    那天早上的事，母亲知道了？
    “娘亲，是因我扔了?豪送拾璎的礼物？”启?咬紧牙，打死不承认，“?豪偏心眼，没有我的，我当然生气了！”
    母亲，不会事事都管吧，更何况是偷偷的喜欢。她极力掩饰着，“母亲说哪里话，?儿在乎的人，自然是爹娘。”
    青春时期萌发的，至真至纯的情感，像极了温室的花朵，必须好好呵护。
    脆弱，羞怯，不想示于人；
    甜蜜，真挚，惹人不限愁。
    启?啊，娘懂的，梅夫人心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