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怎么在这里?”
“妖尊。”
羽凌聆听到声音,仿佛是回到万丈森,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她脑海一闪而逝,最后定格在老松林,老松林内麻雀叽叽喳喳叫的欢快,似乎有人从树林内走出,笑着对她说话。
“啊……”羽凌聆猛地睁眼,坐起身呆呆的看向一处,刺眼的阳光让她忍不住遮住眼睛,这是一间简单的草屋,窗外是清澈湖水,她看着窗外熟悉景色,自语道:“老松林……”
“你赢了。”屋门推开,阳光打在面前青年的身上,氤氲出一片温和光圈,她眯了眯眼,一时没有认出眼前之人,“你是……”
“南隳泛。”青年冲她一笑,明媚又温暖,正如午后阳光,在他的身上干净的令人向往。
南隳……泛?羽凌聆蓦地瞪大眼睛,青年头上生着一对鹿角,半妖比全妖更难隐藏妖化状态,青年注意到羽凌聆的视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洁白的鹿角,鹿角消失,一双漂亮的眸子温和浅笑,“其实可以藏起来,不过我总是忘记,这里又是万丈森……”
“我、我昏迷了多久?”羽凌聆按着额头,怎么觉得自己一眨眼,好似过了好几百年,南隳泛顿了顿,回道:“没有多久,从我们发现你到现在才过了三天,不过三百年来,我娘一直在找你的下落……”
三百年来?
羽凌聆心底一凉,脱口问:“你娘和南隳知枫呢?”
“他们……”南隳泛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羽凌聆没有再问下去,这么说来,丹云山……想到这里,羽凌聆又紧张的问:“双头龙虺也……”
“你也知道双头龙虺?”南隳泛表示意外,“整个三府神州都已经乱成一团,鶤皇人死亡过半,万丈森这边大家都没有出去,所以稍微好些,但是魔气弥漫,鶤皇人被大肆捕杀……”
说道此处,羽凌聆打断他的话,详细询问双头龙虺之事,才得知丹云山崩塌,孕育出一魔,此魔不同与其他,鶤皇血难以发挥作用,此魔刚出现在三府神州时南隳帝派出鶤皇人进行剿灭,谁知鶤皇灵血对他几乎无用,鶤皇人全军覆没,他最先出现在灿州。
那时丹云山附近瘟疫蔓延,瘟疫夹杂着魔气,感染者会生生掐断自己的喉咙,生不如死,再加之双头龙虺的出现,加快了瘟疫蔓延,感染者疯狂的逃向其他两州,后来又有大夫发现鶤皇灵血可以缓解瘟疫的症状,鶤皇人都没有感染,所以……
三府神州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屠杀,人族对鶤皇人的疯狂屠杀,连南隳皇室都已经被人推翻。
“双头龙虺呢?”羽凌聆反问。
南隳泛道:“双头龙虺攻入过几次万丈森,但都被甪端挡下,对了,我对甪端说是你让我来找她,她说想见你。”
“见我?”羽凌聆咯噔一声。
老松林内,阳光明媚,就在靠近湖边的一片芦苇丛外立着一座墓碑,南隳泛道:“我娘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活不了这么久,她已经被逐出鹿族,所以让我把她埋在这里,还有……”
墓碑上赫然写着‘南隳知枫’四个字,南隳泛叹道:“如果换作是我,绝对不会原谅他,但是我没有资格,呵呵……谁让我的身体里也流了一半鶤皇人的血。”
“你是如何成为妖尊?”羽凌聆道。
南隳泛道:“甪端的认可,没有妖有异议,但是甪端让我答应她,无论何时都必须拼尽全力保护万丈森,否则第一个会杀了我。”
“她是不想让你参与鶤皇人的事情。”羽凌聆脱口回道。
南隳泛惊讶,“你怎么知道?”
“呵呵……”羽凌聆苦笑,“我还知道你早晚会离开万丈森帮助鶤皇人,但是你也不会背叛万丈森。”
南隳泛沉默,像被人看穿了心思,羽凌聆安慰道:“既然我看得出,甪端又怎么会看不出?甪端……没你想象的那样,她是最无情也最多情……”
“你好像很了解她?”南隳泛奇道,羽凌聆摇了摇头,问:“如果有一天你为了保护南隳一脉和万丈森而死,你会不会后悔?会不会恨他们?”
南隳泛沉默,羽凌聆失笑,立刻补充道:“我随便说说,你忘了吧!”
“我不知道。”南隳泛怅然遥望远方,“我想保护的人已经死了……”
南隳泛把羽凌聆带到便先行离开。甪端住处原是老松林内的一片阴冷峡谷,极少见光,寒潭鱼影,几条锦鲤感觉到来人欢快的跳出水面,宽阔的院子里,两只火凤凰停在枝头,垂下长长的尾巴,甪端躺在她的美人塌上,白衣似雪,与羽凌聆记忆中的甪端截然不同。
羽凌聆初见眼前甪端吓了一跳,甪端额上生着一只短短的尖角,面若冰霜,清冷绝尘,白色睫毛颤了颤,张开一双阴阳瞳,一眼金色一眼黑色,她的目光移向惊讶不已的羽凌聆,问:“你认识我?”
“啊?”羽凌聆吓了一跳,膝盖一软单膝跪地,面前的甪端莫名让她惊惧,这就是两千年的甪端?她不敢相信她的眼睛,但是又不得不信,“我……”
“你起来吧!我只是想知道,你从哪里得知的我?”甪端悠悠说道。
“我……”羽凌聆张口,甪端面前,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隐瞒,“我见过两千年后的你……”
“哦?”甪端半是好奇半是玩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羽凌聆。”羽凌聆回道。
甪端小声念道:“羽凌聆……翛族鸟妖,可惜是个麻雀……”
“我不仅是麻雀还是后天化妖。”羽凌聆脱口道。
“哦?”甪端更加意外,羽凌聆索性不再隐瞒,继续道:“我是两千年后的万丈森妖尊,并且得到了您的认可。”
“你是说你这个妖尊是由我指定?”甪端坐起身子,拖着下巴好奇的打量羽凌聆。
“也可以这么理解。”羽凌聆道。
甪端爽朗一笑,眸子一冷,“那我好奇了,你有没有这份本事!”
话音刚落,冰冷妖气化作无数刀刃,羽凌聆身随影动,手持折羽,半掩娇容,妖气激荡,就在老松林外,南隳泛止步望天,忽听一声轻叱,“三锋寒羽,倾天当覆!”
巨大妖风当空席卷,幻化出一只雪白巨兽仰天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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