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军宋子旺姚举人》御法寇老将请战 伤离别文莺多情

    有一天,雒龙君对妪姬说:“我是龙的儿子,你是仙人的女儿,我们两人水火不能相容,不如还是分开吧。你带五十个儿子回山中修炼,我带五十个儿子居住到南方去。”
    两人分开后,雒龙君带着五十个儿子到了南方定居,立长子为雄王,国号文郎国。
    不过,自有正史开始,越南在将近一千二百年的时间里,都是中国各朝的属地。
    秦朝时,秦始皇派兵征服了岭南,由象郡管辖。后来有个河北人叫作赵佗,当时是秦龙川县尉,趁着秦二世衰败,在岭南建立了南越国。汉武帝灭了南越国,在越南置了九个郡县,越南就正式成为中国属地。
    汉武帝灭南越国的一千一百八十年以后,出了个叫做丁部领的,建立了大瞿国,宋朝的宋太祖封丁部领为交趾郡王。从这时起,越南才脱离了中国,成为独立国家。
    不过,其后经历了前黎朝、李朝、陈朝、胡朝、阮朝、后黎朝、莫朝、阮朝八个朝代,大约一千年时间里,越南都是中国各朝的藩属国。而且,越南的各朝皇上都以做中国藩属国为荣耀,以得到中国皇帝的册封为正统。
    直到大清咸丰八年,公元一八五八年,事情开始慢慢的发生了变化。
    这一年,法兰西攻占了西贡,建立了西贡政权。
    咸丰十年,公元一八六零年,也就是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那年,法军又攻占了嘉定、定祥、边和、永隆和昆仑岛。
    同治元年,公元一八六二年,越南阮朝割让了西贡给法国,并与法国签订了《西贡条约》。第二年,阮朝承认法国为越南的保护国。
    同治十三年,公元一八七四年,法军进攻河内,阮朝联合刘永福统领的黑旗军与法军激战,挫败了法军的进攻。
    到了光绪九年,公元一八八三年,法国西贡政府派遣李威利将军占领了河内,而后又占领了南定。其后,李威利被黑旗军击毙。法国以为李威利报仇为名,出大兵攻陷越南首都顺化,越南向法国投降。
    法国人用了二十多年时间来征服越南,其实是为了算计大清朝。法国人看来,占领了越南,就有了攻击中国的桥头堡,将来列强瓜分大清的时候,法国人可以从陆路直接进入中国,便占尽了先机。
    所以,当越南投降后,法国人就迫不及待的开始进攻中国了。
    光绪十年年,公元一八八四年,天津,直隶总督府。
    虽然是炎热的盛夏,毕竟是夜半了,阵阵微风吹来,带来了些许凉爽,但议事厅中四位面色凝重的大臣,头上还是不住的渗出汗来。
    坐着正中的是直隶总督李鸿章,左边上手坐着两广总督张之洞,他的边上是广西提督冯子材,下首坐的是定武军指挥使宋有福。
    李鸿章掏出手帕擦了擦脑门的汗,叹息道:“朝廷命我统筹与法国的战事,几经周折总算是和法人谈妥了合约,怎曾想又出了这等事。”
    张之洞说道:“中堂,西洋人贪得无厌,和他们谈条约本来就是靠不住的。依下官看,还是早些备战,给法人些教训,才能够长治久安。”
    李鸿章皱眉说:“孝达,目前各省兵单饷匮,我们的水师也尚未练成,此时与欧洲强国轻言战事,恐怕要置我大清于危险之中啊。”
    张之洞心里不以为然,想要争辩,但他看到李鸿章憔悴的样子,就忍住了没有说话。
    他们议论的事情,是在光绪九年末,法国突然从凉山出兵占领了北圻。转年的二月,法军一万六千人又对北宁的清军大营展开攻击。清军在北宁驻守着十万大军,一战之后竟一溃千里,一路逃进了谅山,如果再退,就入了镇南关了。
    消息传到北京,朝野震动。朝廷上谕罢免了五位军机大臣,改由恭亲王亦指掌中枢,着李鸿章统筹越南战事。
    李鸿章纵观全局,认为清军在越南虽然溃败,但在多山地区尚可与法军争一日长短,如果力受镇南关,可保广西无虞。但如果法国海军转攻中国沿海,以目前大清海军的能力是无法抵挡的,这才是危险所在。故此力主议和,求得拖延时日,待水师强大了,再与列强争锋。
    李鸿章请英、美出面调停,总算与法国达成了协议,大清驻军退回国内,法国则保证中越边境的安全。不料双方还在商议退军日期的时候,法军先锋部队来到北黎要求接防。
    北黎驻军没有接到退军命令自然不退。法军连战皆捷,此时已经目空一切,居然强行进入了清军阵地,清军被迫开枪。一场冲突下来,双方各有损伤。法国认为大清背信弃义,立刻发来照会,要求大清军队撤出越南,并赔偿白银三千八百万两。
    法国这般狮子大开口,大清朝廷自然不应允,战事随时可能重启,所以李鸿章召集了张之洞,冯子材两人来商议。宋有福曾在法国留学,对法军有些了解,所以也被召了来。
    冯子材见张之洞不再言语,就说道:“中堂大人,事已至此,一场大战是免不了的。下官请求带兵入越,收复失地。”
    冯子材已经六十七岁了,身形消瘦,辫子花白,只是双目依旧炯炯有神。
    李鸿章看了看他,说道:“南干忠勇可嘉。不过越南多山,常年瘴气弥漫,南干年事已高,不宜再上战阵了。”
    冯子材听了,起身对李鸿章拱手道:“中堂大人,为将者以战死沙场为荣。古时黄忠七十还上马杀敌,我才六十七岁怎就不能上战阵了?请中堂给我三万人马,若不能把法人赶下海去,我提头来见。”
    李鸿章听他说得激昂,也不禁动容,起身说:“南干快坐下说话。”他见冯子材坐下,才说道:“南干,三万兵我是调不出来的。你还要在广西招募乡勇,就连粮饷也要自筹一些。有你和孝达经营广西我是放心的,真正让我担心的法国水师骚扰福建和台湾。”
    这时宋有福插话道:“老师所见极是。法军统帅孤拔是呃在法国留学时的老师。他本来就是海军将军,法国派了他来,恐怕就是为了海战。”
    李鸿章点头说道:“我也知道这人,所以才担心。我前日已经电告福建水师小心提放,有调了刘铭传的铭军到台湾布防。广西一线,就拜托孝达和南干了。”
    张之洞和冯子材起身拱手道:“中堂放心,我们不会让法人进大清疆土一步。”
    李鸿章露出些笑容,说道:“也不是不能让法人进入镇南关。广西多山,运输不便,法人攻的越远补给就越困难。具体如何作战,两位大人可以根据情况自行决定,也不必拘泥于定式。”
    两人听了李鸿章的分析,也认为很有道理,又知道朝廷不会把主要精力放在陆战上,也就不再提把法国赶下海这事了。
    李鸿章示意两人坐下,又对宋有福说:“德馨,我们在越南的驻军虽然比法国人多,但屡次战败,军心已散,冯南干可用的兵并没有多少。这次要用上你的定武军了,你回去马上准备,一个月后开赴镇南关。在广西期间,你归冯南干提调。”
    宋有福听了,起身行礼说道:“呃遵命。军情紧急,呃想十天后就开拔。”
    冯子材早知道过定武军能战,听李鸿章说把这枝兵调拨给他,心中大喜,连忙起身道谢。
    李鸿章说:“定武军何时开拔等上谕吧,你回去抓紧准备就是了。今天也晚了,各位大人回去休息吧。”
    三人听了便起身告辞。走到府门外,张之洞先上了马车,冯子材站住对宋有福说道:“老弟,这次要仰仗你了,来的越早越好。”
    宋有福拱手道:“能在军门帐下效力,呃非常高兴。军门放心,呃明天就开始做准备,上谕一到即日开拔。”
    冯子材听了拍着宋有福肩膀哈哈大笑,说道:“好,老弟爽快。我和张大人明天就赶回广西了,我们广西见。”
    说罢,两人拱手道别。
    宋有福回到家里时已经是后半夜了,进到房里,见王文莺趴在桌上睡着了。有福轻轻的坐在她对面,歪着头看她,这么多年了,有福看她还能看痴了。
    文莺似乎感觉到了有福,醒了过来。她抬起头揉了揉眼睛,见有福盯着自己看,嫣然一笑说道:“都老太婆了,还有什么好看的。我给你打热水去,洗了赶紧睡吧。”
    文莺扭头出去了。她生过孩子后腰身不似以前那般纤细了,可有福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反倒比以前冲动。有福正乱想着,文莺端了水进来,让他漱口洗脸,然后蹲下替他除了鞋袜,让他泡脚。
    有福坐着床边,轻抚着文莺的头发,心里既甜蜜又忧伤。
    文莺揉着有福的脚问道:“出了什么大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有福伤感的说:“要和法国人开战了,呃们定武军很快就要开往广西。”
    文莺听了,正揉着有福脚的双手不禁收紧了,指甲抓到了有福的肉里。以前,文莺很想有福建立功勋,可自从有了宋慕莺后,她听到有福上战场就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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