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网杜军关月》第183章 发哥的班长

    从那以后他都没在见过发哥,曾经发哥爷爷奶奶去世的时候发哥回家过一趟,但等他回去的时候发哥已经走了。
    他也曾多方打听发哥的消息,包括找一些老同学什么的,但一直都没找到。
    算下来两个人有二十多年没见了,要不是沈副局长在网上看到他几年前发的帖子给他联系,他至今都不会知道发哥会死。
    说到这儿的时候,吴先生的泪花都出来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能看出来两个人的情谊很深。
    我给吴先生递了一张纸,吴先生接过擦了擦才好点。
    “你们分开这么多年没见,对他离开后有过了解吗?”我继续问。
    从吴先生的话里能够得知他跟发哥在初中的时候就分开了,从那以后就没在见过面。
    这二十几年没见过面,又何谈了解呢?
    吴先生告诉我,了解的并不多,他当时发动人脉去寻找发哥的踪迹,但因为发哥没有户籍,很难找,也得过各种说法。
    后来倒是有人告诉过他见过发哥,是他们初中时的班长,表示在贴了寻人启事后有人给他打电话说见过。
    班长汇报给吴先生后,吴先生就去找了,专门在那蹲了三天,始终没有见发哥一面。
    只听说发哥结婚了,娶了老婆,后来老婆因为“非典”感染而死,就再也没消息了。
    吴先生知道的也并不完整,他对发哥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这二十几年他都不了解,重要的就是这二十几年。
    我多少有些失望,连吴先生都不知道发哥真名叫什么,这算是一次失望的交谈。
    我站了起来,该了解的已经了解了,在问也没什么要知道了:“谢谢你的讲解!”
    吴先生摆了摆手表示应该做的,接着他又问我们:“能让我在见他一面吗?”
    我跟关月对视一眼,让吴先生稍等,我给王燕打了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说了一下。
    王燕听完就拍着胸脯表示没问题,看是可以,但因为尸体已经被解剖,只能看个脸,全身是看不了了。
    我表示感谢,挂了电话我来到了吴先生的旁边把情况说了一下,吴先生很激动表示不需要看全身,只要能看到脸就行。
    我点了点头,从吴先生家出来,我们开着警车在前边走,吴先生开着自家车在后面跟着来到了法医部。
    因为事先通知过,我们到的时候那负责处理发哥尸体的法医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我们来,他赶紧走了过来。
    我下了车向他问了声好,同时给他介绍了一下,那老法医都一一点头表示已经准备好了,看就行了。
    在老法医的带领下我们进了解剖室,吴先生从进到法医部开始一直就处于激动的状态。
    在第一眼看到发哥的时候他就愣了,等上前看到的时候,一下子就崩溃了,抱着发哥就哭。
    哭的是一个难受,听的我都很不是滋味,关月在一旁抹眼泪。
    人世间三种感情不能割舍,亲情,友情,爱情。
    一个从小玩到大的伙伴朋友兄弟,在过了二十五年后却以这种方式见面,那种感觉没经历过的人是不会知道的。
    这个时候劝是没用的,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他把这二十多年的思念和惋惜释放出来,或许会好受点。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吴先生哭不动了,我才问关月要了点纸巾递给了他。
    吴先生接过擦了擦,眼睛都肿了,红红的,我安慰道:“人死有时候其实更是一种解脱,发哥在人生中的最后几十年一直是在自责和悲痛中度过的,熬到现在不容易,现在他可以好好歇歇了。”
    吴先生对于发哥之后的事情并不知道,听我这么说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问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些什么吗?
    我把所了解到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发哥最后十年一直靠捡破烂为生,活的很压抑。
    吴先生一听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充满了不可思议,鼻子一酸眼泪又流了出来。
    他又蹦又跳的责怪自己就应该早点把发哥找到,也不至于让他受那么大的苦了,说着他就抽了自己几巴掌。
    我赶紧上前阻拦,提醒他有没有想过并不是他找不到发哥,而是发哥根本就不想见他。
    两个从小平等玩到大的人,一个是坐办公室风风光光的公务员,一个是捡破烂为生的拾荒者,两个人已经有了巨大的差距。
    发哥不想让吴先生看到自己过的很惨,就会用各种方法去隐藏,他找不到并不是说能力问题,而是他找的人本身就在躲他。
    吴先生这才冷静了不少,他渐渐的似乎明白了,不要激动而是沉默不语的从解剖室走了出去。
    我让关月在后边跟着,别跟太紧,这发哥正是受了刺激的时候,得保证他安全。
    关月跑去了,我向老法医道了声谢也转身跟了过去,从解剖室出来,我来到了法医部大院。
    在停车场看到了关月和吴先生,吴先生蹲在自己的车旁抽闷烟,而关月则在不远处盯着。
    我直接跑到了吴先生的旁边对他道:“你想明白了吗?”
    吴先生抬头看了一眼,将烟扔到了地上用脚踩灭,长舒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道:“我明白了,你是说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强扭的瓜不甜。”
    我点了点头,对吴先生赞赏道:“没错,说的很对。”
    吴先生渐渐的也被开导好了,他紧紧握着我的手向我感激,打开了他的心结。
    我让他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另外让他把消息跟他们同学都说说,如果那些同学对发哥有什么了解也可以联系我。
    我把自己的手机号给了吴先生,吴先生表示他会的,他们有初中群,他回去就发。
    我向他道了声谢,吴先生摆了摆手,他对我道:“如果案子破了,我能不能把发哥的尸体带走,好好葬了他。”
    我告诉吴先生那当然是可以的了,像发哥这种无亲人的流浪者,法医部会帮助葬的。
    如果有带走更好,更省事了。
    吴先生表示他这个兄弟从小到大一直让着他,什么好的都给他,这二十多年没见,最后一面竟是阴阳相隔。
    如果在不让他把发哥安葬了,他心里始终会有一个疙瘩解不开。
    我表示理解,吴先生也没有待多久就回去了。
    我跟关月也没在法医部待太久,等吴先生走了后便回了警察局,先给王燕打了个电话问她那边怎么样?
    王燕告诉我一切顺利,秦队长已经在跑了,目前她在E县已经找到了叫陈德发有四个人,都是年纪跟发哥相仿的。
    我跟关月亲自去了趟,秦队长才跑了一家,还有四家没有跑,我跟关月也没闲着,帮着跑了。
    这一跑就跑了一天,直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才把这些家给跑完。
    一共找到了七家,这七家我们都跑了一遍,全都健在,没有一个去世的。
    由此也可以肯定,发哥就是陈德发,并且他没有户口,在户籍处仍旧没有找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下班回到家,我们都累的不轻,躺在沙发上连动都不想动了。
    我跑了三家,秦队长跑了三家,关月跑了一家,这七家距离都很远,就跟老天在捉弄我们一样。
    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王燕先去冲澡了,等她冲好后关月去的。
    轮到我洗的时候都晚上十点多了,半个小时搞定,十点半上了床。
    秦队长在摆弄手机,见我上来了,他将手机放到了一边问我:“杜兄,现在基本确定发哥就是陈德发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我想了想:“如果确认发哥就是照片里的陈德发那么我们要做的就不是找陈德发了,而是找刘志明,也就是照片里最后一个人。”
    秦队长被我猛的一说有些没反应过来连问我为什么?
    我扭过头看着他解释:“你想想,凶手杀了朱俊承,白庆春,陈德发这三个人都是照片上的,那么凶手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秦队长一寻思就明白了,他点头道:“下一个肯定就是刘志明,他是准备将照片上的四个人都杀了。”
    我打了个响指,爬了起来:“聪明,能将四个人都杀了才能令凶手满足。”
    秦队长长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这四个人究竟跟凶手结了什么仇什么怨,要如此赶尽杀绝!”
    我躺了下去,手垫在后脑勺处:“想知道这个就得弄明白十八年前这四个人在一块究竟做了什么。”
    秦队长点了点头,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不对,要这样下去,刘志明岂不危险了?”
    我告诉秦队长对的,现在刘志明是最危险的,我今天在跑家的时候特意想了想。
    我们不能把所有人力都放在陈德发这件案子上,我们必须得尽快找到刘志明。
    刘志明是照片里仅活着的一个人,他对于十八年前经历的事情肯定清楚。
    如果他要是也被杀了,那我们就彻底的别想知道了。
    我这么一说,秦队长立刻就着急了起来道:“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找人,在墨迹墨迹说不定刘志明也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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