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儿奇怪地看着乐瑶,“这是什么意思?”
乐瑶轻笑,说:“奴婢还听说,近年来,官道上出现了许多盗贼。若是她一个不小心,可能就回不来了呢。”
“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啊。”
安可儿想了想,又皱起眉头,“不行,皇上哥哥一定会派很厉害的人跟着。况且,她身边那个荼刖,连九王爷都称赞。要想让她出事,不太可能。”
乐瑶拿出个信来递给安可儿,一面说:“公主,这是太皇太后薨世的时候交给馨贵妃娘娘的,都是一些江湖上的东西。馨贵妃娘娘虽是太皇太后的侄女,但娘娘心地善良,让奴婢将这些扔了,奴婢觉得这都是太皇太后的心血,没舍得扔。”
“太好了!茵杏!”
茵杏上前来,“奴婢在。”
“立刻去准备!”
“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乐瑶说:“奴婢听说茵杏姑姑入宫前是某个寨子的小姐,是因为父亲为了当官才送进宫里来的,这些个江湖的事情,茵杏姑姑应该还是有些路子的吧。”
“你知道的可真多!”
“奴婢都是听太皇太后闲聊时说的,这样的话,公主和娘娘都能安心了。”
安可儿冷笑,说:“只要她回不来,生死与我无关。就让她多受几天皇上哥哥的宠,若是她知道皇上哥哥是为了得到娄国才对她好的,怕是想不开说不定就自刭了,哈哈!”
乐瑶问道:“公主,难道皇上并不是真的想封郡主为后吗?”
“废话!要不是她手上有对皇上哥哥很重要的东西,皇上哥哥怎么会看上她一个人质?”
“既然如此,公主为何不告诉她?”
“我凭什么要告诉她?”
乐瑶勾起一抹笑来,意味深长。
玖橙还未跑到安牧宸的书房却被安可儿拦住了去路,她如今根本不怕安可儿,自然也是趾高气昂地看着她。
安可儿压着心里的怒火走到她面前,一副高傲的样子笑道:“哟,这不是昭国的大功臣古玖橙郡主嘛,听说你下个月就要回娄国了?”
玖橙不语,懒得与她多说。
“怎么不说话,前几天不是挺会说的吗?”安可儿走到她旁边,“我告诉你,你就趁现在得意吧,等当了皇后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必绕弯子。”
“好啊,我本来还不准备跟你说的,怕你伤心。”
玖橙斜眼看向她,安可儿笑了笑,说:“你是不是以为皇上哥哥很喜欢你,一定会封你为后,而且皇后的位置只有你一个人才行?”
安牧宸是这样说的,玖橙并不在意安可儿说的什么,不管说的什么,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告诉你古玖橙,皇上哥哥之所以这么多年没有让馨贵妃姐姐当皇后,仅仅是因为馨贵妃娘娘的家庭在朝中并没有很大的势力,但是皇上哥哥却是十分喜欢她的,她们才是青梅祖玛,感情浓厚。”
“那又如何?”
安可儿大笑一声,嘲笑道:“如何?我说的不明白吗?若不是因为你是娄国的公主,皇上哥哥哪会把你放在眼里?告诉你,”安可儿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说,“皇上哥哥接近你,只是为了你身上的云牙符。”
玖橙大惊,“你,你怎么知道的?”
“哼,我偷听到的。记得上次你的雪兔死的时候吗,其实我只是为了害你在你的饭食中放了点铃兰,只是想让你拉个肚子而已。知道为什么后来变成剧毒吗?”
玖橙盯着她,安可儿笑得夸张,得意地说:“是为了让世人知道郡主你需要雪兔的血救命,所以皇上哥哥事前就让你中了毒。”
“你骗人!”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骗人了,这次也一定是!
安可儿质问道:“我为什么要骗你?难道你身上没有云牙符?当年太皇太后不是为了云牙符才放过你一命的?告诉你古玖橙,就是我告诉太皇太后你有云牙符的,我只是想逼你离开这里,但是皇上哥哥是想利用你拿到云牙符,至于他拿了云牙符想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你骗人,你骗人!”玖橙狠狠瞪她。
安可儿觉得玖橙生气起来让她特别高兴,玖橙越是生气,她就越是高兴!她又说:“不然呢,皇上哥哥有说过喜欢你吗?这么多年了,我可只见过皇上哥哥派人去找云牙符,没听过他要派人找你。”
玖橙不想听安可儿在这里胡说,推开她直径走了。
云牙符,云牙符,又是云牙符,为什么每一个接近她的人都是为了这个云牙符!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想要它!
她回到琉璃阁,朝着屋顶上大喊:“荼刖!荼刖!”
“嘘,属下在。”
玖橙转身,眼睛略略发红地盯着荼刖,“荼刖,你告诉我,我离开皇宫的这些年,有谁找过我吗?”
荼刖低头想了想,说:“属下不太清楚,但是九王爷知道你死了以后,查看过你的尸体,也派人去过衡山。”
“还有其他人吗,皇上呢?”玖橙心急如焚。
荼刖奇怪地说:“皇上?属下只听说皇上以公主之礼厚葬了你。”
玖橙不想听了,她转身往肖太后的寝殿跑去。她回来的第一日肖太后泪流满面,于是她们两人抱在一起哭,肖太后老了许多。见到玖橙回来,身子骨都觉得舒坦了。
此刻,玖橙跑到肖太后的寝殿里,来不及行礼,一头扎进肖太后的怀里。肖太后被她吓到了,“哎哟,这个小丫头,怎么了?今儿倒是朝本宫撒娇了,是不是下个月要回娄国了舍不得本宫了?呵呵,本宫也舍不得你,不过过不来多久你就回回来的,放心吧。”
碧柳满是笑脸地上前来,“郡主许久没有在太后身边伺候,如今刚刚回来又要离开了,心里自然是舍不得的。”
“呵呵,咱们小玖长大了,以后要嫁人的,可不能一直粘着本宫,若是以后当了皇后,可得有皇后的架子才行。不过今儿没事,今儿还是郡主,撒撒娇也是应该的。”
“是啊太后,外面冷,郡主向来怕冷,奴婢去抱个暖炉过来给奴婢暖手。”
“好好,快去吧,这丫头身上凉得很。”
玖橙憋了一路的泪就被碧柳的一句‘郡主向来怕冷’给弄了出来。一个太后身边的姑姑都能如此关心她,为何她准备托付终身的人,却只是给她准备身外之物,却从不问她愿不愿意?
肖太后发现她的反常,摸着她的头,说:“小玖怎么了?是不是受委屈了?”
玖橙摇了摇头,泪眼汪汪的抬头来。肖太后见她一脸的泪水,定是受了委屈,忙拿了手帕给她擦脸,“怎么了,你看这自小脸儿,哭花了。”
“太后,太后,小玖不要嫁给皇上,小玖不要。”
“傻孩子这是怎么了,前几日不是才与本宫说要做皇上的妃子吗?”
玖橙摇着头,说:“骗我的,都是骗我的。皇上根本就不喜欢我,皇上只是为了云牙符,皇上他,他早就知道我有云牙符了!”
肖太后震惊不已,“皇上他是怎么知道你有云牙符的?”
“小玖不知道,但是,但是是十一公主告诉我的,皇上是为了云牙符才要纳我为妃,皇上只是为了利用我!”
“别这么说,皇上不是别人,再说可儿那丫头喜欢胡说,你不要听她的。你若是听了,皇上会伤心的。”
可安牧宸说过,除非玖橙点头,不然他是不会提出和亲的,但如今整个昭国都知道,他们的皇上要向娄国和亲。
安牧宸也说过,喜欢她,但玖橙却一点儿都感觉不到,什么叫喜欢,喜欢就是送很多金银财宝,送很多名贵之物吗?那如果他不是皇上,他要怎么办呢?
“好了本宫的小丫头,皇上对你甚好,不要因为旁人的几句话就乱了心神。你且安心回去,皇上自会接你回来。”
玖橙点了点头,却又问:“太后娘娘。”
“嗯?”
“若是我真的死了,皇上,他还会要云牙符吗?”
“你不会死的。”
玖橙摇着头,擦掉泪水,认真地说:“我是说几年前,若是那个时候真的死在了衡山,皇上还会找云牙符吗?”
肖太后点了点头,“会的,他是皇上,云牙符非同小可,他一定会找的。”
“云牙符是先皇发现了,可先皇并未要过。”
肖太后一脸的慈爱,抚摸着玖橙的头发,轻声笑道:“因为先皇,不喜欢战争。”
这句话让玖橙想了很久很久,她突然觉得她喜欢先皇那样的皇上,不喜欢战争,希望和平。
安牧宸想要云牙符,一方面是为了稳固昭国与娄国的关系,进一步牵制娄国的势力。另一方面,是为了巩固昭贵内部,统一南朝。
虽然这两点对于一个国家的皇上而言都是必要的,但是玖橙觉得,她并不想让自己牵扯到这其中来。
她想要的,紧紧是一个疼爱她,不因为其他,只因为她这个人而已。
从皇宫离开的这一天,她带着伊诗和荼刖,有蓝季枢和李孝仁护送,告别肖太后和安牧宸,她离开了。
前一天,她悄悄地出了宫,帮凶是蓝季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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