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秘史：两世为妃宛妤玄烨》第25章 承诺

    小太监引着宛妤从乾清宫侧门进入东暖阁，玄烨正站在门口，来回踱着步。
    听见响动，他抬头一看，本有些焦躁的目光立刻就亮了起来，也顾不上皇帝的威仪，大步迎了上去。
    “小妤。”即便是中午才看到她，此刻内心也满是想念。
    宛妤也是如此，但四下都是宫女太监，她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好按照宫里的礼数给玄烨行礼。
    玄烨一把将她拉起来，握着她绑着纱布的手瞧了瞧，问道：“太医可去看了？严不严重？”
    “回皇上的话，不严重，过几日就会好了，您不要担心。”
    瞧着她如此多礼，玄烨心里有些烦闷，但也没说什么。这个宫里头，他可是太过明白了，别说宛妤如此小心翼翼，就连他也不得不多有收敛。
    明明他是皇上，却也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有时候还要看着那帮大臣的脸色。
    他的心里憋着一口气，只等着自己亲政了，再和他们一笔一笔算回来。
    他牵着宛妤的手进了屋，临窗的炕上已经摆上了小几，上面放满了美味佳肴。
    那些菜色多以清淡为主，显然是考虑到宛妤的伤势，刻意迁就着她。
    皇帝用膳规矩大，身旁的宫女太监一个个忙碌着，又是试菜又是布菜，玄烨和宛妤面对面坐着，根本就不能好好说话。
    最后玄烨有些恼了，将银筷砰的一下砸在桌上，沉着声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朕就想清清静静吃顿饭。”
    能在御前当差那也都是很有眼力见的，知道皇上现在的心思都在宛妤小姐身上，自然瞧着他们不顺眼。
    玄烨的贴身太监梁九功冲着一干人等使了个眼色，众人这才放下手中的物件，悄无声息地退到了殿外。
    梁九功最后离开，顺便帮两人关上了屋门。
    这一下就轻松多了，玄烨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
    他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入宛妤碗中，说道：“太医说要多吃鱼肉，这样好得比较快。”
    宛妤一听，心里有些感动，没想到他会将她那点小伤如此放在心上。她的眼眶有些湿润，微垂着头，将那块鱼肉夹起送入口中。
    “很好吃，谢谢叶郞。”
    她没有叫他皇上，玄烨非常满意，看着她，自己吃起饭来也格外有胃口。
    他不满宛妤吃饭秀气，好像还是有些拘束，干脆起身坐到了她的身边去。
    “多吃些，最近瞧着都瘦了，皇祖母那里的饭菜不好吃吗？”
    “怎么会？听苏嬷嬷说，整个紫禁城就属慈宁宫小厨房的伙食最好了。”宛妤偏头瞧他，只觉得一身明黄色龙袍的他尤为英气。
    “那你怎么还这么瘦？该不会是日日想着谁，所以‘为伊消得人憔悴’吧？”
    宛妤没想到他也能说出这样俏皮的话，一时有些愣住了。但马上就听懂了话中的意思，不觉脸色火一般的烧了起来。
    她还来不及回应，就被身边的人猛然带入怀中，陷入一片温暖。
    “真想每日都和你在一起。”头顶上传来玄烨的声音，带着向往和遗憾。
    宛妤定了定心神，犹豫了半响，这才轻轻开口回应：“叶郞，你不该如此的。”
    不该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暗示整个宫中的人，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也不该什么都不管不顾地接她来乾清宫，让人诟病。
    明秀刚才来接她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便是她心慌的由来，生怕惹了太皇太后不高兴。
    可是她没有机会问明秀，明秀也没有任何暗示。这一路走来，宫中的宫女太监瞧见她，虽稍有回避，但都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什么，让她越发不安起来。
    和玄烨在一起纵然是开心的，但现在还名不正言不顺，只怕会引起一阵风波。
    她倒是没有关系，只希望太皇太后不要责怪玄烨才好。
    玄烨听了她的话，自然也是懂的。他的确是有些太心急了，没有顾及到很多事。但他也不后悔这样做，他和宛妤的感情迟早要让皇祖母知道，不如就这样摊开来，以后也不会那般突兀。
    他是皇上啊！难道也没有权利选择自己心爱的女人吗？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皇祖母说，等秋天的时候就替我选后，到时候我定会向她老人家禀明实情，封你为后，这样我们就能长长久久在一起了。”
    玄烨文韬武略都有涉及，却不如纳兰容若那般文绉绉，说出来的话都引经据典，温柔动听。他能想到的承诺便是皇后之位，一定要许给这个自己深爱的女子。
    宛妤抬起手掩在他嘴上，心里虽然甜蜜，但也有些不敢期盼。她和芳仪她们是不同的，她身上没有那些满族贵女的气质，反倒像是江南水乡的汉女，担不起那样重的头衔。
    玄烨知她忧心，将她的手捉住放在唇边一吻，轻喃道：“相信我，小妤，你要相信我。”
    相信这两个字听在宛妤耳朵里比任何情话都来得心动，微微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我相信你。”她声音虽轻，但异常坚定。
    玄烨有些忍不住心底的躁动，一转身就将宛妤压在了身下。
    身旁小几上的佳肴已经不合他的胃口，眼前娇艳欲滴的嘴唇更让他觉得满足。
    他先是覆上去轻柔地磨蹭，待宛妤动了情，便开始加重力道，纾解两人心中的渴望。
    但这样的举动也仅限于此，再多一步的碰触都没有，给了宛妤足够的尊重。
    亲吻结束，他将宛妤扶起来，亲手替她整理仪容，又坐回了宛妤对面的位置，这才唤了梁九功进来，让他将小几上的食物撤下去，换两碗面上来。
    “这些东西中看不中吃，还是这银丝汤面来得实在。你一定饿了，快些吃吧！”
    两人也不顾及形象，面对面开心地吃起面来。
    夜里，苏麻拉姑伺候着孝庄太皇太后就寝。
    孝庄躺下，苏麻拉姑替她盖好被子，正准备放下床幔时，就听见她问道：“那丫头回了吗？”
    “回主子的话，早就回了。”
    “他们干什么了？”
    “皇上接了她去东暖阁用膳，期间皇上让伺候的人都出去了，东西也没吃多少，不清楚讲了什么。后来又让人煮了两碗面，两人一同吃了，听说都挺高兴的。”
    “两碗面？呵，倒是挺实在的。”
    苏麻拉姑没有接话，站在床边欲言又止。
    孝庄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如何感觉不出她的小情绪，立刻说道：“有什么事就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吞吞吐吐了。”
    苏麻拉姑有些不好意思地弯腰替她掖了掖被角，这才说道：“那孩子回来后就过来告罪，奴才怕您不待见她，所以没让她进来，打发她回去了。”
    孝庄闭着眼，没有出声，过了良久才听见她叹了口气。
    “不是哀家不容她，要是她阿玛有她一半懂事也不会闹成这样，处处提防。你说先帝那会，他也算是个忠心耿耿的猛将，为朝廷也立下了汗马功劳，怎么现在就......唉，这孩子从小长在南方，身上倒是看不出一丁点他们家那些人的样子。也难怪玄烨会喜欢，他一直都向往着去江南走走，领略那些文人墨客心仪的地方。”
    苏麻拉姑一听孝庄说这些，就知道她也没那么生气了，便小心翼翼地附和道：“若是把这孩子和瓜尔佳氏分开瞧，倒还真是和咱们皇上非常般配。”
    “你说得轻巧，她和瓜尔佳氏如何分得开？就算从小没有长在那个家里，那血脉里的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割舍的。只希望她能有自己的想法，切莫做出伤害玄烨之事，否则哀家绝对不容她。”
    “主子，瞧您说的，这还是没谱的事呢！想那么多做什么？再说啊，咱们皇上那么聪明，那会这么容易被人拿捏。”
    “哀家别的不怕，就怕他像他阿玛。爱新觉罗家出痴情种子，到时候哀家再没力气去带个小皇帝了。”
    “不会的，您就放心吧！”
    床幔渐渐放下，阻隔了外头的动静。
    苏麻拉姑立在床头半响，听着孝庄呼吸匀称，这才准备离开。
    她才走了两步，就听见床幔中飘来一句话：“明个派人送点东西过去，先安安她的心吧！”
    苏麻拉姑笑着应了一声，想着她这位主子到底还是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