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官媒:陛下请成婚唐婉若陈炎君》第264章 冰释前嫌

    “知人知面不知心吶!”裴相感慨。
    但陈炎君坚定:“白大将军绝对不会如此,朕自小与白狄交好,宫中之人待朕冷漠,是白大将军对朕多加照顾,如其亲子,朕与白大将军相识的时日也不比老师少多久的日子,白赋久是什么样的人朕很了解,那年定大将军之位,李唐两名朝中重将不在,放眼军中怕也只有白赋久可担此任,与其是否背地作梗应是无关。”
    “要说这白匹夫也算是朝里难得的聪明人,当初陛下于朝中无势,实力也是最弱,在一众皇子中也从未被人看好,唯有白赋久对陛下不离不弃,谁能想到最后成为皇上的会是你呢?”裴相道。
    陈炎君点头:“谁说朕实力最弱,而今先帝的那些皇子皆已作古,唯朕独存,运气很多时候便是实力的象征。”
    对他的话,裴相不否认:“故而正乃天意罢,陛下藏拙,不争不抢不引人注目,不占惹是非,反倒最能安身立命,”
    “老师是何时知晓皇族嫡脉接连惨死乃九亲王所为?”陈炎君问。
    “二十年前,两位将军被处斩后,老夫甚觉蹊跷,便开始调查此事,才发觉了九亲王的野心。”
    “那老师为何这些年里一直要与九亲王亲近?政见上也对朕多有不满,这是为何?”陈炎君非常疑惑,他看不懂裴相,既然他不是要和九亲王一起乱朝纲,那为什么这些年来一直要做出一副佞臣的样子?
    裴相看着他,像是很平常也很自然地说:“老夫很认同九亲王曾说过的一句话,若皇家嫡脉昏庸残暴,受人蛊惑便可滥杀忠良,则国之危已,不若改朝换代。”
    裴相阴骘如钩的眼神盯在他的身上,说道:“陛下刚即位,便下旨入葬一众宫妃,夕刻之间老夫仿若又见到二十年前的那一日,京城之上,愁云遍布。”
    他说着又抬眼看了陈炎君一眼,道:“若陛下同先帝一样,老夫认为,大炎之君换做九亲王,未尝不可。”
    裴相平淡的声音像审判一般,砸在陈炎君的心里。他很疲倦,扯了扯鼻梁,道:“老师竟如此相信朕。”
    “人心皆为肉长,本相亦有怜悯之心。”裴相道。
    陈炎君再次叹气,说道:“先帝昏庸,朝政混乱,其中与后宫那些女子不无关系,她们多是朝中各个大臣的女儿,都想为自家在朝野里谋一杯羹,用尽浑身解数,争权夺势,相互猜忌、暗算,虽说先帝时期朝中动荡是因先帝昏庸暴戾,但就全然怪责于先帝,就与这些宫中女子毫无关联?”
    “再说老师也应该知晓,宫里随时都会死人,她们每一个人,谁手上没沾过人命?再言之先帝,最终不也是死在后宫女人的手上,老师可知先帝的真实死因?”
    “为何?”这一点裴相还不知道。
    “天下第一神医苏子络前段时日去了鬼国,找到了一种毒药。”
    裴相稍眯上了眼睛,说道:“陛下言之先帝是中毒而亡?”
    “宫中密卷有记载,先帝病重时白天黑夜是两种面色,苏子络是当时为先帝诊治的大夫,也是陪在先帝身边最后的人,这种怪病他也没有遇见过,这些年里也一直在寻找这种病,于是去了鬼国,是只生长于鬼国的一种花毒,只对男性有效,女性无恙,而且是一种极为隐秘的房中术。”
    裴相与他之间一片沉默。
    可能是这件事情太重大,也可能是这个秘密太荒唐,总之,许久,他和陈炎君都没有一个字可言。
    但一切都已尽在不言中。
    “九亲王这一步走的倒是极为凶险。”裴相终于开口,说出一句。
    “皇叔为求得皇位,无所不用其极,许多夜里,朕每想起,都觉得害怕,犹如寒冰刺股,皇宫人人羡慕,如同十八层地狱,不得解脱。”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九亲王?”裴相问。
    陈炎君有些失落,他现在裴相面前毫无伪装,他道:“先等白狄回来,再论处置吧!”
    “在此之前,”陈炎君又说,“朕希望老师能和皇叔保持以往亲密的关系,一切如常。”
    裴相笑了。
    “老臣这里自不用陛下操心,陛下应多担心白匹夫,莫让他向人乱嚼舌根,坏了老臣与九亲王的关系。”
    说到这里,陈炎君道:“老师,朕还有最后一问要请教,还请老师名言。”
    “陛下请言之。”
    “老师站在朕的立场,朕很高兴,也很感激,但是对皇叔而言,老师岂不是背叛?”陈炎君说,“若皇叔即位,老师也是当朝宰相,与今时不会有任何差别,老师这样的选择,亦或是这样的做法,学生愚钝,不明白老师所想为何?”
    “你这个问题很蠢,”裴相道,但没有露出来以往的那种责备,很平淡的解释,“老臣位列相位已有君王两朝,老臣是大炎的宰相,不是九亲王的宰相,大炎是陛下的大炎,不是九亲王的大炎,臣这样说,陛下可明白了?”
    裴相虽然相问,但还是在继续的说:“朝中为官,与人为善乃基本之道,本相虽于朝中位高权重,但仍不过乃臣子,怎可与亲王嫌隙?也就是那白匹夫油盐不进,但仗着手握三军军权,敢与九亲王分杯羹罢!”
    “那老师曾帮皇叔?”
    “为真。”
    “那老师帮朕?”
    “为真,你是本相曾赌上身家性命教出来的学生,你何以认为本相会任由你死?本相三余载欺你压你,是让你莫要在九亲王前锋芒尽显,同你那些皇兄一般惨遭毒手,防不可防,则大炎真切危矣,更是让你明白这皇权不好掌控,皇家之路又是何其艰难。”
    裴相抬头,坚定自信地看着他,但瞳光里风云诡决,暗藏汹涌,映照其背后一颗明亮如日的灼心。
    陈炎君闻声声泪俱下,转而一阵凄笑,连忙走下龙椅,绕过书台到裴相面前。
    跪下。
    “老师,学生愚钝,错怪了老师多年,不领恩情,是学生不肖。”
    陈炎君,当今大炎周帝真的哭跪在裴相面前。一个是一国之君,一个是当权宰相,但同时一个是学生,一个是夫子,这一刻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陈炎君回到京城,到裴相府上拜他为师的那个时候。
    陈炎君现在回过头去想一想,那个时候他回京没有直接公开他皇子的身份,而是在裴相府内学得了一知半解后,白赋久才将他带出来,来到朝堂之上,接任了帝位。
    那个时候裴相已经和九亲王交好,他那个时候将自己困于府上,暗中教授自己如何做一个帝王便已经是对大炎尽忠了!
    而他却看明白的太晚了。
    陈炎君一时卸下防备,这些年皇家的事情压在他身上喘不过气来,现在一下子全部发泄,当着裴相的面哭得像个孩子。
    而裴相也一改常态,像一个慈祥的长者那般,温柔和煦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男子顶天立地,肩能扛山,陛下的肩膀更要扛起整个大炎,定要厚重。”
    裴相的声音让陈炎君哭得更加凄怆起来,就这样一君一臣,冰释前嫌,诉话良久。
    唐婉若回到自己的房间,苏子络早已在门外等候。
    “苏先生?”唐婉若有所好奇,问道,“你怎么在这,等我吗?”
    “是。”苏子络简单的回答,面上的笑容如沐春风。
    唐婉若有一丝的好奇,走进屋中对他说:“苏先生请进。”
    苏子络肩上背着医药包,就这样走进来,唐婉若凝视了他一眼,问:“苏先生是来瞧病的?”
    苏子络笑道:“是,奉陛下圣旨前来为郡主请脉。”
    唐婉若顿时哭笑不得:“便有劳苏先生了。”
    室内一片安静。
    “你的身子出乎意料的虚。”苏子络道,伸回手。
    “虚?”唐婉若想着他这句话,问,“那就是说我的身体是有问题了?”
    “倒也不是问题,”他道,“体虚者,或许不那么容易生育。”
    唐婉若讶然地听他说道,这番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有些异样感。
    “想不到苏先生还会看妇科。”她说。
    苏子络稍有一怔,尔后抬头:“从医者,多少都会看一点。”
    唐婉若放下衣袖,苏子络已经收拾好桌面,拿出纸笺开始写方子。
    唐婉若问:“苏先生来之前他都和你说了?”她有点好奇,“他是怎么和你说的,只说我怀不上孩子?”
    “不曾说你怀不上,只道你们正打算怀孩子,”苏子络十分平淡地道,又说,“等会我再去给陛下请脉,怀不上孩子这种事,嗯,要看两个人。”
    他的话让唐婉若一下就笑出了声。
    “对对对,苏先生,你一定要好好查查他,不能把这件事全怪我身上!”唐婉若说笑着,又问,“苏先生,那城外将士易容都完成了?”
    苏子络点头:“嗯,已经陆续入京,现在就看白大人什么时候回来了。”
    &啊,这样!”唐婉若说道,轻微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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