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静本森》第188章 巡查（下）

    花房内，萍睡得很香，白晓静询问伶秘密警察的情况，只可惜伶一如既往惜字如金，从头到尾只展示了一个数字，68。
    秘密警察成员现在有68人了，不过，那种特殊职业也就那样了。
    “好好努力，为自己努力，等到机会成熟我给你一群妻房，到时候你的种族又可以驰骋在这世界上了。但是，怎么也得赶跑外敌再考虑是不？”白晓静耳语。
    伶重重地点头，巢穴外面有敌人，自然不适合繁衍，这很自然。
    正在商议，调教师首领上来了，第一批初步成品出炉了，他请她去看成品。
    ……
    秘密训练场所内，一排十二名壮汉一字排开，这些人大多有能力，少部分甚至还高达三阶，只可惜大多数能力者碰见人类控制系，也就那样了。这些男人的头颅被厚厚的铁面镶嵌，身体重要部位也被铁甲包裹，惹人注意的是那些铁甲被直接固定在人体上。
    “这是什么？”白晓静不喜欢男人们太过暴露的着装，她讨厌粗糙的暴力。
    “那些是为了提高他们的忠诚度，还有防御能力的设计。”调教师说。
    “取下来，这种低级货物……让他们光光生生的见人，我还不至于亏待了自己的人。”
    “不行，一旦失控情势就难以控制了。忠诚是最重要的。”调教师有些害怕，人类控制系是个微妙而且危险的职业，一旦受害者反噬，后果比死还要危险。
    “忠诚？来自地狱的猛兽，杀掉你们最忠心的主人。”
    白晓静果断地命令，12人中，只有8人的主人幸运地活了下来，另外一些因为自己的野心永远地离去。但他们无疑是最幸运的一批，在他们之后乱动脑子的人，死亡是种恩赐。
    惩罚之后自然是奖励，巴掌和糖果，是控制人类最好的手法。
    白晓静额外给了他们红蓝四种药水。
    “好好练习，不久之后会有大客户要来，那是一场力量与智慧的较量。”
    这里，将是铁颐和他的党羽最后的归处。
    白晓静保证说到做到，所有伤害萍的人，会觉得凌迟处死美丽又善良，即便是地狱，和她的惩罚比起，也只不过是小孩子的游戏。
    ……
    十二点左右，飞行器准时起飞，白晓静抛下睡得昏昏沉沉的白氏父子，带上孟凡去草原。横过横断山脉到达火山，已是凌晨1点。因为午夜的关系，萍看不见湖与山的景色，但那些美丽的蓝色火焰，那种科幻的美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福气欣赏。
    “假如有一天我死了，一定要埋在这里，别让别人得到我。我被人捏得够久了。”萍说。
    那语气是如此决绝，一时间白晓静完全不知道该说是很么才好，所以她讲自己的工业区发展计划，讲她的城墙计划，于是孟凡多了许多工作要做，他很高兴自己能做个有用的人。
    由于社会重武轻文，文官们时常会有自己没用的想法。
    现在孟凡很高兴，自己比任何武将更有用，只是如此庞大的数据只靠一个人显然不能胜任，他得组建自己的小队。
    孟凡隐约觉得，文官的春天即将来到，这让他兴奋无比。
    ……
    凌晨一点左右，飞行器抵达草原上聚集地，白晓静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夜空中。因为是夜间关系，她看不清整个基地全貌，只是根据冬小麦收割和武装巡逻人员的火把推测，聚集地面积比离开时至少大了整整二十倍，至少是云城十倍。
    即便在近千米高空也无法将聚集地尽收眼底，这里豁然已经是个规模不小的城市。
    相对被黑暗包围的耕地，居住区照明相对集中，这些目标显示出，下方至少居住着14个团体，虽然他们的居住区大小不一，但每一个都比当初的聚集地更大。
    这14个团体分别居住在自己的区域，区域和区域之间被黑色耕地隔断，使它们的距离不会近到互相干扰，但又不会远到足以生疏。
    至少20逻小队在进行列行，他们用明显的火焰绘画出聚集地草图。
    每当小组与小组碰面时，他们就挥舞着火把相互致意。如此景象，让白晓静一时间竟然迷了路，运气好的是，盘旋2周后她认出了最初的养殖区，那块屋顶上有欧卡大爷可怕的签名。只是现在，它已经变得比一所中学还要大。
    “养殖区至少有200亩大小。”白晓静喃喃道，开始降低高度准备降停。
    透过火光，白晓静清楚看见林立的蔬菜大棚和养殖大棚，还有大量木质建筑，甚至还有一座搭了一半的寺庙，这些布置得井井有条的建筑群，在夜色中显得那么美丽。
    人类果然要吃饱喝好才能创造更好的文明。
    聚集地外围，繁殖起来的变异鸵鸟群正在五只鸟王的带领下狩猎。它们正在和一群企图袭击营地的变异兽交战。即便如此，武装巡逻人员依旧各做各事，显然把入侵者交给鸵鸟小组他们非常放心。从高空中了望，五只鸟群进攻路线格外清晰。
    新世纪的鸵鸟和旧世纪的鸵鸟进攻方式大同小异，它们用强力的后肢踢击，变异鸵鸟后肢上生长的爪大多数匕首还要锋利。进一步拉近距离想要将那人看得更仔细，却意外地发现那只最大的鸟王身上骑了个人类，准确说是个女人。一个身手十分了得的女人。
    她和她跨下坐骑化身成为尖锐的矛头直插变异兽中心。
    ……
    从瓜果飘香中飞过去，停在养殖区一块空地上，这里也许是屠宰场。降落时，萍已经睡着，白晓静不忍心叫醒她，所以打算把她抱下去，谁知道手指刚碰到她，萍就醒了。
    “说到辛苦，你才是最辛苦的人，因为全程只有你一个人不能睡觉。而我一直在睡，一直在偷懒。真是辛苦你了。”萍笑着说。
    ……
    萍和白晓静回来了，对于许多聚集地的人而言，这两个早就被神话化的人，无疑是信仰的实体化，但围观的全是陌生人，熟人，一个也没有。
    快步走向最初的营地，有人大叫两人的回来，紧接着沛文奔了出来，但她双手和衣物沾满了血迹，一见到白晓静就哭了。在看见萍以后，沛文楞住了，经历黑色风波之后，萍的外藐越来越象白晓静，不光如此，就连身高也高了不少。
    最初到达草原时，萍的身高只有155厘米，现在却有160厘米，这种神秘的发育虽然时候和她在一起的人不容易觉察，但分隔数月之后再看就显得格外突兀。
    白晓静注意到沛文的肚子已经鼓起来，真是个不乖的孩子，幻想花嫁却不懂得节制，但愿她能穿进婚纱。否则她只能抱着孩子结婚了。
    “快快，她一直念叨您呢，怎么也得见上……最后一面。”沛文楞了两秒回过神来，捂着脸哭。
    水华早产而且难产了，生了整整四天四夜也没生出来，兽医刚刚给她剖了肚子。
    弃母保子。
    两人急切地赶了进去，屋内，水华已经进入弥留，正在吻别孩子，见到白晓静进来，她挣扎了几下，随后放弃，生命从她体内溢出，就象一只掉到火焰里的蝴蝶，瞬间了无生气。萍发现，即便在如此重要的生死关头，水华依旧在竭力遮掩自己身体。
    等到白晓静抓到水华的手时，她已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即便这样她的笑容里满满全是自豪和失望。人类总会死亡，就象太阳总会落山，谁也拉不起已经落山的太阳。
    母亲把孩子送到这世界上了，这就够了。
    “不要伤心，姑娘，她是个勇敢的母亲用一条命换了两条，值了。”有人安慰道，那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
    白晓静看了看那两个并不漂亮的孩子，因为早产这两个孩子很瘦，由于缺氧，他们的肤色都很乌，但是这两个孩子象极了嘉伯。
    想到这里，白晓静楞住了，嘉伯不在这里，孩子的父亲不在。
    拉开水华断气后依旧紧抓的衣领，她的脖子和胸上全是淤青。这是被人暴力拧出的印记，直到死她还试图保护施暴者，能让水华这样的，也只有嘉伯。
    “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别说这是刮痧。”白晓静铁青着脸。
    所有在场的人全都楞住了，丈夫打老婆或杀老婆，强者杀掉弱者，在新世界再正常不过，从来没有人会过问，要知道这可是就连亲人都不会过问的尴尬。
    女子一旦出嫁就是丈夫的私人财物，谁也没权力干涉，这是世界性的惯例和传统。
    “是嘉伯干的？”白晓静低声音问。
    ……
    帐篷内，所有的主力成员全都聚齐，董睿、甘霖，但是嘉伯，秋、疾和所有年轻男人都不见了。他们一部分跟随嘉伯回到了二级文明，另一部分跟随秋和疾去了三级文明，希尔达走的时候带走了他们。上了年纪的男人还有一些去了横断山脉伐木，至少一个月以后才会回来，另外一些去了最近的城市交易陶土和另外一些必须品，这些人两个月内回不来。
    也就是说，整个营地几乎全是女人和老弱病残。
    “姑娘，你要知道，男人就是水手，他们总是向往刺激和挑战，厌恶平静生活。你得原谅他们……等待他们累了或病了或是冬季来临时，自然会回来。”甘霖道。
    他不认为嘉伯有错，所以故意分散白晓静的注意力。
    “我没问那群白眼狼，嘉伯和水华到底怎么了？”白晓静目光扫过董睿，她发现他那张胡子拉碴的脸上有不少伤痕。一瞬间，她有些心疼。
    独立支撑这么大一个基地，董睿的日子相必很艰难。
    所有人都回避了她的目光，他们在保护嘉伯，他是强大和美好的象征。
    “我来说！”屋外走进一名戎装女子，布丽姬特抓住头盔不耐烦地将她扯下来，摇晃间一头红发火焰般地燃烧。她无视所有的暗示和阻止，开始讲述。
    1月1日，水华卧床休息那三天，彻底耗光了嘉伯的耐心，然后他开始和水华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从那以后水华再也没有下过床，她总在人后哭泣。
    “男人找女人不外乎是想要温柔乡，哪个男人见得女人哭哭涕涕或是脾气暴躁，大约2月底，也就是冬小麦丰收时，董睿在和水华讨论嫁接方法，把抗病能力低的黄瓜嫁接到抗病能力高南瓜苗上，那是一项不错的发明，就在这时嘉伯冲进去殴打了董睿。他怀疑水华和董睿有染，他怀疑水华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从那时开始，我们才知道水华一直在受虐待，但她和嘉伯的关系是我们这里的精神支柱，所以，水华不能公开和嘉伯闹，她只能忍气吞声。”
    布丽姬特用可怕的眼神看董睿，就象要把他吃了一般，后者心虚地底下头。
    “你这莫名其妙的女子，别忘了是嘉伯把你救回来的，若不是他，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们西方人就是背信弃义。”甘霖威胁道。
    “他的确救了我，我也感谢他，可错的就是错的，你们东方人能不能不要把两件事情混在一起。”布丽姬特严厉地说，甘霖嘀咕了几声，似乎在用方言辱骂。
    “董睿，你来说。”白晓静大声道。
    “和我无关，就算我在夜里胡思乱想，对象也绝对不是水华，我告诉了嘉伯我喜欢谁，可他不相信我。”董睿的眼神一直在卡洛儿身上瞄来瞄去。
    “够了，那孙子，朝哪个方向跑了？”白晓静揉揉脸道，她要亲自抓他回来。
    “东方……布拉罗带了人骑马追他去了……”
    “荒唐，那丫头不是就快生了，怎么能骑马奔波，万一摔着了怎么办。不行，得把她抓回来。”白晓静有些生气，随后想到旧世界的穆贵英大姐还在阵前产子，也就释然了。
    “姑娘，你连死者也不尊敬了吗？”甘霖严厉地说。“一个企图学男人的姑娘，能有什么好下场，你也应该检讨下自己了。嘉伯在这种暴虐的季节出门，他已经受了惩罚，你还想把他怎么着。”
    没错，万物苏醒，四处都是饥饿变异兽的早春，的确不适合远行。
    嘉伯如果运气不好就会死在这次外出之上。
    话音未落，白晓静给了甘霖狠狠一拳，她讨厌这种转移重点的做法。就在这时有人从屋外走了进来。托马斯失踪的几个女孩子找到了，荻塞尔的男人绑架并囚禁了她们。
    ……
    这是一间阴暗而且潮湿的棚，刚一进入霉味就扑鼻而来，还有伤口腐败的气味和男人体液的气味。几名受害者蜷缩在地板上，破碎的衣物挡不住她们伤痕累累的身体，为了防止他们逃跑男人们严重地伤害了她们。最早被囚禁的那批，伤口已经腐坏而且生出蛆虫，但女人们依旧活着，只是大多数精神有了问题。简易床铺上放着几个木制假*具。
    那些木头血迹斑斑。
    即便到这步，那几名实施暴力的男子依旧在嘶吼，他们说女人是自愿的，他们没有强迫她们。拉玛努贾姆蹲在门口，隐隐觉得有什么大灾难要发生。一颗老鼠屎祸害一锅粥，就这么回事。他能保证人百分之八十的族人都遵守规矩，但另外百分之二十，他有心无力。
    他无法阻止男人们使用暴力，也无法阻止受害者族人的愤怒。
    要知道男人打老婆是一回事，老婆被外人打又是一回事，这事情稍微不妙，就是大规模的种族冲突。要知道，人人都有护短的心，只是护的范围在哪里而已。
    整个聚集地，现在就象一口即将爆炸的锅炉，稍有不适就会发生内战。
    白晓静一步步走向那几个人，只一脚就了结了其中之一，荻塞尔人群骚动起来，整整四万人情绪波动起来，民族和民族之间的差异空前巨大。剩下那些惊萼、恐惧、还有厌恶，男子在公众场合动武，是英勇的象征，但女子动武，谁能忍受。
    “够了！”甘霖阻止道。“你难道想要杀死全世界男子？姑娘乱学男人用暴力没好下场。”
    就在这时，训鹰师前来报，聚集地一千五百公里以外发现三级文明军队，大约一万人，全机械化部队。配备坦克和加农炮，大约五天后就能和聚集地正面接触。
    伊柔的队伍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