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腹黑男的春天叶宛顾铭远》第70章 MANSHOW副总(二)

    半个小时后,顾铭远的沃尔沃已经到达了东城区玉带桥,绕过江滨公园这个人工开埠的湿地公园,车子轻车熟路地在附近一幢两层楼高带小院的青砖小楼前停下。
    早在七八年前,根据地方政府的发展规划,这里其他的公房已经全部拆除,独独留下了这幢房屋,经过这些年的改造,这儿已是碧桃绿柳成荫,名花异草斗艳,风景非常怡人,而这幢得以完好保存下来的孟世农故居无比幸运地独享了一隅的清幽与尊荣。
    当时外界一度盛传,大概是市规划局某位一直欣赏孟世农国画的领导,和孟世农有点私交,考虑到孟世农一直在此生活,最后又经地方政府和开发商协商,才将此处房屋完整地保留了下来,等孟世农故去后,房子回到了政府手中,房子也因为孟世农的死后扬名而经有关单位申请成功为地方文物保护单位,并斥资加以维护和修缮,由于暂时还没有对外界开放,请了专人负责守卫。
    顾铭远此时已经下了车,虽然他戴着墨镜,但守卫显然是认识他的,毕恭毕敬地打着招呼,为顾铭远打开院门。
    顾铭远点了点头算是招呼,穿过花木扶疏的院子,走进屋子里去。这个房屋不过三四十年的房龄,房屋里面的布局却是个非常传统的,依稀有着时光留下的痕迹,无论是桌椅凳几,还是床柜橱架,都是仿明清的旧式家具,这曾是孟世农生活过的地方。虽然孟世农已经故去,但是所有的布置和风格还是保持着原先的样子,就像一个寻常人家一样。
    顾铭远迳直朝底楼的书房走去。
    书房内窗明几净,满室幽香,墙壁上挂着一幅题为《共剪西窗烛》的水墨画,一盆幽馨淡雅的兰花端放在仿古高几上,正暗自吐着芬芳,书架上摆满了泛黄的书籍,因一直有人打扫,时时拂拭,有着浓郁的书卷气和人气。
    顾铭远推开窗户,让清风吹进屋来,他摘掉墨镜,自顾自地躺在书房角落边的摇椅上,此时夕阳的余晖斜照在窗棂,窗外清风徐徐,偶尔把一两声啁啾的鸟鸣声一并送进书房里,一时室内更显静谧,这是一个悠闲的午后时光。
    顾铭远躺在摇椅上,摇椅不紧不慢地摇晃着,他的思绪也跟着起伏,这几天他一直在为这次的拍卖会而准备,现在目的既已顺利实现,本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但如果仔细观察他,就会发现那张略带疲惫之色的俊脸上,两道浓黑的剑眉始终紧锁,似乎仍有心事,他一连换了好几个姿势,似乎极不情愿自己因此睡不踏实,过了好一会儿,终于不再翻身,只余摇椅有节奏地摇摆着--他似乎真的是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静谧的屋子里,手机毫无预警地响了起来,入寐多时的顾铭远倏然睁开眼睛,手机兀自在响,他静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接起电话。
    电话是顾莹珠打来的。
    “你在哪儿呢?”顾莹珠开口就问。
    顾铭远直起身体,坐在摇椅上,不答反问道:“怎么了?”
    “没去公司吗?”
    “没有,有什么事?”
    “你节后到现在还没去过公司吗?”顾莹珠显得很惊讶。
    “是。”
    “怎么搞的?董事会不是开完了吗,你还在忙什么呀?”
    “私事而已,弄好就去。”
    “私事?你有什么私事?”顾莹珠追问道,似乎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起我来了?”顾铭远半开玩笑道,“专程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这个?”
    “我什么时候没关心过你?你不说就算了,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那几幅破画的事吗?”顾莹珠哼道。
    顾铭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那你知道明天,也就是周六晚上欢迎酒会的事了没有?”
    “看到邮件了。”
    “嘿嘿……”电话那头顾莹珠压着嗓子笑了起来,低哑的嗓声听起来非常诡秘,这让顾铭远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笑得让人心里发毛,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晚上来我家吃晚饭,我再跟你说。”
    “今天晚上?”
    “对啊,别忘记了哦。”
    “我现在在--”
    顾铭远还没有说完,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声响,顾莹珠已经挂掉电话。顾铭远看了看手机,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这个姐姐,性子可不是一点急。
    顾铭远本来打算今晚在这里住下,并不打算再往西城赶了,昌明公司明晚的欢迎酒会他已获悉,明天下午过去也是来得及的,但是,刚才顾莹珠的话听起来似乎颇有深意,难道还另有什么隐情?
    看看时间,才三点半钟呢,并不着急离去,顾铭远从摇椅上站起身来,随手拿起书架上的宣传画册。
    画册首页就是孟世农的成名油画作品《问花花不语》的彩图,在落日熔金的黄昏,一个穿蓝色衣裳年轻的女子,手握着长长的麻花辫梢,站在柳树下,望着河流对面暮霭四起的村庄。
    整个画的素描和色彩部分都非常细腻,而冷暖色彩的极大反差既映衬了画中人内心的淡淡忧郁,又宣泄着作画人热烈而矛盾的感情。
    收藏界熟悉此画的人都知道,她就是让孟世农背上风流债的堂妹孟世青。而孟家的亲戚熟人都知道,这幅画就是让孟世农的妻子田澜横生醋意的原因。
    同样,这幅画对于顾铭远来说,一点也不陌生,不仅是画,甚至是画中之人。看着画中人是那么的温婉美丽,很难和那个被病魔折磨、灯枯油尽的中年妇人联系起来。
    顾铭远唇边泛起一抹苦笑,不过两三年功夫,这幅画的价格就猛翻了七八倍,这无论是谁都想不到吧?
    顾铭远暗暗地叹了口气:“孟老师啊,孟老师,您若地下有知,估计也会对您的好徒弟刮目相看吧?”
    幸好,他最终还是把这幅孟世农生前最珍爱的油画给拍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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