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命警探高怀宝姚盼盼》第9章 邂逅

    分完工各自都下去干活了，还有两天时间，这两天里我们准备化妆进拍卖会的三个人没什么事，第二天是周六欧月皎家就在江下市，她早早的就回家去了，骠叔则是头一天晚上就不知所踪。
    我早上吃过早饭后没什么事做，想起来周六江下的古玩市场有大集，最近一直在查文物方面的案子，对古玩也逐渐的有些兴趣，于是我便信步向古玩市场走去。
    江下的古玩市场在城门的西门，沿着古城墙整条街都是，每到周六这里都人来人往，充满淘宝的人，当然这和最近的收藏热是分不开的。收藏一热起来，东西本来就那么多，明显的就不够用了，于是仿古的瞎货就大行其道，瞎货滋生给想玩国宝的人心里以满足，造就了一大批国宝帮。
    这群人是古玩收藏爱好者；热心的收藏文化传播者；按图索骥、依样画葫芦的执迷追随者；可能初识也可能久历，但对古玩认识模棱两可、一知半解却如痴如醉者；误入歧途而不自知者；不缺乏爱的情怀却缺乏自我否定精神者；理论与实践严重脱节者；总试图以固执的主观意愿阐释其藏品的客观合理性者。但你要说他东西假他绝对说你不懂，甚至找你玩命。
    西门市场除了人行道两边的门市外就是地摊了，到了周末这里的地摊多得很。有的是卖古物的，多数是卖仿品和手串、核桃的。
    我是没有兴致去收东西，只是信步逛逛，偶尔碰到字画的摊位，看看字画之类的。待我走到西南角时，突然见到一个摊位，那个摊位铺着破布，摆满杂七杂八的东西，什么石斧、玉斧、玉璧、玉镯、大钱，摊主正坐在后面两手抄在袖子里在那抻脖子。这人正是王运盒。
    我上去叫他：“王运盒，你小子今天跑这来了？”
    王运盒翻眼睛看看我，道：“你不在沙门镇呆着，跑这来干什么？遇到你准没好事。”
    我坐他旁边的马扎上，说：“你小子可太记仇了啊，我那天的午饭和水不全被你造了么，咱俩也算是扯平了。”
    王运盒又伸伸脖子，道：“老运盒从来不抢别人的饭。”
    这时一个老头走了过来，穿着打扮一看就是知识分子，拿起王运盒摊上的那些东西看了又看，问这问那，王运盒说：“我卖黑山文化多少年了，从来不卖假货，都是我在山上捡的。”
    老大爷拿起一个石斧问道：“小伙子，这个怎么卖的？”
    王运盒道：“五百。”
    老大爷道：“一个石头的，五百块太贵了吧，在便宜点。”
    王运盒突然看到老大爷脖子上挂的相机，眼睛一亮，不说石斧说相机：“看大爷那相机不错，哪天我也整一个。”
    老大爷没注意，把相机给运盒看，说：“姑爷来串门给我买的，小伙子你帮大爷看看怎么样？”我一看标志像个可口可乐，“我靠！是徕卡M5。”
    王运盒眼中精光一闪即逝，摆弄两下说：“你这不行，得整索尼在配蔡。”
    老大爷问：“什么是蔡？”
    王运盒说：“是蔡司，整索尼A7R2在配个135蔡。我就想这么整。”顿了顿说：“正好最近我没钱了，要不这么的，你的相机给我耍耍，我给你俩石斧。”
    老大爷有点犹豫，王运盒赶紧溜缝，说：“你这不行，数码产品一年一更，现在感光都整CMOS，你这还是CCD，也就值二三百。我那是文物，世界上独一无二。”
    老大爷有点心动，王运盒说：“相机就整索尼配蔡，徕卡不行。”
    老大爷一狠心，说：“行，换了。”
    我赶紧拦着，说：“大爷你别听他诳你，你这相机拿啥都不换。”
    老大爷说：“听这位小伙子说，它不好啊。”
    我合计根老大爷也解释不明白，要不说徕卡相当于汽车里的劳斯莱斯？估计江下地界都没见过。于是只得说：“管咋地也是您孩子的一片孝心不是，不能换。”
    王运盒翻翻眼睛抻抻脖子说：“老大爷，你知道他想干啥，是干啥地？”
    老大爷说：“他想干啥？是干啥地？”
    王运盒说：“他是开古玩店地，想给我这些东西包摊，正和我墨迹呢，我最烦他们这种奸商，从我这拿几百块转手就卖上万。我就不卖他。”
    我对王运盒说：“哎我去，不带这么埋汰人的。”
    老大爷一听，差点拿拐棍抽我，说：“我也烦奸商，咱俩不理他。”
    我一听，这好人咋这么难做啊。
    老大爷放下徕卡，拿了俩石斧乐呵的要走，我百般无奈亮出身份，说：“大爷我是警察，请你相信我。”
    老大爷说：“你工作证呢？”
    我向怀里一掏，坏了拉沙门镇制服里了，我只得说：“今天穿的便衣，没带证。”
    老大爷说：“你小子也敢装警察，别给民警抹黑，小心我到派出所报告给你抓起来。”
    王运盒当即拿出一张纸，写下交换字句，和大爷两人按了手印。
    “……”
    老大爷乐呵的揣着俩石斧走了，王运盒也乐呵的把徕卡M5挂脖子上要收摊走人。
    我说：“王运盒你就损吧。”
    王运盒说：“货换货两头乐，有字句在，是他自愿，你也管不了。”
    就当王运盒收拾完摊想要离开的时候，摊前黄影一闪，只见一个姑娘来到摊前，她披肩长发，淡黄色的休闲衬衫，一条紧身的牛仔裤下身材曼妙，瓜子脸，大眼睛，眼神楚楚。我一见有点面熟，对了，有点像韩剧《幽灵》里的柳江美，不对，好像真的在哪见过，哎对，那天奥迪TT追尾面包车的女司机。不知道这个美女是否还记得我，可我还是对她印象深刻。
    那美女伸出手，掌中托着一个翠绿的手镯，说：“你的东西不对，我是来退货的。”
    我心想，丫的王运盒，骗这么纯的姑娘，太也令人气恼了。
    王运盒抻抻脖子，说：“哪不对？”
    那美女说：“我给人看了，说镯子不是A货，是C货。我想买的是A货。”
    王运盒“嘿嘿”一声，露出一个谄笑，说：“老运盒从来说真话，不说假话。”
    那美女说：“可是我要买的是A货呀。”
    老运盒说：“你买的时候没说。”
    那美女有些生气了，脸涨得通红，犹如两朵桃花飞上脸颊，本来弯弯的笑眼此时眼角有些上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呢，当时我买的时候问你了是不是A货。”
    王运盒道：“我又没说它是A货，你自己当A货买的，我都说了，老运盒可以拍着胸脯保证不卖假货。”说完他伸手就拍，不过却像那美女的胸上拍去。
    “你怪不得当时问你啥你都是傻笑。”，那美女气得说不出话来，眼圈红红的，看样子都快哭了，更加增添了那楚楚动人的神韵。
    王运盒仍然“嘿嘿！”一声自己在那谄笑。
    我再也看不过去了，抡巴掌就给他一个脑勺，说：“赶紧把人姑娘的钱退了啊。你这厮一天总在这招摇撞骗。”
    王运盒一梗脖子，显然对我今天连坏他好事颇为气恼，说：“嘎哈呀（干什么呀）？”
    我一见这小子玩混的，也不便撕破脸皮，对那姑娘笑道：“姑娘你买的时候花多少钱，我做主了，给你退。”
    那美女这才仔细看我，“咦！”了一声，问道：“你是那天那个面包车司机？”
    我干笑两声，说：“那天要论责任我还得给姑娘你修车呢。”
    那美女这时有了笑容，开心一笑，说：“那天是因为我无照驾驶，怪不得你的。”
    她这一笑，真如曹植《洛神赋》所言“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我不由呆了一呆。
    她见我发呆，笑得更加开心，伸出如葱素手：“我叫姚盼盼。”
    我伸出手与她那温润细滑的小手相握，说：“我叫高怀宝。”保护这个楚楚玉人的想法油然而生。
    我抱歉的说：“他是我一个旧相识，今天不好意思了，诓了姑娘，我道歉。”
    姚盼盼嘟起小嘴，说道：“又不是你诳我。”
    然后她讲起了买东西的经过，却说姚盼盼最近十分痴迷翡翠，尤其对那种底子干净又带或大或小一抹苹果绿的非常着迷，可是又不懂得鉴别之道，只能瞎玩瞎买。今日就在这西门市场逛，走来走去只要一拿起个物件那些摊主轻者上千重者上万那么要，姚盼盼自然不明就里，可买东西的方法是相通的，只有多走走。后来走到王运盒的摊前，见王运盒面相还算老实，摊上那个手镯很是喜欢，就问王运盒多少钱，王运盒开口就说五百，她又问是不是A货，那王运盒从她一抬手一投足就看出她是个棒槌，于是不管她问啥，都是“嘿嘿！”在那傻笑，姚盼盼满以为他诚恳老实，就买了下来。交钱的时候问他为啥总在笑不答话。王运盒就说了“我不具备和妹子沟通的能力。”自此姚盼盼更加笃信他老实，不欺、不诓。谁想啊就被诓了。
    我一听，这厮根忽悠那老头伎俩同出一辙，就说从姚盼盼手中接过手镯，然后对王运盒喝道：“把钱还人家。”
    王运盒又伸伸脖子，然后说：“没有了。”
    “我擦！”我彻底无语了，也不能从他那抢，只得从兜里掏出五百元，给了姚盼盼。姚盼盼拿到钱说：“你真是个好人。下回买东西我就找你了。”
    “额！美女把我当成做买卖的了……”姚盼盼拿到钱高兴地走了。一看人走了，王运盒伸手来拿手镯，我不给他，问：“钱呢？”
    王运盒嘟囔说说：“这X。”然后转了个嘴脸，说：“来手镯借我耍耍，完事给你钱。”
    我说：“一手钱，一手货。”
    王运盒又嘟囔说说：“这X。”然后拿起旅行袋放到一辆车轮的车条所剩无几的自行车上飞也似的走了。
    哎！不对，钱还没管他要呢，这小子自己跑了。哎这半个月的工资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