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智子》第37章 合作伙伴（6）

    虽然夏木一脸的兴奋，但是她的兴奋并没有传导给这群跳舞的男人。被迫卖艺这种事情，也的确没什么可兴奋的。
    彩排完毕，回到舞蹈教室之后，美惠子又给每人发了一张纸，谢昭看那纸上列的，全是一些酒水饮料的名字，后面还有价格，价格后面带着个百分比，以谢昭混迹酒店多年的经验，一眼就分辨出来这是酒水提成单。谢昭看那上面多是些日文或英文的酒水名，谢昭认得其中一项是朝日啤酒，按单子上写的，一瓶朝日啤酒的价格是2000日元。而这2000日元的朝日啤酒，这是张单子上最便宜的酒水，其他酒水，很多售价都是五位数甚至六位数日元。
    雷米兹爆发之后，整个地球上的劳动力都严重短缺，粮食产量下降导致酒类的供应量有所下降，酒类的价格变得不很稳定，但即便如此，把一瓶啤酒买到两千日元，也是个贵得离谱的价格。
    “纸上是樱花俱乐部的酒水，我们是一条床上的人，是合作关系。樱花组不会亏待合作伙伴。你们会有丰厚的酒水提成。还有，你们的表演是有酬劳的，如果陪客出台，可以拿到一半的提成。当然，你们可以不出台。”说完，美惠子顿了一顿：“现在，你们可以提问。”
    “太君，我们怎么才可以卖酒，去推销么？我们不会日语啊太君？”潘大星提出了问题。
    “你们不需要会日语，樱花组会为你们每个人提供一名翻译。如果有客人邀请你们喝酒，你们就可以拿到报酬。”美惠子说。
    “太君，提成是现金么?”
    “当然。”
    “我们拿到提成后，可以出去花钱么？”潘大星追问。
    “不可以走出这座建筑。”美惠子言罢语气又有所缓和：“不过，如果你们需要买什么，樱花组的人可以替你们买到。”
    潘大星犹豫了一会儿：“太君，你说的出台，是什么意思？”
    美惠子说：“就是汉语里的那个意思。”
    闪念之间，谢昭忽然明白了智子说的‘高端大保健’的意思。当时智子跟他说的时候，谢昭之所以觉得荒诞不经，是因为他的理解是：自己这群人充当消费者，享受大保健服务。没想到，智子的原意竟然是，让他们这群被绑的人，向客人出售大保健服务！这，这岂不是……
    “太君，你说的我们可以不出台，会不会……拒绝了就被你们用电棍电JJ？”最后半句，潘大星的声音都变小了。
    美惠子莞尔一笑——其实这位吉田美惠子，眉目端正、齿白唇红。倒也是个十足的美女，只可惜心肠太歹毒，叫人不敢亲近。
    “不会，你们可以自己选择，但是……”美惠子说到这里环视了一下众人：“如果是樱花组命令你们出台，你们不可以拒绝。”
    “那我们岂不是成了艺伎了？”老胡脱口而出。
    美惠子摇了摇头：“不。在日本，真正的艺伎，是不会为钱出台的。”
    ——尽管这些天来，面对种种状况，众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心理准备，但是美惠子这一席话放到台面上，还是引发了一阵骚动。因为美惠子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他们会为钱出台。
    “好了，提问时间结束。晚饭后，你们穿好表演服，在这里集合。”美惠子结束了提问。
    谢昭当然知道美惠子所说的‘表演服’是什么——说是表演服，其实就是一条黑色西裤，一根领结外加两个袖口——也就是说，今晚他们所有的人，都要赤/裸上身，脖子上系着蝴蝶结，手腕上带着袖口，去为樱花组的客人表演那个什么《坚硬之舞》。
    晚饭过后，谢昭回到自己的房间，确认了没人注意他之后，从兜里掏出了潘大星给他的那个纸球，那是一张食品包装纸，谢昭把纸摊开来，见上面写了26个英文字母，每个字母的后面都跟着点点横横的。在纸的最后，有一排歪歪扭扭的、不知道用什么染料写的汉字：
    记住这些摩斯码，晚上看对面楼反光，收我信号。
    谢昭把那张纸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又仔细审视了一下那些圈圈点点，推测潘大星说的这个‘摩斯码’应该是个什么密码信号。至于潘大星说的什么对面楼反光，谢昭一时没太明白，打算一会儿看到潘大星的时候，找机会再问问他。
    在房间里没呆多久，樱花组就派人来催促，同时要求务必换好‘服装’。谢昭本来有些抗拒，但抬头看门外，好几个人已经光着膀子，戴着领结、穿着袖口往外走了，谢昭只好苦笑着给自己戴上了那两样东西走出了们。
    夏木教练带着所有人最后又练了一遍，说时间差不多了。便让美惠子带着他们下楼。
    众人下到樱花俱乐部的二楼，从后台的门进到了俱乐部之中。还没进门，就能听得到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还能听得到DJ在里面呜哩哇啦的说着一串一串的日语。
    谢昭本来还想和潘大星沟通一下，可到了后台才发现，后台已经有好多樱花组的成员等在那里，一脸严阵以待的样子。
    跟到了后台的夏木教练，一脸的紧张和忐忑，跟翻译一遍一遍的说，要求大家表情开朗、动作有力、不要打乱队形……
    她说啊说啊说了一大通。把美惠子听得都有些不耐烦了。美惠子打断了夏木教练，对谢昭这一群只穿着领结和袖口的男人们说：“小伙子们，你们要好好表现，智子小姐今晚也会过来，让她失望，是很不好的事情。”
    美惠子最后一句话语气极重，至少在听者的耳朵里，产生了一定的威慑力。
    美惠子说完这话，前台传来的音乐声逐渐的变小了，取而代之的，是女DJ的声音，她开始时候平静讲述着什么，越讲，语气越激动，台下的骚动之声，在后台也清晰可闻。
    DJ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气也越来越兴奋，最后，在一串声嘶力竭的日语之中，《坚硬之舞》的前奏音乐铿锵的响了起来。
    夏木教练紧张得身子都有些僵直，一边拍手一边示意大家摆好队形，依次上台。还做出一副十分友好的样子，轻轻的拍每个路过她的男人的屁股。
    谢昭随着队伍，走到台前，潘大星就跟在他身后，在后台到前台的短暂空隙之中，恰好是樱花组监视的一个空隙。潘大星上来凑在谢昭的耳朵上：“晚上，记得看对面楼，发信号给你。”
    “怎么发？”
    “对着摩斯码，收！你记得……”潘大星说话的时候，谢昭一只脚已经迈上舞台，噪杂的声音，让谢昭无法听清潘大星的话。
    谢昭只好跟着队伍上了舞台，刚一上台，就听台下的口哨声、尖叫声、放声大哭声汹涌的传来。极亮的灯光照着舞台，让谢昭看不太清楚台下的状况，不过当谢昭和一众男人在舞台上上排好《坚硬之舞》的队形的时候，他们发现台下许多观众都兴奋的凑到了舞台近前，若不是樱花组的安保人员们维持秩序，怕是她们已经冲上来了。而稍微适应了舞台强光的谢昭放眼望去，在客人群里没发现一个男人。
    想想也是，这年头，整个地球上的男人剩下的也不多了。而且，男人的舞蹈，男人又有什么兴趣看？
    音乐的节奏响起，几天的训练，让这些男人条件反射一般的做起了舞蹈动作，几个甩胳膊摇头的动作做出去之后，台下的呐喊尖叫声更疯狂了，而且有人开始往台上扔东西，看那些东西飞在天上，谢昭还以为是毛巾之类的，等那些东西落到舞台上，谢昭才发现，原来是胸罩。
    只片刻之间，那群疯狂的女观众，已经往舞台上扔了十几个颜色各异、大小不一的胸罩。
    台下的疯狂让台上表演的男人们也兴奋了起来——原本大家心中对这种被迫卖艺都有些微词，但人就是如此，当你在舞台上得到了观众热烈支持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就兴奋起来。
    随着《坚硬之舞》的动作越来越开放，台下的女观众们，也越发疯狂了起来。舞台上落了一地的胸罩内裤，樱花组负责安保的成员开始手挽着手，避免客人涌上舞台。
    而当众人跳到这支《坚硬之舞》的最高/潮部分，开始做那个剧烈的提胯的动作的时候，女观众们疯狂的呐喊声，已经盖过了夜场内澎湃的音响声。更有一个疯狂的少妇观众，脱了裤子，越过安保防线，裸着身体就往舞池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