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巧沈玉泽》第74章 断掉的线索

    “这我可就不清楚了,不过,给公子办事,那必须是身后了无牵挂之人……想必这也是你父母必须死的原因吧。”
    季妈妈语气清淡,明明说的是残害生命的大事,但在她嘴里,却像是普普通通踩死两只蚂蚁一样,不值一提。
    “啪!”
    钟巧受不了季妈妈的态度,她拍起桌子猛的站起来:“了无牵挂?这就是他们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的理由吗!”
    “你干什么?你给我坐下!”
    季妈妈怒目圆瞪,她还从来没被人如此呵斥过,更何况是一个从乡下抓来的野丫头。
    门外的龟公听到,立刻跑到钟巧身后,把她狠狠地按到了凳子上,不让她动弹。
    “我告诉你,在这里,没有你口中所说的公道,一切都是公子说的算!”
    季妈妈冷哼一声,走到钟巧面前下最后的通牒:“我不管公子让我调教你是为了什么,但是既然他亲自吩咐,我自然不会让他失望,你最好赶紧想通,别到时候吃一些没必要吃的苦,受一些没必要受的罪!”
    说完,季妈妈使了一个眼色,让两个人把钟巧放开,转身离开柴房。
    走到门口,身后的钟巧开口说话:“你口中所说的公子……是谁?”
    钟巧双目通红,刚才季妈妈口中的那个公子,便是那个毫无理由就杀害王大爷王大娘的凶手,钟巧知道,自己必须找到他,然后报仇。
    季妈妈侧了侧头,冷哼一声:“告诉你了又怎么样?”
    说完,她安排面前的两个人:“看好她,不准给吃的,偶尔给她一点水别让她渴死就行,我到要看看,她这个硬骨头,究竟能坚持几天!”
    “是!”
    接到命令的两个人应声答应,随即看了一眼身后一动不动的钟巧,把门关上,隔绝掉了柴房里的最后一抹亮光。
    钟巧闭上眼睛,她死死咬住嘴唇,那天遍地的鲜血记忆犹新,她再也支撑不住,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沈玉泽自从经过仵作的点拨,开始着手调查那个脖子处有不明印记的死者生前的一些事情,可是过了一两天,他安排下去的手下纷纷回来汇报,并没有调查出有价值的信息。
    沈玉泽紧锁着眉头听着面前的捕快说明着最近几天的调查结果,末了,他才缓缓开口:“就这些?”
    “是,沈大人,我们把那个人生前所接触到的人都问了一遍,死者叫张二,因为年轻气盛,所以脾气暴躁了些,虽然平日里会跟别人起冲突,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谈不上记仇一说。”
    捕快一五一十地向沈玉泽分析着,沈玉泽听完后点了点头,的确,如果仅仅是平日里邻里之间有些冲突便记仇,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毕竟那个印记,是在张二死过之后才留下的,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让人在对方死了之后还要坚持这样做呢?
    “行了,你下去吧,这个还要继续跟进,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是,沈大人。”
    沈玉泽挥了挥手,让面前的捕快下去,他闭上眼睛,有些困倦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这是,沈玉泽的随从走了进来,小声提醒:“大人,荀大人来了。”
    “什么?”沈玉泽睁开眼睛,连忙从书桌后走了出来,好端端的,荀大人怎么到他这个别院里来了?
    疑问还没问出,门口便响起了荀大人明朗洪亮的声音:“沈大人,这次下官不请自来,还希望不要打搅了沈大人您。”
    沈玉泽笑了笑,连忙抱拳回礼:“荀大人太客气了,不打扰,不打扰。”
    “我听下面的那些人说,近日沈大人为了那个案子,已经操劳了数日,作为澜惠州的知府不能帮沈大人什么,实在是惭愧至极。”
    “荀大人这话就严重了,皇上派我过来调查这一案子,在下自然不能喊苦喊累,再说,荀大人每日还需要处理澜惠州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想必也是十分劳累。”
    沈玉泽注意到,荀大人今日似乎更加精神了一些,他身上穿着暗红色刺绣袍子,腰间系着翠玉八宝腰带,好不威风。
    “近日,从别处来了一些文人雅士,他们在我府下所举办的诗宴上崭露头角,我便把他们安顿了起来,约定下次再次切磋写诗,今日我想到沈大人之前也是科举考试的状元郎,正好,我在不远处的酒楼备了一桌酒菜,不知沈大人可否赏脸,过去跟那几个人,探讨一下?”
    荀大人看着沈玉泽,缓缓说来自己过来的的原因。
    “哦?听荀大人所说,还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沈玉泽这两天的确被这个案子搞得身心疲惫不堪,与其坐在书房里苦思冥想,倒不如出去放松一下。
    再者,沈玉泽也喜欢看那些文人雅士在一起切磋文章,赏析诗词。
    路上,坐在轿子里面正在闭目养神的沈玉泽突然晃动了一下,他的肩膀重重地磕在了轿子的木头架上,沈玉泽睁开,抬手掀起帘子,询问是怎么一回事。
    轿夫连忙跪下请罪:“沈大人恕罪,是小的们走路不仔细,与别的马车相撞,这才导致轿子不稳。”
    此时,听到声音的荀大人也从轿子里走了出来:“没用的东西,抬轿子都几十年了,怎么现在倒出了差错?如果要是摔到了沈大人,我绝不轻饶了你们!”
    沈玉泽也走出了轿子,他连忙劝着荀大人:“荀大人不要生气,我并没有什么大碍。”
    荀大人连忙回头弯腰行礼赔不是:“是下官府上的人办事不力,还请沈大人不要怪罪。”
    “无碍……”
    沈玉泽笑了笑,抬手,可是话还没有说完,沈玉泽便顿住,他看到了轿子旁的木板车,而车上,正当着一具上面覆盖着白布的尸体。
    沈玉泽心下一惊,木板车因为刚才的碰撞而歪斜了一些,尸体上的白布掀开了一角,脖子上,正是那天让他跟仵作疑惑不已的痕迹。
    虽然说不上十分像,但却是八九不离十。
    沈玉泽抬头,心中了然,原来他们现在待的地方,正是仵作馆。
    这时,从仵作馆里怒气冲冲地跑出来一个人,二话不说就抬起手中的竹条打在了推板车的那个人身上:“你这个废物!这个月是第几次碰到轿子了?光天化日之下尸体停留在这里不吉利你知不知道!”
    竹条打在那个推板车的人的身上,顿时把他的衣服打裂,露出了一道道血痕。
    那个人抱头乱窜,他口齿不清地呜咽道,仿佛是在求饶。
    “大胆!没看到我们站在这里吗?”
    荀大人皱着眉头看着面前乱哄哄的场景,语气里全是不悦。
    打的正欢的那个人抬头,当看到一脸威严的荀大人时,他顿时放开了手中的竹条,扑通一下跪在了那里,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小的知罪!不知道是荀大人!”
    荀大人刚想开口说话,沈玉泽便一个箭步走到了躲在板车下面的那个人,他蹲下,看着那个人的脸,指了指一边掉落的尸体的脖子处:“这个痕迹,是怎么回事?”
    板车下躲着的人是个侏儒身影的男人,他的脸上全是污渍,看到沈玉泽在开口问他问题,他也没有回答,只是呜咽了几声。
    刚才的那个人开口解释:“沈大人,这家伙天生是个哑巴,不会说话的。”
    “那你来说,这个印记是怎么回事?”沈玉泽回头,看着面前的人,开口问。
    那个人顺着沈玉泽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泄气一样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气急败坏地用手指着板车底下的那个侏儒:“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不是告诉你要保护好尸体吗?你还用手直接抬!这下我看你怎么跟人死者家属交代!”
    沈玉泽紧锁着眉头,越听越不明白,什么意思,难道这个印记,是面前的侏儒在抬尸的时候不小心弄上的?
    “沈大人,这家伙平日里跟缺心眼似的,我们都是用担架抬,他有时候图省事,会直接用手……之前也有过一次,被我教训了下,没想到这才过几天,他毛病又犯了!”
    面前的人一脸讨好的笑容,他挥手指示身后的人赶紧把这里给收拾干净,准备扶还在地上蹲着的沈玉泽起来。
    沈玉泽抬手,示意不要碰他,他缓缓起身,心情复杂,原来自己这几天一直调查的线索,竟然仅仅是人为无意间造成的。
    沈玉泽抬头叹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的侏儒,沉思了许久,无奈转身离开。
    沈玉泽进轿之后,荀大人瞪了一眼刚才的那个人,开口:“以后注意些!下次若是再出现这种情况,我绝不轻饶!”说完,荀大人拂袖,转身也钻进了轿子里。
    因为目前唯一的线索作废,沈玉泽顿时失去了查案方向,从酒楼中回来之后,他便坐在书房里,一时间倒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
    随从看到沈玉泽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些无奈,他虽然平日里只是负责沈玉泽的生活起居,可是看到主人这样,他心里也不太好受。
    如果钟巧钟姑娘在这里,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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