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巧沈玉泽》第71章 迷雾重重

    沈玉泽愣住,面前的这个人他也是刚刚知道是谁,还是从刚才书房门口的奴才嘴里听说的,明明两个人从来没有见过面,怎么这个人就知道自己是谁呢?
    “荀小爷认识我?在下怎么不记得,在哪里与荀小爷相识?”
    沈玉泽的这句话让荀小爷愣住,他心里暗暗后悔,刚才自己太过紧张,忘掉这一个重要的事情了。
    总不能告诉沈玉泽他暗地里已经偷偷调查过他很多次吧。
    “这个……在下之前去过京城玩耍了一段时间,那个时候沈大人刚刚帮助丞相大人断了几个难断的悬案,正是风头浪尖上的人,小的怎么会不认识?”
    荀小爷灵机一动,开口客气地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
    听到荀小爷的解释,沈玉泽也没有怀疑什么,他把目光移到了荀小爷身后的荀大人身上,开口说道:“荀大人终于回来了,在下这两天仔细想了想所看到的那些卷宗,想到了一些问题,所以想跟荀大人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当然可以,说来惭愧,老夫这几天公务繁忙,冷落了沈大人,还请沈大人千万不要见怪。”
    “不会,荀大人公务繁忙,在下自然理解。”
    沈玉泽笑了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他从怀里拿出一本这两天自己标注的一些有关案情的信息,正准备递给荀大人的时候,荀大人突然发话:“沈大人,现在天色已晚,前厅的晚宴估计也已经准备妥当,我们赶快去入座吧。”
    沈玉泽手顿了顿,捏紧了手中的那个小册子,末了,他微笑回答:“那就听沈大人安排。”
    荀大人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随即给一旁傻站着的荀小爷使了一个眼色,荀小爷会意,赶紧离开了这里。
    第二天,应沈玉泽的强烈要求,荀大人带着沈玉泽来到了澜惠州的仵作馆前来查看之前遇害的那几具尸体。
    尸体全部都验证完毕,沈玉泽看着身边的仵作跟自己说明一些情况,听到最后,沈玉泽并没有听到什么新的信息,都是前两天自己在案卷中看到过的。
    沈玉泽不禁有些失望,他看着面前的几个白色担架,虽然这里已经被处理过,但还是有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跟沈玉泽一起过来的随从再也忍不住,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离开了这个房间。
    沈玉泽看着随从仓皇逃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沈大人,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里所有的受害者有关信息全部都在案卷里面,没必要让你亲自过来一趟。”
    一旁的荀大人看样子也是有些受不了面前的景象,语气有些着急,可是沈玉泽不离开,他也不好先走。
    “荀大人稍等。”
    沈玉泽并没有把荀大人的话听进去,他紧锁着眉头,走到了那些担架面前,想要伸手把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掀开。
    一旁的仵作拦住沈玉泽,他好心提醒:“沈大人,这尸体受过严重损害……”
    “没关系。”
    沈玉泽明白仵作提醒的是什么意思,他抬手让仵作让开,随后目光落在了担架上。
    沈玉泽深吸了一口气,他缓缓抬手,把担尸体上的白布掀开。
    虽然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但是当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沈玉泽的脸色还是微微发生了变化。
    身后的荀大人已经接受不了这样子的场景,他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转身捂住嘴跑了出去。
    房间内只剩下仵作和沈玉泽两个人,沈玉泽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随即开始慢慢观察起来。
    一旁的仵作早已经见怪不怪,只是他没有想到,沈玉泽看到如此残缺不全的尸体,竟然忍住了没有转身离开。
    这里除了专业的验尸官以外,还没有人能在尸体面前待那么长的时间。
    “沈大人,大人您的胆识小的佩服,如果大人还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告诉小的。”
    仵作看着沈玉泽在尸体上仔仔细细地不知道在观察些什么,忍不住低声提醒道。
    沈玉泽听到仵作的声音后抬头看了他一眼:“我现在具体也说不上什么问题,只是我觉得,既然每个受害人被人发现时都是少了不同的身体器官,也就是说明每个人都是特别的,所以我想看看,他们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特别之处。”
    仵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沈玉泽说的这番话很有道理,只不过他只是负责验尸并且把一些特征记录下来而已,所以并不是很理解沈玉泽这样说的具体缘由。
    “等等,这是什么?”
    沈玉泽突然发现了一处不寻常的地方,他惊讶出声,连忙把挂在墙上的蜡烛拿了过来,更靠近了一些。
    仵作看到沈玉泽仿佛发现了什么,也连忙走了过来,随着烛光看了过去。
    之间受害人的脖子处有一块非常明显的斑驳痕迹,就像是一块胎记一样,留在那里。
    如果只是普普通通的形状也就罢了,真正引起沈玉泽注意的是,这块斑驳痕迹,呈一条一条的粗线分布,没有人胎记会长成这个样子,所以这才吸引了沈玉泽的目光。
    “仵作大人,你看这是什么?”
    沈玉泽指了指那块奇怪的斑驳痕迹,侧头问着身边的仵作。
    仵作定睛一看,心中也泛起了嘀咕。
    他明明记得清清楚楚,官府的人把尸体送过来的时候,是没有这一块斑点的啊。
    “这……小的不知,这块斑点,还是我第一次见到。”
    “这怎么可能,斑点那么大,就算不是专业的验尸官,也是可以看到的,你是专门做这个的,竟然说没看到?”
    听到仵作的话,沈玉泽心中的疑问渐渐加深。
    “沈大人,下官记得的的确确非常清楚,那段时间命案频发,澜惠州所有百姓人心惶惶,就连官府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所以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敢怠慢了这件事情,我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发誓,当初验尸时,我是打起个十二分的精神,的的确确是没有看到这一块斑点。”
    仵作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他做这行几十年了,这种低级错误根本不可能会犯。
    看着仵作眼底那坚定的目光,沈玉泽陷入了沉思。
    的确,这么一块斑点,就算是遇到工作心不在焉的仵作也不可能会看不到,况且沈玉泽最近阅读的那些案卷里有关受害人情况的描述,都是面前的这位仵作执笔写下,沈玉泽从他的字里行间可以看得出,一份份的验尸报告,执笔人非常的认真。
    既然如此,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仵作这个时候也想起来了一种可能,他猛的抬头,脸上表情很是惊讶,与沈玉泽对视一眼,两个人同时开口:
    “斑点是验尸之后才有的。”
    “后来出现的。”
    话刚落音,两个人顿住,没想到他们竟然想到一块去了。
    “沈大人也是这样认为的?”仵作眼底全是欣赏,本来还以为朝廷派过来的不过是只会在大堂上拍板断案的人,没想到面前的沈玉泽竟然还有如此灵敏的侦查能力。
    “嗯,看来我们两个是想到一块去了。”
    沈玉泽点了点头,他转身看了其他的几具尸体,惊讶的发现,其他的尸体上,并没有类似的斑点。
    “大人,我看这些斑点的形状是在不同寻常,越看越像一个……手印?”
    仵作把室内所有的蜡烛点亮,观察起面前的尸体,随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手印?”
    沈玉泽愣住,刚才他们俩猜测这个斑点是在仵作验尸完毕后才留下的,如果是手印的话……那就是说有人偷偷溜进来,然后就掐了死者的脖子?
    这么古怪的行为,是什么意思呢?
    沈玉泽和仵作两个人坐在了凳子上,他们一言不发,皱着眉头苦思冥想起来。
    “如果真的是手印的话,到底是谁跟死者生前有如此深仇大恨,人都已经惨死,为什么还要偷偷溜进来掐一下死者的脖子?”
    沈玉泽喃喃道,虽然这个说法无论如何都是不成立并且没有说服力的,但是眼下除了这样假设以外,也找不到第二种说法了。
    仵作看了沈玉泽一眼,良久,他点点头,表示自己接受沈玉泽的推断。
    “这段时间以来,有没有别人进过这个地方?”
    沈玉泽扭头开口问了一个问题,现在案子的侦查陷入了僵局,与其在原地苦思冥想原地打转,沈玉泽还是决定大胆假设一下,按照假设出来的思路调查下去,说不定会得到令人惊讶的结果。
    可没想到仵作都没有犹豫一下,便坚定不移地摇头否认:“除了我还有几个验尸的兄弟,没人会来这个房间,大人您看,这里阴森森的,空气里面的味道也有些令人作呕,再加上生死这种事情是触犯了别人的忌讳,除了我们以外,根本不会有人愿意来到这个地方的。”
    “其他人当然不会有事没事就来这里瞎转悠,但是有一个人会,就是这个受害人的仇人。”
    沈玉泽嘴角勾了勾,眼底闪过一丝精明,看向面前躺着的那个受害人,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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