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卿卿便是当年父皇为你定下的未婚妻吧?”龙天尧却没有回答凤如卿的问题,而是对龙天佑说起了他们两个的亲事。
“嗯。”龙天佑淡淡地从鼻孔里冒出一个嗯字,算是回答了龙天尧的问题。
“定好日子没?”龙天尧也不计较龙天佑的冷淡,继续问道。
这回,连凤如卿都惊讶了。龙天尧脑子被驴踢了吗?怎么会关心龙天佑?还是说他有什么目的?
她可是清楚的知道,当今皇上龙天尧对龙天佑有多么嫉恨,关心?这种词根本不该用在他们两人之间。
“没。”龙天佑依旧是淡淡的声音,凤如卿怎么听都觉得像是在应付。
“天佑,朕知道,朕曾经做过很多错事,伤害了你,也曾伤害凤小姐,在此,我向你们两个道歉……但是,朕老了,刚刚凤小姐也说了,朕最多也只有三个月,还要好好调养,也就是说,朕现在随时就可能去了……
朕也没有别的奢求,只希望你们能答应朕一件事,只要你们答应朕,朕就是死,也无憾了……”也不管凤如卿和龙天佑有没有在听,龙天尧都自顾自说着,声音很淡然,就像那个马上就有可能死去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别人。
凤如卿莫名地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你且说说。”龙天佑很明显比凤如卿要镇定得多,听完龙天尧的一番话,他仍然是冷冷地说道。
“你说什么?”等龙天尧说完,龙天佑惊讶出声。
凤如卿更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龙天尧。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龙天尧居然会向他们提出了这个请求。
“天佑,皇兄求你了!朕死后,一百天内,你们就举行大婚,不然,要等三年以后。恐怕,到时你们就会埋怨朕了……”龙天尧再次说道,最后,竟然还开起了玩笑。
可是凤如卿和龙天佑却笑不出来,秦公公更加笑不出来。作为随侍公公陪在皇上这么多年,秦公公可以说是最了解皇上的人,他能说出这番话,说明他的病情真的已经没有丝毫挽回的余地了……
但他也不敢去皇上那边哭着添堵,只能默默地垂泪不语。
忽然,龙天尧开口吩咐秦公公,道:“小旗子,准备笔墨。”
秦公公急忙走到书桌旁研磨,凤如卿这才知道,小旗子是秦公公的小名。
待秦公公研好墨,龙天尧接着说道:“拟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逍遥王龙天尧,文才武略,运筹帷幄,特赐封定国王,辅佐新皇……”
凤如卿和龙天佑对视一眼,都隐约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临出门前,龙天尧又问起苗疆的事,“天佑,这次苗疆之行如何?”
凤如卿心道,到这个时候才问,可见你也不是太关心。
而龙天佑则更是简略地回道:“一切顺利。”
或许是两人的态度太过散漫,龙天尧也有所察觉,没有再说什么,就让他们离开了。
“小姐!”才出宫门,便听到小草惊喜的喊叫。凤如卿朝她看过去,只见她满眼通红地看着自己,似乎又哭了一场。
“小草,你怎么又哭了?青风欺负你了?”凤如卿奇怪地问道,说完后,还狠狠地瞪了青风一眼。
“王妃,这可不关属下的事儿啊!是她自己太担心你了,所以才哭的!跟属下可没有关系!”见凤如卿看过来,清风急忙摆手辩解道。
凤如卿一愣。转首看向小草。
小草也猛地点头。
凤如卿顿时心里一阵温暖。她微微一笑,绽放出一个美丽的笑颜,然后说道:“谢谢你,小草。我们回家吧!”
小草先是一愣,而后眼泪忽然就落了出来,一边哭一边笑地道:“好,小姐,我们回家”
“嗯,你们先回去吧,等我事情办好了就去看你。”龙天佑也不甘寂寞,在旁边说道。
凤如卿眉角一抽,这话说得,好像她很稀罕他来看似的。
“小姐,你要去哪里啊?”小草看着一身男装的凤如卿好奇地问道。
“好地方,你要不要去?”凤如卿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神秘地问道。
“什么好地方?小姐你就跟奴婢说一说嘛!”小草脸上的好奇之色越发重了,拉着凤如卿的袖子摇了摇,眼睛亮晶晶地问道。
“这个嘛,你去了就知道了!”凤如卿却没有妥协,依旧坚持道。
小草见凤如卿不为所动,只好不满地看了凤如卿一眼,也换上一身男装,跟着她出了府门。
府里的下人小厮看见凤如卿和小草出门都恭敬地打招呼,态度好得让凤如卿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许多,直叹以前的凤如卿实在是太过随和,才让那些下人骑到头上,一点都不当她是主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凤如卿虽然怀揣着人人平等的信念,却不敢随意在这里实行。因为她明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两人淡定不已地出了府,看着面前的牌匾,小草怀疑地目光投向凤如卿,满脸不善地问道:“小姐,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当然了,在这里,可以听到好听的小曲,看见漂亮的姑娘,喝上美味的美酒。最主要的是,今晚是茉莉的挂牌之日,一定很热闹!……”凤如卿满脸向往地说道。她都已经打听清楚了,茉莉可是这百花阁的头牌,她早就想看看古代的花魁姿色到底怎么样,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自然不肯放过。
“可是,可是……”小草为难地看着凤如卿,她家小姐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谁家好好的姑娘会想着去青楼看姑娘!!
“好了,好了,小草,没什么可是的,都到这里了,怎么着今天我都要进去见识一下。总之你要不要进去,一句话吧!”凤如卿冷着连硬声道。说完,也不等凤如卿说什么,直接抬脚往前走去。
“好,好吧,但是小姐,等会儿你一定不能乱跑哦!”小草为难地说着,急忙跟上凤如卿,拉住她的手,像是生怕她会自己跑了。
刚要进门的凤如卿收回脚,得意地瞥了一眼满脸不赞同却不得不跟着进来的小草,大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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