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奥术师》489 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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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进入宫廷,查理再也享受不到上次作为女王亲卫参加登基大典的礼遇,足足经过三波人的盘查,从头到脚反复检查了几遍,查理才被获准踏入千年帝国的皇宫,拉斐尔宫,而这座宫殿就是帝都名字的由来。
    虽然查理和亲王、和世子、和皇子公主相熟,甚至曾在拉斐尔宫住一个晚上,但是他也没真正见识过拉斐尔宫正殿的白金汉殿,皇帝陛下处理朝政的地方。
    跟随向导进入皇宫核心区,三进三出,又上了几层台阶,穿过一整套严密的安保体系,终于见到了千年帝国的女王陛下,当然,查理也只能站在皇帝宝座前,三十码开外。
    只是相隔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年青的女王陛下就褪去了刚上位时期的赧然和稚气,此刻,她身披纯白色镶金的皇袍端坐在王座上,启明权杖在她手中微微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优雅、美丽、冷静、高贵,目光带着洞悉世人面目的光芒,给人一股强大的压力。
    如果查理只是一个来自穷乡僻壤的小官,他会被皇家的仪仗感到震撼,会心存敬畏,会诚惶诚恐,甚至因为激动和畏惧而露出丑态,无法表现正常的自己;如果查理没有锻炼出强大无比的精神力量,恐怕会在女王巍然沉重的气场下,被压得难以喘息;如果查理没有魔鬼的第二脑,他需要启动芯片模式,才能让大脑暂时摆脱被强大气场震慑的状态。
    而现在,查理只是保持谦恭的神态,静静立在王座前,出于礼仪,查理无法正眼凝视皇帝陛下,只能用眼睛的余光打量这个气势凌厉的女王。
    看她左右两侧的人,左侧第一位是威尔士亲王,现任职总理大臣,右侧第一位是兰斯洛特大公,任职第一海务大臣兼西境陆军元帅。
    除此之外,依次排列的是:第一财政大臣、教育大臣、外交大臣、城市事务大臣、几位统帅等等,有熟悉的面孔,也有陌生的面孔,不过不管他们是谁,不管来自哪个阵营,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每个人的气场不弱,都是浸淫官场的老人,心思敏捷,能力卓越。
    查理不禁暗自喟叹,如果说登基时,还能看到君臣之间的不协调,那么现在,女王陛下在几位核心股肱大臣的辅佐下,已完全进入角色,和她所代表的象征精神融为一体,现在与这些名臣人杰列在一起,没有丝毫不协调的地方。
    “这个妞真的不错,很有气质!”查理的分脑发出如是的感慨。
    自从形成第二脑,一个全新的意识慢慢养成,起初查理感觉有些慌乱,他以为脑海中诞生了一个魔鬼的灵魂,可经过他仔细的摸索和观察,经过芯片的分析与判断,他渐渐认识到,这或许是他的第二人格,他能感受到分脑所有的脑部活动,能感受到它的喜怒哀乐,也能察觉到它的点滴成长。
    于是,查理渐渐习惯了它的存在,只是这个第二人格和他的主人格有些偏差,它有点邪,或许感染了魔鬼的邪性,或许吸收了查理的负面能量,它的想法和思路总和主脑的思路有所差别,有时候会给查理带来一些困扰,而有时候也会令他茅塞顿开。
    查理没有理会分脑的感叹,静静伫立在那里,古井不波。
    渐渐的,艾莎女王收敛了气势,这仿佛是一个信号。
    威尔士亲王身体微微前倾,打破大殿的沉默:“查理啊!你这个报价真的很贵啊!其他大臣们都说,你这是在发国难财啊!”
    分脑冷哂一声,道:“这个老头就是妞儿的马前卒,契约都签了,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呢?”
    查理则在脑海中回应分脑:“亲王是我的领主,曾给与我不少的帮助,你需尊重他。”
    分脑反驳道:“尊重不必流于表面,要看你的个人行动。”
    “如果连思想和语言上都不能给与对方尊重,还谈什么实际行动?!”
    分脑传给他一个耸肩的表情,两人在脑海中飞速对话的同时,查理外在的反应并没有停滞,在外人眼中,他只是微微怔了怔。
    查理淡然回应:“殿下,如果拿它们和教会交换,你觉得可以换到什么?!”
    “放肆!年青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威胁谁?!你还是不是一个千年人?!”一个长着鹰钩鼻的老者低声喝斥。
    搜索芯片的记忆,查理分辨出他的身份,城市事务大臣辛格。
    新皇登基,总理大臣致仕,位置让给了威尔士亲王,代表着斯图亚特家族辉煌时代的落幕,然而为了平衡国内势力,巩固根基,艾莎女王启用了辛格,任命为城市事务大臣,在枢机层排第五,算是对斯图亚特的家族的补偿,于是,他承载了斯图亚特家族的希望,是这个古老家族这一代的政治领袖。
    “我只是在阐述一种可能,另外一种选择!”
    查理淡然的神态激怒了辛格,本来他就视查理如仇寇,如果没有他揭开威宁王子的真面目,斯图亚特家族就将成为千年帝国的第一大家族,比现在的威尔士亲王还要荣耀。
    辛格沉声道:“查理,不要忘了,你是一名开拓骑士,根据帝国的传统,国家有权征调你的军队,包括你的武器装备!”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查理笑了笑,说:“我倒是想提醒辛格阁下,这里是白金汉殿!不是斯图亚特家族!总理大臣还没说完话,陛下没有发话,元帅也没发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城市事务大臣来指手画脚?!”
    辛格一口子憋在喉间,脸涨得通红,羞恼难当,如果目光能够杀人,查理怕是死了几十回了。
    “好了,两位住口吧!不要在陛下面前喧哗!”威尔士亲王及时喝止两人的讥讽,转头问查理:“查理,你作为顾问,简单谈谈这三个魔纹的功能吧!陛下想听听你的专业解释,我们的战士利用它击败新型圣峰骑士的可能性有多大?”
    查理也不推脱,侃侃而谈:“专业谈不上,相信帝国有很多法师在魔法领域的造诣远远超过了我,我只是运气好,窥探到了教会的一些奥秘。
    对于圣殿骑士团,相信各位都有非常深刻的认识,他们永远保持高涨的士气!他们奋不顾身!他们从不畏惧死亡!他们有着超强的耐力、恢复能力!他们总能在关键时刻躲过或者承受强者的致命一击!!
    具备这些特性的骑士团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噩梦一般的存在,如果数量再多十倍,那么教会几乎可以横扫整个大陆,就算是千年帝国的主力兵团也抵挡不住。”
    话说到这,大殿内的众人脸色一沉,却无人出言反驳,因为查理说的是事实,也许以前还有人不信,可就在过去的两周内,教会用行动证明了圣教军是这块大陆上最强大的军队,没有之一。
    “事实上,这些特性有它们的秘密,幸运的是,我发现了这些秘密,这次我所发明的魔纹中,就藏了神纹的力量……”
    “等等,我想插一个问题,请陛下原谅。”发言者身着法师袍,显然是四大公会的代表,能有资格进入白金汉正殿,大概只有公会的会长才有这个资格吧!
    说着,他向女王陛下躬身一礼,得到后者的默许后,他转身问查理:“你是怎么发现它们的呢?”
    “是顿悟!那是我从神纹中顿悟的一些元素吧!或许神纹本身一种具备特殊规则的纹路,它和神无关,只是被瓦格兰的神祗拿出来欺骗他们的信徒,它们进一步证明了瓦格兰大陆这些神祗的虚伪。”
    这就玄了,顿悟就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玄奥,你无法捉摸,无法强求,它在你最认真最渴望的时候,藏而不露,令人抓耳挠腮,难过不已,但是它往往会在不经意间展露出来,让你受益匪浅。
    对于魔法师来说,谁都渴望自己能够揭开神祗虚伪的面纱,这是魔法界最高的荣耀,过去只有一个魔法师做到了这一点,那就是发明『圣焰术』的大魔导师卡佩罗。
    圣焰术面世曾动摇了圣锋教会信仰的根基,那一年促生了大量的“信仰堕落者”,直至教会紧急修改教义,并用相当长的时间弥补和修复,才逐渐平息了它的影响。
    当初,教会以圣焰术的偶然性攻击它,因为魔法界始终无法拿出第二个例子,佐证神纹和魔纹之间的关联关系,直到这个名叫“查理”的年青人横空出世,先是用“极效圣焰”推翻教会修改后的教义,现在又一口气拿出三个魔纹,破解圣殿骑士团的最终奥义。
    这份成就能简单用运气来衡量?!
    老法师露出复杂的神色,示意查理继续。
    “简单来说,教会将神术和装备结合到一起,绑架了他们身为人类的负面情绪,才造就了这么一支无敌无畏的军队!这很不人道!可是没有办法,这种状态的骑士确实彪悍!
    而要战胜他们,只有两种办法:要不在实力上碾压他们,无视满士气满战斗力的效果;要不就和他们一样,获得同样的增益状态,和他们拼消耗!”
    “你的意思是,我们能够战胜他们咯?”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知道是不是皇权作祟的心理发挥了作用,人们总是觉得这个声音带着一股令人臣服的魔力。
    众人的精神不禁为之一凛,陛下发声了。
    查理回道:“只能说有希望,而且从战争目的的角度来说,我们是为了生存而战,而教会只是为了耀武扬威,或者说攫取利益。
    只要我们打下一场胜仗,证明帝国的真正实力,让圣教军尝到足够的苦头,让他们有所忌惮,战争就可能结束,毕竟我们和教会有共同的敌人!”
    说到这,兰斯洛特忽然大声鼓掌,朗声道:“查理,虽然你不在朝堂,但你的思路很清晰,判断也非常准确,比有些呆在朝堂的人还要看得清楚!”
    “那就这么定了,爱德华叔叔,这件事交给你督办,另外,作为皇室聘请的顾问,查理先生需要全力配合亲王殿下,直至战争结束。”说罢,艾莎起身离去。
    查理就被她一句话给绑上了帝国的战车,他不禁苦笑,这就是“大发国难财”的代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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