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士露出促狭的笑意,说:“你好像对于宫廷法师不屑一顾,你老师的老师,伦道夫阁下,不就是一名宫廷法师吗?”
查理连忙摆手,说:“绝对没有轻视的意思,只是大家专注的方向不同,奥术之环的传统是以实战为目标,不太爱研究类似于以下这些问题:法术的几种施法方式?咒语和手势如何配合会让整个施法更有美感?在什么情况下可以让法术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威尔士哈哈大笑,说:“好了,你不用解释,我听得懂你的潜台词,你就是那个意思!”
查理讪讪一笑。
“有时候不论你掌握了什么力量,你永远无法像一个全能-神一样守护一个人。”威尔士忽然发出一声感慨,收敛笑容,正色道:“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在舰船上、在暮色镇照顾千雪,在这之前,我没有拗过她的请求,也没有仔细调查奥术之环的机制,而允许她去那边求学,这是我犯下的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差点害死她!
幸运的是,命运女神垂青我的女儿,让她躲过了一些难关。
听到关于暮色镇事件的说明,我才真正关注并了解到奥术之环是一个多么险恶的地方,所以,从下个学期开始,我会要求她转学至拉斐尔学院。”
听到这个消息,查理略感失落,不过他能理解一个父亲的感受。
查理说道:“她确实不太适合那个竞争激烈的环境,纵然想锻炼个人能力,也需要给与一个恰当的压力,循序渐进,像奥术之环那样直接暴露在丛林法则之下,和一群天赋异禀头脑非常活跃的天才竞争,实在太过简单粗暴,很容易发生意外。
当然,如果能从这个环境中凭借个人能力走出来,像千決一样,那对人的锻炼是非常大的,基本可以独当一面。”
“你说得对,我赞同。不过,她渐渐长大了,现在不太听我的话,你是她的好朋友,有机会帮我劝一下她。”
“好的,我尽力。”查理点点头。
威尔士沉吟道:“上一位君主龙血大帝雄才大略,励精图治,为千年帝国打下一副偌大的疆土,筑建一个大帝国的根基,如今的陛下继承了先王的血统,让整个帝国稳稳矗立在瓦格兰大陆世俗权力的巅峰。
可以说,在这个年代,用盛世王朝来形容千年帝国一点都不过分。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那么渴望得到一个开拓骑士的头衔?众所周知,开拓骑士只有在动荡的年代才能体现出他的价值,而且帝国周边能被开发的领地已基本被占据,除非开国战,你才可能打下自己的领地。
也许我给与你这个头衔,但是我绝不会答应你进犯其他国家的要求。国与国之间的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还不是打破这个平衡的时候,那这个头衔还有什么意义呢?”
终于谈到了这个问题,查理感到压力骤增,成与不成,或许就由他接下来的一番话来决定。
查理深吸口气,说:“可能这个意义对于我个人来说更重要一点,我的处境并不妙,哪怕我失去了继承权,也有很多人不放心,尤其是我的父亲还离开了家族,可以说,外部危机四伏。
我并不贪图领地,也不想对外扩张,我只希望自己以一种合法的方式掌握一股力量,以应对潜在的敌人和未来困顿的局面。
为此,我一直在做一些准备,资金、人才、伙伴,等等,这些准备都在为获得这个资格而服务。
如果亲王殿下同意,我愿意付出茶叶生意二成的干股,希望殿下不要嫌弃,因为它是我目前能拿得出手的、最贵重的东西。”
有些事情不用解释得那么细致,如果亲王想了解查理,那么查理在过去十几年内海内斯城的经历,全部都会暴露在他眼前,包括他眼前的遭遇。
威尔士笑了,说:“财富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如果我想要钱,我随时可以得到很多资源。”
查理诚恳道:“是的,我非常了解这点,可是,对我来说,这是我表现自己诚意的唯一方式。”
威尔士沉吟道:“在我看来,如果你想获得安全感,或许提升自身的实力更重要,比如说,如果你能修炼成为大魔导师,相信没人敢于针对你!”
查理摇头道:“瓦格兰大陆最年轻的大魔导师的记录是52岁,而且他还是一名龙血侏儒,混合了龙族天然的体质和侏儒天然的魔法亲和,我想,我的对手不会给我那么长的成长时间。”
威尔士微微颔首,陷入沉思之中,房间内变得异常沉闷,这时候,千決兄妹就在隔壁偷听,隔着一堵墙,他们也感受到了隔壁房间的沉闷气氛。
沉思并没有持续多久,威尔士微微仰起头,郑重说道:“可以,我赐予你开拓骑士的头衔,你将成为威尔士家族第13位开拓骑士,好好珍惜这个名额。”
“真的吗?!”查理噌的一下站起来,惊喜过望。
又觉得这个反问不妥当,连忙回应:“谢谢!谢谢亲王殿下!!”
威尔士告诫道:“你需要谨记一点,这个操作并不合规,所以,这是一次秘密的授予,你不能对外宣扬,也不能利用威尔士家族的名誉达到什么目的,否则,我会随时收回一切,相信那个代价非常沉重。
你可以招纳你的骑士扈从,也可以收编一支规模不超过3000人的骑士团,授权之后,我的人会通知海内斯城的上级辖区,西境领地的军部会监督你的行为,注意不要违规。”
“明白了。”
威尔士微微颔首,说:“你还需要了解开拓骑士的义务与职责,谨记它们,具体的宣誓仪式,由阿维达主持,另外,我还需要你一个承诺。”
“殿下请说。”
“我不要你的钱,也不要你现在付出什么代价,你可以将这次授予理解为一个长远的投资,如果未来千決或千雪面临险境,我希望你能回想到这一刻,你能不遗余力地帮助他们,度过难关,毕竟我没有办法陪他们走完一生。”
查理重重点头,说:“可以,其实殿下不说,我也会那么做,他们是我的朋友。”
“你现在会那么想,我不意外,但是,人是会变的。”威尔士单手握拳,捶了捶胸口,说:“我希望你能始终记住这一刻,记住我曾经对你做出的一笔投资,勿忘本心。”
说罢,威尔士起身离去。
看着威尔士离开,查理心中的喜悦无法抑制,血液在经脉中奔腾如潮,此刻,他只想跳起来大喊大叫,肆意发泄心中的激昂情绪。
终于!终于有资格光明正大地招募扈从骑士,光明正大地发展一支军队,而不用担心帝国的战争机器会找自己的麻烦,这意味着自己的起点比父亲还要高,这是一个可以配置高阶法师的骑士团,也是一支可以装备许多禁用品的骑士团。
好不容易压住飞扬的情绪,查理反思和亲王殿下的交流,能获得开拓骑士的资格,有两个重要的原因:第一,自己与千決兄妹的关系起到了关键的作用;第二,法罗城的一波秀丽的操作,为自己塑造了一个智勇双全的形象,一个睿智的、有天赋的、奥术之环的水晶徽章学徒,是值得投资的。
这时,房间的侧门打开了。
“恭喜你,查理!”
“谢谢兄弟!”查理与他热情拥抱。
千決笑道:“那是你自己的功劳,我父亲不是说了嘛!他看好你,才投资你。”
“谢谢你,千雪。”
“哼!你是不是想当我老爸的说客?”千雪瞪他一眼。
查理笑道:“我挺赞同他的想法,奥术之环并不是一个很有趣的地方,相反它很残酷。而且不出意外,开学之后,我会升入二年级,到那时,也会和你分开。”
“哎!我考虑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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