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查理料想的一样,街道上藏有监控点,一旦不小心触发,行踪暴露,就会被奥水傀儡盯上,居民的房间内则可以避免这种情况。
听到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温蒂妮连忙退出小阁楼。
“这么藏一下就躲过去了?那些奥术傀儡也太笨了吧!”温蒂妮伸出两只前肢,豹身往下压,摇头晃脑,伸了个懒腰。
查理抬手,做个噤声的手势。
整座城市实在太诡异了,粗略估计它的面积在6000多平方公里,规模大得离谱,建筑之丰富之完善也令人惊叹,按常态这应该是一个不下于三千万的人超级城市。
然而,查理看不到任何人烟,甚至看不到人造物品的痕迹,空荡荡的房间,千篇一律的格局,干净整洁的街道,感觉整个世界只剩下两个人。
想到这,萦绕在心中的不安和烦躁始终无法平复。
就在这时,查理感觉脚下一软,脚底传来一种奇怪的被包裹的感觉,低头一看,大吃一惊。
大理石地面忽然变成一种具有弹性的胶状物,尽管它依旧泛出岩石冰冷的光泽,触感和视觉的冲突感让查理开始怀疑他的感知能力,大脑确实有一种迟钝的感觉,和正常状态相比,查理明显感觉现在的自己完全不在状态。
芯片则在脑海中疯狂预警,查理这才发现他的脚背已经陷入地面中,再看温蒂妮,它也呈现出呆滞的模样,地面已经淹没了它的四肢,触及腹部,而她对此毫无反应。
霎那间,查理感觉到毛骨悚然,背后泌出一层冷汗,心底的不安终于被印证。
这个城市果然没有那么简单,不经意间,就露出它狰狞可怖的一面。
查理奋然提脚,出乎意料的顺利,竟然没费多少力气从塌陷地面中挣脱出来,他又将温蒂妮拔了出来,夺路狂奔,朝门外奔去。
冲出大门的刹那,查理看到门窗也开始软化合拢,如果他们再停留五分钟,就将葬身于这栋无名小楼,甚至查理隐隐感觉这或许是空城的真正原因,整个城市吞噬了所有和人相关的痕迹,最终留下一个干净的、诡异的世界,徒留一个不解的疑惑抛给后来者。
冲出房间后,温蒂妮才渐渐从迷惑中恢复出来,听到查理口述的凶险,不禁心悸不已。
不等他们平复悸动的心情,远方又传来一阵密集的隆隆声,是奥术傀儡的脚步声。
一大波的法师杀手正朝他们靠近!
顿时,查理感觉头大如斗。
这才是它的可怕之处:一直没有落脚的地方!连续不断面对城市的执法者!永远没有休息的时间!
时刻让你处于绷紧的状态,持续不断的运动,直到耗尽最后一丝精力,放弃抵抗。
“怎么办?我们该去哪?”温蒂妮显得手足无措。
“既然没法躲,那就冲过去,跟着我!”查理一咬牙,选了一个方向跑去。
这一次,他的线路变得毫无规律,有时候在街道上狂奔,有时候穿越回廊和草地,有时候则爬上房屋,凭借惊人的跳跃力,在房屋间快速切换位置……
查理几乎惊动了沿途街区绝大部分的奥术傀儡,以至于身后长时间跟着一支规模超过数百的傀儡大队。
到了后面,温蒂妮的体力耗尽,变回人形,查理则背着她继续向前奔跑,均匀的呼吸、恒定的步伐、稳健的心跳,各种要素从侧面反应查理深不可测的体能,过去吃的那些食膳总算没有白吃。
经过一个小时的奔跑,终于赶到了这座城市最醒目的地标建筑,一座在城市门口就能看到的恢弘殿堂。
令人惊异的是,当傀儡追到这里后,骤然停止了追逐,似乎这里有一道无形的分界线,分割了两个世界,线外是曾经喧嚣的世俗世界,线内则是虚无飘渺的神圣殿堂。
查理和温蒂妮暂时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这是一间大得超乎想象的神殿,仅有一层,而一层的高度已然超过了城市的所有建筑,高高矗立的石柱伸入迷雾中,看不到穹顶,巨大而深远的空间给人一种无以伦比的力量感,压迫性十足。
它不像是人的作品,随便挑一个不起眼的东西,就能作为佐证,比如,神殿大门口随便一根石柱。
这是一根高达近百米的石柱,直冲云霄,基于查理的认知,瓦格兰应该没有这样的工艺:既无法铸造出一个长约百米浑然一体的柱子,更无法保证它不会倾斜,而自然断裂。
靠近石柱,查理看到掩藏在表象下的秘密,它的表面覆盖了一层淡淡的光幕,光幕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符号,全是查理从未见过的符号,让解析变得异常艰难,完全无处下手。
查理隐隐觉得它卓越的品质和性能,或许和这层淡淡的光幕息息相关。
进入城市后,查理不断冒出新的疑问,而当他达到这座神殿之后,疑问变得更加清晰: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它是瓦格兰大陆的史前文明吗?它的创造者是谁?看城市的基础设施,创造者应该是一个非常强大的种族,它们现在又在何方?这座城市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成为一座空城?
更让人感到惊奇的是,从外面看,神殿笼罩了一层薄薄的轻雾,其间构造隐约可见;而当查理进入神殿内部区域,雾气反倒变得十分浓郁,查理只能看到百米内的景象,而这还是超强视力的表现,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视距离被压到五十米以内。
查理所处的区域位于神殿的最底部,再往前是一条长长的台阶,台阶不断向上,隐没于迷雾深处,不知道它有多长。
“走吧!我们上去看看!”已经走到了这里,断然没有退缩的理由,而且查理感觉那四个亡灵人应该也藏在神殿中。
台阶前后曲折向上,每上升20米,就有一个平台,查理差不多上了十二层平台,终于隐约看到了神殿的主体。
“终于到了!”温蒂妮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就在查理迈上最后一步台阶,迷雾中伸出一只手,手握住一柄暗红色的匕首,直戳向查理心脏,那么直白。
此刻,查理看似放松,注意力却是最集中的状态,唐刀出鞘,气势勃然而发,皎白光华怒放,一闪即逝。
在虚拟状态下,练习了几万遍的拔刀斩,自然顺畅,一往直前,配合唐刀的无双锋利,配合极效圣焰的炽烈,只有布拉兹体会过的极限拔刀术。
一条手臂被卸下来,仍然握着匕首,切面平整,正燃烧着灼灼圣焰。
查理冷哼一声,“布拉兹的继任者,和他相比,你可差远了!”
“去死吧!”迪伦发出恼羞成怒的吼叫,扑上来,另一手拾取地上的深红之牙,持匕捅刺。
“一把灾厄匕首,有什么好抢的?!每个拥有者都不会有好的下场!”
查理说话的期间,已然斩出三刀,一刀切下另一条手臂,一刀划开胸腹,一刀封喉。
迪伦被抽干了力气,他单手捂住脖子,竭力低下头,压住脖颈的伤口,可深紫色的血液不受控制地从伤口处溢出来,胸前开了一道小小的血瀑,短时间内流逝了绝大部分的生命之力。
“老……老师,我……我对不起你!”迪伦艰难吐出几个字,栽倒在地。
查理皱了皱眉头,一脚踢在深红之牙上,将它从神殿平台上踢飞出去,落入迷雾中,不知所踪。
前方传来埃德蒙气急败坏的声音,他从一个大柱子后闪出来,朝查理这边飞奔,他身后跟了两个亡灵战士。
偷袭的剧本是迪伦设计的,他能在大雾中隐匿痕迹,埃德蒙和两个战士做不到,为了降低目标的警惕性,他们只能藏在较远的地方,现在看来,这是一个失败的设计。
和埃德蒙面对面血拼,那是不可能的,查理见状,立刻拉着温蒂妮退下台阶,往下飞奔。
“查理!是不是你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给我站住!”身后传来埃德蒙的呼喊声。
“我是亡灵魔法学院的老师,既然你是奥术之环的学生,就应该听从我的指示。”
“我现在命令你停下来!我答应你,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只要你愿意帮我!”
“把那个该死的精灵抓起来,我向席瓦尔殿下举荐你一个一等功勋!”
埃德蒙边追边喊。
查理只顾逃跑,根本不做任何回应,很快跑出他的可视范围。
在神殿主厅入口处,一滩血迹蔓延开,触目惊心,深紫色的血液和光滑如镜的地面格格不入。
与此同时,主厅内两具魁梧的金属雕像发出嗡嗡震动,双手环抱的姿势开始动了,咔咔作响,金属雕像复苏了,一双充满雷霆怒意的双目圆睁,死死盯着主厅入口处的血迹。
“是谁?是谁玷污了神殿的整洁?黑暗肮脏的生物,接受守护者愤怒的制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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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抱歉,这章来晚了,12点半才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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