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舒琦莫天辰》第69章 相聚离开

    恩晴在乔舒琦、乔母、徐烨喧、蓝姐精心地照顾下，长大为一个活泼、好动、激灵的可爱的小美女。现在的恩晴已经一岁了，乔舒琦也重新回到了杂志社上班。总编因为徐烨喧的关系，对乔舒琦寄望有加。
    乔舒琦不负众望，本身的勤奋刻苦和天生的时尚敏感再加上徐烨喧的暗中相助。半年之后，乔舒琦已经当上了部门主编。而前任主编已经升迁到更高的职位了。此时的乔舒琦的工资已经可以养活一家人了。生活看似衣食无忧，可以安然享受了。
    生活并不是一滩湖水，无风无浪，可以平静一生。
    半年之后，乔母的病情恶化，重新住院。乔舒琦再次坐在母亲的床边，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这次奇迹不会再发生了吧。
    嘀――嘀――，医疗仪器有规律地响着，也只有这仪器的声音是母亲活着的唯一证明。母亲安静地睡着。睡着倒不如说是昏迷。母亲时而清醒，时而昏迷。距离母亲上次清醒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乔舒琦寸步不离，连衣服都没有换。她担心母亲醒来时她不在身边。或许，她不想错过母亲可能清醒的短暂时间。
    她每日都会盯着母亲看，希望能看到母亲手指活动一下，嘴巴张开发出一点声音。甚至母亲只要睁开眼睛几分钟、几秒种就好。让乔舒琦看到明媚的希望。然而每天都只有母亲胸腔的起伏和不断地机械的嘀嘀声。
    徐烨喧每日会给乔舒琦送来饭菜，虽然她并不能吃下多少。每次他会哄着她吃下一些。不然下一个昏倒的就会是乔舒琦。
    “舒琦，喝些粥吧，你的身体会撑不住的。你妈妈醒来看你饿成这个样子，她心里肯定会难受的。你忍心让她难受么？”徐烨喧耐心地哄着乔舒琦吃饭。
    “烨喧，我真的没有胃口吃这些东西，妈妈就这样躺着，我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坐在这里干等，你能体会这种无可奈何的心情么？到头来，我什么都不能为她做。”乔舒琦语气了充满了无奈和落寞。
    “这不是你的问题，生老病死是我们没有办法能够控制的。乔妈妈现在只是在危险期，还是有希望的。她都没有放弃活的可能，你怎么能先泄气呢。你要还陪着乔妈妈一起和病魔抗争呢，怎么能比她先倒下啊。”
    “嗯，也是，我不能比妈妈先倒下，烨喧，我要吃饭。”乔舒琦想通了，她迫不及待地从也烨喧手里抢走了饭菜，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徐烨喧看到她吃东西就安心了。他看着乔妈妈毫无起色的面庞很是失落。希望乔妈妈赶紧醒过来吧。不要再这样昏迷不醒。他收拾完舒琦的碗筷，起身离开。临走前他拍了拍舒琦的肩膀，是安慰也是鼓励。坚持不要放弃。
    乔舒琦抬起头，想咧出一个笑容告诉徐烨喧，让他放宽心，她没有事的。然而无论她怎么努力，她发现再也笑不动了。她的笑容已经在母亲持续不断地昏迷中耗尽了。
    嘭，一声低沉的关门声。病房再次剩下了乔舒琦和乔母。
    昏迷的第五天，乔母已经越来越瘦了，骨头上面只是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干枯的蜡黄的皮肤。几乎都要看到骨头了。若皮肤是透明的，乔舒琦一定会看见母亲皮肤下缓缓流动地血液。
    昏迷的第七天，乔母依旧处于昏迷状态。徐烨喧和乔舒琦询问过医生，乔妈妈何时候才能醒来。医生无奈地摇摇头，医生也没有百分之分的把握确定乔妈妈何时能够醒来，这都要看病人的意志力和求生的欲望了。
    求生的欲望？乔舒琦想到了恩晴，这是乔妈妈第一个外孙女，乔妈妈喜欢地不得了，捧在手里都担心这颗甜腻腻地糖姑娘化掉。应该让恩晴见见外婆，说不定母亲听到恩晴的声音，想起来这么幼小的恩晴还需要乔妈妈的宠溺和照顾，乔妈妈就会醒过来呢！
    徐烨喧打开病房的门，难得看到乔舒琦脸上散发出一点活力。徐烨喧放下饭盒，乔舒琦就充满期待地对徐烨喧说：“我们把恩晴带来吧，让妈妈听一听恩晴的声音，妈妈一定还放不下恩晴，她舍不得恩晴，这样说不定妈妈就会醒来了呢。”乔舒琦的神采奕奕，眼中满是期待的希望。
    徐烨喧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侧过头看着病床上的乔妈妈，他在思索。舒琦说得是一个办法，现在他们除了等待还是等待，找不到一点方法能够帮助乔妈妈从昏迷中醒来。如果乔妈妈受到了外界的刺激，还是有可能醒来的，虽然他和乔舒琦都不确定这醒来的把握有多大，但是这好像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可是，如果让恩晴看到现在外婆苍白衰弱的身体，恩晴会不会被吓到？这会不会对恩晴以后造成影响呢。恩晴是他们唯一的筹码，如果不做，徐烨喧心又不甘。明明他有能够做的事情，被自己的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而放弃。
    “嗯，让恩晴见见外婆也好。”
    乔舒琦催促徐烨喧，让徐烨喧下午就载着兰姐抱着孩子来。她很是心急。徐烨喧尊重她的意愿，下午便载着蓝姐和恩晴来了。
    恩晴似乎没有被徐烨和蓝姐严肃的表情感染，对这个叫做“汽车”的玩具好奇。在车上不安分的坐着，手一会儿摸摸这里，碰碰那里。蓝姐双手护着恩晴，生怕恩晴磕到哪里，徐烨喧也不敢开得太快。
    而在医院里乔舒琦焦急地等在病房里，她现在已经不能安心坐在病床前等着恩晴他们的到来，她一会儿站在病房里的窗户向医院门口看，医院的门口花花草草的枝叶乔舒琦都熟悉到每片枝叶在哪里，是什么样的姿态。乔舒琦在病房里踱来踱去，又跑到病房的门口望着走廊的尽头，她想，或许是他们早已经进来了，在自己恍惚间被忽略了，现在已经在医院的这幢建筑物里了，自己才在门口看不到他们。
    在乔舒琦焦急地等待中，三个高低不同的黑色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走廊的尽头。恩晴从来没有来过医院，睁大着她灵动的眼睛，黑色的眼珠不停地转动，一会儿朝前看看，一会儿又扭回头看看来时的路。
    徐烨喧和蓝姐一言不发，恩晴兴奋地表情和他俩肃穆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对于恩晴来说，她的世界里没有忧愁二字。这个世界的任何小小的物件，都她来说都是是新鲜的玩具。我们曾自负地以为这个世界是我们玩具，可以被我们掌控于手中，最后才发现，我们是这个世界的玩具，我们才是被玩的那一个。而且，我们貌似很是乐于其中。无知无忧。懂得越多，给自己建下的牢笼越复杂，难以越狱。
    恩晴在前面看见了妈妈的身影，小手向着妈妈不停地挥舞起来，她使劲拽着蓝姐的手，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MUA”，恩晴很想妈妈，很想让妈妈抱抱。
    乔舒琦看着快乐的恩晴，欣慰地一笑。恩晴还是一如既往地快乐，她的世界就该这样，不要让恩晴掺入成人复杂的世界里。乔舒琦蹲下身体，朝着恩晴张开双臂，恩晴看到妈妈如此欢迎自己，还走不稳的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还未掌握走路平衡的她，竟然想要跑起来，小身子不由得左右晃动。还好有蓝姐在一旁恩晴力的支撑点。小家伙的步伐虽然不稳，但速度很快。
    乔舒琦紧紧得把恩晴搂在怀里，将小家伙抱起来。呦和，恩晴又重了。乔舒琦刮了刮恩晴小巧的鼻子说道：“我们恩晴又长胖了呢”
    恩晴似乎很不满意妈妈的评价，嘟起小嘴。鼻子里还发出“哼哼”地声音。故意扭过头不看妈妈。乔舒琦笑了起来。
    徐烨喧很久没有见过乔舒琦笑了。恩晴让乔舒琦放松下来，沉重的心情缓解了不少，又被这个小家伙的单纯可爱的样子感染。
    乔舒琦放下笑容，认真地对恩晴说。“恩晴，我们现在去见你的外婆，外婆现在的样子不好，但是她还是那个疼你爱的外婆，恩晴不要害怕。好么”
    恩晴听到外婆的名字很开心，她最喜欢和外婆玩耍了。可是她当听到妈妈说外婆的样子不好，恩晴小脑袋歪了一下，恩晴疑惑了，外婆怎么会不好了，外婆一直都是那么健康快乐，总是会哄恩晴开心的。不管啦怎么就要见到外婆啦恩晴会叫外婆好起来滴嘿嘿。
    乔舒琦抱着恩晴走进了乔妈妈的病房。徐烨喧跟在两人的后面，他担心恩晴会被吓哭。恩晴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的外婆，外婆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外婆总是笑得，现在的外婆没有表情；之前的外婆总是会手舞足蹈地哄恩晴开心，现在的外婆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妈，恩晴来看你了。”病房里只有嘀――嘀――，寂静的吓人。乔母还是没有反应，依旧在昏迷中。恩晴皱起了眉头，外婆现在这么消瘦，肯定是没有好好吃饭，外婆生病了么，生了什么病怎么会连饭饭都不好好吃呢外婆没有恩晴听话呢恩晴的眼里满是心疼。
    恩晴在乔舒琦怀里挣扎着，乔舒琦看向恩晴，她想要从妈妈的怀抱里下来。乔舒琦放下恩晴，拉着恩晴的小手，恩晴颤悠悠得向乔母亲的床边走去。恩晴皱着眉头，看着乔妈妈，抬起自己胖嘟嘟的小手，摸了摸外婆干巴巴的手，外婆的手摸起来很硌人。恩晴眼里充满了柔情和依赖，看着外婆，小手紧紧地握住了外婆的无名指。
    这是天意吧。恩晴握住得恰好是外婆左手的无名指，都说左手的无名指连接着心脏，那么恩晴的手心的温度外婆一定可以感知的到。外婆，你快点醒来吧，恩晴不喜欢现在的外婆的样子。外婆笑嘻嘻的样子，哄着嗯晴的样子最好了。恩晴以后不再耍小脾气了，恩晴会听外婆的话。
    外婆，你醒来看看恩晴好么。恩晴的黑色的大眼睛里渐渐被雾气缭绕。恩晴眼眶里满眼都是泪花地看向妈妈，乔舒琦再次抱起了恩晴，不再让她看外婆，哄着她。
    轻轻地拍着恩晴的后背。“没关系的，恩晴，外婆会醒来的，会好点的。”乔舒琦柔声地在恩晴的耳边低低絮语。
    乔舒琦边哄着恩晴又看向了母亲，母亲还是毫无反应。乔舒琦不再神采奕奕，眼神中的光满暗淡了下去。
    “好了，恩晴，回家去吧！蓝姐，烨喧，你们带孩纸回家吧。！”乔舒琦声音里满是疲惫。
    “舒琦，今天你先回家休息吧，你已经连续在这里五天了，你回家好好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你也需要回复下体力和精力，况且现在恩晴不想离开你。乔妈妈这里，今天我来陪床，有我在你放心。”
    乔舒琦本来还想婉言拒绝，自己这几天确实消耗了许多体力和精力，精神也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她需要一些时间缓解焦虑的情绪，再加上女儿的需要，她没有办法再推辞。
    舒琦低头看了看怀中的恩晴，恩晴满眼的泪花，紧紧地揪着乔舒琦的衣服。水汪汪的眼里都是祈求乔舒琦陪着她。
    乔舒琦摸了摸恩晴柔软的头，给了恩晴一个肯定的微笑。“走，妈妈和你一起回家。”恩晴破涕为笑，笑嘻嘻地拉着妈妈的小拇指。
    “那我明天再来替你。”舒琦对徐烨喧说。“还有，烨喧，谢谢你。”徐烨喧对她的好。就算她用再感人肺腑的言语说，也不足以表达乔舒琦内心对他的感谢。各种滋味在她的心里混杂，最后都化成一句简单的谢谢。
    徐烨喧笑笑，“赶紧回家吧。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