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小燕子》第162章 紫禁城同人23

    瓜尔佳可沁见人轻寻，便陪着到了床榻边，绽笑。
    “妾只是觉着有些无聊，想出去走走又惧寒。所以就只能画着玩儿。”她轻将人一身寒湿的狐裘披解开，递了手炉。“皇上暖暖身子吧，外面天寒地冻的。”
    皇帝接了手炉，指了另一侧炕榻，示意人坐。“朕多日不见，可沁看上去脸色似乎不太好？”因着家世高，有些事儿便也听闻了一些，“朕数日前听闻你的妹妹也入了宫，如今可有去瞧瞧，礼仪可有学得好？”
    瓜尔佳可沁没曾料到后宫如此多流言圣上竟是不知，只是一提妹妹…便戳到了痛楚，一时似是时间凝固，稍会儿，方才回神，轻咬朱唇，道了一句。
    “妾的妹妹，已在储秀宫，殁了。”
    问出此话，皇帝便觉人神色不对，果不其然的一句殁了。真正是意外之言，捏拳怒咂在炕榻榻桌上。
    “殁了，何时之事？低下奴才竟也越来越会当差，竟没一人向朕提过，怎么殁的？”想当年瓜尔佳氏家父乃太子太傅，虽当年未设太子之位，先帝都是让几位皇兄弟一起由太傅教导，便也称上一句师叔。虽当年小，对其妹并无过多印象，但姐如此聪慧，相比令妹也不会差。眼下说没就没，还是在宫里，这可如何向师叔交代。哎！“如今事情如何处理的，家父可知晓？”皇帝道。
    瓜尔佳可沁刚坐下，便被人突然的怒气吓得身子一震，稍作休整之后方才回道：“皇上，阿玛已然知晓。但已过了些时日了，连可沁都从那事之中走出，想必阿玛额娘也已经渐渐接受了那事。”抬头轻看圣颜，轻手附上人握紧的拳头。“皇上，只怪沁媮命薄，还请皇上勿要动怒伤了龙体。”
    道明家父知晓，皇帝心下自然也落了实。但怒意还在“好端端的，怎的就这么没了？这储秀宫的管事怕是要换一换了，连一个秀女都管不好，又何来管其他。”这事可大可小，虽是秀女，但家世摆在哪里，总得给人一个交代，下来定让人赔葬了去。询着问：“皇后可知道此事？”心下想着，若是作为一宫之主的皇后还不知晓，哪这事儿还有得牵扯了。
    “皇后自是已经知晓，也妥善处了此事。特意追封了妹妹做贵人，家人也很是恩谢。”瓜尔佳可沁素手仍轻附人拳。“阿玛的意思也是希望皇上不要因此事觉得心中不快，才未禀明，还请皇上恕罪。”自己自然不知晓阿玛为禀过此事，思及好不容易这事引起的后宫波澜被压下，若是此时圣上动怒波及储秀宫宫人，怕是风波又会四起。
    皇帝这才瞧了扶上的手，另一手也叠扶上轻拍。复而扶上人脸庞，“瞧你都瘦了一圈了，还来宽慰朕，是朕不该，让你伤心了。”闻皇后知晓也处理妥当，便轻点了头。“如此也只能这样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且节哀！你阿玛那边，朕再找机会体恤，安慰下。”
    人这般动作便抬首流眸于人，瓜尔佳可沁闻人如此道，却是心中一暖，稍笑对人，
    “皇上这般提起，却是不该…”她指尖轻点人左胸，继而又笑，“不过可沁和家中都知道圣上的心意，大可无需太为此劳神。”
    不知是强颜，还是事过已久。皇帝见人神色也缓和了很多，“是，是朕不该提，眼下朕便多陪陪你。”本意想着人去不易此时临幸，但人有意的挑趣便也随了人去。“那朕今夜留下你侍候可好？”复想起什么，“宁王如今回京，从小你与朕还有几位皇兄可谓一起长大，朕生辰快至，那日便让大伙聚上一聚。”
    瓜尔佳可沁听人话自是微微点头，脸上浮起一层红晕。却又听及后面言语，镇定笑“皇上既是寿星，皇上决定便好。”暗松一气，所幸自己听到那人还能镇静。“不过，届时叫上长公主可好？”
    见她娇羞尽显，皇帝笑了笑，“那是自然，到时宫里又可好好热闹一番。朕允许你自己挑一个喜欢的字，作为你的封号，择好后便告知于朕。”携手入内殿，挑烛夜昧。
    瓜尔佳可沁晨起，侍圣更衣，送出宫门，便往坤宁拜归昭和。
    思及昨晚圣上所言之事，既喜又带怕，自家中决定将自己送入宫中，便许久不曾能见那些王爷公主，难能能遇，况那人…终是难自己定下神，便展了昨夜未完之画，瓜尔佳可沁继续执笔，望定神。
    吴良顺一早于昭和宫伺候主子更衣上朝，忙完后寻思着瓜尔佳地位尊崇幼女又死在了宫里，如今这宫里只剩一位容华了。想来主子不管出于什么心思都会好好宽慰下，看来这位荣华晋升也是指日可待了，吩咐了小凳子去内务府知会下昭和宫那边的差事多用点心，正好眼下做冬衣呢，料子花色也去请示下容华小主都用上等的给她。
    瓜尔佳可沁侍夏正一旁研墨，却见内务府差人来请示冬衣色料。轻放毛笔，翻看了色板思及自己之前总喜那些素色，便选罢后又挑了些稍艳之色。量身后，便让侍夏打赏一番，方才让她们离。
    柳絮儿用完早膳，想起已经多日未弹琵琶了，坐下，便唤侍女搬来琵琶，这把琵琶是从府里带来的，自己没别的爱好，却独爱这琵琶，从小勤学苦练，几天没练如今的技艺不知如何了，玉手纤长，一拨，如缓流的溪水，节奏越来越快，琵琶声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韵味……一曲毕，倒还顺手。
    玲容华至坤宁宫外后待各妃离去免了轿撵只遣花影随行往别处走走。途径储秀宫隐约耳闻些许妙音踏足而入宫门寻琴音去。一路免各宫人请安，倒见不少秀女低声私语不予理会。顿，见清丽人儿一曲终毕恍惚之间似是双脚灌铅不知是立或坐。花影轻声道：“这位便是那日奴婢提到的秀女柳氏。”
    近了去免她起身施礼璀璨眸子流转于琴上似蒙上了层薄雾。这才坐下与她平视。
    柳絮儿抬头，引荣华到榻上坐下，吩咐侍女看茶，恍惚问道：“敢问小主入宫多长了？”
    茶香靡靡冷天下热气一圈一圈的，坐下花影将披风解下眼神仍是迷离在那琴上，玲容华倒像是想起了以前的过往旧事。揭开来却是害人害己只得沉在心底。听她问句话却没听清，懵懵懂懂的抬了头轻哼一声，花影忙解释路途风大身子怕是凉了些，这才应着声儿来道：“的确，近来转凉姑娘也得注意添些衣服。”
    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应一答室内沉寂了些只得端起香茗来润润嗓子，却时不时瞟瞟那琴，踌躇之下问道：“姑娘方才弹得是何曲子？本嫔觉着，怪好听的。”
    柳絮儿看答非所问，却也不追尾下去，将手炉递与荣华，闻言，答道：“此曲叫高山流水，臣女看小主似乎对此曲很感兴趣。”
    高山流水？原来是高山流水……
    玲容华记忆中的人身形已是模糊却仍然记得那日温润如玉的声儿宠溺说道：“韵儿切忌自贬自低，在我看来，都是好的？”
    笑颜展开，话也就多了起来。玲容华叨叨絮絮讲着：“我父亲虽居神乐署署正之位。可我手脚愚笨琴棋书画样样不精通。今日上天庇佑让我遇见了你，深宫日子寂寥，你可愿教教我这首曲子？”低头之间没了平日里端出来的稳重之态，手上暖炉简直快暖上了心窝里，浅浅补了句也不管人听没听到言：“这首曲子幼时听过，是爱极了的…”
    柳絮儿见此人并无恶意，在宫中少一个敌人比多个敌人好，也就少了些拘谨，微微一笑，道：“这深宫中极少有志同道合的人，遇到小主已是缘分，小主若喜欢，臣女随时可以教您。”
    玲容华见她同意了心下欢喜，想当年他也是这般从不嫌弃自己愚钝。只那一句：“在我看来，都是好的。”险些断了自己早年入宫的心思。“那就是姑娘答应了，我定会好好学的。”玲容华说着解下日日挂在身上的玉佩，并不是名贵之物不过是陪了自己许久罢了。“玉佩姑娘拿着，遇着不长眼的奴才欺负你拿出来谅他也不敢猖狂。我便住在翊坤宫内，宫中就我与答应妹妹二人，也不怕学艺不精惊扰了他人。”将玉佩给她，怕她不肯轻易收下佯装小气道：“你也不白拿了我的玉佩，这暖炉我用着舒坦这便就拿走了。”嬉闹之间定下了学琴这事。玲容华怕久坐她房中只会引来他人嫉羡暗中使坏防不胜防小坐一刻即离，打点储秀宫领事宫女好生照顾后回了翊坤宫紧紧的命人去打造一顺手好用的琴出来。
    荣华如此说了，柳絮儿也不好推辞，送到了屋外，转身看了下自己手中的玉佩，吩咐侍女好生收着，作罢。
    和硕毓长公主着了衣，发现自个当初与驸马交换的定情的玉坠没了，寻思可是落到了宫中，便进了宫。
    宫道。
    长公主疾步行走，眼睛四处张望，寻找玉坠，心中甚是焦急，一个闪神便歪了脚，坐在了地上。
    侍卫莫城巡逻宫道，倒也闲情逸致。
    皇宫高城厚墙，每日安乐。衔一杂草坐一乱石。看天上云卷云舒，笑地上你争我斗。游戏人间明哲保身。
    他正品得神游，听得身后窸窣声响。却见长公主卧坐地上甚为不雅，传了出去却也不好听。正欲转身离去视而不见装一无所知，嘴角笑意渐起。
    侍卫莫城掷剑于地，直接躺着在长公主面前。似笑非笑：“臣躺侍卫莫城给坐公主请安，地上湿凉公主快些起来莫要惊了凤体”。鲤鱼打挺直接翻身而起，他大手捏住公主肩膀硬生生的将人往上扶起。
    长公主见人如此不羁，微微蹙眉，被人硬生生的拉起，大手勒的胳膊生疼，不免有些生气，起了身，便挣扎将胳膊脱离人手。
    她理了理衣裳，怒目圆睁，久久不语。深呼一气，抚平了心中的怒火，闻之：“你是何人？”
    “臣宫中侍卫，宫道巡逻叨扰公主，还请公主责罚，以平怨怒”。莫城波澜不惊似乎并未将责罚放心。双手垂礼，“公主出门应该左拥右护才对，为何只身到此。好在四下只臣一人并无大碍。公主？”见其羞怒之色又带焦急，“可有难处？”
    长公主见人立即认错，心中轻呵，倒是个眼色的人，明明如此无理偏生让人寻不得一丝错处，微微眯起凤眼，眼光将其细细打量一遍，这人，好生气人。
    她抬脚欲走，只是这脚崴的实在厉害，隐隐生疼，便对人言：“过来扶本公主一把”。顿，觉得一个人找不如两个人来的快，又言：“本公主的玉坠掉了，你帮忙找找”。
    莫城听闻此话也不推让，更不避男女之嫌。立在右侧，左手穿肩右手揽腰。
    “玉坠？此物甚小，寻找不易，不过……”他嬉皮笑脸凑近公主耳边“臣有一些微妙想法”。
    长公主感到耳边的呼吸浅浅，侧目轻暼，嗤嗤一笑，向人依去，芊指停留在人胸前来回划圈，凤眼闪过一丝戏谑，挑逗道：“哦，是吗？那你说来听听”。
    莫城竟有些不够自然，轻咳一声。
    他眼睛眯了又睁很快适应。依旧嬉皮笑脸笑呵呵的说道：“玉坠之物倘若戴在耳鬓哪会有遗失之理，只有取下时方会忘记放在何地，公主养尊处优随意安放，想必就在房内”，他腰上力道加重，紧握柔腰软骨，“若公主不信，只可进房找寻”。
    长公主闻人言，微微笑言：“你真是好见地”依在人怀中，“你认为本公主会把玉坠落在的那间屋子？”抬首问之，凤眸闪烁，似期待。
    “如若不在，我把自个儿陪给你，若在，公主就当欠我人情”莫城单手扶住公主。“公主请，”他稍加思虑“公主脚伤在身，路途遥远一路辛苦，臣斗胆为公主代步”。
    长公主闻人言。微微颔首算是同意，笑言：“你这算盘打的如意，怎地也都不吃亏？”言罢，芊指轻戳人胸前。
    莫城蹲下回头调笑:“公主，上马!”他捡起之前扔在一边的佩剑，用牙紧咬，眼睛环顾四周，花香鸟语，草长莺飞雁过鹊起。
    长公主见人如此，便覆上了人的背，玉藕也缠上了那人的脖子，见他手中佩剑便言：“让本公主给你拿着吧”。言罢，在人耳边轻轻一笑。
    莫城取口中佩剑传背上佳人，“玉藕带香,柔荑軟触。”他双手后扶,轻轻向上托臀：“公主肌肤娇嫩，我可有弄疼公主？”移步公主府邸，每一步都稳稳的踏在心房，“唉,世事难料。”
    长公主接过佩剑，拿来把玩，微笑，“你很温柔，本公主甚是欢喜”，言语间，剑便开了鞘，抚摸这剑，猛地插入了人肩，随即跳下人背，冷言，“莫侍卫因送本公主途中遇险救本公主有功，特给其家属打赏白银二百两”，似奖赏其意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