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她说话了:“好我坦白。”她说自己与合作伙伴住在留星小区7栋5单元402。里面住了7个人,刘灿宏,他是家长和新朋友长得差不多高的那个穿白色衬衫的男生,你们把他抓来了。李东腾是大C住家主任,王离陌就是眼睛受伤的那个,他是经理。向秋是跟进。张占明进来半年,他是D级。鲁甜是E级进来三个月。一共就是住了这些人。我是D级,来了13个月了。
每个人在这个家里都有其作用,上面会根据大家进行业时间的长短,每个人的性格来决定他的角色。王艳说的这些东西还用了不少专业词,一般也是好懂的,只有跟进,他有点不明白。
雷瑞华问:“跟进是什么。”王艳说:“跟进,就是与新朋友一起睡,处处照顾新朋友的人。”他也是红脸。张占明是黑脸。
其实王艳他们还有好多家,不过她没有提起。虽然事情败露,警察逼问,但是能不说的她就不会说。原因很简单,其一她在这里面一年多和那些所谓的合伙人情同兄弟姐妹,其二说的越多麻烦越多,不管是警察局还是那些合伙人。
王离陌是刚升级不久的经理,他在此次打架中是最大的受害人。他其实只是一个空有其名,要办理行业内各种事情,却拿不到多少钱的小经理,如果运气不好,他可能一个月连2000元也拿不到。被抓时,他身上连5000元也没有。
雷瑞华让王离陌通知其家人,来照顾他,并给他付医药费。之后也没有罚款,让他说出领导的名字,就遣送回家了。王离陌说的名字都是假的名字。因为上面的大经理是他的高中同学,他思来想去编了两个名字。本来王离陌的行业中所有人都会用真名的。但是可能有的传销行业也会用假名,再加上王离陌的父母非常愤怒而聒噪,雷瑞华没有再去深究。让他们把王离陌带走了。
至于其他人都说并不知道上面真正拿钱的头目的名字。而再三审讯下来,得到有用的信息太少了。头目自从知道这个家出事后,里面的所有成员都转移了,别的家也都转移了。等到雷瑞华按李东腾所说的地址,去找他们的每一个家时,早已人去楼空一个家也没有找到。此传销仍然还在,只有这几个被抓的人幸运的解脱了出来。都由家长领了回去。此次案件就此告一段落。
在这个案件中林易美,一直在旁边。她很同情这些年轻人,是的,这四个人里没有一个人不是面黄肌瘦的。而且他们竟然都是那么不情愿的说出同伙名字。
王离陌眼睛差点没有瞎,花了五万左右才捡了回来,但容去是毁了的。和他们聊天时,他们都说不后悔。至少在里面学到了不少东西。比如节省,比如一心二用,比如团队精神,比如军队纪律,比如交到了天南海北的朋友……
这些人也是出来多年之后才明白,那些东西也许根本没有任何用处。节省纯粹就像是欧也妮,葛朗苔似的吝啬,在这个鼓励消费的时代,并没有多大意义。
后面的东西需要的时候,在社会上拿着工资,累积着工作经验,享受着美好的自由与精彩丰裕的物质生活的同时,也同样能培养,而并不需要这样没有人性的锻炼。许多人从行业出来甚至发现自己与社会有些格格不入,呆得久的甚至觉得自己完全out了。
王艳出来后的几年里,时常想当时在行业里那么多有才华的年轻人,为什么只是锻炼口才,为什么不在一起做些有意义的事。比如说开个网店,比如说开个小超市,或者小饭店,或者开个小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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