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嫡女太妖娆秦辰宫璃落》第131章 当爱落幕

    璃落倚在窗前看书,抬手让浣纱换了壶新茶。院中夕颜花已经开始盛开,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至此,璃落称病,深居简出,谁也不见。
    她在赌,赌秦辰对周兮兮的在乎程度,今日已经是第三天了,如果他真的是爱她的,不会撑这么久,毕竟常瑞王府也不是那么远,可是她终究还是赌输了。
    第四日下午,璃落坐在水阁边喂鱼,半晌,抬头问浣纱:“他回来了,你说,他会杀了我吗?”
    浣纱手中的杯子啪一声落在地上,璃落笑出声来:“我身手虽不及他好,倒也不至于轻轻松松就叫他取了我的命,大不了打个两败俱伤,你不必担忧。”
    闻言,浣纱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皇上他不会伤害您的,其实,其实他是很爱您的,那日您也听到了,皇上之所以会和贤妃在一起,不过是因了她与她爷爷救了皇上与您的命,皇上是如此的在乎您。虽然,虽然,这贤妃娘娘如今确然是得宠了些,但也不及您曾经的一半啊?娘娘,您千万不要想不开啊?”璃落看着莲塘中前仆后继抢吃食的鱼群,没有做声。直到小邓子过来回禀,说皇上在乾清宫。
    听罢,璃落依旧是一动不动的姿态,半晌,方才缓缓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轻轻开口道,“走吧,咱们去乾清宫瞧一瞧?”
    当璃落破天荒的光临乾清宫的时候,恰巧听到一声巨响自里面传来,愣愣的怔在原处,璃落看见赵奇领着两个内监急匆匆的从乾清宫里出来,两个内监手里还端着银盆,隐隐约约的看不清楚,但是从赵奇望见她时那突变的神色,她还是起了疑心,故意叫住了那两个小太监,虽然有赵奇及时解围,她还是看清了那银盆里一方手帕,上面是触目惊心的一片血红。但只是瞬间,她便移开了目光,对着赵奇微微点了点头,便大踏步朝着内殿行去,却不料在门口被久未遇见的陈安拦住了去路,愣怔的望了眼陈安,璃落轻轻的笑开了。
    “原来是陈总管啊,许久不见了,本宫是来见皇上的,他在吗?”
    “回娘娘的话,皇上正在休息,说是不准任何人打扰。”陈安礼貌的回答道。
    “陈总管,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贵妃娘娘,你既然敢拦贵妃娘娘的驾?”身侧的浣纱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其实她是有意放大声音的,因为她始终觉得皇上待娘娘不至于如此,只是娘娘性子太倔,不肯低头,而今日娘娘过来找皇上,便是认输的表现,如果皇上听到来的是娘娘,一定会让她们进去的。只是千算万算,却还是抵不过事实。
    “谁啊?谁在外面吵成这样?不知道会影响皇上休息吗?”房门打开,周兮兮一身深紫色衣裙出现在门口,望见站在门前同样一身紫衣的璃落,不禁愣在了当场。
    “哦,原来是贤妃在这里啊,本宫还以为皇上真的在休息呢。”嘲笑着望了眼陈安,璃落一把推开他,径直越过周兮兮走了进去。
    寝殿中,秦辰一身月白衣衫靠在床沿上,领口敞开,露出里面精瘦的胸膛,额头上有密密的汗珠,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顺着他放在床上的右手,璃落清楚的看到了凌乱的被褥与床单,还有那上面明显的褶皱。
    脑海中闪过一幕幕场景,璃落迅速的便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璃落还是不肯相信他们竟然在白天就做这种事,但转念一想,他从来不就是这么一个人吗?如此,那银盆中手帕上的鲜红便可以解释了,周兮兮刚刚落了胎,身子本就虚弱,自然经不起这样剧烈的运动,最后只能是大出血,可没想到她竟然还可以收拾妥当的,出去拦她们,真不愧是自小出身医药世家。
    终于,不可抑制的,璃落的唇瓣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清浅开口,却是冷静异常的语气,“皇上真是疼爱贤妃娘娘啊,只是再怎样的宠爱,也得注意身体不是?那银盆中满手帕的鲜血,我看着都心疼,难道皇上不心疼吗?和着这样的鲜血,皇上做的时候,难道不觉得恶心吗?还是皇上本来就有这种恶趣味?”在秦辰微扬的眉角中,璃落看到了那一抹不以为意,甚至是毫不在意,那样明显,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
    “姐姐,不是这样子的,那些血,不是……”门外不知何时奔进来的周兮兮,急急的想说些什么,却被璃落冰冷的眼神吓呆在了当场。
    “我已经说过了,不要叫我姐姐,我宫璃落这一生没有妹妹,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没有,如果真的要说,也只会有玉翘一个人,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做的了我的妹妹?”凌厉的眼神,冰冷的话语,璃落直直的望进周兮兮的眼睛里,直到看见那抹熟悉的惊恐和害怕,才不可抑制的大笑出声。
    “兮兮,过来,到朕身边来。”没有理会璃落的疯狂与嘲讽,秦辰从床上坐了起来,起来时的险些摔倒被他很好的掩饰了过去,但他还是不放心的望了眼璃落,却发现她的视线根本不在他身上,遂才放了心,伸手拉住了兮兮的手,借着她的力气,缓缓站了起来。
    “既然如此,兮兮还是称呼娘娘贵妃好了,妹妹这个称呼确实不是每个人都担得起的。”语毕,微微垂目,没有再看璃落一眼,而周兮兮却在他看似温柔的眉眼中,发现那抹一闪而过的哀伤,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是站在她这边,其实他还是在帮那紫衣女子解释,也或许是涉及到了玉翘这个人吧,玉翘,多么好听的名字,听说还是位公主,只可惜已经不在了。
    微微顿了顿,秦辰接着道,“真是没想到朕没有去找贵妃,贵妃却来找朕了,怎么?是想到了什么好方法来偿还朕皇儿的命了吗?”
    贵妃?多么疏离而客气的两个字,如今在他的眼里,她只是南朝的贵妃,不再是他的妻子,他的洛洛了。唇瓣扬起一抹哀伤绝望的笑意,璃落抬起眼眸,望进秦辰的眼里,企图从哪里发现一点点不舍与难过,可是,什么都没有,他只是揽着他的贤妃,笑的眉眼温柔。
    想不到他们的感情竟然如此脆弱,一切的破灭,只需要一个尚未出世甚至还分不清男女的孩子便足够了。
    “偿命?皇上是想要璃落的命吗?那你来取好了,为你的儿子偿命,来呀?”朝着秦辰大喊出声,璃落的眼睛已恢复了曾经的冰冷,这是今生第二次他让她为所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第一次,为了宫璃茉,剜下了她的眼睛,将她逼下悬崖,这一次,为了一个尚未出生的孩子,又要她偿还?她一直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两人之间总要有些不同,却原来没有任何变化,他还是可以随便为了一个人就要她的命。
    两人直直的互望着,璃落还在赌他的不忍心,而秦辰却是想让她彻底死心,白光一闪,秦辰已飞身抽出了挂在墙上的沉水龙雀,璃落怎么也想不到,这把削铁如泥,饮无数人鲜血的沉水龙雀有朝一日会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怎么了?继续啊?这算是吓唬我吗?架在脖子上就可以杀了我吗?就可以替你儿子偿命了吗?”冷冷的望着秦辰,璃落依旧在刺激他。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第一种人说话总会让人想入非非,第二种人说话总是让人不得不想一想,前一种以花楼女子为代表,后一种便是璃落这样的,只可惜,愿意多想的人已不愿再想了。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是吗?”剑刃在璃落的脖颈处划下一道血痕,清晰明了,一直立在一旁的周兮兮见此,突然紧紧的抓住了秦辰的手臂,不断地摇头。可秦辰却只是冲她温柔的一笑,便将她轻轻的推开了。
    白芒再次闪现,璃落本能的向后退去,只是她终归敌不过他,不过两招,他的剑已抵住她喉咙,她慌忙用手握住剑刃,剑势一缓,擦过她右手五指,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顺着剑身一路滑下,钻心蚀骨般的疼痛,可她浑不在意,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愣愣怔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却已是无限飘渺:“你是,真的想杀了我?”
    秦辰恍若没有看见那道触目惊心的血红,只是冷声开口:“宫璃落,你手里沾的,是我儿子的命。你逼着兮兮同你登香山,就没有想过你会杀了它?”
    闻言,璃落猛地抬头,眉眼却松开,声音压得柔柔的:“哦,那不是我的错,我也没生过孩子,我哪里就知道有了身子的人会如此不济,登个山也能把胎登落。你同那孩子无缘,却怪到我头上,秦辰,你这样是不是太没有道理了?”她说出这些话,并不是心中所想,只是被他激怒。又或者说这些话本就可有可无,想说的已不愿再说,只能说些有的没的,妄图化解心中的悲凉,结果却只是越来月凉。
    她看着他铁青的脸,觉得好笑,就真的笑出来:“秦辰,你知道的,除了我以外,谁也没资格生下你的孩子。”她想,她的爱情约莫快死了,从前她看着秦辰,只望他时时事事顺心,如今她看着他,只想时时事事找他的不顺心。可他不顺心了,她也不见得多么顺心,就像一枚双刃剑,伤人又伤己。
    璃落一番戏谑将秦辰激得仿佛更怒,她看到他眼中滔天的怒浪,由此判断他的剑立刻就会穿过手掌刺进她喉咙,但这个判断居然有点失误。秦辰的剑没有再进一分,反而抽离她掌心,带出一串洋洋洒洒的血珠,眼中的怒浪化作唇边冷笑,嗓音里噙着冻人的嘲讽:“宫璃落,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是这样怨毒的一个女子。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只是希望你以后离兮兮远一些,或者你也可以选择离开,朕愿意给你自由。”
    “好,这话是你说的,秦辰,我但愿你不会后悔,今生你我夫妻缘分已尽,但我也绝不会祝福你们,我会生生世世的诅咒你们,这是你欠我的,秦辰。”咬牙切齿的抛下这句话,璃落转身离开,手上的伤口还在咕咕的流血,于地上蜿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只可惜再没有人关心。转身的那一刻,璃落就知道,那个曾经愿意为她不惜性命的秦辰已经死了,她爱的也绝不是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人只会让她更加恨他,也更恨自己。
    “皇上,皇上……”正在乾清宫批阅奏章的秦辰,听到外面传来嘈杂声,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不悦的朝着赵奇望了眼,赵奇会意,低头默默的退了出去。
    不多会,赵奇便从殿外快步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脸泪痕的浣纱,两人齐齐跪在秦辰面前。赵奇抬眼间,望见秦辰微微挑起的眉角,知道这是圣上不耐的表现,正欲说些什么,却见浣纱上前两步,将手中晕染了墨汁的纸张递了上去,秦辰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盯着那张纸,良久,才示意身侧的陈安将纸张陈上来。
    紧紧的握着那纸张,秦辰重重的阖上了眼睛,良久,手握成拳,狠狠挥在桌上,却见桌上纸张字迹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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