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嫡女太妖娆秦辰宫璃落》第99章 如若离弃

    离虎皮涧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璃落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一切就要结束了么?手里却渐渐收紧了马缰。虎皮涧是到怀远坡必经的一个深不可测的山涧,只听得到下面怒涛如吼,但是黑漆漆向来看不见下面的情景。
    一座木桥颤巍巍的架在两道崖之间,他们必须从桥上奔过。秦辰和璃落带队领先,她看着他所乘的小黑踏上了木桥。她微微笑了笑,伸手附上眼脸,就让一切都在此结束吧,缓缓放下手掌,看见秦辰已走到木桥中央,璃落调转马头,准备离开,不曾想,只是在一瞬间惊呼声响彻了山涧。
    她看到了木桥在桥心断开,她也看到了那支箭从背后呼啸而来,直直莫入了秦辰的身体,她看到了秦辰从马上跌落无底的山涧。
    这是秦昊的作风,也向来符合他的作风,不做则已,做则一定要做绝,他骗了她,如此彻底,让她亲眼见证秦辰的死亡,还是这样的血腥和残忍,就是秦昊说得要送给她的礼物吗,这就是他应承的所谓的尊严。那直直射出的箭,是秦昊怕断桥要不了秦辰的命,所以宁愿牺牲掉亲信,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也要让秦辰在劫难逃吗?
    “秦昊,是我小瞧了你吗?”淡淡的开口,璃落转眸望向身后,那棵用来固定箭矢的拉伸绳依旧静静的捆在那里,这是一早就布置好了的,就等着秦辰一行人的到来。
    “秦昊,你果然够狠,你究竟是怕我不忍心,还是你自己本心里就想让秦辰这样的死,这个山涧高达万余尺,落石无声,你又何必如此?”缓缓开口,璃落甚至来不及细细捋一捋见证了秦辰的死亡后,她的感受,便感觉到身下的踏雪马开始躁动起来,心惊的紧紧拉住缰绳,璃落心下恍然,莫不是月落名驹双双殉情,真有这样的说法,来不及细想的璃落,突然间就听到了山涧中响起一个嘹亮的哨音,本来已经躁动不安的踏雪竟然不顾一切的追随着小黑的踪迹冲入了山涧。
    桥断中箭到踏雪冲入山涧,一切都在刹那发生,璃落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她只能眼睁睁的也见证了自己的死亡。跌落时唯一的想法是,那个哨声是秦辰发出的吧,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他发现了自己与秦昊的密谋,还是当真想与自己同年同月同日死。
    疼,身体像散了架般的疼,璃落痛苦的蹙着眉,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仿佛压了一块巨石。身体被剧烈的摇晃着,是有人在摇自己吗?璃落想,挣扎着想起身反抗,却觉得四肢仿佛被凝固了似的,无法弹动。
    “洛洛,洛洛。”璃落听到有人呼唤自己,很想回答,感到自己张开了嘴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又是两下剧烈的摇晃,这一次璃落是彻底的受不了了,“够了吧!”璃落终于怒吼出自己的愤怒。睁开眼睛,只看到秦辰苍白的脸放大在自己面前。笑容渐渐在他脸上绽放,璃落不觉愣了愣,但还是紧紧地揽住双臂,真的好疼啊,他是在报仇么?
    “我没死么?我居然没死?”璃落欣喜的开口,说不上是该高兴还是觉得理所应当。
    “我没死,又怎么会让你死。”秦辰闷闷的开口,脸色的神色却和缓了起来,没有了先前的紧张和轻颤。只是身子却不断的向前倾,璃落一个不防神,他就那样栽倒在了她的怀里。
    吃力的支撑着秦辰的身体,璃落细细的观察起秦辰的状况来,只见他眉头紧皱,双眸紧闭,但是呼吸却很微弱,那支箭还插在他的身上。听到四周寂静无声,璃落突然开始紧张起来,用手指在秦辰的鼻前探了探,还有气。那一刻,连璃落自己也没发现,她居然大大的松了口气。
    环顾四周,璃落发现,此处是一块冲击腹地,前方是一个山口,山溪从那里泻入平地,水势减缓,所以自己和秦辰才会被冲到这里搁浅。
    望着秦辰身上有些地方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像是狠狠摩擦的后果,而回顾自身,除了衣服湿淋淋的略有挂破之处外。并无其他伤口,以璃落多年作为一名杀手的经验来看,这种情况基本上是不可能发生的,从高处坠下,一个血肉模糊,一个完好无损,除非是一个用身体护住了另一个,否则这根本不可能发生,光是下坠的冲力就不可能让人毫无伤口。
    可是秦辰怎么会用身体护住自己呢,他明明知道他意外坠落山涧是和自己脱不了干系的啊,如果不是她引他来到虎皮涧,他又怎么会中了秦昊的埋伏,继而落下山涧,险些丧命于此呢?
    璃落突然觉得烦躁异常,她要不要救他。救他岂不是功亏一篑,自己先前做的还有什么意义呢,救了他之后,她又要如何离开呢,只是如果不救他,自己又怎么忍心,他伤的这么重,又昏迷不醒,将他放在这儿,万一遇到什么豺狼野兽的,也是一个死。
    璃落看着秦辰的脸,脑海中闪过的是自己只身跳落山崖时的绝望,是莫可满脸是血的哀痛,狠狠的一闭眼,璃落迅速站起,准备转身离开,却在猛然间听到身后那人如梦似幻,喃喃私语的声音。
    “洛洛,洛洛……”声声重复,但堪堪字字落在心底,一刹那,他对她的种种好,种种疼爱,种种不惜性命,他为她以身抵挡猛虎的攻击,他一次次将她从生命垂危之中救出,那一夜,鲜血染红的炼狱,他双手颤抖的抱着她,嗓音沉沉,是一个个因她而送命的亡魂,不是他残忍,只是他不忍她白白受了伤,前尘往事,纷至沓来,恍惚间,璃落紧紧握住双手,眼中痛楚异常,伸手抚上自己毫发无伤的身体,璃落下定了决心,此次就算是一命还一命吧,她以后还有大把的机会,又何苦让自己后半生都不安乐呢?
    缓缓放下秦辰,璃落向四周探了探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自己虽然有野外求生本领,可是秦辰受了这么重的伤,若不能及时得到医治,定然是抗不过这初秋夜晚的寒冷的,可惜自己身上的狐裘已经在下落的冲击中不知道被冲到了那里,否则也可以暂时替秦辰挡一挡寒气,眼看天色渐暗,以秦辰的高大,她背不动也扶不动,璃落咬咬牙,再次望了眼天空,心下想着,一切听由天命吧。
    她挽起长衫系在腰上。露出大腿开始利落的向前走,向着远方的炊烟走。璃落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终于来到一个小院子前。璃落欣喜地上前扣响柴扉,“有人吗?有人吗?”
    “来了,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开门出来的是一个褐衣农妇,“大婶,请你救救我的夫君,我们是过路的旅客,被歹人暗算跌落山崖,请大婶救救我夫君。”璃落做势就要跪下,泪水满脸,越加可怜。
    “夫人,你慢慢说。”那大婶也是个热心肠的人。
    璃落指指远处的林地,有些喘不上气来,又冻又饿。“大婶”璃落已经泣不成声,也不知是做戏还是真的害怕了。
    那大婶也爽利,拉起璃落在不远的田里唤了老伴,就和璃落一起走向秦辰所在地地方,还好璃落一路都有撕裂衣衫系在树枝上做记号。
    只是当夜色降临,他们来到小溪边的时候,璃落并没有如预期的看到秦辰,他是被野兽叼了么?璃落地心突然跳得厉害起来。
    “秦辰,秦辰”她撕开嗓子喊道,开始到处寻找,“秦辰,秦辰”璃落的声音不自觉开始带了哭音。
    “洛洛。”秦辰地声音从璃落地身后传来,有惊讶,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璃落猛然回头,看到他地时候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你没死?”
    “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咱们说好不求同日生只求同日死的。”秦辰还在皮笑。璃落心底冷笑,谁和他说好的,但是此时也不是争论的时候。
    “张大叔,张大婶。”璃落开始大呼,让他们到自己的方向来,而她则吃力的接住秦辰沉重的身子,虽然他的神智还算清醒,但是却无法支持自己的身体了,整个力量都压到了璃落的身上,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暖融融。
    张大叔一家看到秦辰身后的箭,虽然也吓了一跳,但是基于璃落所编写的山贼故事,也没怎么太意外。
    “老头子,这可怎么办?”张大婶摸摸秦辰的头,他已经开始发高烧。
    “这必须找大夫。”憨厚的张大叔道,但是张大婶的神情却变了变,璃落眼尖的发现了,她对于这对夫妻的热情虽然感激,但是心底总不能信任,这是她身为一个杀手所不能理解的无私的帮助。
    夫妻俩退到内房,“找大夫,咱们哪里有钱找大夫啊?”张大婶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在门边偷听的璃落耳朵里。
    “他们应该有吧?”张大叔道。
    “你看他们身无长物,又遭遇山贼,哪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张大婶道。这倒是说对了,璃落虽然一身女装,却并没有什么女性的饰物可以用来换钱,从狩猎区出来也没有银子,再加上被大水冲了,早已是一穷二白,秦辰的衣服也早就因绳断而被划破,没了银子,只有亵衣在身。
    “这,这难道看着那个公子”张大叔说不出话来。
    里面是一阵沉默,张大婶突然开口,“箱子里有我娘当年给我的一只玉镯,你拿去换点钱,给他们请个大夫吧。”
    璃落听到里面的响动,又退回秦辰躺的床边,心底鄙视自己的小人心,放下心来以后对夫妻俩万分感谢,虽然她实在无法理解他们怎么能够这么善良,但还是觉得不能因为人家善良就欺负人家,毕竟这样一个家庭,那只玉镯或许是他们最值钱的东西了。
    望了眼床上的秦辰,璃落低低的叹了口气,缓缓伸手到了怀里,摸到了那支一直随身携带的玉笛,这支玉笛虽不是什么举世稀有的东西,但却是她耶律家的传家之宝,是东海上好的紫玉,可谓是价值连城,比张大婶那只玉镯又不知贵重了多少。
    “张大叔张大婶,我这里有支玉笛,不值什么钱,麻烦大叔大婶,拿去换点钱,就当我们这几日的吃食,另外再帮我夫君请个大夫,谢谢大叔大婶了。”见张大叔张大婶从里屋出来,璃落赶紧迎上前去,将玉笛递给张大叔,真诚的说道。
    望着璃落手中泛着莹润光泽的玉笛,张大叔张大婶互望了眼,眸中歉意非常,嘴唇哆嗦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这玉笛这样好的成色,怎么会不值钱呢?本想拒绝,但想起自己家里穷的确实是揭不开锅了,也只得拿着这玉笛出了去。
    璃落安静的给秦辰用凉水敷着头,直到张大叔请了大夫来,替秦辰拔了箭,开了退烧的药。
    “大叔,大婶谢谢你们了,大恩不言谢,请受璃落一拜。”璃落第一次除爹娘外心甘情愿的跪人,也不全是为了秦辰,也为了这对夫妻的良善。
    “夫人,你赶紧起来,你们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我们这穷乡僻壤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而且这请大夫的钱还是你自己拿东西换来的,你那玉笛可值钱了,这是请了大夫之后剩下的,夫人你收着吧?”张大叔一边扶璃落起来,一边高兴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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