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嫡女太妖娆秦辰宫璃落》第81章 且共从容

    “嗯,你说的有道理,就按你说的办。”茫然的点头,宫璃茉回首紧紧握住春梅的手,真诚的道,“春梅,如今本宫就只剩下你了,难为你对本宫一片真心。”
    “娘娘这说的是哪里话,九夫人对奴婢有恩,进宫前夫人就吩咐过奴婢要好好照顾小姐,奴婢无一刻敢忘的。”突地跪在地上,春梅诚惶诚恐的说道,抬头见宫璃茉眼中的疑虑总算稍有消退,方才放下心来。
    这一日,春梅从乾清宫的守门太监处打听到皇上晚上会独自宿在储秀宫,于是花重金收买了储秀宫的守卫,另找人绊住了皇上身边的两大护法陈安和赵奇。方才回宫禀告了宫璃茉,宫璃茉得知以后,稍稍整理了下,便独自去了储秀宫。
    夜色阑珊,全不似上一次独自过来时的漆黑一片,天边月钩如画,光华流转,宫璃茉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伸手推开了储秀宫的大门,整个储秀宫如意料中一般安静的出奇,几乎连一丝响动也寻不到。
    缓缓向内殿行去,她知道自己时间并不多,陈安和赵奇都不是简单的角色,那两个小太监也不知道还可以撑几时,紧紧的攥紧手心,璃茉一步一步向内殿走去,内殿之中,龙帐摇曳,光线模糊,缓步靠近,打开帘帐,宫璃茉紧张的手心都开始冒汗,猛地闭上眼睛再睁开,却发现龙帐内床铺整齐,没有一点休息过的痕迹,宫璃茉心下疑惑,春梅的消息不可能有错,那这皇上是去了哪里?
    就在璃茉大感疑惑的时候,却猛然听到室内某处传来似是书本落地的声音,心下一紧,慌忙转身,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影,紧紧的攥着拳,她沿着刚刚发出声音的方向一步步往前,直到来到一面挂着山水画的墙壁前方才停住了脚步,望着这面外部构造奇特的墙壁,她缓缓伸手抚了上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遂失望的转身准备离开,却在转身的瞬间腿脚碰到了什么东西,只听砰的一声,她身体不自觉的向前倒去,几乎是一瞬间,她原先摸过的那面墙应声而开,她闷哼一声跌入墙壁之中,揉着酸痛的肩背,她低低的咒骂一句,从地上缓缓的站起,四处打量起这间密室,真是没想到皇上这储秀宫里竟然还别有洞天。
    迷茫中,她似是看见不远处有微微的光线渗出,脚下遂不自觉的沿着那抹亮光行去,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密室里一间小房间的窗户透出的光,看到正房门窗紧闭,宫璃茉狐疑着推开了房门,吱呀一声,屋内的光线洒了出来,照在她的身上,而屋内却依旧有些漆黑,疑惑间方看清屋子四周都蒙上黑布,尽头处,点着一盏油灯。
    璃茉站在门口怔怔看着油灯旁一身白衣的秦辰,他的手中躺了把刻刀,有血迹顺着刀柄点点滴落。他的面前立着的是……那一瞬间,宫璃茉惊讶的几乎要捂着嘴叫出声来,定了定神,才发现那只是紫鸢的木雕。栩栩如生的一座木雕,垂至脚踝的发,手指从衣袖里微微露出,握着一把上好的长剑,是她平时配在身上的那一把。
    良久,秦辰想起什么似的从袖中取出一支长笛,放到那木雕面前,轻声道:“小丫头,这笛子,可是你的?”
    声音空落落响在昏黄的厢房中,却没有人回答他。他却不以为意,眼中竟含了丝笑,声音仍是轻轻地:“阿紫,你不是说要北国看千里雪峰吗,我们明日就去可好?”
    清晰看到秦辰的眼中淌下一滴泪,宫璃落再也忍不住的捂住了嘴,眼中有大颗大颗的泪水落下,原来在他心里刻得最深的影子竟然一直都是这个女人,转身奔出房间,却在慌乱间撞到了桌子的一角,乒乓之声传来,陷于沉思之中的秦辰回过神来,望向门口,几乎是瞬间,他原本柔情的眸子变得森冷狠戾,眼中杀意毕现,璃茉心下一惊,爬起来就想往外奔,还是不及身后男子的身手,咽喉被紧紧扼住,整个脸色马上通红一片。
    “皇上,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求皇上,求皇上看在臣妾怀有你骨肉的份上,绕过臣妾这一次吧?”紧紧的拽着秦辰的手腕,宫璃茉挣扎着说道。
    “朕不是没给过你机会,你做过什么,以为朕都不知道吗?设计陷害紫鸢,派人暗杀璃落,进宫之后又对付淑妃,还有人的心肠会比你毒吗?”依旧是紧紧的扼住宫璃茉的脖颈,秦辰冷冷的说道,眸中的寒意愈盛。
    听到秦辰凉薄的唇中吐出这一番话,宫璃茉挣扎的手臂突然松了下来,眼中开始有灰败的颜色显现,原来他一切都知道了,那他为什么还要配合着她演戏?思及此,脑海中突然有一道光闪过,一个念头在她脑中瞬间形成,唇瓣缓缓扬起抹笑意,绝望哀伤,慢慢的这抹笑意逐渐放大,直至整个表情可怖异常。
    望着宫璃茉这样的神色,秦辰原本紧紧扼住她咽喉的手劲不禁松了几分,眸中开始透出不解探究的光。
    “皇上既然知道了一切,为什么还肯配合着璃茉演戏,千万不要说是宠爱臣妾,臣妾是不会信的,当初陷害紫鸢,皇上不是没有看出,只是将计就计,毕竟皇上即将做的事可是谋反,一旦成功龙袍加身,荣耀无限,可是一旦失败,便是万劫不复,皇上这样做,无非是为了保护她,而璃落你或许从不曾在乎过她的生死,反正你只要娶了宫家的女儿就行了,又怎么会在乎娶得是哪一个呢?
    从头至尾,我们都不过是你的一颗棋子,你对我们的宠爱都只是做给外人看的样子,枉我还一直吃璃落的醋,其实何必呢,臣妾直到今日才知道,在皇上的心里,最重要的从来都是那个已经死了的紫鸢,我与璃落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喃喃的开口,肆意的笑容,宫璃茉如疯了般的傻笑着,眸中的绝望灰败之色越来越浓郁,直至蔓延无限。
    望着这个样子的宫璃茉,秦辰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又放松了些,直至右手完全垂下来,宫璃茉终于深深的吸了口气,跌坐在地上,望着趴在地上大口喘气的女人,秦辰的眸中光影明灭,他不是不想这个女人死,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她还有利用价值,更何况,她一直都以为紫鸢已经死了,也不知道璃落的真正身份,留着她暂时还不会有什么风险。
    “滚……”淡淡的瞟了眼依旧趴在地上的女人,秦辰凉薄的唇中缓缓吐出这么一个字,表情漠然,负手而立,衣袂缺缺。
    像是得到赦令般,宫璃茉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深深的望了眼面无表情的秦辰,转身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密室。
    听着宫璃茉的脚步声消失在密室的尽头,秦辰转眸缓缓迎上那木雕紫色的眼眸,柔情缱绻,薄唇轻启,是这世上最柔情的声音。
    “落落,属于你的东西,我会一点一滴的还给你。”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翠微宫中,守在门口的春梅,见到宫璃茉跌跌撞撞的从外而进,赶紧伸手扶住,又见她脸色苍白,神情呆滞,故紧张的问道,谁知宫璃茉听后,只是目光呆滞的望了她一眼,便挣开她的手,又跌跌撞撞的往里屋走了去,留下一脸迷惑不解的春梅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承乾宫昭阳殿,璃落握着本书侧坐着软榻上。
    “娘娘,璃妃娘娘在殿外求见。”浣纱轻柔的嗓音响在近处。猛地抬头,璃落眼中闪过一丝不明,但还是淡淡的吩咐道。
    “带她到西暖阁等我吧,我换件衣服就过去。”这样说着,璃落缓缓的从软榻上站起,眸中情绪莫名。
    “不知道璃妃娘娘大驾光临我承乾宫,有何要事啊?”静静凝望着一身华服端坐于下首的宫璃茉,璃落轻声道。
    “其实也没什么事,你我本是姐妹,只可惜进宫之后多有生疏,臣妾此次是特地过来看望娘娘的。”宫璃茉一反往日的趾高气扬,突然变得异常恭谨,看在璃落的眼中便更加不明了。
    “那本宫就多谢璃妃的一番心意了,本宫近日身子不太好,如果璃妃没有什么事的话,本宫就不远送了。”虽猜不透宫璃茉的心思,但璃落也不想再多与她纠缠,故而十分礼貌的下了逐客令。
    “娘娘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不知道娘娘有没有听说过紫鸢这个人?”宫璃茉浅笑着站了起来,一双紫眸飘渺异常。
    璃落的心中一颤,这宫璃茉究竟是什么意思,心中虽这样想,但面上还是装的云淡风轻,“不知道璃妃娘娘说的是否是当初皇上身边的贴身杀手,与雪鹰姑娘号称‘紫白双煞’的紫鸢?”
    “正是,既然娘娘知道紫鸢,必也应该晓得前礼部尚书之女何以一进宫便被封为贵人,荣宠无限了?”宫璃茉瞧了瞧璃落略有些苍白的脸色,轻笑道。
    “你不是想告诉本宫那沈千之女是因为长了一张紫鸢的脸才被人的恩宠的吧?”嘲笑着望了眼宫璃茉,璃落眸中的不屑更深。
    “可惜啊,无论再像,最后还不是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由此看来皇上对这紫鸢也无甚特别吗,只可惜她这个替身,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得宠只是因为做了别人的替身,真是个可怜的替身,当然我们也应该看到这个替身没把自己的位置摆正。”璃落特意在替身两个字上加重了声调,语毕,果然成功的看到了宫璃茉的笑意僵在了脸上,但仍是强装着勉强笑道。
    “咱们不管什么替身不替身,若不是因着这张脸,以皇上的脾性,又怎么会将一个替身看在眼里,臣妾曾在一次无意中,见到皇上精心雕刻的木雕,一刀一刻,栩栩如生,简直让你不得不震撼,臣妾第一次看到时,还以为是紫鸢复生呢,却原来只是一尊木雕。可见,若真是将一个人刻进骨子里的喜欢,那即便是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也是我们这些在世的人比不上的。”语毕,柔柔一笑。
    “娘娘可知,皇上这三年以来从未放弃过寻找紫鸢?”
    静静的听完宫璃茉的话,璃落只是微笑着坐在那里,她终于知道这宫璃茉今日来的目的了,原来是为了告诉她皇上并不爱她,爱的是那早已香消玉殒的紫鸢,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一笔一刀精心雕琢的木雕,三年来从未放弃的寻找,这是秦辰吗,是哪个将她逼下悬崖的冷漠男子吗?
    纵使心中早已汹涌翻滚,璃落面上的贵妃的架子却还是端的十足,缓缓端过早已泡好放在桌上的一盏茶,浅酌微抿,眼眸轻垂。
    “情爱这个事你参详得不错,果然要如此通透,才能忍着皇上的忽视,还能在他妃子这个位置上一坐就是三年。纵观后宫所有的妃嫔,你尚算是识大体的了,你今儿说的事,本宫记下了,也谢谢你特地来告诉本宫。回头皇上若要问起紫鸢,本宫一定会向他转告璃妃娘娘对紫鸢姑娘的一片思念之情的。”
    闻言,宫璃茉一脸的笑凝在面皮上,半日没动弹,良久弯了弯嘴角,道:“多谢娘娘。”
    望见她脸上灰败的神色,璃落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挥了挥手道,“时候不早了,璃妃娘娘不会想在本宫这用午膳吧?”
    她愣愣的望了眼璃落,许是见目的没有达到,但还是不情不愿的低头跪安:“那臣妾先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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