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芷君上官明轩》第148章 情不得已

    眼看着芷君冲了过去,琴妃和沈芙蓉都不由正中下怀,既然芷君自己找打,那可是怨不得她们了,谁让她爱仆如妹,那今日就好好地教训她一下。
    琴妃和沈芙蓉乐得在一旁等着芷君挨打,迎春连忙站起身,飞快地追上了芷君,使尽全力将芷君抱在了怀里:“娘娘,不可呀,琴妃娘娘教训几下也就是了,您可是娘娘呀,断不能因为两个奴婢和琴妃娘娘伤了和气。”
    “不,迎春,你放开我,我要去救玲儿和翠儿。”鞭子还在呼啸着打在玲儿和翠儿的身上,她们两个人的衣服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身上都是道道的血口。芷君满脸泪水横流,她用力地想挣脱迎春冲过去。
    “娘娘,您若是不听,那就从奴婢的身上踩过去吧。”迎春看出了琴妃和沈芙蓉的奸计,她拼死抱住了芷君,就是不撒手。
    “迎春,你不要拦着我,玲儿和翠儿和我情同姐妹,我怎能看着她们受苦?”芷君声音哽咽。
    “芷君,你清醒一些,那琴妃和玉嫔就等着你凑过去一起打呢,你怎能中了她们的奸计,你若是也倒下了,那就更没有人能去救玲儿和翠儿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还是要保重自己才是呀。”迎春紧紧地抱着芷君,在她耳边悄声提醒道。
    迎春的话让芷君猛然醒悟过来,是呀,自己一时着急,竟然忘了分寸。险些中了她们的奸计。她迅速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了下来,转过头,不看玲儿和翠儿被打的惨烈场面,语气森然地对琴妃说道:“既然如此,那琴妃娘娘随意吧,不过照你这情形,她们二人还没到慎刑司就会被你打死了。”
    芷君此言也是将琴妃和沈芙蓉一军,迎春的话让她迅速恢复了理智,玲儿和翠儿是练过硬气功的,这点皮外伤是无法伤害她们的,不过是受一些皮肉之苦而已。琴妃和沈芙蓉就是想借这种方法,让自己乱了方寸,如果自己此时平静下来,她们反而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芷君这番话更是有意说给玲儿和翠儿听的,她二人何其的伶俐,听到此言,立刻运用气息,眼睛一闭,装作昏死过去。
    那崔公公顿时鞭子一滞,看着倒在地上的二人不知该怎么办了,忙问道:“琴妃娘娘,她们两个果然晕过去了。”
    “什么?”琴妃的心也是微微一紧,虽然她掌握着主理六宫的大权,但大宛后宫可是有明确的宫规的,不许滥用私刑,她方才出于泄愤打上几下还是无碍的,可若是这人若是打死了,事情可就闹大了,当年娟妃不就是因为对芷君滥用私刑,随后被皇上好一顿教训的吗?
    “哼哼,估计也是装死,她们两个是会武功的,这身体可比常人强上好几倍呢,用凉水泼醒了,接着打!”沈芙蓉却是冷冷说道。
    琴妃不可置信地看了沈芙蓉一眼,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人竟然比自己还要心狠。看来,日后对她还要特别防备才是。
    那崔公公看了看琴妃,毕竟这里琴妃的位份最高,他迟疑着没有动手。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拿凉水来?”沈芙蓉叫嚣着。
    芷君恨恨地瞪着她,双目就要喷出火来,她将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就在这时,从远处跑过来一个太监,待他跑近一看,却是高公公。
    “奴才给琴妃娘娘,芷嫔娘娘请安。”高公公跪地行礼道。
    “高公公平身吧。”琴妃挥挥手道。高公公毕竟是皇上跟前的总管太监,琴妃对他始终还是高看一眼。
    “多谢琴妃娘娘。”高公公站起身,不着痕迹地将眼前的景象看了一遍。
    “高公公有事儿么?”沈芙蓉连忙问道。
    “哦,老奴特来传信,今日皇上要芷嫔娘娘侍寝,皇上已经下朝了,现在应该回到乾清宫,请芷嫔娘娘收拾一番,速去乾清宫侍候吧。”高公公眉开眼笑地说道。
    “是吗?太好了。多谢高公公,琴妃娘娘,臣妾还有要事在身,这里就劳烦琴妃娘娘了。”沈芙蓉立刻笑得合不拢嘴了。
    “是呀,还是服侍皇上事大,妹妹去吧。不必管这里的事宜,这里自有姐姐来料理。”琴妃酸溜溜地说着,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好像在心中重重地扎了一针。
    沈芙蓉迈着趾高气扬的步伐走到了芷君的身边,挑衅般地在她耳边说道:“欧阳芷君,你还以为皇上还宠爱你吗?哼!你就做梦去吧,皇上现在早就忘了你是谁了,告诉你,今日本宫是给你一个教训,望你日后好自为之,夹着尾巴做人,若是再敢冒犯本宫,本宫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芷君沉默地听着,不发一言。唇边自是挂了一抹不屑的笑容。
    望着沈芙蓉渐渐走远的身影,一丝压抑重重盘踞在琴妃的心头。
    高公公趁机提溜着眼睛,又将眼前的情形看了一遍,顿时心中就有了计较,便走到琴妃面前道:“琴妃娘娘,奴才能多嘴问一句是怎么回事儿吗?”
    琴妃闻言,看了看已经被打昏过去的玲儿和翠儿,又看了一眼满脸悲愤的芷君,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今日之事本是沈芙蓉一手挑起来,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教训芷君。可如今,人家得了侍寝的好差事,颠颠儿地走了,可这得罪人的事儿,却让她来承担,上次花楼事件,皇上已然对她颇为不满了,暗暗警告她,再不能与芷君为敌。她若不是仗着父亲的关系,皇上一举拿下执掌六宫大权都不是没有可能的。自己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呢?
    琴妃随即就泄了气,道:“哼,还不是那个不省事儿的玉嫔,她在本宫面前告状,说是芷嫔的宫女弄坏了她的八宝璎珞。”
    “原来如此呀,其实娘娘,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娘娘若是信任老奴,不如就把这件事儿交给老奴去办?”高公公从琴妃的话中已然听出了弦外之意,便趁机说道。
    “如此也好。”琴妃点点头,“本宫乏了,要回宫了。”
    琴妃在几个宫女的搀扶下缓缓离开,走出几步,又忍不住回头对芷君说道:“芷嫔妹妹,今日之事,你也休怪本宫不讲情面了,那玉嫔把事情说得如此严重,本宫也不得不处理不是?你们呀,也真是不让本宫省心。芷嫔,你日后可是要和玉嫔搞好关系,别没的总是惹事。”
    芷君道:“多谢琴妃娘娘提点,芷君知道该怎么做。”芷君装作谦恭地说着,一丝冷笑却浮上了嘴角。利益当前的时候,琴妃和沈芙蓉之间的联盟只会显得那么弱不可摧。
    琴妃渐渐走远,芷君和迎春连忙快步走过来扶起了玲儿和翠儿,二人已是浑身鲜血。
    高公公道:“芷嫔娘娘,奴才这就去太医院,把林太医给您找来吧!”
    “多谢高公公。今日多亏了高公公,不然的话,玲儿和翠儿非要被带到慎刑司去。”芷君连声道谢。
    “哎呀,娘娘您可别跟老奴客气了。只是娘娘是这么聪明的人,须知靠人不如靠己的道理,那芷嫔娘娘为何如此行为,娘娘您还不清楚么?好了,多的老奴也不说了。老奴这就去太医院。”高公公谦恭说道。
    “姐姐,我们俩没事儿的,这点皮外伤上点药也就好了,不值得请太医的。”玲儿已经醒了过来,她说道。
    “是呀,姐姐。今天都是我不好,不该招惹那个芷嫔!”翠儿说道。
    芷君笑了笑道:“还是应该让林太医来看看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翠儿,那芷嫔是安心找我的麻烦,你就算躲她再远,她也会找出借口来的。”说完,芷君便忍不住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咱们回去吧。”事情虽然解决了,但迎春不免还是心有余悸,哪里也不如叠翠宫里安全。今日翠儿若不是非要出来要炭,也不会引来这样一场风波。
    芷君望着已经走远的高公公的身影,心情不由很是沉重:看吧,这就是后宫,她不过才刚刚失宠一点点而已,竟然要依靠一个太监来救出自己手下的宫女了。
    回到叠翠宫,芷君亲自给玲儿翠儿清洗伤口,二人十分过意不去,特别是翠儿,只是觉得因为自己猜惹来这一场祸事。
    芷君却劝说道:“这不是你的错,这就是后宫——弱肉强食。”
    “那我们就不要做什么弱肉,我们要迅速强大起来。”玲儿连忙表态道。
    “嗯,我也觉得是,我本以为我的武功已经够高了,可没想到那几个阉人却强过我们许多,看来,日后我和翠儿还要好好增进武功才行,不然的话,怎能当好姐姐的保镖呢?”翠儿有些天真地说道。
    “嗯,好好好,你们二人以后就好好练吧。”芷君看着她执着的样子,便不忍拂逆她的意思。
    这次看来,那芷嫔分明是蓄意而来。上次,她了解到翠儿和玲儿会武功,随后就特意找来了几个武功高强的太监。那几个阉人,她依稀有些印象,应该是太后宫里的。
    少顷,林子龙匆匆赶了来。一进门,也顾不得行礼问安,便焦急地问道:“怎么样?芷嫔娘娘,伤的严重吗?”
    芷君心中当下一暖,笑道:“没有大碍,她们两个到底是行武出身,挨鞭子的时候,也是运气防身的。”
    “嗯,这我就放心了,这是最好的外伤药,是我特意研制的。这其中有一味十分罕见的药材,太医院里这味药材很少,故而我配得不多,娘娘先用着。等明日我就出宫去采买。”林子龙恳切地说完,便递过来一盒巴掌大小的玉石盒子。
    芷君接过来沉甸甸的,心中更是无比感激,感叹在这后宫之中还有一位这样的知己时刻挂怀着自己,关心着自己。笑道:“这么一大盒也够用了,不用辛劳林太医了。平素这太医院中的事务已然够忙碌的了。”
    林子龙却正色道:“娘娘这是什么话?身为太医,定当为娘娘效力,只要娘娘……”说到此处,林子龙忽然止住了话头。他忽然意识到后面的话如果说出来,势必有些僭越了。
    随即他淡然一笑,自去一旁开解毒化瘀的方子去了。
    芷君也是淡然一笑,心中更是暖暖的。旋即进屋去给玲儿她们上药去了。
    外间只留下林子龙在写方子,写了几笔,他忍不住抬起头来,透过轻纱帘子,他隐隐地看到了芷君的窈窕身影在忙碌着。一种强烈的满足感顿时充溢在心间,那是一种十分美好的感觉。能够静静地守候在她的身旁,在她有需要的时候,就及时出现,能为她排忧解难,这该是一种多么大的幸福呀!
    接下来的几日,还算相对太平。
    林子龙给的药膏果然有效,玲儿和翠儿的伤口已然愈合,在加上林子龙开的那些内补的方子,不过四五日,两个人就大有恢复如初的阵势。
    近日还是屡次传来沈芙蓉侍寝的消息,芷君失宠的消息也在宫中不胫而走。这从内务府分派的过冬用品来看,就可见一斑了。开始的时候,玲儿和翠儿还忍不住气愤,真恨不得打到内务府,将那些势利眼的太监狠狠地教训一顿。
    但因为有了上次的教训,二人都变得成熟了不少。知道这后宫的水实际太深太深,远非她们想象的那样。不知在什么时候,就会有一条毒蛇忽然跳出来,狠狠地咬你一口。
    就说翠儿那天匆忙地出去要炭火吧,她记得自己没走多远就碰上了沈芙蓉一行。她当时只躲开着走的,可没想到,那沈芙蓉却故意拦住了她的去路,还硬往她身上撞,随即那串璎珞就稀里哗啦地落了一地。可见,人家是做好了套,等着让她跳的。
    芷君借此也好好地把自己宫里的人,连同甄如玉和李丽芬都告诫了一遍。没事儿干脆就别出门,纵使不得已要出门,也要千万小心。
    众人都明白了其中的厉害,日后行事唯有更加小心。
    至于内务府的刁难,芷君到不是很放在心上,德妃,太妃都派人送来了过冬的东西,这个自不必愁。
    但芷君也深深地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并非长远之计。她这样的避宠,终归也是不行的。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薛嬷嬷忽然来访。
    芷君连忙亲自迎接,薛嬷嬷也给芷君带来了不少的东西,有两个小太监拿着。
    “芷君呀,这是何苦呢?”一进门,薛嬷嬷就直言不讳地说。
    一旁的迎春立刻听出了薛嬷嬷的话外之音,连忙带着那两个小太监去放东西了。屋中只留下了薛嬷嬷和芷君二人。
    “薛嬷嬷,芷君也是一时意气,现在我已经后悔了。”芷君当下就握住了薛嬷嬷的手,热泪直流。
    “哎呀,我的好孩子,莫哭,莫哭,有什么苦衷,就和嬷嬷说说吧。”薛嬷嬷连忙心疼地给芷君擦眼泪。
    芷君抽泣了片刻,才缓缓地说道:“我何尝不欣喜皇上对我的宠爱,只是高处不胜寒,我也实在怕成为为众矢之的。您也知道,我刚进宫就险些被蛇咬了,随后差点从花楼上摔下来。种种这一切,实在太让我心悸了。故而,才有了避宠的念头。”
    薛嬷嬷听罢,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傻孩子,你说得不无道理,可是你想想,在这后宫当中,若是真的没有了皇上的庇佑,你的日子又能好过吗?”
    “唉——那怎么办呢?我已经惹了皇上,他怕是不能再理我了吧?”芷君一阵黯然,伤心的泪水涌出了眼眶。
    薛嬷嬷忍不住又把芷君紧紧地抱在了怀里,说道:“好孩子,我是看着皇上在长大的,她的脾性我最是了解。他是真心喜欢你不假,除了以前王府里的林侧妃,我还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女子如此地用心过。可是,他到底是犟脾气呀。况且,他是一代君王,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伤心,他怎能不恼呢?”
    “我知道错了,嬷嬷,如今不知还有转圜的余地吗?当日我从花楼上差点摔下来,本以为皇上会来安慰我,可不想,不但没来,我去找他时,他还对我避而不见。”芷君抽抽搭搭地说道。
    薛嬷嬷听罢,微微沉吟了片刻。那天上官明轩回来之后,曾隐隐地提到了其中的缘由。她当时就劝他说,这不可能。华烨素来孝顺有礼,况且华烨生为皇子,情急之下救了庶母也是情理之中,断然不能因为这个就认定他们二人有私情呀。当时上官明轩是听进这番话的,可芷君来访之时,他到底还是没能放下心里的这个包袱。可巧,晚上就遇到了那个妖精似的沈芙蓉,偏她长得和芷君还有五六分的相像。皇上的心思便很容易地被沈芙蓉勾去了。
    “嬷嬷,您说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芷君一边委屈地哭,一边悄悄地观察着薛嬷嬷额神色。
    薛嬷嬷听罢,不由一阵释然,心道:看着芷君说话如此坦诚,她和五皇子之间定然是没有私情的。芷君原来就在绮罗宫服侍德妃娘娘,同五皇子常有见面,五皇子素来仁善,对待下人又是极好的,偏巧遇到芷君有危险,前去搭救也是理所当然的,看来皇上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嬷嬷,您说我该怎么办呢?我有心去见皇上,可是皇上偏偏不想见我。”芷君趁机说道,从方才薛嬷嬷沉思的样子,芷君便能猜出了薛嬷嬷心中所想。看来自己方才的那番话是发挥了效用的。
    为今之计,也只能利用一下这个慈祥的老嬷嬷了。并非芷君故意利用,乃是因为薛嬷嬷对上官明轩太过忠诚了,若是真的让她知道自己与华烨之间确实有情,那必要坏了大事。
    “放心吧,芷君,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皇上毕竟是九五之尊,难免在气头上想不明白,你再稍忍耐几日吧。等皇上消了气,就好啦!”
    “多谢薛嬷嬷。”
    “谢什么?嬷嬷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我是真恨不得你和皇上能够每日和和睦睦,好好的在一起。”
    “嬷嬷,我记住,日后我再不会惹皇上生气了。”
    “嗯,那就好。时候不早了,你也歇着吧。我回去了。”
    “嬷嬷好走。”芷君随即站起身,亲自送走了薛嬷嬷。
    薛嬷嬷走了,芷君独自一人坐在书房,呆呆地发愣,对华烨的强烈相思如潮水般向她倾泻而来。
    然而,她却清楚,现下的形势,她和华烨是断不能相见了。不仅如此,近日,她还必须费尽心力去讨好上官明轩。
    “华烨,对不起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芷君说着,痛彻心扉的泪水就涌流了下来。
    沈芙蓉近来连日侍寝,可谓是风光无限。那位背后指点的高人,每日还会给她送来密信,信中交给她一些狐媚皇上的功夫,她每次试来,都是不爽。上官明轩愈发迷恋她的身体了。
    那云雨之欢也比第一次多了更多的温情和呵护,上官明轩在欲仙欲死的同时,也让她的快乐上升到了一个极致。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上官明轩了。她每一日都不能没有上官明轩的爱抚,于是她便更加迫切地想拥有独宠。
    她最看不惯的人便是那个薛嬷嬷,那个皇上的老奶妈,一门心思向着芷君,总想让芷君重新获宠,她为此恨得牙根直痒,但却无法,薛嬷嬷是皇上的奶妈,其中情谊非比寻常,故而她也不敢盲目下手。
    却说,这一日,芷君打扮妥当,又往乾清宫而来,想要面见上官明轩。
    这一路上,她既忐忑,又心焦。更是矛盾重重,她既盼着上官明轩见她,可又怕他立马让她侍寝。
    芷君坐在凤辇之上,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见赵箐旸从对面缓缓走来。
    对方的脸上一派得意之色,芷君知道,她定要生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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