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芷君上官明轩》第134章 碧玺的改变

    此时已值深秋，各类的菊花真是争相吐艳，尽展群芳的时刻，姹紫嫣红，绮丽婀娜，无限的风姿。
    时隔半年多了，芷君再一次游览御花园，个中别有一番滋味。
    “给芷嫔娘娘请安。”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们见到了芷君都恭恭敬敬地行礼。
    昨日皇上午后就到叠翠宫休息，直到酉时才离去的消息已在这后宫之中不胫而走。在这后宫之中，传得最快的就是消息。能得到皇上如此恩厚宠幸的新晋的后宫女人，恐怕也唯有芷君独一个罢了。
    芷君一一地向他们点头示意。这其中不乏也有以前熟悉芷君的宫女，她们也忍不住心想：这不就是那个靠着一幅手织龙凤图深受太后赏识，继而让绮罗宫在女红大会上一举夺魁的小宫女——玉芷君么？
    然而，这些有着怀疑的宫女们却又是如此的明白，芷君的秘密关乎着她们的生死，连皇上和后宫主子们都是缄口不言的，她们更不会去冒这个大风险。
    再加上芷君对他们的谦和有礼，让她们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种亲近之感，故而她们再也不会提到有关芷君的身世之事。
    “娘娘，您看您的人缘多好，那些太监宫女们看您的眼神都与别的主子不一样呢。”玲儿在芷君的耳边悄声说道。玲儿素来是观察仔细的。
    “我看也是，我看着别家的宫女太监看她们主子的眼神就不是这般的。”翠儿自打入宫以来，每一次跟随芷君出来也是观察细致入微的。
    芷君只是笑着点点头，其实大家就是有缘才能相聚在一起，何必打得如此不可开交呢。主子们自然是为了一个皇上，而奴才们多半又是为了主子。
    “娘娘，您看，那是不是德妃娘娘来了？”玲儿轻声在芷君耳边提醒道。
    玲儿和翠儿都是非常伶俐的丫头，才来了宫里不过几日，就把宫里的几位主子都认全了。
    “可不正是。”芷君道，连忙走上前，躬身行礼道：“芷嫔给德妃娘娘请安。”
    “快快请起。”德妃亲自上前扶起了芷君。
    芷君左右看了看，可巧了，她们正好来到了那次女红大赛布置的场地，再往后就是太后第一次看到那手织凤锦图的凉亭了。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番感慨。
    德妃看着芷君的眼神，似也有几分明了，眼神中不由又有了几分黯然：当真是白云苍狗，世事多变呀。
    “德妃娘娘，能否赏脸陪妹妹到凉亭中小坐片刻？”芷君轻声道，看出了德妃眼底的哀伤，她只想劝慰她一下。
    德妃却释然一笑，说道：“妹妹何必这么客气，妹妹如今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怎么反而说让我赏脸的话呢？”
    此言一出，又是让芷君心中一酸，她紧握着德妃的手说道：“德妃娘娘，我……“
    德妃也自知自己方才那话又让芷君多想了，连忙微笑道：“妹妹，我这不过是感叹自己的境遇罢了，并非是有意说给你听的。”
    “娘娘，我自是知道你心里的苦，你放心，等有了机会，我一定……”芷君诚恳地想表白心迹。
    德妃又是温柔一笑说道：“好妹妹，我知道你的心思。你虽然得了盛宠，却也是过着高处不胜寒的日子，姐姐我看得出来。你也很难呀。说起来，倒是姐姐亏对你了，那日她们如此与你为难，可我却帮不上忙。”
    说到此处，德妃不由很是愧疚。也正是那一次，让她彻底地看清了当下宫中的形势，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她们这一代早就是年华老矣，莫说是她，就是当日盛宠不断的琴妃如今不也是被丢在一边么？所以，她若是想在宫中过好自己的后半生，唯有与芷君联手这一步棋可走，再说芷君的为人她也是清楚的，只要与她诚心相对，她必然也会热心相助的。
    “德妃娘娘，看您说的，我想昨日还是多亏了你去皇上跟前报信的。不然的话，还不知该如何收场。”芷君感激地说道。
    德妃不由红了眼圈，紧握着芷君的手道：“好妹妹，还是你预见得对，姐姐日后一定同你紧密联手，方能躲过那些明枪暗箭。”
    “德妃娘娘……”芷君感动不已，因想着她是华烨的母妃，所以在心里还总是把她当成长辈的。
    “你呀也太见外了，这里又没有旁人，你怎么还不肯与我姐妹相称呢？莫不是嫌我老？”
    “不，当然不是。”芷君停顿了片刻，最终叫了一句：“德妃姐姐”。
    “哎——我的好妹妹。”德妃不由将芷君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德妃娘娘，芷嫔娘娘，奴婢已经把软垫放好了，二位还是到凉亭里坐吧。”立春走过来恭谨地说道。
    “立春姐姐。”芷君亲切地叫了一声。
    立春连忙惶恐地低下头道：“芷嫔娘娘折煞奴婢了，如今您可是主子，怎可如此称呼我这个奴婢。”
    “哎呀，立春姐姐，我不在宫中的这些日子，碧玺还多亏了你来照拂呢，再说现在又无旁人，姐姐怎么反而和我生分了呢？”芷君现在虽然是身份高贵了，但在她的心目中，从来就不曾觉得自己高高在上。
    德妃笑道：“立春，你也是的，既然芷君如此向热，你就受她一声姐姐，又能如何呢？”
    此刻，德妃的心中是分外暖融的，芷君的所作所为都充分说明了芷君没有变，她还是那个义薄云天，心地善良的女子。
    “好，芷君妹妹。”立春也欣喜地回应了一声。
    一时德妃牵着芷君的手，亲热地走进凉亭中坐了下来，聊了一些相别后的事情。
    芷君得知碧玺变得越来越懂事了，俨然成为了迎春的好帮手，心中不免愈发地欣慰，拉着德妃的手又是好一番感激。
    德妃又道：“我看你身边的这两个丫头伶俐是伶俐，但毕竟太过年轻，又不曾在这宫中历练过。我有意让迎春过来帮你，你意下如何？”
    迎春一语道出了芷君的心头所想，不禁令她分外窝心，只是她总是感觉这样不太好，便有些犹豫。
    德妃笑道：“哎呀，妹妹你不用忧心，大宛后宫虽然有一仆不侍二主的规矩，但也有新晋妃嫔要宫中有经验的宫女的规矩，你只要和皇上开口，让皇上亲自把迎春调过来就是了。碧玺也可以一并过去。你看可好？”
    芷君听罢甚是开心，握住德妃的手感激道：“如此甚好，只是姐姐宫中的人手可还够？”
    “有什么够不够的？我那宫里早就没有那么多事儿了。回头，你和皇上说了，就让迎春和碧玺一同过去吧。“
    “多谢姐姐。”
    “你我之间还那么客气做什么？”
    随后，二人又聊了一些家常，便起身离开了御花园。德妃邀请芷君到自己的绮罗宫坐坐，顺便也可见碧玺和迎春，芷君自然是欣然前往的。
    二人坐着凤辇向绮罗宫而去，一路上又遇到了几波各宫的宫女和太监们。这些奴才们在行礼之时，不由都暗自揣摩，德妃已然和芷嫔联手了，少不得回去对自家的主子进行一番的禀告。
    芷君也是乐得她们如此，这样对自己和德妃都有好处。
    不多时，就来到了绮罗宫。
    德妃亲热地挽着芷君的手步入了绮罗宫。时隔半年多，绮罗宫的摆设布置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变的只有芷君的身份罢了。
    绮罗宫的老人儿见到芷君虽然行了主仆之礼，但感觉上芷君却还是那么亲切可人的。忍不住上前围着芷君说了一些体己话，芷君自然是乐得如此，德妃也并没有多加干涉，只是嘱咐她们，人前切不可对芷君没大没小的。
    “芷嫔娘娘在上，奴婢给娘娘请安了。”忽地熟悉的声音传来，芷君连忙细看，却是迎春领着碧玺前来了，她们屈膝就要下跪，芷君却紧走几步，一把就搀住了她们的胳膊。
    “迎春姐姐，碧玺妹妹，你们这是安心要我心里不安么？”
    “芷君妹妹……”迎春心头万千情绪齐齐涌来，一时竟哽咽住了。
    还是碧玺，嘴巴愈发甜了，笑着说道：“姐姐如今做了芷嫔，长得愈发像月宫中的嫦娥了。”
    “你这丫头愈学得嘴乖了。”芷君一把就将碧玺搂在了怀里，另一只胳膊将迎春搂在了怀中。
    德妃见她们姐妹三人亲热，便挥挥手示意众人都散去，自己也往暖阁中去了。
    “姐姐，让我好好看看你。”碧玺随即又挣脱了芷君的怀抱，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芷君的衣着穿戴，眼中流露出不尽地羡慕，心中不由暗想：同是玉家的儿女，我究竟比她差在哪里？怎么我竟没有这样的福气呢？
    “好妹妹，我看这半年你长得愈发高了，也出落得愈发标致了。”爱恋地拉着碧玺的手，芷君语气中满是浓浓的疼爱。
    “承蒙迎春姐姐多加照拂，咱们姐妹多应该谢她才是。”碧玺笑盈盈地说着，眼中精光四射。少了几分以前的乖张脾气，多了几分老练的世故。
    自从芷君出宫后，她便知自己在这后宫之中少了一个依靠。唯有自己谨言慎行，跟在迎春身后亦步亦趋方能立足。
    迎春见她懂事了很多，心中也是暗自欣喜，觉得这碧玺也真是长大了，于是便将自己的所知所学，尽数毫不保留地传授给了碧玺，碧玺的聪明伶俐是不亚于芷君的，她学的很快，兼之又愈发地明了宫中的人情世故，故而不仅在绮罗宫就是在整个后宫都颇得人气，如今，几乎每个宫里都有她的熟人了。可以说，碧玺在这后宫之中可谓是混得风生水起了。
    “姐姐，我这些日子，可真是好想你呢。”望着芷君的贵气装扮，碧玺心底涌上了不尽地羡慕，不由想：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装扮和穿戴呢？可是眼中却流露出了点点的思念泪光。
    “好妹妹，姐姐也想你呀，如今可好了，咱们姐妹又可团聚了。”看着碧玺脱去了以前的稚气和任性，表现出的大度和体贴，芷君是从心底里高兴，心想：婶娘呀婶娘，如今碧玺愈发地有出息了，您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
    “就是呀。”碧玺又紧紧地抱住了芷君，没有人留意到，她的眼中其实闪过一抹变幻莫测的神色。
    “迎春姐姐，方才德妃娘娘已经说好了，让你到我的宫里去，我那里还缺一个掌事的姑姑，让碧玺也一起过去。”芷君高兴地说道。
    “好呀，如此甚好。”迎春想到可以日日夜夜服侍在自己最亲的姐妹身边，她真是高兴极了。
    “姐姐，我……”碧玺却是面露难色。
    “你怎么了？”芷君狐疑地问道。
    “姐姐，我也想天天都和姐姐在一起，可是，我这心里又有些放不下德妃娘娘。德妃娘娘待我们姐妹恩同再造，当年若是没有德妃娘娘舍身相救，你我姐妹恐怕早就成了秦姑姑的棒下之鬼了。如今德妃娘娘在这后宫愈发地不得宠，每日受的白眼不知有多少，迎春姑姑若是走了，内务府恐怕不会再派好的人服侍娘娘的，我虽然不如迎春姐姐老练，但好歹这半年多跟着姐姐学了不少的东西，迎春姐姐日后跟着姐姐到了叠翠宫，我呢或多或少的在绮罗宫里还能帮衬一下，我若是也去了，我只怕德妃娘娘……”碧玺缓缓地说着，脸上尽是为难之色。
    “我的好妹妹，真难为你想来。”芷君却一把将碧玺搂在了怀里，万分感动地说道，“倒是你想的周到了，姐姐却只顾自己，全然忘了德妃娘娘。是呀，德妃娘娘待我们姐妹恩比海深，可是我却不能回报于万一，就是以后，恐怕也……”说到此处，芷君不由又是一阵黯然。
    是呀，她以前能帮德妃向皇上邀宠，可如今，上官明轩的目光还会停留在德妃的身上吗？新晋封的那些女人们个个风姿绰约，艳压群芳的。就算竭力争得一丝盛宠，那恐怕也是敷衍勉强而来的。
    “姐姐，你怎么了？”见芷君话说到一半，忽然凝神思忖起来，碧玺不由疑惑地问道。
    “哦，没什么，总而言之，还是妹妹你想的周到。就照你的意思办吧，有你留在德妃娘娘身边，我也放心。日后我们两宫也好有所照应。
    迎春对于碧玺能够如此大义懂事，也是深为感动，不由也夸赞了碧玺好几句。
    碧玺却谦逊地笑道：“姐姐，你若这么夸我，可让我真不好意思了。当年，碧玺有多次冲撞了姐姐，姐姐不计前嫌，在芷君姐姐不在的时候，像亲姐姐一样待我，这样的恩情，碧玺没齿难忘。”
    “好妹妹，原来你还小，闹些小孩子脾气自然是难免的事儿。姐姐怎会与你计较呢？”迎春笑着将碧玺揽在了怀里。
    姐妹三个高兴地相拥在了一起。
    又说了几句闲话，芷君便领着迎春和碧玺回禀了德妃，德妃得知碧玺留下，也非常高兴，碧玺能干，机灵，说话又很讨巧，这些日子已然是深得她心，说句心里话，一时走了碧玺和迎春两个，她还真有些折手。如今见碧玺留下，便欣然接受。
    随后，德妃在绮罗宫的正厅摆下的丰盛的筵席，请芷君吃饭。
    迎春、立春、碧玺也破例坐在另外一桌，主仆五人欢欢喜喜地吃了一顿饭。
    用过午饭，又与德妃闲话了一番，芷君便告辞出来，德妃建议让迎春索性跟着过去就是了。她的绮罗宫总得有个老人儿来照顾，芷君也没有推辞，与迎春步出了绮罗宫。
    “娘娘，请上凤辇吧。”走出了正殿的大门，迎春便恭恭敬敬地说道。
    芷君自然知道她的用意，在人前与一个奴婢过于亲近了，确实不好，于是便坐上了凤辇。
    这一路上，玲儿、翠儿和迎春搭讪了几句，便都熟悉了。迎春很喜欢这两个聪明伶俐的丫头，翠儿和玲儿也都很喜欢这个稳重温和的大姐姐。
    回到叠翠宫，芷君先是宽衣歇息。
    迎春顾不上歇息，便是里里外外的一同忙活。玲儿和翠儿虽然很能干，但到底在这宫里待的日子短，有很多地方做的都不是很尽人意，经过迎春的指点拨正，这叠翠宫里里外外都井然有序了。
    “好姐姐，你快歇会儿吧，这活儿也不是一天能忙完的。”芷君只是心疼迎春，拉着她入座。
    “妹妹，你如今可是高贵的芷嫔娘娘，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自然不能马虎，况且皇上也是来得频繁，岂能有半点差池呢？”迎春笑着说道。
    “是呀，我如今可是皇上的宠妃呢。”芷君忽然有些酸涩地说道。
    迎春听罢，顿然一悟，立时明白了芷君的心意。心中也是一阵酸涩：她也听闻了皇上对芷君的痴情宠溺远非常人所能及，可皇上毕竟已经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况且后宫之中还有那么的女人，端底是五皇子才是芷君最佳的良婿，只是……
    看到迎春怅然，芷君很是内疚，为何要把自己心中的苦楚带给迎春呢，她展颜一笑，拉过迎春道：“好姐姐，我们姐妹今日团聚是多么开心的事儿，何苦想那些不开心的？”
    “妹妹，你这心里真的能放下五皇子吗？”迎春却不想把这件事敷衍过去，在她眼里，自己至亲姐妹的真正幸福远比任何的虚荣浮夸的宠幸来得重要。
    芷君心中顿时为之一滞，在最亲的姐姐面前，她自然没必要掩盖内心的悲伤了，眼圈微红道：“我怎么能忘？我和华烨情比金坚，无论什么都无法隔断我们二人的情愫的。”
    “可是，妹妹，如今皇上又这么宠幸你，你就不怕……”迎春很是忧虑。
    “不怕，姐姐，你知道么？我从德庄太妃那里得到了一种秘方，可以让皇上以为我与他有了夫妻之实，但实际上，我还是完璧之身的。”芷君悄声说道。
    “真的，竟然有这样的秘方？”迎春顿时转忧为喜。
    “是呀，我都用用过一次了。也算是天衣无缝。”
    “那可是太好了，我早就说呢，你和五皇子都是有福之人，有了这个秘方，也就能给你们帮大忙了。”
    “话虽如此，可我总是怕纸包不住火。”一丝忧虑爬上了芷君的眉梢。
    “娘娘，奴才有要事禀报。”正说着，忽听周平在门外说道。
    “你进来吧！”芷君道。
    “回娘娘，我师傅高公公方才差人来禀报娘娘，说他今日就不过来了，好像是琴妃娘娘得了急病，皇上今日要去淑云宫。不过，娘娘您也不必忧心，皇上去淑云宫不过是应个景儿，皇上的心始终都是在娘娘身上的。”周平恭顺地说道，末了还怕芷君不高兴，添了几句拜年话。
    “我知道了，有劳周公公，你下去歇着吧。”芷君表面上淡然说着，心中可是大感轻松。
    “多谢娘娘。”周平迈着恭谨的步子下去了。
    过了片刻，芷君才语气轻松地说道：“如此甚好，虽是有那药方，但应付起皇上来，也是蛮吃力的。”
    “妹妹不必担心，以后有我帮着妹妹呢。“
    “多谢姐姐。”
    这对于别人来说的明明是坏消息，可在芷君看来却是天大的好消息。皇上不来，她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小憩了一会儿，就和迎春，玲儿翠儿玩了起来，功夫也有几日不练了，今日也正好得空好好练练。
    因皇上不来，芷君便吩咐厨房从简，晚饭把甄如玉和李丽芬也叫了来，姐妹三人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
    酉时三刻，饭毕，甄如玉和李丽芬又和芷君闲聊了几句，就告辞而去。
    芷君也觉得有些乏了，半靠在美人榻上休息，忽地想起了一件事情——今日乃是秀红的忌日。其实秀红到底是哪日遇害的无从得知，芷君便把与她失去联系的那一日定为了她的忌日。
    与迎春提起，二人均是一阵感伤。芷君便想到御花园中找一个僻静的所在，对她祭奠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