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真骑上快马真往京城一路狂奔,一路上只想着为要刘风报仇,哪里还记得自己尚与夏白羽有一战之约。
直至奔出二十里外,突然狂风大作,天际一阵电闪雷鸣,“哗哗”数声已下走了倾盆大雨来。
这雨似浇在了他的心里,也将他发热的脑子给浇了一盆冷水,他一生重信守允,既然答应一战,就绝对不能反悔!
当即掉转马头又奔了回来,只听得他在风雨中大声道:“大哥明日不死,必要为你手刃仇人!”其声于风雨中穿扬,悲之,壮之!
大雨来得快,去得很快,待奔回山庄时,明月已从云间穿出。
司马真不顾身上衣裳湿透,而是立即吩咐下人拿来了酒,庭院深深,悲影长投,月下醉人,幽幽长叹!
司马真一边喝酒,一边自言自语,说到情深处,泪、酒同吞,不消多时,已空了三大坛烈酒。
吴荣已跟随司马真数年,他从未见过司马真如此动情难过,只能一旁负手摇头伤叹!
但明日便是一场生死较量,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司马真沉沦下去,唯有一旁劝解道:“少爷,人死不能复生,你又何必与自己为难呢!”
“如果这般沉沦下去,明日这一战只怕凶多吉少,你若也死了,谁人能为刘公子报仇啊……”
司马真哪里听得进去,酒是消愁良药,只能酒才能暂时麻痹他的心。酒也是穿肠毒药,越喝只能越愁。
眼见天渐明朗,司马真沐浴更衣,选了庄上一匹快马,绝尘而去。
马是俊马,健硕而强壮,驼着一袭红杉如血拔蹄狂奔,尘烟万里,只奔了三个时辰已赶到了威灵山脚下。
时已入秋,红叶青波,秋意浓浓,一眼望去但见山上高石危崖,陡峭之极,一般人绝难登上。
司马真内聚真元,足点手摇,翻了数十个起落终上峰顶,但见峰顶一白衣迎风而立,风吹萧萧,白衣舞动,一张年轻而英俊的脸正看着自己。
司马真走进,打量,问:“你就是夏白羽?”
夏白羽微笑点头:“那你是不是司马真?”他的笑,既自信,又骄傲。
司马真道:“我如果不是司马真,我便不会来。”
夏白羽还在笑,道:“我如果不是夏白羽,我也不会在这里等。”二人说着竟是相视一笑,只不过司马真的笑却是苦笑,而夏白羽的笑却意气风发,如初升的太阳。
山风忽而转急,直刮得峰上峰下树声飒飒作响,一片片染黄的叶自风中凌乱,二人手中长剑在鞘中隐做龙吟,似急着要饮眼前人之鲜血。
二人静默而立,像两个雕像般任凭风吹草动而他们秃自一动不动,但他们的眼早已激情相碰,射出无数电光火石,他们的剑也可以随时出鞘化出剑光刺向对方。
不动如山,动若脱兔,高手对决只做一击。
在一击之前他们必须要将自己的心态,呼吸,肌肉调整到最佳的状态。
他们也在找对方的弱点,一旦找到对方的弱点,他们手里的剑就在会对方的咽喉上开出一道血口,分胜负,决生死!
二人也不知定住了多久,司马真忽然道:“如果你出手,你刚才至少有十次将我一击必杀的机会,你为什么没有出手?”
夏白羽冷眼看他,冷道:“就算我现在要出手,你也绝对逃不开我的剑。”
司马真问:“那你为何还不出手?”
夏白羽却叹气道:“我的对手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绝心剑客’司马真,而不是你。”
司马真知道他的意思,却仍回道:“我就是司马真,所以你应该动手。”
夏白羽摇头道:“你虽然叫司马真,却不是江湖上的那个司马真,更不是那个一剑绝情,二剑绝心的司马真。”
眼前的司马真已然不是那个一剑绝心,二剑绝情的司马真,这个司马真只是一个可怜人,他明知会死却仍要来,来了却又满腹心事无法做到心神合一,这样的司马真又怎配他出手。
夏白羽接着说道:“你有心事,这件事已大到你不能全心全意与我一战,面对这样的你,胜了,绝不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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