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玉楚楚》第166章 出海

    “盘龙岛？盘龙岛在什么地方？”白少玉不禁问道。
    上官无敌浓眉一挑，目光眺望远处群山：“汪洋大海之中，有一群小岛，远观如一条盘龙，其中有一个主岛，就是盘龙岛，岛上有黑龙会最精锐的会徒。这也是江湖中最有实力的地方。”
    白少玉问：“去这个地方无疑是去龙潭虎穴，我还没有去过大海，这次终于可以圆了我的大海梦。”
    上官无敌哈哈一下：“男孩如果听说过关于大海的故事，都会产生无穷的向往。”
    白少玉说到大海也十分兴奋，眉飞色舞：“小时候母亲给我讲起大海的故事，每次我听过都十分激动，晚上睡不着觉。”
    四个人边走边聊，上官无敌问道：“你母亲讲了什么故事。说来听听。”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白少玉先来了一段《庄子。逍遥游》。
    上官无敌听了会心一笑，没有说话。
    柔儿听了犯糊涂，说道：“公子，我读书少，你说的什么呀，有这样奇怪的鸟。”
    白少玉笑着说：“我说的是庄子中的一段。母亲讲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其中的含义，只是最近才有所体会。”
    柔儿说道：“快把故事讲完，这大鸟怎么了。”
    “鲲鹏要飞去的地方是南海。鲲鹏迁移到南海去的时候，翅膀在水面上拍击，激起的水浪达三千里远，然后趁着上升的巨大旋风飞上九万里的高空，离开北海用六个月的时间飞到南海才休息。蝉和学鸠笑话它说：“我一下子起来就飞，碰上树木就停下来，有时候飞不到，便落在地上就是了，哪里用得着飞上九万里的高空再向南飞那样远呢？”白少玉接着说道。
    柔儿挠了挠头，说道：“是啊，他干嘛飞那么远，在北海呆着不就行了。”
    白少玉呵呵一笑接着说：“蝉和学鸠的能力，境界和鲲鹏当然不一样。鲲鹏的背像泰山，翅膀就像遮天盖地的云，它乘着羊角旋风直上九万里的高空，越过云层，背负青天，然后向南飞翔，飞往南海。小麻雀讥笑它说：‘它要到哪儿去呢?我腾跃而上，不过几丈就落下来，在蓬蒿丛中飞来飞去，这也算是我最好的飞翔了。”你看这两者的区别就是小和大的区别。”
    上官无敌哈哈大笑：“大鹏展翅恨天低，说的好。庄子这篇鲲鹏的故事甚和老夫心意。”
    白少玉看着柔儿说：“皇帝坐在皇宫里穿着金玉绸缎，吃着山珍海味，可乡村农夫穿着破棉袄，吃着烤红薯躲在墙根晒着太阳，就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开心的事了。”
    上官无敌听了一阵大笑：“说得好，说得好，天地之间的差距就是如此巨大。”
    柔儿翘起了小嘴，害羞的的说：“我怎么感觉我就是那个农夫。这一比，说的我好渺小。”
    谭神医听了柔儿的话不禁也笑出声来。
    “总舵主就是北海的鲲鹏，很快就会重新回到九天之上，背负青天，乘风驾云。”
    马车在夜色中行驶，车轮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动静很大。上官无敌和白少玉坐在马车里，他们要赶往盘龙岛。
    白少玉注视着上官无敌背上的龙鸣宝剑，在黑暗中，剑柄发出淡淡的蓝光。心里有种想要夺回来的感觉，但是他忍住了，因为对面的人实在是太可怕，冒然出手，无异于鸡蛋撞石头。
    上官无敌睁开了双眼，目视着白少玉，轻轻的说：“你在想什么？”
    白少玉正盯着宝剑冷不丁被上官无敌吓一跳：“没什么，就是发呆而已。”
    “发呆？我看你是在打宝剑的注意。”上官无敌的目光就像剑一样对准白少玉。
    白少玉没有否认，说道：“怎么知道的。”
    上官无敌微微一笑：“因为龙鸣宝剑的反应告诉我的。”
    “它会有什么反应？”白少玉问道。
    “它在微微震动。”上官无敌答道。
    “？”白少玉不明白，随即又想这柄宝剑是非常有灵性的，能够在危险的时候做出反应。
    “放心，盘龙岛回来之后，我就会将此剑归还于你。”上官无敌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龙鸣究竟藏有什么秘密，看来很快要揭晓了。”白少玉盯着龙鸣宝剑，久久没有入睡。
    天大亮，奔跑的马车突然停下，两人下了马车吗，白少玉看到一条宽大的河流。
    岸边有个渡口，泊着一只客船，不大不小，可以承载百十人左右。船上有七八名汉子在各自忙着，有一位虎背熊腰的黑脸汉子在甲板上站着。
    两名聋哑仆人，双手比划了一会，上官无敌点点头，踏上客船。黑脸汉子上前几步相迎，躬身行礼，口中轻声说道：“恭迎总舵主。”
    上官无敌点点头，示意不要声张。
    白少玉发现客船有三层，最高一层可以观看很远的地方，便于瞭望，船的前半身是一片平整的甲板，可以休闲散步。船身有两处帆桅，高高的，在海上行驶也足以应付。
    上官无敌和白少玉上了第二层，坐在方桌前，可以一边喝茶一边观看前方的情况。
    黑脸汉子是上官无敌的死忠，江湖送绰号“海里蛟龙”钱四海。钱四海喊了声：“开船。”
    汉子们一阵忙碌，客船缓缓向前方行驶，一个时辰左右，已经可以看到远方茫茫大海。
    风突然变得大起来，迎面都能闻到海洋的气息。
    白少玉心中兴奋不已，终于看到想象中的大海了。
    “大海”白少玉望着蔚蓝的大海，心里一阵激动。
    这就是大海，层叠起伏的海浪波动不停，有风的时候汹涌澎拜，波澜壮阔，无风的时候也有三尺浪头。进入大海，听到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哗哗作响。
    行驶了两个时辰，白少玉内心的兴奋平淡了下来。
    往前看，看不到头，没有边际，尽头似乎是与天空联到了一起。看着无边的大海，白少玉的心头不由的感到一阵迷茫。除了海水，没有任何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只让人感觉到漫漫的孤独。
    偶尔飞来一群海鸟，能带来些欢乐，让人眼前一亮。
    “上官前辈，大海确实广博，无边无际的，初看兴奋，但是时间久了，就会感到迷茫。”白少玉看着无边的大海，兴奋劲已经消退。
    “嗯，大海无边，海上其实是很单调的。好在无聊的时候，我还可以聊聊天。”上官无敌站起来走到窗前，看了看天空。天上白云朵朵，太阳高照，天气晴朗。
    “多长时间能到盘龙岛？”白少玉问道。
    “少则十天，多则半月，要看海上情况。”上官无敌说道。
    白少玉也看了看天，心想不知道海上的阴雨天会是什么情况，听说很危险。
    上官无敌接着说道：“如果在海上遇到风暴，会是非常糟糕的事情。”
    聋哑仆人端了一盘酒菜上来，上官无敌说道：“来，喝几杯，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二人连干了三杯，白少玉问道：“前辈，我觉得你是志向远大的人，就如同鲲鹏一般。不知道前辈有什么抱负。”
    “抱负谈不上，老夫年轻的时候，倒是有些野心。我自幼酷爱武术，也曾经受到高人指点，因为天资超出常人，在武术上年纪轻轻就已成就非凡，我二十岁时创建了黑龙会，理想就是要统一武林，成为天下第一。”上官无敌喝了口酒说。
    “前辈，事实上你确实办到了。二十年前江湖中最强的帮会应该是明教，但是现在最大的帮会当属黑龙会。”白少玉说道。
    上官无敌摇摇头：“最大的帮会是朝廷，其他都不足道。”
    白少玉诧异道：“前辈此话怎讲。”
    “其实明教一直以来都是以推翻朝廷统治为目的。他们一直要赶走蒙古人，策划了许多暴动，自然是元廷的眼中钉肉中刺，我的黑龙会只是被朝廷利用借刀杀人罢了。”上官无敌放下酒杯吃菜。
    “原来朝廷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白少玉恍然大悟。
    “确实我被朝廷利用了，想起来所谓江湖门派和朝廷相比都不值得一提。现在黑龙会也是依附于朝廷，表面强大，其实是托朝廷庇护的福。”上官无敌又喝起酒来：“目前最强大的依然是明教，他们手握重兵，雄霸一方，已经可以和朝廷一争天下。”
    白少玉看了看海天交接之地，说道：“明教现在已经四分五裂，他们的领导人虽然都是明教教徒，但是现在都是各方豪强，甚至自立称王。”
    “你说的没错，天下大势难以明确，目前很复杂，明教说不定还真难推翻大元朝。”上官无敌喃喃道。
    白少玉想起了师父玄妙，很长时间没见到他了。
    “我师父说，元朝气数已尽，刘秉忠曾经推算出来过。”
    上官无敌点点头，说：“这事我也听说过，忽必烈在位的时候挺重视这个事情。但是后来蒙古皇帝出现过多次宫廷争斗，皇帝更替混乱，这个事好像渐渐淡忘了。当朝皇帝也是想起来就抓抓此事，战事一忙，就顾不上此事。”
    白少玉问道：“玄铁令还在前辈的手中？”
    “在。”上官无敌痛快的说道。
    白少玉说道：“不知前辈准备拿玄铁令作何用途。”
    上官无敌笑笑说：“聊胜于无。其实我一直不愿相信明教能够推翻大元，但是最近的日子让我了解到大元确实摇摇欲坠。即使不是明教，也会有其他的组织推翻大元。”
    “何以见得，请前辈指点。”白少玉说道。
    上官无敌站起来背着手望着窗外。
    “一者，朝廷内部十分腐败，派系斗争严重，脱脱丞相和皇子不合，迟早大难临头。脱脱既死，大元会失去顶梁柱，坍塌也只是时间问题。二者，各地义军风起云涌，层出不穷，实力大者如刘福通，彭莹玉等人拥兵数十万，事实上国家已经分裂。三者蒙古兵也不像刚进中原时那么厉害了。所以说玄妙说的倒还是有几分道理。”
    “前辈，天下如此混乱，江湖已不成江湖，你还争这个江湖第一做什么？我们何必去盘龙岛。”白少玉说道。
    “正因如此，才更应该去盘龙岛，夺回黑龙会，合并明教。”上官无敌说道。
    “前辈的意思是？”白少玉看着上官无敌猛然间想起早上说的鲲鹏。
    上官无敌看了一眼无边的海洋。
    “我现在的眼中已经不是江湖，而是....”
    天下！